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畅想曲-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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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放心吧,没那么容易!”兰茵跑了,留下一串银铃似的声音。
“喂,等急了吧?”她走到柏萌身边轻声地问。
柏萌点了点头,然后问:“怎么样?”
“走吧!”她说。
“到哪去?”
“到外边去!”
柏萌站起身来跟着她来到剧院门外。
“怎么样?”柏萌又问。
“她说还得让您反省反省!”
“咳,反省什么?我也不是愿意来晚的!”说着他把一路上遇到的事全部倒了出来。
“这么说她是误会您了?”兰茵咯咯地笑着,“这好办,我替您解释一下就是了。不过现在您得替我办点事。”
“干什么?”
“替我去买点菜!”
“买菜?”柏萌奇怪了。
“对!从这坐三十八路车到西郊菜场下,买几样您没见过的莱!”
柏萌转身要走又被兰茵叫住了;“哎,您买回来就到我宿舍去。”说着她指了指旁边一座楼房,“就是这座楼,一直进去不要打听,到三百一拾二号敲门就行了!”
柏萌转身走了,兰茵忍不住偷偷地笑了起来。
柏萌跳下了三十八路电车,一座建筑物上的几个醒目的大字跳入他的眼帘:西郊菜场他径直朝里面走去。哈,真是一个大菜场!从这边到那边足有三百多米长。用塑料制成的菜架比比皆是,各种颜色的蔬菜琳琅满目,象百花争艳。然而,在所有的菜架旁边却找不到一个服务员。柏萌明白了:这是一座无人售货的自动化菜场。他顺手从过道上拎起一个塑料袋子,徐徐地向前走去。
一对年青的藏族夫妇走在他的前边。他们用藏语亲昵地交谈着,柏萌一句也听不懂。走过了许多菜架,尽是些马铃薯、西红柿、青椒、洋葱、韭菜、菠菜等等他所熟悉的菜,没有一样是他陌生的。忽然那一对夫妇在一个菜架前停下了,指手划脚地议论着。柏萌走过去一看,只见菜架上放着几个大花盆,花盆里栽着一株植物,它既象西红柿秧又不大象。更奇怪的是在秧上结了一只只西瓜大小的柿子。柏萌看了看架子上的标签,上面写着是——柿瓜。
“柿瓜?”柏萌在心里琢磨着,“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东西?这也许是西藏高原的特产吧!”
“好,这应该算一个!”他嘟嚷着伸手向秧上摘下了一个放到旁边的电子秤上,然后打开手中的塑料袋,取出里面的购货记录卡放进电子秤的打字孔中,只听“叭嗒”一声打下了一行字:
柿瓜: 0。58元。
柏萌装起柿瓜又转到了另外一个菜架上。只见这个菜架上摆着一堆堆象藕似的东西,可又不是藕。他看了看架上的标签,上面写着“雪莲藕”三个字。柏萌疑惑了,他知道雪莲是开在冰山上的一种小花,藏族同志常用它来形容性格坚强的妇女,当然这是再恰当不过了。可是从来没听说过它还有藕啊!管它呢,买一个再说!就这样,柏萌买了几种在他说来是新奇的蔬菜。
他刚要往回走,一眼又看见那边还有一个屋子,门上一块牌子上写着“肉蛋部”三个字。他索性也走进去看看,只见里面满是猪肉、牛肉、羊肉、鸡蛋、鸭蛋、鹅蛋……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忽然他瞥到了一堆大得出奇的蛋。走过去一看,架上的标签写着是“鸵鸡蛋”,就又离开了。因为这种蛋他不仅见过、吃过,而且还知道这不过是把鸵鸟和鸡杂交培育出的一种禽类下的蛋。
他向门口走去,可是又一种颜色特别鲜艳的肉类把他吸引回来。这种肉切成一条条地装在塑料口袋里,整整齐齐地堆在架子上,标签上写着“甜味羊肉”。他奇怪了:羊肉都是膻的,而这怎么竟是甜的?干脆也称了一块。
柏萌的口袋鼓鼓囊囊的了,拎起来也觉得有些沉重。他决心不再买任何东西了,于是疾步走向菜场的出口,把记帐卡片递给收款员。他付了钱刚要走,那对始终走在他前面的藏族青年夫妇却忽然停住了脚步,并且回过头来和柏萌打了个照面。柏萌一眼认出了那个男的正是他在全国青联会议上结识的藏族作家巴桑。
他惊喜地喊了一声:“巴桑同志!”
“啊?柏医生!是您?”巴桑也认出他来了,一边叫着一边高兴地奔过来,他紧握着柏萌的手摇晃着,用流利的汉语连连说,“哈!想不到,想不到,在这遇上了您!”
柏萌高兴地说:“您要不回头可真要错过了!”接着瞅着那位藏族妇女问,“这位是——”
“噢,还没介绍!”巴桑爽朗地笑着,一把拉过那位妇女对柏萌说:“这是我的妻子央金。职业嘛,和我以前一样——电子技术工程师!”又指着柏萌对央金介绍:“这是滨海的医生柏萌同志!”
“噢,可不近哪!”央金大方地伸出手来同柏萌握了握,“请到家来坐坐吧!”
柏萌连忙推辞:“不!不!我来看个朋友,改天再去拜访你们吧!”说完就告辞走了。巴桑却象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连忙叫住他:“柏萌同志,您等一等!”
柏萌惊异地站下了。
巴桑说;“我和央金业余搞了个小发明,意思是想改进一下创作条件。结果呢,对于我的目的来说当然是失败了,可是我想它在其他方面——譬如说医疗方面也许还能有点用。请您抽空去看一看,帮我鉴定鉴定。”
柏萌忙问:“是什么东西?”
“类似于脑电图仪之类的吧!”
“是吗?”巴桑的回答立刻引起了柏萌的兴趣,他目前正致力于神经外科的研究,多么需要这类的仪器呀,于是忙说:“走!我跟您看看去!”
“现在?”巴桑问。
“现在!” ’“您不是去看朋友吗?” .“来得及!”柏萌几乎一刻也不愿再等了。
“那太好了!”巴桑高兴起来,转过头去对妻子说:“你去把刚才忘掉的菜买回来,我和柏医生先回去!”说完带着柏萌就走了。
巴桑的家并不太远,步行几分钟就到了。推开门柏萌楞住了:怎么?会客室变成了实验室了!满屋子都是电子元件,天棚上挂满了蜘蛛网似的电线。
“改行了?作家同志!”柏萌打趣地问。
“行倒没改,只不过是‘老调重弹’一回罢了!”巴桑也打着哈哈说,“过去我当工程师时写作是业余的,现在嘛,哈哈!老本行是业余的了!”
柏萌还没坐下就催促起来:“是什么宝贝快拿出来领教领教吧!”
“哎——看来您这性子说急可真急呀!”巴桑一边开着玩笑一边从箱子里拿出一只电唱机大小的匣子:“请包涵!因为用途还不明确,所以暂时还没有取名!”
说着他打开匣子盖露出了一排电钮和仪表,又另外拿出了一只带满电极的盔帽,用导线把它连在匣子上。他一边摆弄一边说:“用的时候把这盔帽戴在头上,它就可以感应大脑中的生物电流,再经过这个小匣子里的电子元件的放大、微型电子计算机的处理,最后把结果自动打录在纸上……
“我本想发明这个东西可以减轻一下写作的负担。这写作,一个字一个字地往纸上写,实在是太辛苦了,效率也太低!
于是我想起了脑电图仪。既然脑电波的情况可以通过曲线形式记录在纸上,为什么不可以进一步把人的思维干脆用文字方式自动记录下来?这里只要再加入电子计算机的转换就可以了嘛!我和央金就这么干了起来。可是结果呢?哈哈……”
说着他把盔帽一下子套在柏萌头上:“哎——您来试试!
您来试试!可真有趣极了!”
“要我试什么?”柏萌坐在那里样子很象一个正在烫发的妇女,他摇着脑袋问。
“您试着想一篇小说!”
“可我不会呀!”
“没关系,您就想吧!”
“好!那我就当会儿作家!”柏萌兴致勃勃地说。
“那么,您先构思一下!”
柏萌想了大约五分钟说:“好啦!开始吧!”
只听“叭嗒”一声,巴桑扭开了开关,小匣子的指示灯亮了,不一会儿从缝隙里就徐徐地伸出来一张长长的打字纸,只见上面陆续地打着:我推开窗户,一阵喧闹的锣鼓声立刻传进屋里,由于兴奋,我的双颊绯红,脚步不停地在地上来回地走着……
突然门开了,巴桑你这家伙总瞅着我干什么?不管他,还得往下想!对,该是一个人闯了进来,嗨,真该死!这手背怎么又痒了起来?我还没想好呢,打字键盘怎么还动?糟糕!大约是有用的没用的,只要是想了的都打上了。“快走,队伍过来了!”下边该什么了?忘了!哎呀!这打字键盘怎么还动?不行了!不行了!简直是活遭罪!去他的吧……
柏萌不耐烦了,把盔帽摘下来。取过打字纸一看险些笑破了肚皮:“这是些什么玩意?乱七八糟的!”
“这就是您刚才想到的一切!”巴桑也笑了起来。
“这可不行!这叫什么小说?”柏萌连连摇起头来,巴桑却接过去说:“所以我说我的目的没达到嘛!”
“不过,这玩意儿还是有用的!”柏萌忽然认真地说。
“说说吧,到底能有什么用?”巴桑催促道。
“这玩意儿诊断精神病还是有用的!”
“精神病?”
“对。精神病人常有妄想,用这玩意把它们记录下来,就可以帮助医生了解发病的原因,便于对症治疗了。”
停了一下他又说:“还有一个奇妙的用途!”
“什么?”巴桑惊奇地问。
“记录梦境!”
“记录梦境?”
“对呀!您没试试吗?”
“哎呀,这个我倒没想到!”巴桑快活地叫起来,“这倒是怪有意思的!”
“不光是有意思,还可以帮助人们早期发现疾病。”
“怎么回事?您说说吧!”巴桑不再笑了,认真地问。
“人在睡眠的时候神经最松弛,这样,哪里有点不舒服,白天精神集中的时候觉察不到的,梦里倒可以反映出来……”
“好!好!谢谢您!这么说我该交给医学科学院了,对吗?”
“对!对!他们可能还会发现更多的用途。”柏萌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下表,“哎呀!十一点了!”他叫了一声,起身就要走。
“哎!多坐一会嘛,央金还没回来呢!”巴桑想拦住他,可是他使劲一下挤出门外,回头喊了声“您试试吧,祝您今晚作个好梦!”撒腿就跑了。
二十分钟以后他回到了首都歌舞剧院所住的旅馆,跳上电梯来到三楼,径直向312号房间走去。他轻轻地敲了敲门,听里面叫了一声“请进!”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只有兰茵一个人,她依旧穿着那套小伙子的服装在那里忙乎什么。她抬头看了看柏萌,笑着问。
“怎么样?买回来了?”
柏萌点了点头,接着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吗?”
“是啊!这是我的房间。”说着她走过去接过了柏萌手里的口袋笑了起来,“哈哈!怎么买了这么多?”
“可是你也没告诉我买多少哇!”
“好了!算了算了!您先坐着,我去弄菜去!”说着往厨房走去。
“怎么,这里不吃集体伙食吗?”柏萌坐下来奇怪地问。
“当然有食堂,可是自己想作点什么吃也挺方便!”兰茵从厨房里露出半个脑袋回答着。
柏萌看她忙碌的样子,又问。
“你要请客吗?”
“是啊!”
“几个人?”
“就您一个!”
“那么,你姐姐呢?”
“她不来,还生气呢!”
柏萌叹了口气不作声了。兰茵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我说您叹什么气呢?姑娘有的是,不好再找一个?何必唉声叹气的!”
柏萌苦笑着说:“小弟弟,你不懂这里的奥妙!”
“噢,还有奥妙!什么奥妙,能介绍介绍吗?”兰茵故意地要求着。
柏萌不耐烦地说:“到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
“噢,这可真不简单,还得到时候才能明白!”兰茵嘲弄似地笑了起来。柏萌发急了,说什么也不再吱声了。
不一会儿菜切好了,兰茵把头伸出来叫道:“喂,过来帮帮忙!”
柏萌走过去,兰茵指着切好的菜说:“您把它洗一洗!”
柏萌一边洗着一边说:“看来你的手艺还不错呢!”
“这比姐姐可差远了!”兰茵顽皮地说。
“嗨,这怎么能比,她是女人啊!”
“女人?女人怎么样?”兰茵急忙问:“这做饭是女人的事么!”柏萌满不在乎地说。
“哼!就凭您这样想,姐姐也不该跟您好!”兰茵气乎乎地嚷道。
“那可不见得!”
“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