解放台湾-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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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郑少英接到升迁命令的同一天,在已经宣布独立的“台湾共和国”内,也有一批军官或升迁,或调职,这在一个独裁者刚上台的时候,并不是什么新闻。因为他要加强对军队的控制,要在军队中安插一些自己的亲信。然而在升迁的军官中,有一个人却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就连升迁者本人也感到了意外。
这个人就是刚刚由“台湾共和国国防部”提名并提升为“台湾共和国国防军”陆军第六军团中将司令的程耀宗。
程耀宗确实没能想到自己还有机会出任六军团司令,在此之前,他的职务是一所女子军校的校长,军衔也是中将。
至于他为什么担任一所女子军校的校长,这还得从头说起。
他是在国民党败退到台湾的那一年,被一路逃窜的并且见什么抢什么的“国军”顺手牵羊抓兵抓到台湾的。在台湾,国民党重建军队,由于当时国民党军队在大陆与解放军作战时伤亡惨重,因而下级军官十分缺乏,而程耀宗由于上过中学,文化水平在当时的国军士兵中属于较高者,就此被提拔起来当了班长,不久又升为排长,在五八年他所在的部队驻守金门时,他已经是国军的上尉连长了。“八、二三”炮战中,他所在的部队伤亡惨重,他的连也死伤过半,他却因在战场上表现出色而受到了上级的表彰,他连里的士兵也因为他关心爱护他们而更加爱戴他。不久以后,国民党当局为了掩盖在对大陆的解放军作战中的全面失败,鼓吹自己的“战绩”,在军队中选了一批“英雄”用来吹嘘,程耀宗也名列其中,并且还获得了一枚“青天白日”勋章。这枚勋章成了程耀宗在军中高升的奠基石,从此后,他官运亨通,先是被送到美国的陆军参谋学院中深造,以优异成绩回国后被安排在军队的炮兵学校任教官。时值一九八七年十月,新加坡,总理李光耀的儿子、新加坡国防部长李显龙来台湾考察星光部队的训练情况作。台陆军航空队奉命在湖口机场演练空中分列式,以欢迎李显龙的莅临。依照惯例,凡直升机或战斗机表演空中分列式,地面的导航人员一律由资深的台空军军官担任。但是,当时的台军“参谋总长”郝柏村为了统一各军种的权责,于一九八六年下令凡属过去由空军军官担任的陆军航空队导航事务,一律改由陆军军官担任。于是,一场空中惨剧便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一九八七年十月,陆军航空队从龙岗机场飞赴湖口,在为李显龙表演空中分列式时,由于担任地面导航的陆军军官没有导航的经验,发出了错误的指令,结果有五六架飞机在进入机场上空时发生了碰撞事故,机毁人亡。空中分列式变成了“空中分裂”式的坠机表演,令正在观看的李显龙一行新加坡军界要人怵目惊心。
台湾军方在“国际友人”面前大丢面子,令“参谋总长”郝柏村暴跳如雷,他下令追查事故的责任者。而当时陆军航空队的指挥官又正好是郝柏村的政敌之子马登鹤,因此他受到了严厉的处分,并被勒令退役。而此时与郝柏村不睦的数位元老级将领出面为马登鹤“仗义直言”,攻击郝柏村,说正是由于他将空军军官调走,改由不懂业务的陆军军官充任导航任务,才造成了此次空祸惨剧的发生。而且他此次处置马登鹤是出于打击报复政敌的目的,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连当时的台湾“总统”蒋经国也过问了此事,弄得郝柏村十分下不来台。
而此时已调任陆航龙岗基地指挥官的程耀宗上校出色而妥善地处理了此次事故的善后工作,在很大程度上为台湾军方在国际上挽回了面子,也给了郝柏村一个台阶可下。
郝柏村顺坡下驴,因此而减轻了对马登鹤的处分,使他自己和马登鹤都渡过了一个难关。从此,程耀宗的才干和为人获得了郝柏村的青睐,不到一年时间,就升为了少将,前途一片光明。象他这样没有任何背景而身居高位的将领在台军中可以说极少。
可是好景不长,蒋经国去世,李登辉接替了“总统”职位,郝柏村最初还是很得李登辉信任的,官职升至台湾“国防部长”,为了培养自己的势力,郝柏村亲自将程耀宗提拔为中将,使他成为台军众多中将中最年轻的一个。可不久随着他与李登辉权力争夺的激烈与公开化,再加上李登辉推行“台湾将领籍化”的政策,郝柏村也很快失势而去职。靠山倒了,程耀宗作为郝柏村的红人也走了背运,被调到了一个平时由上校军官出任的闲散职位——某女子军校校长。
对于这一屈辱性的调动,程耀宗没有任何办法改变,他只能哀叹自己命运多舛,逐渐成为台军中最老的一个中将。在这个位置上等待退役那一天的到来。
现在却时来运转了,虽然他自己也不清楚其中的细节,但凭他这几十年的军旅生涯的经验,再加上最近的局势,他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命运将来也许并不会有什么好的转变。
他虽然意外于自己的时来运转,但更令他意外的是新上台的彭台升“总统”居然要会见他,而且居然亲自登上他的门,这使他惶恐异常。
彭台升走进了程耀宗的并不毫华的住宅,来到了客厅。
程耀宗手忙脚乱地招呼客人,也请彭台升落座,一边让家人上茶待客。
彭台升并没有落座,而是走上前来,握住了程耀宗的手,热情地说:“程教官,您好啊,久违了,您还记得我吗?”
听到彭台升如此称呼他,程耀宗如一头扎进了雾水里,他惶惑地摇了摇头。
彭台升见他想不起来了,便又说到:“您想不起来了?五九年,您当时在新竹县新兵训练中心当教官时,我曾在您的手下受训。”
程耀宗这时才慢慢地回想了起来,他有些不肯定地问:“您是彭明宽?”
彭台升哈哈大笑,说道:“对,我就是彭明宽,您的记性不错嘛,还没忘了您的这位部下。”
程耀宗又摇了摇头说:“唉,惭愧,我年老昏庸,很多往事都记不起来了。”
众人分别座下,彭台升对跟随他一同来的随员们说:“你们不知道,我五八年大学毕业,五九年应征人伍,就分配在新竹县程教官的手下受训。当时程教官刚刚获得“青天白日”勋章不久,是个战斗英雄,当时的总统也传令嘉奖他,名头。大得很,又是刚从前线下来的人。我们这些新兵都很怵头,不知这位程教官是个什么样的凶神恶煞,我们在他手下会受多大的罪,一见面才知道,程教官原来待人很亲切很和蔼,一点架子也没有,对我们这些新兵也友好,不像其他教官。从不虐待我们,我们犯了错后,他也总是给我们讲道理。我们这一班弟兄都很服他。只可惜没有多久他就调走了。”
程耀宗连忙摆手说:“总统,您过奖了。我不象您讲得那么好,我只是觉得,士兵和我们一样都是人。大家都应平等对待,互敬互爱啊。”
“不,这正是您的可贵之处,爱兵如子,这正是我军的将领所缺乏的啊。”彭台升接着又问:“听说您不久后就去了美国陆军参谋学院深造,回国后工作很努力,成绩也很突出,可是由于您被军方某些人的权力斗争所牵连,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是这样吗?”
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屈辱的日子,程耀宗不禁有些黯然:“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这时,随“总统”而来的国防部长王炳安说道:“总统阁下知道了你的遭遇,很为你感到不平,他觉得象你这样有才干有能力的军人却不能在应在的职位上为国家为民众尽职尽责,实在是很不应该的事情,因此他亲自提名任命你担任现在的职务。”
彭台升接着说:“是啊,象您这样能干的将领在我们国家不是太多了,而是太少了。您也知道,现在台湾共和国,刚刚建立,局势很是严峻。众所周知,与我,隔海相望的中共政权对我一贯有领土野心,此次很可能武装进犯我国。值此国家生死存亡之际,我希望您能站出采为国为民出力,能够力挽狂澜,救国民于水火。我相信您,您所率领的六军团担负着守卫国都的职责,责任重大,我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您身上了。”
程耀宗很是感动,虽然他心里清楚若不是目前局势严峻,他可能就不会有今天的升迁和已经在握的兵权。但彭台升出乎意料地亲自光顾他的家门相请,还是很让他动情,他站起来,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地说:“请总统阁下放心,我程耀宗决不会辜负总统的希望与重托,一定尽心尽力完成您下达的任务。”
彭台升也站起身采,走上前握住了程耀宗的双手,说道:“谢谢您,拜托了。”
宾主又寒喧了一阵,彭台升借口公务繁忙,告辞了。
送走了彭台升,程耀宗的心里并不平静,对台湾前途的忧虑压过了他升官掌权的欣喜。因为他知道,大陆与台湾的军事实力对比悬殊,一旦真的开战,台湾的胜算并不大,然而他心底也确实感激彭台升对他的信任和知遇之恩,他无法不报答他。
他这时又想起了已压在他心底十几年的一件事,那时他的一位老部下去大陆访亲,回台湾后也给他带来了在大陆的亲属的消息。从那位老部下那里,他知道了他在大陆还有一个未见过面的侄女,是一个解放军军官的妻子。当时他正在走红,在军队里前途光明,出于这种考虑,他无法认这门亲,后来也就没有了机会。
如今真的要和大陆开战了,这门他没有认的.但却存在的亲戚关系使他的心情更加复杂了,从心底说,他对彭台升使台湾独立并没有太多的好感,并没打心眼里拥护,可是……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只能以这句话来安慰自己。
在返回总统府的路上,彭台升对与他同车而行的国防部长王炳安说:“现在局势不比平时,对军官的升迁不能再象以前那样,以什么仪表、口才、学历、资历和人缘关系为标准,要把真正有能力的人提拔到负责任的岗位上,否则我们的军队将不堪一战。”王炳安点头称是。
第六章
陈伟球下了出租车,向北京西罗园小区一座高层住宅楼走去。
今天是六月二十日,星期日。他来北京也已经一周多了,张伟对于他交待的事情办得也有了些眉目,可以让他回去交差了,因而通知他周日到家来取“资料”。
张伟在西罗园小区有一所住宅,二室一厅,连同他的汽车,都是张伟所在公司的总经理因他工作业绩出众,为公司创造了巨大的效益而奖赏给他的。这里地处南三环路边缘,交通极为便利,出于安全的考虑,张伟决定在家里和陈伟球接头。
陈伟球慢慢地走着,出于职业的敏感性,他对周围的一切都很留心,不过,似乎没有什么不安全的迹象,一切都很正常。
快到张伟住的那座楼了,陈伟球加快了脚步,然而就在这时,路边花园里两个人的谈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是两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虽然衣着发式不尽相同,但有一点是一样的;二位的左臂上部戴着红色的袖标,上面印着“治安”两个黄字。陈伟球知道,这两位是大陆居民的基层组织——居民委员会的成员,她们的任务是协助大陆的公安机关,搞好自己管辖地区的社会治安工作。
陈伟球从她们身边走过时,对她们并没太在意。因为他知道,她们所注意的人是那些小偷、流氓以及看起来不象好人的人,而非他这样衣冠楚楚的良善之辈,但从他身后传来的二人的谈话却使他出了一身冷汗。
其中一位说:“哎,你知道吗?今天早上住我们楼上的一个人让人给带走了。”
另一位问:“你们那栋楼?11号楼吧,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什么张伟,和我住同一个单元,比我们家高一层,平时好像挺有钱的,上下班老开着辆高级轿车,人也挺热情,一见面老和我打招呼。你猜怎么着,今早上我练完气功回来,刚进楼门口,就见从楼梯上下来三个人,张伟在前边走,垂头丧气的,打我身边过也没和我打招呼,后边跟着两个穿官衣的,我一看就明白了,准是他犯了什么事儿,让人给带走了。”
“带走他的那两人是咱们这片儿派出所的吗?”
“不是,咱们这片儿的民警我都认识,可那两人我连面都没见过。哎,你说,那小子能犯什么事儿?”
“那还用问,象你说的,平时他那么有钱,都是打哪儿来的?不是贪污,就是受贿。”
“真看不出来啊,平时挺和气的一个人,还能干出这种事来?”
“嗨,要是让你看出来,他不早就让人抓了,还用等到今天?”
陈伟球象让雷击了一样,呆立在那里,浑身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