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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节

山河英雄志-第1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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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岩邑尉丁勉臣锁起眉头,说道:“不成,龙岩城中存粮也不大足,如果悉数拨给公良友琴而公良友琴不如约挥军西进,你我怎么办?” 
  守城的把存粮给了困城的,还不是自寻死路?曾志心里动摇起来,不知道要不要将宗政荀达的密令拿出来,望了跪坐在奏案后的龙岩邑都府何州一眼,见他的目光正停在自己身上。 
  “不如先给一批,让公良友琴先遣一万军西进。” 
  丁勉臣冷笑一声,说道:“曾大人如有把握说服公良友琴如此,那我也没有意见。” 
  “如何说服不得?” 
  “冯远程率领五千青焰军日前通过大漳台溪谷,出现在建安堡以南地域,并且徐汝愚亲率领一万青焰军消失踪迹已有数日,闽中山东麓极可藏有三万青焰军,公良友琴让徐汝愚咬了不至一遭,此时恐怕不敢独军轻入吧。” 
  公良友琴在抚州就吃过分兵两路一路尽灭的苦头,此时只怕不会去冒这个险。何州皱起眉头,不输粮,普济军不会西进解围,给了粮却又怕普济违约反过来攻龙岩。一时不知如何决断,只是挥了挥手,让两名助手退下去,自己留在幽黯的厅堂内思索。 
  丁勉臣微须白面,而立之年,额上却刻着数道深皱,颧骨隆起,下巴狭窄,紧抿的双唇淡而薄,人看上去显得刚直,佝偻着身子,身影十分孤寂。脑中让这月来发生的事情填满,丁勉臣在数名家将拥护下,信马由缰、歪歪斜斜的徐徐策马向城西的府宅赶去。 
  七个月前,宗政荀达率领一万五千南闽卫军围攻建安堡,三日,堡破而屠,堡中四千人无一人存活。 
  宗政荀达率领的一万五千卫军都是宗政家的族兵,事先龙岩世家也没有丝毫察觉。当年参与屠杀的一万五千尽数被困在虎吞峡以东,不仅如此,泉州还有一万七八千的兵马被困在那里。 
  被困的三万多南闽卫军八成是宗政家的族兵。 
  青焰突袭西营得手,将南闽三万余卫军困在虎吞峡时,南闽世家一下子想到漳台惨祸。 
  徐汝愚若真是要为父亲当年的部属复仇的话,这三万卫军怕是不会有多少人能够出来。 
  以前,南闽世家还以为永嘉堡的防守空虚不足虑,现在却都猜徐汝愚在永嘉堡设下无中生有的计策,待到南闽卫军真去攻永嘉堡,势必会受到顽强的抵抗。 
  南闽众世家这次没有料错,永嘉堡不仅有八百堡丁,还有清江骑营五百精锐(其中百夷秘营战士二百名),还有一千百夷精锐,其他二千五百名新丁,也是从十万屯田民中挑选出来的,并且经过半年的训练,此外还有近万名青壮助防,使得小青山上的永嘉堡一线长垒固若金汤。 
  丁勉臣暗暗计算被困卫军的存粮还能坚持几日,心想:或许不需半个月,宗政家就要退出南闽的天空了,只是如何仅凭一己之力将普济海匪拖在这里半个月?丁勉臣轻轻敲了敲前额,俄尔又想:宗政荀达若是果然抛弃被困的三万卫军,宗政家在凤竹、莆田还有相当多的兵力,泉州水营拥有两万水军也完全归属宗政家所有。 
  想到这里,心中忿恨难平,喘气也粗了,抬头远远看见父亲的随待站在街中向这边遥望,心里一惊,暗道:父亲此时有什么要紧事寻我。催马驰到府前,将缰绳与马鞭交给门倌,问道:“府中发生什么事?” 
  随待说道:“阀上只说让你回来就去见他,具体何事也不清楚。” 
  丁勉臣疾步跨进内宅看见容颜苍老的丁西若,恭恭敬敬的行过礼,问道:“父亲,你让人寻孩儿有何事?” 
  丁西若说道:“丁家正值生死关头,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丁勉臣谔然无语,心想:父亲怎会猜到我的想法? 
  丁西若叹道:“你不觉得这半年对我这个父亲太恭敬了吗?当年如果不是我意气之争,怎会断了你与郑家丫头的姻缘,你今日还没有原谅我吗?” 
  丁勉臣垂下头,低声说道:“孩儿不敢。” 
  丁西若说道:“当年,郑梦淮与我因一式而生岐意,争辩无果,席间舞剑,我百招不过就折在他的上,一时顿感颜面无存,拂袖而去,却忘了我本是去替你提亲的。从此家不相往来,使你错过那段姻缘。” 
  “孩儿早已经忘记了……” 
  “我本来也以为你忘记了,可是前年建安堡惨祸的消息传来,我就知道你没有忘记,你忘不了郑家那个为你誓死不嫁的丫头……” 
  丁勉臣泪垂满面,哽咽道:“孩儿是丁家嫡长,不可不娶,是我负了她,是我负了她……” 
  丁西若长叹若无,睁眼望着窗外,久久不语。 
  城墙上的流霞变幻就像不测的人生。若是当年丁、郑两家联姻,漳州世家的势力就会拧成一团,就不会被宗政荀达一一击破了。虽然这么想,却知道一切无法挽回,儿子的悲剧是自己一手铸就,无可更改。 
  丁西若说道:“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受人之托,给你带来一件东西。” 
  丁勉臣将心中的悲戚藏好,随父亲来到东侧的偏厢,见屋中暗处坐着一个身影。 
  那人感应到丁氏父子到来,站起转身看来,一双眼睛在幽昧的房间显得异常明亮。 
  丁勉臣诧然,一个名字即将脱口而出又警觉的收住口,低声说道:“杨尚?” 
  来人正是青焰军骁卫校尉、甘棠主将杨尚。杨尚两个月前率领在龙岩城外游击,与丁勉臣遥遥打过照面。 
  杨尚说道:“我受人之托,带给丁将军这件东西。”从怀中掏出一方略有褪色的红罗帕来,“我家主公去年十月经过刚刚遭屠的建安堡发现这方罗帕,后来交给郑公,郑公让我交给丁将军。” 
  丁勉臣闭目转过身去,那个日日夜夜会出现脑海的明艳面容再次浮现,清泪止不住的长流坠下。 
  杨尚继续说道:“郑公深信,丁将军若是知情,定然不会让漳台惨祸发生。” 
  丁勉臣茫然望着父亲。 
  丁西若长叹道:“局势已不容我等世家隔岸观望了,从今之后,我把家主之位传给你,你自己决定吧。” 
  六月六日,滨海的龙岩城发生了一起火灾,龙岩内城中的备粮仓连同周边的刑曹厅、刑椽厅、右狱、户曹厅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中化为灰烬。 
  龙岩邑都何州、邑丞曾志在数名书吏、百多名扈从的拥护下望着眼前的焦土,欲哭无泪。 
  邑尉丁勉臣掠步过来,脸上蒙了一层飞灰,衣服染了几片黑迹,显然刚火场出来。 
  丁勉臣说道:“火势有丁西街相隔,没有烧到西面去,又有内城城墙相隔,也没烧着外城的民众,只是……” 
  “只是什么?”何州知道事实如此,却忍不住问了出来。 
  丁勉臣犹豫了半天才说道:“内城丁西街以东在天火中化为尽烬,八万余石贮粮都成了焦炭。” 
  曾志冷笑数声,站了出来,说道:“纵火点遍布备粮仓周围二十余处,丁勉臣,你见过这么奇怪的天火没有?” 
  丁勉臣听曾志如此不客气直呼其名,心里腾起恼怒,冷声说道:“内城守备森严,备粮仓又是重中之重,这其中的防备都是何大人一手布置,哪里会出什么差池?” 
  何州沉声喝道:“回府再议。” 
  曾志望着何州黑沉下来的脸,不甘的闭上嘴。 
  龙岩邑守府的西北角也被卷入大火之中,府墙倾塌了一大片,何州嘴角抽蓄了数下,吁了一口气,径直走入军议堂中。 
  曾志回望一眼,只见丁勉臣冷冷的扫过自己一眼就转头看到别处,心头一悸,心想:丁勉臣定是看出什么了。紧追了几步,凑到何州身侧小声说道:“青焰军的密间无法进入内城,这其间别有曲折。内城只设官衙、备粮仓、武械库、兵营,平民与商贾根本没有可能进入内城,青焰军的内间即使渗入内城,也有限得很,却无法将重兵防守的备粮仓一把火烧得如此彻底。” 
  “这些还要你来教我?”何州又急又怒,斥道,“只是军粮尽焚,公良友琴又在城下催促,如何是好,你们倒献上计来?” 
  丁勉臣在后面说道:“龙岩的乡绅不会坐视不理,大人还是不要为军粮发愁。” 
  “可是允诺公良友琴的第一批两万石粮草如何去筹?” 
  却在这时,门外的精卫进入禀报:“城中世家知道烧粮尽毁,捐粮千石、猪羊各十头以缓燃眉之急。” 
  曾志眼前一亮,说道:“从可世家急调周转。” 
  丁勉臣冷哼一声,暗忖:曾志到此时还看不清状况?定睛看着何州,见他隐约猜到实情,却不敢道破,腹中冷笑不止。 
  何州问道:“世家不售若何?” 
  “军令当前,可强征之。” 
  丁勉臣笑道:“不售自有不售的理由,可是曾大人强征得了的。” 
  曾志欲言,何州挥了挥,示意他退下。 
  何州目光扫过丁勉臣,说道:“勉臣,你丁家是龙岩诸世家之首,这军粮果真强征不得?” 
  “若是抵抗青焰军或许可征,若是资匪,则强征不得。” 
  “哦?”何州狐疑的审视着丁勉臣神色的细微变化,说道,“青焰军一万精锐四日前欲下漳台,然而得了今日还不见踪迹,丁家真的一点消息也没有?” 
  丁勉臣哈哈一笑,说道:“龙岩总哨是直接向何大人您密呈军情的,青焰军的下落该是我丁家向大人您询问才是。何况现在普济海匪就在城外,或许他们知道也不一定。不过,大人以为勉臣尚无权知闻军机的话,自可不提。” 
  何州神情一肃,压低声音说道:“郡王被困虎吞峡东,丁家倒底是什么意思?” 
  丁勉臣敛起笑容,眸中寒光如电,说道:“普济兵若侵入内陆,郡王能不能解困还是两说,但是龙岩的根基势必会毁于一旦。普济竟可以从漳台登陆,从建安堡直下虎吞峡,欲从龙岩借道则万万不行,想让龙岩世家资粮给宿敌更加万万行不得。” 
  何州心想:这火果真是龙岩世家放的,就是烧掉也不愿送给宿敌公良友琴。 
  以丁家的势力,丁勉臣是龙岩邑都府的当然人选,不过宗政荀达即位之后,将龙岩当为北部防御的重点,重兵驻守,丁家的力量就显得有些弱了,结果莆田何家何州出任龙岩邑都府,当地势力之首丁家只捞到邑尉第三权职。 
  宗政荀达在执政期间,借助普济海匪的力量肆意打击其他世家,除了漳台,龙岩是匪患最厉害的地区,世家凋敝,早就怀恨在心。此时宗政荀达与数万精锐被困在虎吞峡、永嘉堡、漳州城之间,龙岩世家的势力又重新在龙岩占据上风。 
  且不论丁勉臣与郑家的秘辛,正如徐汝愚所分析的那样,龙岩世家宁可青焰军入主漳台,也不愿被普济海匪洗掠一空、四野白骨。丁家出头为青焰军振臂呼喝,其余世家一呼百应, 
  普济出兵漳台最大问题就是粮草供应。 
  普济在温岭的贮粮不多,进入漳台的普济军若不想大费周折从普济岛运送,只得求助龙岩那边。 
  何州见丁勉臣如此强硬的赤裸裸的表态,挡不住心里的寒气,一屁股坐到高背太师椅上,颓然问道:“你们如此肯定郡王无法从虎吞峡脱困?” 
  “虎吞峡被封已过去六日,普济海匪未曾深入内陆一寸,泉州未能集兵百人。就是郡王解困又能如何,青焰军与南闽卫军两败俱伤,最终会便宜了谁?这其中的道理还要勉臣向大人解释吗?” 
  何州慌忙说道:“公良友琴与郡王早有约议,不会违弃的。” 
  丁勉臣心想:果真如此,长叹一声,说道:“这理由怕是大人自己也无法信服吧。”顿了顿,又说道:“莆田何家与宗政、颜氏并无大多干系,大人莫要因为宗政荀达对您的赏识而毁去整个家族的基业。” 
  何州猛的站起来,猛捏剑铗上的机括,一泓剑光骤起微茫划向丁勉臣,半出鞘的长剑横在他的颈项上,恶狠狠说道:“丁家真不知道徐汝愚亲率的一万青焰军在何处?” 
 
 
 
  
 ~卷十三 第五章 入主泉州~
 
  丁勉臣轻笑起来,丝毫无惧架在颈脖上的利剑,愈笑愈烈,颈上肌肉微微颤抖不休。 
  何州把剑稍向后退了退,对他突然演烈的胆色十分不解。 
  “镗镗镗”,十数名精卫不经通报的迈进来,见何州把剑架在丁勉臣的脖子上,纷纷飞身上前,拔出配剑,向何州围过来。何州身边的六名亲随扈从剑拔弩张的迎上。 
  丁勉臣斥道:“何大人是龙岩之首尊,你们岂能对他如此无礼,还不退到一边去?”望着为首的健勇青年,说道:“孝义,我要的东西取回来没有?” 
  丁孝义掏出一本文册,说道:“曾志那厮果真藏有宗政荀达的密令。”无视何州的利剑,径直将密令递给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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