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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都会佳偶7·负心人-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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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每一个偷来的空档,你会偷偷地想他,然后一个人偷偷地笑。

  像个十足的傻瓜!

  原来,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原来,像这样心神不定,又甜蜜又慌乱的自己,才是个陷入爱河的女人。

  对着化妆镜,董湘爱吃吃地笑了,她知道这样莫名发笑的自己很像个傻瓜,可无法控制。

  近来,她愈来愈常笑了,笑容一天比一天更甜,神采一天比一天飞扬。

  人人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容光焕发——她的好朋友们也察觉这一点了,调侃之余,却也有些忧虑。

  她们问她和徐浪远会不会爱得太匆促了?她们问她对他究竟了解多少?

  她只是笑着摇头,她的心太充足太饱满了,装不下这样无谓的忧虑。

  然后,是七夕情人节,他开着跑车带她到海边看星星,听着一波一波的浪翻滚着罗曼蒂克的海潮声。

  那一晚,他送给她一条很别致的单钻项链,她则给了他一只从瑞士买来的名表——

  还有她自己。

  初夜,当她在痛苦中攀上甜蜜的顶峰时,她以为自己看到了天堂。

  天堂,就是他温柔广阔的胸怀……

  “湘爱,湘爱。”一个清亮的嗓音试图唤回她,“你在傻笑什么啊?”

  “啊。”她猛地拢束心神,收起化妆盒,明眸在瞥向同事疑惑的表情时,粉颊同时刷红,“什么事?”

  “那辆白色BMW又来接你了。”手指向停靠在路边的名牌跑车,同事的语气不无羡慕之意。

  董湘爱心一跳,眸光落向跑车后,前额不禁冒汗。

  是殷贤禹——在最近紧紧包围她的幸福与甜蜜中,他正是唯一的遗憾。

  她对不起他……

  “禹哥。”她轻声唤,低眉敛眸。

  “干嘛这副样子?记得你小时候弄坏我最心爱的模型时,就是这副表情。”殷贤禹开玩笑。

  “我——”

  “上车吧。上车以后再说。”轻轻推她上车后,他平稳地发动车子。

  董湘爱低垂眼眸,悄悄观察他的侧面。

  他脸部的线条一如既往的平和,看不出特别的激动或愤慨。或者,他并不如她想像中怨她?

  “你跟他最近好吗?”

  “什么?”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她一跳。

  他转过头朝她淡淡一笑,“他对你好吗?”笑容蕴着点安抚意味。

  她终于放松了,“嗯,很好。”

  “那就好。”殷贤禹点头。

  “禹哥,你……不怪我吗?”她忍不住试探。

  他没立刻回答,换档上了高速公路,好一会儿,忽地低低开口,“记得你八岁那年的事吗?有一天,你的风筝不小心卡在树上了。”

  她有些茫然,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件往事。

  “那是你很喜欢的风筝,你一直哭,要我帮你拿下来,记得吗?”

  “嗯,记得。”

  “那时候我赶着去店里买东西,所以告诉你,等我回来再帮你拿。”

  “可我等了你好久,你都不回来,后来又刮风了,我怕风筝被吹走,索性自己爬上树去。”

  “对啊,你可吓了我好大一跳呢。回来时,发现你坐在高高的树枝上,紧紧抱着树干,一面要伸手拿风筝,一面又害怕得直哭。”

  “我那时候真傻。”想起往事,董湘爱不觉笑了,“后来还是你一直鼓励我,我才鼓起勇气慢慢爬下去的。”

  殷贤禹同样微笑着,“从那时候起,我就明白,你其实是一个很勇敢的女孩。”

  “嗄?”她那样哭哭啼啼地还叫勇敢?

  “因为那只风筝是你很喜欢的,所以就算你明明怕得要命,还是不顾一切爬上树去把它拿回来。”他沉声道,意味深长。

  她怔然。

  “坦白说,你拒绝我的求婚,我还……松了一口气。”他匆地说道。

  “……因为你总算发现自己其实不爱我吗?”她问。

  他没有解释,唇角微微一牵。“小爱,你是真的很爱那个徐浪远吧?”

  “嗯。”

  “那就勇敢去跟他谈恋爱吧。”他忽地转头望她,黑眸总是温柔,总是体贴,“只要记得,以后你万一受了什么委屈,还是可以来找我。我家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禹哥——”她闻言,眼眸一酸,心情震荡不已。

  “好好去谈一场恋爱吧。”

  WW      WW     WW

  “嗨。”

  低哑的声音柔柔地拂过耳畔,接着,某种调皮的东西轻轻搔动着他的鼻尖。

  他懒懒展开眸,映入一个淡淡的、窈窕的倩影。

  “你回来了。”沙哑的嗓音显示他方才正处于好眠。

  “我回来了。”还没来得及换下制服的她显得英气勃勃,却也娇柔可人。

  他心一动,展臂一把将她拉入怀里,接着一个翻滚,在柔软的大床上牢牢钳制她。鼻尖依恋地寻找着她娇小的鼻头,顶在其上嗅著令他着迷的芳香。

  “这次又收到几张名片了?”

  “我想想。嗯,有两个台湾的科技大亨,三个香港高级白领,一个义大利人,好像是卖车子的,一个美国人,大概跟媒体有关系。”她扳着指头煞有其事地数着,“对了,有一个熟客刚跳槽,又给了我一张名片。还有……”


  “够了!”他抓住她柔嫩的手指,不许她再逗弄他,“你这小坏蛋,老爱故意惹我吃醋。”

  “你吃醋吗?”她笑问,心里甜甜的。

  “当然。”他捏捏她的鼻子,“那些名片在哪里?给我,我全撕了!”

  “小气鬼。”她娇娇地睨他,“只是一些名片而已。”

  “我可不许别的男人招惹我的女人。”

  “哦?那女人就可以吗?”她笑,“别小看你的女朋友,我也曾经有过女性仰慕者哦。”

  “谁?”

  “告诉你有用吗?”

  “当然。”他坏坏地笑,“会爱上女人的女人肯定有什么毛病。我一个个去找她们,为她们好好诊治一下。”

  “你打算怎么诊治?”她好奇地望他。

  “当然是让她们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男人罗。相信她们接受我的‘诊疗’后,就会明白女人是不能跟‘真正的’男人比的。”

  “嗄?”她一愣,刚开始还茫茫然的,不明白他的意思,两秒后,杏眸圆睁,抡起粉拳,一记又一记槌上他的胸膛,“你敢!坏蛋!你坏透了!”

  “嘿嘿。”他只是笑。

  “你还笑?你气死我了!”双颊绯红。

  “怎么?这么怕我去招惹别的女人?”

  “当然啦。”她嘟嘴。

  “那就吻我。”说着,他忽地松开她,翻身躺正。

  望着他躺平在床上的精壮身躯,她心跳加速,有些犹豫。

  “浪远——”

  “吻我,湘湘。”他眯着眼,嘴角勾勒的笑痕淡得不能再淡,也性感得不能再性感,“认真地吻我。”

  她屏住气息,听着他似认真似玩笑的沙哑呢喃,一股滚烫血流从脚趾开始上窜。

  “让我失去理智,让我忘了我是谁,让我永远再也没办法正视别的女人。”他低声道,邀请着她,诱惑着她。

  她不觉舔了舔干燥的唇,缓缓移动玉体,朝他靠近。螓首在他脸庞上方停住,水眸幽蒙。

  他闭上眼。

  她弯下身,柔软的唇办法怯地垂落,兰息拂过他的鼻尖,微鬈的秀发柔柔地搔弄他鬓边。

  他依然一动也不动,可胸膛的起伏忽然剧烈了。

  某种类似胜利感的愉悦蓦地袭上董湘爱心头。她更加接近他,接近他,却不碰触他,只用自己的呼吸与味道去撩拨他的感官。

  “小妖精。”他喃喃道。

  她轻轻一笑。

  墨睫蓦地扬起,进射两束锐利星芒。

  “小妖精,你从哪里学来这种魅惑男人的手段?”

  她媚睇他,“是你教我的。”

  “我教你的?”他匆地层臂,将她柔软的娇躯定在自己双腿之间,“我还教了你什么?”

  “你还教我吻你,教我挑逗你,教我让你尝过我后,再也无法去碰别的女人。”她一面哑声低语,一面伸手轻轻扣住他的颈项,“说!你除了我,再也不要别的女人。”

  他没有说,只是静静望着她,黑眸深深地、深深地,像两潭能收摄魂魄的魔井。

  身子一绷,她不知不觉加重了手劲。

  他微笑,右手一抬,用力扯开她的手,搁落自己胸前,“我从不相信爱情与婚姻,湘湘。”低哑的嗓音宛如丝缎,抚过她敏感的身躯,又似利刃,刺得她阵阵抽痛。

  她咬唇。

  “我不想要妻子,也不想要情人,要的,只是能满足彼此的性伴侣。”他说,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强迫她窈窕的曲线密合自己阳刚的身躯,“你认为我以后能改变吗?”

  她倏地抬头,秀发一甩,明眸点亮两簇火苗,容色却苍白。

  “我说过,我无法接受一夜情。”她颤着嗓音。

  “我也说过,跟你不是玩玩而已。”

  “那么?”她迷惑了。

  “你是第一个让我用心交往的女人。”他静静说道。

  “可是你不愿意给我承诺。”她黯然,终于明白他的意思。

  “还不能。”他轻轻抚上她的颊,“现在的我还给不起承诺。”

  她沉默许久,然后勇敢地扬起眸,“我爱你,浪远。”

  他一愣,仿佛没料到她会忽然表白。

  “吓了一跳吗?”她浅浅微笑,“我是不是很傻?”

  “湘湘——”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只飞蛾,明知你是火,也许会毁了我,还是忍不住扑上去。”

  “那你还……”

  “因为我爱你。”她垂下头,滚烫的唇贴上他的,缓缓揉搓,“你得到了我,浪远,现在换我追求你了。”

  XX   XX   XX

  华灯初上时分。

  一个裹着黑色紧身洋装,身材窈窕的女子缓缓走向吧台边,淡淡刷上金色眼影的眸直直睇向正专心擦拭玻璃酒杯的男人。

  许久,她终于开口,“对湘爱你究竟怎么看?”

  “你问的似乎是我的私事。”男人慢条斯理地说,“当初我答应来这里工作唯一的条件就是你不过问我的背景、我的隐私。”

  “我知道。但……”女人蹙眉,“湘爱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怕她被我骗了?亲爱的店长。”

  “如果这样,我不会放过你,浪远。”女人冷着嗓音,气势傲然。

  徐浪远笑了,看了看EnjoyLife名闻遐迩的女主人,没说话。一个服务生递上点酒单,他瞥了一眼,转身取出一瓶白泷清酒,准备开始调酒。

  汪明琦瞪着他调起酒来格外有魅力的动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浪远。”

  徐浪远没立刻回话,取出一只鸡尾酒杯,倒出Shaker里的液体。在烟蓝迷离的光线掩映下,杯中液体依然显得清芬透澄。

  他静静望着清透的调酒,好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我为她心折。”

  听闻他的回应,汪明琦显然一愣。而徐浪远则是微微自嘲的笑,因为连他自己都没料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

  为她心折——

  是的,他为她心折。

  怎能不呢?她是一个那么特别的女人。

  看似柔弱,其实坚决,仿佛胆怯,却勇敢。

  她说自己像飞蛾,不顾一切地扑火,却不知再怎么熊熊燃烧的火焰,遇上了她也要变成一股涓涓清流。

  也许他该远离她,怕她用情太深,更怕从不用情的自己动了真心。

  也许他不该招惹她,因为现在的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对任何女人许下永远的承诺,他伯束缚,要自由。

  也许,他应该放开她。

  但,一旦接近了,碰触了,就无法放开了。一旦尝过她的美好,就不由自主地沉沦。

  诱惑者,反被诱惑……

  “我找了你好久!”低沉的嗓音打断他的思绪,蕴着浓厚的不悦。

  徐浪远转过头,在认清来人后,下颔一凛。

  “你来干嘛?”

  “你知道我来干嘛。”来人的脸庞镂刻着岁月痕迹,配上一双锐利的眸,显得更加严厉。他瞪着徐浪远,好一会儿,调转视线扫射周遭一圈,在经过汪明琦时,眼眸掠过一丝属于男人的赞赏,可很快地,神色再度一整。


  察觉到两人关系匪浅,汪明琦聪明地退场,留给两人私密的谈话空间。

  “你就在这种地方工作?”来人满脸不屑。

  “怎么?你有意见吗?”

  “我当然有意见!”他咆哮,“我徐英的儿子,英华唯一的继承人竟然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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