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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皇姑+1番外 作者:时久(晋江vip2014-04-15正文完结)-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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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私情上亏欠她的补偿。
  妙容领着沈预和晋阳回来,小公主换了一身大红衣裳,兔绒滚边,显得喜气洋洋而又粉团可爱。她一刻也闲不下来,刚换了衣裳又跑得额头上冒汗,妙容在后面拉都拉不住,佯怒训斥她道:“刚给你换了新衣裳梳了新辫子又叫你跑乱了,一会儿陛下来看你邋里邋遢的,肯定要嫌你臭臭不肯抱你了!”
  晋阳脆生生地说:“才不会呢,爹爹说就喜欢看我蹦蹦跳跳跑跑。”说着还并拢两条小胖腿蹦了两步。
  妙容对太后道:“小孩子精得很呢,这么小就知道仗着陛下疼爱无法无天了,果然酷肖其父,和陛下小时候一个脾气!”
  晋阳不太懂她的话,只听到“陛下疼爱”等词,得意道:“爹爹疼我,祖母疼我,哥哥疼我,妙容疼我,大家都疼我!”十足众人捧在手心里如珠似宝的神气。
  颖坤却留意到妙容话风:“陛下要过来?”
  妙容答道:“小公主好几天没见着陛下了,一个劲儿吵着要去看爹爹,拦都拦不住,我就派人去请他过来了。”
  颖坤未应,太后先道:“年上事多,皇帝不来当然是因为抽不开身,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就自作主张去请人了?”
  妙容有些错愕,她不是第一回这么做,以前也未见太后责怪,遂跪下谢罪道:“臣妾知错,这就去召回婢女,以免打扰陛下……”
  太后道:“算了,说不定他已经在路上了。”
  颖坤站起身来:“既然陛下驾临,那我就先告退了。”
  妙容想说既然陛下驾临不是应该多留一会儿,见了驾叙个旧再走?但是她刚刚被太后斥责,低着头不敢多话。
  颖坤辞别太后和太子公主,出门后她走得很急,但还是在寿康宫门口和兆言迎面撞上。他只穿了一件牙白常服,外头罩一件同色锦缎披风,头上连冠巾都没戴,行色匆匆,显是匆忙着急赶来。身后除了齐进,还有六七名内侍宫婢随侍,颖坤与他一照面便跪下去叩拜,口中恭谨道:“臣燕州留后杨颖坤叩见陛下。”
  额头触到地上青石,她恍然想起两年前也是在这里与他重逢,他也是类似的穿着打扮、随行扈从,连她说的话都十分相似,只是从雄州防御巡官变成燕州留后而已。
  许多事好像都改变了,又好像从未变过。
  齐进乖觉地退后两步想避退,兆言抬起手制止,一面对颖坤道:“起来吧,不必拘礼。”
  颖坤依言再叩一下起身。兆言问:“怎么这么早就走,不留下陪太后共赴晚宴?”
  颖坤道:“母亲在家等候,嘱咐早早归还,太后也命我代为陪伴侍奉母亲。”
  兆言道:“也好,反正你在京中还要留到萱儿出阁,且有些时日。太后什么时候想你了,随时都可召入宫来相见。”
  两人相对而立,一时静默无言。他说的话如此寻常,却又仿佛蕴含了难以言喻的深意,让她低垂了头,不敢抬起与他对视。这样近的距离,没有冕旒阻挡,没有金阙相隔,旁边是沉默俯首的齐进,她怕自己看了他便要失态。
  还是兆言打破沉寂问:“进大长公主一事,太后跟你说了吗?”
  颖坤点头道:“说了。”
  “你是如何看的?”
  她回答:“臣荣幸之至。”
  “好,好……”他的语声中既有惆怅失落,又有尘埃落定的释然,“朕也料想你一定会答应的。过了上元朕就命宗正府拟旨,择吉日行册进之仪。”
  颖坤俯身再拜谢。兆言又道:“既然家中有长辈等候,那就早些回去吧。”
  她向石径旁让了一步:“陛下请先。”
  “朕命你先走。”
  她心中蓦然生痛,俯首一揖,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走出宫院大门绕到围墙那侧,恍然觉得浑身力气似被抽空,背靠在院墙上,过了许久,方听见墙那侧一行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她从门洞探过头去张望,隔着庭中冬日干枯的花树枝桠,正看到兆言举步走上寿康宫大殿前石阶的背影。两个孩子从殿中欢欣雀跃地奔出来迎接,他弯腰下去接住飞扑入怀的小公主,将她高高举起,女童清脆娇嫩的笑声遥遥可闻,男孩则亦步亦趋地抓住他的袖子跟在身后。
  那是他回到洛阳后的另一重身份,人父人夫人子,如同江山社稷一样,是他无法规避的责任。
  这么惹人怜爱的小娃娃,恨不得是自己生的才好。有那么一刻,她的确是这样希望的。
  作者有话要说:一不小心又写超了,所以我无耻地新开了一章,不补上章了,嘻嘻。
  结尾果然比较难写,难怪好多作者卡结局,最近比较慢见谅,反正马上就要脱离追坑苦海了哈哈哈哈
  一共还有2小章1尾声1番外,绝不会再超了!
  最近评论比较多jj又抽,如果有漏掉没送红包的可以自顶评论,我再补送。
  感谢投雷么么哒!
  米居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4…05 06:3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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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七郎看颖坤从宫里回来之后就有点恹恹的;第二天还闷闷不乐;话也少了午间席上一大家人聚在一起;别人问一句她才答一句,其他时候就坐在那里发呆。他心下了然;散席后悄悄问她:“你在宫里;是不是见到陛下了?”
  颖坤点头:“嗯;还说了几句话。”
  七郎道:“太后在后宫召见女眷;我不方便随行,早知道还是应该厚厚脸皮陪你一起去的。”
  颖坤道:“其实也没说什么,旁边很多人,七哥在也是一样。”
  七郎想起这段日子所见皇帝威严庄重不苟言笑的模样;与他印象中以及意料中的大相径庭,大约也可以想见他们见面的情形。兆言任性胡来的时候他还能护着自己妹妹;他现在不胡来了,七郎也只能一声叹息,无能为力。
  他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心里愁闷也别光憋着,走,陪哥哥去东院比划比划去,挨两下揍你就不难受了!”
  颖坤噗嗤一笑:“你要真想让我出气,不是应该被我揍才对吗?”
  七郎道:“只要你有那个本事!”
  兄妹俩在雄州就时常切磋比武,七郎不顺心的时候就喜欢练武,一套枪法剑法舞下来,浑身筋骨活络,大汗淋漓,说不出的爽快,什么愁绪郁结都抛诸脑后了。
  两人往东院练武场走,途中经过仆役居住的院落,围墙那边居然传来霍霍的磨刀声。颖坤看了七郎一眼:“是不是你又支使靖平给你磨刀?他现在是个正经的参军了,可别还把他当下人使唤。”
  七郎连忙摆手:“我当然知道,从他入伍开始就没把他当过下人了。”
  二人对视一眼,踩着围墙根的矮树跃上墙头。七郎还戏谑她:“末儿,过了这么多年,你翻墙的身手还是这么利索。”
  颖坤道:“彼此彼此。”反正这种事他们俩干得多了。
  午后四下宁静,两人沿墙头走了一段,借着墙上伸出的树枝遮掩踪迹。墙那边磨刀的正是靖平,他坐在院子正中,磨刀石放在长条凳头,脚底下一只水盆,旁边地上一堆刀枪剑叉各式兵器。院子里除了他还有一个人,站在廊下抱臂看着他,却是红缨。
  靖平招呼红缨道:“快过来,帮我把磨好的兵器收起来,这活你干得最熟了。”
  红缨背靠柱子没有动,面色冷淡:“我只管伺候国公府的主子,不负责伺候你。”
  靖平道:“这就是给七郎和小姐磨的,过两天有禁卫将士的演武大会,他们俩都应邀参与,堂堂的镇边节度使总不能输给京师卫兵吧?”
  七郎确实受邀参加演武大会,不过只做观礼裁判,自己并不会下场拼斗,颖坤则婉言谢绝了邀请。这是颖坤头一次听见诚朴老实的靖平睁眼说瞎话胡扯,不由好奇心大起,转头见七郎也一副兴致勃勃准备看好戏的神情,两人都屏息噤声盯着院中。
  红缨不情不愿地走过来,蹲在水盆边把靖平磨过的刀剑枪头放入水中清洗,一边嘟囔道:“你现在不是奴婢了,威风赫赫的参军,还做这个?”
  靖平道:“回来了就跟以前一样,做人不能忘本,得时刻记着自己的根基本分,是吧?”
  红缨不太愿意搭理他,把兵器一件一件清洗擦干收入皮囊。两人一个磨一个洗,默默干了好一会儿活,谁也不说话,久到颖坤以为靖平真的就是想找人搭把手磨刀而已,他才慢吞吞地用闲聊的口吻问:“红缨,过完年你是不是就二十八了?”
  红缨语气不善:“二十八怎么了?比你年轻多了。”
  靖平道:“是啊,咱俩都年纪不小了,寻常谁家拖到这么晚还不成婚。我伯父家的堂兄和我同年,他的孩子都定亲了。媒人也想一并给我介绍门亲事,可人家姑娘一听说我三十好几还没成过亲,一定是有见不得人的隐疾,谁都不肯嫁给我。”
  红缨冷冷地看着他:“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靖平笑了笑:“红缨,耽误了你这么多年,我心里也一直过意不去,要不咱俩一块儿凑合过得了。”
  红缨蹭地站了起来,怒而冷笑道:“凑合过?你愿意凑合,我还不愿意呢!”
  靖平略感意外:“你这些年迟迟未嫁,难道不是为了等我吗?”
  红缨脸色由青变紫,渐渐涨红:“你……你以为自己当了个参军就有多了不起,人人都上赶着想嫁给你?谁说我在等你?反正我父母双亡,哥哥卖了我也断了来往,没人管束我,不像你家二老成天催着抱孙子。怎么,这次回来又被逼得急了,饥不择食拉我应付垫背吗?”
  靖平忙道:“不是不是,爹娘早就不逼我了,是我自己的主意。红缨,当年我随口一句无心的话,没想到你性子这么烈,这么执着,都十几年了……从这点上来看,咱们俩还挺像的。”
  红缨怒意稍平,问他:“那你怎么突然改主意了呢?你现在当了参军,前途大好,跟小姐离得又近,她也一直一个人,不是……不是正好有机会了吗?”
  靖平摇头:“我答应了小姐,不会再纠缠拖累她,而且她好像也……总之是没我什么事了。”
  红缨刚刚降下去的怒火重又燃起:“我说你怎么突然想到来找我,原来是那头没指望了。你以为你是谁啊?香饽饽多稀罕呢!你回头找我,我就非得嫁给你啊?”
  靖平也不生气,微笑地望着她:“你都这么大年岁了,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上哪儿去找这么大的小伙子配给你?”
  “天底下就你一个男人吗?找不着小伙子,我不能嫁给人家中年丧妻的当继室填房?再不济,我就不嫁人了怎么的,姑娘我一个人无牵无挂自由自在过得也挺好!”红缨怒不可遏,把手里的枪头往水盆里一掼,溅了靖平一脸的污水,叉着腰蹬蹬蹬地踩着地上石板扬长而去。
  靖平目瞪口呆坐在原地,半晌苦笑一声,举袖把脸上的水渍擦净,似乎不敢置信居然就这么被喜欢自己十几年的姑娘拒绝了。
  墙上听壁角的两个人悄悄退下来,七郎摇头咋舌道:“靖平这小子,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跟我同岁呢,怎么还这么缺心眼?这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换了我是红缨,我肯定也得生气不答应呀!太不着调了!”
  颖坤笑道:“说得好像七哥你多着调似的。靖平这是头一回跟姑娘谈情说爱,口笨舌拙词不达意也难免。想想七哥当年,啧啧,娘亲龙头拐杖的滋味,咱们姊妹八个好像只有你领受过呢!”
  七郎讪讪道:“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嘛……不行,好不容易这小子开窍了,我得提点提点他,不能看着他这么瞎碰瞎撞把大好的机会错过了。对了,你回燕州把红缨也带上吧,那丫头不是一直嚷嚷要跟着你吗?近水楼台先得月,行个方便。”
  颖坤故意道:“红缨要是跟了我,我更得替她好好把关了。靖平如果不是真心实意,就想凑合娶个媳妇延续香火,我是不会答应的。当时在雄州军营里,那么多青壮有为的小伙子讨好红缨,她想找个比靖平强的一点都不难。”
  七郎道:“那她不还是没找吗?这事呢,归根结底还是得看他们俩自己,旁人帮衬一把,也不过锦上添花,免得他们走歪路而已。”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往练武场走。七郎问:“你跟靖平说什么了,他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执着了十几年的事也放下了?”
  颖坤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跟他打了个赌。我们俩在鲜卑大营里杀了拓跋竑,放火烧营,我以为肯定逃不出去了,让他掩护薛少将军去寻薛元帅的遗骸。靖平不肯,跟我说如果此役我们两人都安然脱险,他就泯灭心思听从大人安排,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再不提与我的旧事故情;否则,他就在我坟前守一辈子,终身不娶。我一想,我已经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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