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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节

山河英雄志-第1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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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汝愚冷哼一声,神情之间略有不耐烦,说道:“我离开清江时,众人均有安排,不至于因为我的一时不出现而乱了阵脚,清江那边既然决议派兵进入漳州,为何拖到五日前,建安堡的惨祸不超过七天,只要我军早几日进入漳台就能威慑住宗政荀达,令他不敢轻易妄动。而且骁卫营驻在乐清,派遣宣城步营沿溧水进入武陵山,再入闽中山,时间上要短许多。” 
  屠文雍扬小声回道:“派遣骁卫营是许伯英大人在泉州传回的密信建议的……” 
  徐汝愚心中的烦躁难去,说话也免不得恶声恶气,见屠文雍还要解释,摆了摆手,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建安惨祸无法预料,清江选择出兵时机无可指谪,你与我说说漳台北面是怎样的一番情形?” 
  屠文雍听徐汝愚语中有着认错的意思,微微一怔,说道:“漳台两堡一城,只有东阳堡没有被彻底摧毁,不过伤亡惨重,我们赶去时,东阳堡东南已被普济海匪攻破。漳台城是从内部摧毁的,听逃入山中的流民传言,是海匪扮作宗政军的模样进城的。” 
  屠文雍说到这里却听见徐汝愚闷哼一声,抬头见他脸上显出极为悲愤的神情,知道他心中痛恨宗政家与普济海匪相互勾结。若无宗政荀达相助,普济海匪怎么能够轻易混入城中?屠文雍想起自己当年为匪清江时也是胡作非为,脸色不由黯然下来,终不能对此作什么评价,见徐汝愚眼中冷光似乎直透自己内心,不由一惊,连忙说道:“城中守军两千与住民一万四千余人除去百多人能够逃脱,其余人均伏尸城中。漳台城破之后,郑梦淮与一千五百名精锐子弟被漳台都府的大印调出建安堡,于漳台城南的一处峡谷遭到普济海匪的伏击,我们途中遇见郑族的残兵,均不知郑梦淮身在何处,我们遣人看过那场战场,那里郑族子弟伏尸八百六十余具。派往东部的人尚没有返回,近海鹿砦坞堡的情形尚不得知。只是普济海匪能直指漳台最内侧的东阳堡,想来情形不容乐观。” 
  徐汝愚说道:“未必会那么糟糕,公良友琴逐一拔除沿海的坞堡,难保会引起漳台西部世家的警觉,极有可能分成小股流窜到内陆,再合兵一处迅疾打击漳台城与东阳堡,这个计划本无实现的可能,但是宗政荀达出兵相助,就容易许多。可恨的是宗政荀达竟然直接出兵攻打建安堡。” 
  杨尚见徐汝愚神色稍缓,接过他的话说道:“漳台城破之时,宗政荀达率领大军龙岩与漳台之间活动。骁卫营击退围攻东阳堡的海匪之后第二日,其子宗政衢就率领四千南闽卫军赶到,我们不敢妄起战端,退入闽中山里,监视宗政衢这路大军的动向。以漳台城及东阳堡两处的作战规模分析,普济海匪此次至少遣出一万以上的大军。普济海匪经历抚州惨败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就发动如此规模的登陆侵袭,宗政旬达怎能脱得了干系?我想漳州的世家都会明白这点。” 
  徐汝愚点了点头,冷冷的说道:“漳台的世家势力被分割开来,未必及时得知全部消息,既然骁卫营已经进入闽中山,谅宗政荀达也不敢有何动作。”稍顿一下,接着问道,“普济海匪从东阳退去后,有什么动向?” 
  “漳台城破之后,普济海匪遣出数十小股向闽中山以及武陵邑渗透,主力则围攻兵力不足千人的东阳堡,被骁卫营击退之后,就退出漳台了。” 
  宗政旬达与公良友琴相互勾结所行的正是自己所料想的焦土之策,漳台是漳州抵抗普海匪的门户,漳台城破,普济海匪又一反常态的深袭到武陵邑,漳州的民众势必会恐慌往南迁移。望了望身侧郑苍生怔怔望着一处,下唇渗出血迹,想来悲愤之际咬破嘴唇而不自觉。 
  徐汝愚想了片刻,对杨尚说道:“你速派人去寻冯远程,让他迅速率领骁卫营前往东阳堡与我汇合,请百夷派遣战力清剿流窜至武陵邑的小股海匪。若遇南闽卫军的阻截,可以接战。”对屠文雍扬说道:“你速回宣城向邵海棠、叔孙方吾、蒙亦三人传交我的手令。” 
  屠文雍取出纸笔,记下徐汝愚口述的命令:“将遣入吴州、余杭两地与樊、祝两家共同抗匪的军队悉数调回;急调清江骑营进入漳台;以抚州抚营与宿卫营、崇义步营为主组建宿卫军,编制一万五千,明昔为统领,宿卫军驻乐清以及雁潭新城,以防温岭的匪军;以宣城步营、清江步营为主组建青卫军,编制一万,张续为统领,主要驻于溧水;统编百夷所有军队为一军,规模及主要将职均由百夷自己议决,由梁宝协助整编事宜。” 
  屠文雍听徐汝愚口述手令,心中震撼不已。 
  抚州会战后,徐汝愚派遣三千余战力分别前往吴州、余杭滨海地区协助世家军队一起抵抗上岸侵袭的普济海匪,此际毅然调回,显示出徐汝愚心中对这些霸据一方的世家不再信任。 
  统编百夷军队,虽说主要将职出自百夷,梁宝只是协统之职,但是百夷军队再不能自成一系。百夷据武陵山而临清江、漳州两府,但看这条命令,徐汝愚终于下了入主漳州的决心。 
  屠文雍稍加润色词句,将手令替给徐汝愚复核。徐汝愚签名作上暗记,交由屠文雍领人离去。 
  看着屠文雍一行人的身影消失于山坡之后,徐汝愚长吁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定睛望着郑苍生,说道:“许伯英与百夷的子阳秋尚在泉州,在他们离开泉州之前,我们不会向世人揭露宗政荀达的暴行,希望你能理解。”见郑苍生迟疑的点点头,对杨尚说道:“不妨暂时将帐都记在公良友琴的头上,宗政荀达领有大军,却阻止不了漳台惨剧的发生,想来他也不能拒绝我挥兵进入漳台平匪,你与郑苍生前往甘棠海湾,接管那里的防卫,督建坞堡与海港。” 
  杨尚见他说到最后一句时神色凛然,语气令人无从质疑反驳,心想:他终于以应有姿态来面对世人了。想到这里,慷慨说道:“请大人放心,普济海匪想从甘棠登陆,除非从我杨尚的身体上踏过去。” 
  郑苍生听到他激扬的誓语,神色一振,肃然的望向徐汝愚,单膝跪地,沉声说道:“尚未有家主遇害的消息传出,请大人遣人寻找。” 
  徐汝愚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宗政荀达与公良友琴的焦土之策,在极短的时间内给漳台的世家势力造成极惨重的打击。 
  相比那些只知奴役附民割据地方的世家,漳州的世家则是异数,漳州百多年来匪祸不断,在漳州生存下来的世家大多能够率领民众抵抗匪祸,而无割据地方奴役附民的心思,特别是徐行在南闽平匪的五年间,建安堡郑家、东阳堡周家这样的世家势力大涨,使得漳州的世家势力与南闽其他地方的世家势力显得格格不入,也为其他世家势力所忌,终遭至此祸。 
 
 
 
  
 ~卷十一 第十四章 入主漳台~
 
  杨尚领着五百人队在郑苍生的引领下绕过残破的建安堡向漳台东南的甘棠海湾而去。 
  徐汝愚站在山岩上,微微抬起下巴,望着冷清的月色。 
  骁卫营前哨波杰静候一旁,睁目注视着四周的动静,冷风拂过,树木的黑影错错覆盖在山岩上。 
  徐汝愚在杨尚领队走后,静气宁神的将事情又细细思索了一遍,过了半晌,转过头来,对波杰说道:“我们再去一下建安堡。” 
  郑梦准与郑族一千五百名弟子于漳台城南遭受伏击,虽然被击溃,却没有全军覆灭,极有可能会遣人回建安堡打探消息,宗政荀达也会派人在建安堡左近监视。 
  徐汝愚与波杰回到建安堡时,天光熹微,青蒙蒙的光笼在伏尸遍地的建安堡上,让徐汝愚心里直透寒气。 
  徐汝愚发觉鸟尸有被翻动的痕迹,估计来人待自己离开之后才进堡查看的。 
  徐汝愚初入建安堡时心神激荡,无法维持在五觉归心的境界,但是来人伏在一侧不让徐汝愚发觉,身手却要比波杰、郑苍生高上许多。 
  徐汝愚与波杰一路北行,经过漳台城,发现那里的情形比建安堡更惨烈,宗政荀达攻破建安堡只是杀人灭口,而普济海匪攻破漳台城则是烧杀奸淫无所不为。城南门有许多具残尸手足分离,面容狰狞恶怖,想是死之前遭到肢残之楚,城中无数具女尸赤裸陈伏,身上之惨状可见普济海匪令人发指的行径。 
  徐汝愚在雍扬以及清江拒匪时都未曾发现普济海匪有过这样恶劣的行径,徐汝愚喘着粗气,冷眼注视着身侧的波杰,问道:“可知道这是普济那一部所为?” 
  波杰在徐汝愚的注视之下,背脊直窜寒意,知道他动了杀机。 
  徐汝愚见波杰异状,才发觉自己不意之间将丹息提升到极至,盛怒之下溢离出的气势不是波杰能够承受的。气势稍敛,缓缓向北城走去。 
  波杰跟随徐汝愚在如此恶怖惊悚的城中缓行,看着周遭的惨状,心里发寒。 
  徐汝愚站在北城高墙之上,回望城中情形,悲叹一声,说道:“我之优柔延误时机,致此惨祸。” 
  徐汝愚在雍扬之时,密切关注漳台的匪情,只是那时宗政荀达在龙岩集结两万余众的南闽卫军,令徐汝愚心生懈怠,做出据武陵山而望漳州更有利于清江的判断,未能果断挥兵直入漳台,致使宗政荀达与公良友琴有充足的时间完成焦土之策。 
  次日向晚,徐汝愚站在东阳堡东南残破的堡墙之下,抬头看着上面修葺堡墙的民夫脸上无不带着悲戚之容。屠文雍扬只说普济海匪曾一度从东南角攻进东阳堡,而其中之惨况却没细细描述,现在看来,东阳周家仅仅避过了灭族之祸。 
  周宗昌闻讯赶来,看着眼前削瘦萧索的背影,迟疑的问道:“可是故人之子?” 
  徐汝愚转过头,看着清矍枯瘦一脸憔悴的周宗昌,见他灰白双鬓下的太阳穴隐有暗红印迹,乃是身受重伤命垂一线之兆,怔怔不知说什么话好,两行清泪流下,缓缓说道:“父亲在东阳曾写下‘唯民是保’四字,可是我延误时机,令漳台遭此惨祸,如何能慰父亲在天之灵?” 
  周宗昌悲声说道:“哪里是你之错?郑梦准、黄公覆都曾与我提及迎你入主漳州,只是我私心作祟,迟疑至今。黄家完了,李家完了,郑梦准生死未卜,我族只剩五百残兵,我遣人去漳台城收埋黄公覆的遗尸,他死时胸膛爆裂,血肉遍洒周身,双目眦睁,可见他死不瞑目啊。徐公赠我‘唯民是保’四字,我好愧啊。”说着,挥泪长泣。 
  周世忠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说道:“父亲数日来悔恨交加,认定漳台巨祸是自己迟疑之失,受的伤势也一日重过一日。得闻大人前来,非要从病榻上挣扎,说要了去周公遗愿,亲自迎大人入主漳台。” 
  徐汝愚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往昔莫追,现在最要紧的不能让漳台如公良友琴所愿的变成死地。” 
  周宗昌稍振精神,指着身侧的周世忠,说道:“这是大儿世忠,日后便由他替我追随于你。”将周世忠向后一推,跪伏地上,周世忠跟着在后面双膝跪地。 
  周宗昌宏声说道:“新朝二十七年,徐公入南闽平琉球匪事,三十二年匪平,漳州、凤竹两地乃兴,然而升平不过十五载,普济海匪复患漳州,直至今日几成死地,恳请汝愚念及故人之情,不弃死地,拒普济匪事。”说罢,睁眼望着徐汝愚,等他答复。 
  宗政荀达将武陵邑的势力悉数撤往漳州府南部的漳州、龙岩两城,漳台世家势力支离破碎,民众恐慌南迁,此时入主漳台、武陵两地,只是得到宗政荀达留给他的一片焦土,清江不仅要出动比原定计划更大规模的军力,物用也只有依赖清江。清江刚刚结束抚州会战,经济物用尚需要雍扬方面的支持。 
  更加令人担忧的青焰军居据这两处浮地,势必有许多破绽落在宗政荀达与公良友琴的眼中。但是徐汝愚此时不入漳台,漳台残存的世家势力只有灭亡一途,周宗昌睁眼看着徐汝愚。 
  徐汝愚坚毅的点了点,周宗昌却无反应,伸手扶他,却发觉他已经溘然逝世了。 
  周世忠抱起父亲遗尸,泣道:“父亲在病榻之上从容安排后事,只求能亲眼见大人一面,如今大人答应亲牧漳台,父亲也就死而无憾了。” 
  徐汝愚随周世忠进入东阳堡中,只见堡中人人缟素。周宗昌三子,周世杰战死,周世隆残左臂,不能出来相见,族中子侄更是伤亡无数。 
  众人见周世忠抱着周宗昌的尸体进来,悲声大作。 
  徐汝愚不忍睹之,转过脸去,却听见沉声闷喝:“徒作悲声又有何益?”愕然转身看去,只见中堂门口立着一个髯须汉子,面色苍白,却睁目虎视堂中悲声之人,他左臂肘部以下残去,裹着的白布渗出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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