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孩,坏女孩-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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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桑�
“您回来了?”
门口的警卫亲切地跟她打着招呼,智友也朝他笑了笑,走进了大门。
接到智友打过来的内线电话,说有话要讲的电话之后,恩昊没怎么停留就一路直接走到二层智友房间前的小客厅里。他环视了一下这个原来被称为客厅的地方,地板到处散落着杂志和小说,还有一些不知是什么用场的女孩子的用品,一片杂乱,根本就算不上是一个可以让人舒适生活的地方。
智友似乎意识到恩昊看到这些时那微微皱起的眉头,于是用脚踢开了地上的杂志,递了一个小坐垫给恩昊:
“有点儿乱,凑合坐吧!”
“不是说有什么话要说吗?”
“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没必要这么紧张!放松点儿!”
“嗬!真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
“想喝点儿咖啡吗?”
“不用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智友坐在地板上,双手抱着膝盖,静静地看着恩昊,像是要一次把他看个够,又似乎是想借这个动作再整理整理自己的思绪,让自己有勇气把话说出来:
“这段时间过得很辛苦吧?”
“怎么突然这么说?你什么意思?”
“你肯定过得很辛苦,又不是电视剧里演的那些什么因为欠债而被抵押的人生,或是什么被软禁的人质。”
现在已经很难读懂智友那失去阳光越来越深邃的眼神,以前就算她站在好几步之外的地方,也可以一眼看透她那毫不遮掩内心的明朗表情,以前只要看进她的眼睛就能够判断出事情是应该一笑泯之,还是应该认真对待,可是现在,不管自己多么认真地去看,恩昊也很难猜出她的心思,真的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会说些什么。
“你去找池景善吧,好好地和她谈恋爱吧!”
“什么?”
“我是说你可以出去了,我让你出去和那个人谈恋爱!”
恩昊无可奈何地发出了一声干笑,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却压抑沉郁得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你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不必费心替我考虑这么多!”
“你,肯定很想她吧,不是吗?那又何苦嘴硬呢?”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又转变了口风,也不知道你是想要听什么样的答案,但是对于你这个提议,我敬谢不敏,如果你是真的为我考虑,就不要再提这件事,谢谢你的关心,但真没这个必要。”
“你不要拿出公式化的口气敷衍我!我这话只说一次!你要是想她的话就去见她吧!”
“你有什么事儿就干脆直说吧!我可猜不出你现在这演的是哪一出。”
“哈!怎么,我难得善解人意一次还让你猜疑上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权智友,能不能告诉我,你这副德行、这种口气、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直到我消气了为止。”
“……我还真是贱,竟然会去问你这种问题!”
“那个女人……”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不劳你费心了!不过你不要以为我是因为你才不去见景善的,别误会!”
智友点了点头,像在自言自语一样小声地说了句:
“是吗?那就好……”
她脸上露出一丝朦胧而透明,仿佛马上要消失一样的笑容,看着智友那瘦得真的只有巴掌大的小脸上浮出的那丝笑容,恩昊仿佛听到从遥远漆黑的地方传来的脚步声一样,他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手,用力到手指发白而不自觉。
积压在内心深处的那些道歉的话语,似乎在折磨着恩昊的嘴唇,感觉又痛又痒,恩昊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那天晚上的情景,绝望地质问大叫的智友,还有自己那像瞬间坠入黑暗深渊一样的心情……无法承受过度的刺激而晕厥过去的她,还有自己,虽然门口挂着拒绝探视牌子但仍每天都守护在病房门口……
在每天都紧闭着的病房门口,负罪感大石般压在胸口,不断地折磨着他,听着病房里时不时透出来的隐约哭泣声,还有护士们狂奔进病房的脚步声,恩昊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的所作所为伤人伤得多么深。
她还只是一个非常需要人照顾关爱的小女孩而已。
曾经以为从那年冬天第一眼见到智友到现在,自己对她的感情一点儿都没有改变过,但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质问着自己:那样的话,即使只是妹妹,从结婚后到现在,自己照顾过这个女孩儿吗?关心过她的心吗?体谅过她的苦吗?……
回想往事,自己那一句句锥心刺骨的话还言犹在耳,连说话的自己都感觉那些话是如此的残忍,残忍到自己现在忍不住想要把所有有关的记忆都拿橡皮擦统统擦掉,结婚之前自己对智友说过的那些话,句句都像削得极尖的利箭一样刺入自己的心。
听到一声痛哭后自己立即看向门口,看到的是再也忍受不了折磨跑到病房外瘫坐在地上哭泣的丈母娘,就在那一瞬间,恩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虽然知道这场婚姻无法避免,可是直到最后一瞬间,仍为自己留下了辩护的借口,恩昊意识到这样的自己是多么的卑劣,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智友那瘦小稚嫩的肩上,让她独自去承担这一切,而自己却什么都不说,隐瞒一切,置身事外。
就像那些太阳落山之后才想起振翅飞翔的笨鸟一样,直到恩昊发觉自己已经被满心的愧疚压抑得无法说出对不起三个字的那一瞬间,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对智友的歉意。
听到智友说出绝对不会让自己去见景善的那一天,恩昊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备感安慰,虽然是她主动在中间设置了这样一道坚固高大的障碍,也是因为她180°转变的态度让自己无法顺利地表示自己的歉意,可就这一点,自己却莫名地对她心存感激。
“我在这里会住到今年年底。”
智友平静的话语惊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恩昊。
“!”
“切!有什么好吃惊的?别装了!”
“……不是说好了一年吗?”
“果然是总经理级的人物,记忆力就是好,这些随口说说杂七杂八的事都还记得住,你听不出来吗?那只是气话,何必呢?这样过下去你辛苦也就罢了,连我也很辛苦,别人可能看不清,我可是清清楚楚的,爱情这种东西,不是用脑袋使劲儿想就能想通的,一个只有身体在你身边的男人,一个把心思放在别处的男人,早就已经没有守护下去的理由了,所以我不会再这样折磨自己了,也会就此放过你,所以去见那个女人,和她重新开始吧!”
“怎么突然说这种话?什么放手,什么重新开始?!”
恩昊激动得声音有些发颤,看着智友那明白的确实已经决定放手的眼神,恩昊眼眶里不知为何也不知何时被泪水润湿了。
“说这么明白还听不懂吗?其实就一句话,我决定和你离婚,放你走了!”
“谁,谁让你放我走的?”
“说要结束的人不是你吗?你忘了,下大雨那天你亲口在书房对我说的,我这么耗下去确实也挺没意思的,真是何苦呢?所以我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
智友那极其平静的话语,却让恩昊感觉到浑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涌,想找回以前那个哭着恳求自己的智友,想找回那个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或伤悲或兴奋的智友,眼前这个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能平静应付的智友太陌生了,让自己害怕,害怕以前那个因为一点点小事就哭泣微笑的女孩儿会从此消失再也看不到。
“不……你不要这样!”
“我怎么样到还好,倒是你不要这样!太不像你了,太可笑了!”
“智友!”
“有一段时间,我真的爱过你,虽然那段时间不算短,但你也是知道,我并不是那种心胸豁达的人,我不会善良到会为那个抛弃我的男人祈祷,祈祷他生活幸福,爱情美满,我肯定是那种一边诅咒你永远不幸福一边自己过得逍遥自在的人,所以,请你做给我看吧,让我看看在我这么强烈的怨恨下,你能活成什么样子?到底有多大能耐?”
恩昊一把抓住了想要起身的智友。
“我们不要这样子!智友!我不想这样的,这真是……给我一点儿时间吧!拜托你再给我一点儿时间吧!”
智友用看着精神病人的那种完全不可理解的目光,冷冷地望了恩昊一眼,从他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要赶快走,这个时候就应该闭起眼睛捂住耳朵,在流下眼泪之前走开……在他充满感情的眼神把自己的防御堡垒摧毁之前……
“不可以吗?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吗?”
已经起身朝房间走去的智友,回头看了一眼恩昊。
“恩昊哥,如果你还想听我这样叫你,就不要这样子,我真的很累!”
“可如果我就这样子让你走,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你要我怎么可能好好过下去?”
“听说那些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恋人们分手之后,也都能各自活得好好的,所以不用担心你将来怎么样,况且我们根本没到那种程度,连爱都没有,所以你就当是做个小手术把一个小瘤子割掉就可以了。”
“智友,不要这样!”
智友强忍住内心就快要崩溃的情绪,向恩昊挤出一个笑脸。
“现在不还剩下一个月吗?”
智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打开房门走进房间。
“智友!”
恩昊快步走上前,可是门已经紧紧地关上了,无论自己怎么敲门,智友的房间都安安静静,听不到一丝声响。
“智友,你再好好想一想吧!我们……我们不能这样!我还有话想对你说……我还有话应该跟你说……所以千万不要……”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智友说出这样的话,他只是知道,当自己听到智友说要离婚要离开的时候,眼前一片空白!
这种时候……
如果说是伤心的话似乎理由并不充分,但是声音里却不由自主浸透伤感,恩昊现在仿佛能够体味到以前智友所感受到的痛苦。
几次走回去敲智友的房门,可回答他的依然是一片沉静,恩昊怀着浓重的失落走下楼去,曾经认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智友都会守在自己身边,现在想起这个在潜意识里坚定不移的信念,像是对自己的嘲笑一样,只能让他下楼的脚步变得更加沉重。
“男人都是这样的吗?还是说只有恩昊你才这样?”
面对着这种多少带有些攻击性的提问,恩昊抬头望了望恩,她曲起一个膝盖坐在沙发上,另一条腿上搭着一条毛巾,正在专心致志地给手指涂指甲油,茫然的表情似乎在问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真笨!总要解释才能明白,怪不得你哪个女人都搞不定!就是说总是在嘴上说着自己不想要,但人家真要离开了却也不愿意让给其他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你不就是这种居心吗?自私的男人!”
“姐,我是来问你的,你怎么到问起我来了,还是这么尖锐得让人无法回答的问题!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说话啊?”
“我告诉你我就这样,你爱听不听!话说回来,难道事实是,你本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跟智友耗下去了,但突然又从智友嘴里听到说要放开你,想和你分手这样的话,一直觉得她没有你不行,活不下去的你就觉得自尊心受到伤害,所以要寻求一下安慰,是吧?还是那句话,男人都他妈是自私的烂人!”
并不是为了听这种满是嘲讽毫无帮助的废话才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找恩的,是因为那种身处万丈绝壁的强烈不安让一向冷静自若以自己的理智自傲的恩昊焦虑得坐卧不宁,自己又找不到特别的原因来解释自己的这种心境,或者说又隐隐约约的预感却又不愿真心面对,而现在最重要最现实的是找不出理由来挽留已经明明白白提出要离婚的智友,思前想后觉得恩可能会给自己些有用的建议,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其实智友和恩的境遇很是相似,尤其是婚后,所以才觉都不睡自己一个人开车跑了过来,结果说完之后就被这样的大大嘲讽了一番。
“你自己不是说过吗?!你说什么智友就会做什么,这话听在我耳朵里就感觉是在说她比狗都听话。”
“姐,我才没那么说过!好了好了,不纠缠这种小事了,现在就是因为她像换了个人一样,已经完全和以前不一样了,这才是问题的重点。”
“怎么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了?真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怎么都这样!明明手边就放着个好得不得了的女人,却对人家不理不睬,偏要去想着外面那些根本得不到的女人,就他妈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如果有个盘子,还得惦记着盘子里的!贪心有余,能力不足!最可恶就是即使是这样,也不愿意放开自己不想要的女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