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佳偶7·负心人-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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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些东西是他送过来的,原来一直在一边默默照顾她的人是他。
原来是他——
她闭上眸,十指紧紧抓住桌缘,指节泛白。
她想起自己曾好几次在楼下巧遇他,他总是站在公寓对面的路灯下,默默看着她。
她知道他在看她,知道他在等她,知道他一直希望她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可她从来没理他。
只是假装没看见他,目不斜视地经过。
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这样执意守候?她应该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不会再有机会。
覆水,难收,已经灭了的灰烬,无法再点燃。
难道他不懂吗?
想着,她深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拉开通往阳台的玻璃门。
屋外正飘着细雨,冬季的夜总是来得特别早,近七点,天色已然完全沉阁。
细雨蒙蒙中,路灯映出一辆蒙蒙淡淡的白色车影。
是他的车。她想,自己不会猜错。
WW WW WW
这样每天在楼下等,每天抬头望从她屋内透出的灯光,仿佛成了一种习惯。
一种会让他安心,却也一点一滴挖空他胸膛的习惯。
客厅的灯亮着,她正在做什么呢?抱着宝宝逗他说话,或者,母子俩正一起欣赏电视节目?卧房的灯亮了,她回到房间了吗?此刻压上她眉宇的是否是浓浓的倦意?灯灭了,她睡了吗?或者,只是在床上辗转难眠?
因为无法接近她,他只能靠着灯光的明灭来猜测她的动静,揣摩她的心情。
她是快乐的?是悲伤的?还是疲倦的?
她乖乖地喝汤了吗?脸色是否更红润了呢?那一头原本柔润的秀发,是否还像前阵子一样干涩?
她都跟宝宝说些什么呢?会提起他吗?或者,她永远也不希望宝宝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他是不是……永远不能得回他们了呢?
就这么愈想,心愈沉、愈慌,逐渐逐渐把自己逼入沧凉绝境。
原来后悔是这样的滋味,原来思念是这样的滋味。
他终于懂了,终于明白了——
叩、叩。
有人敲他的车窗。
他蓦地深呼吸,强迫拉回惘然思绪,伸手抹去车窗漫开的白雾,乍然显现的容颜令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是……湘湘!
站在车外撑着一把红伞的,竟是湘湘,抿着唇毫无表情望着他的,是湘湘!
他觉得自己忽然无法呼吸了,颤着手打开车门,走入朦胧雨幕。
“湘湘,你——”极度的激动令他说不出话来,就连身子也微微发颤。
她只是静静望着他。
有什么事呢?她为什么下楼来找他呢?是不是……她终于肯给他机会了?又或者,她其实是来请他滚远一点的?
徐浪远震颤地想,胸膛在希望的火与恐惧的冰交相折磨下,急遽起伏。
“你现在有空吗?”正当他感觉自己就要停止心跳时,她终于开口了,语气礼貌。
“有空,当然有空!”他急急回应。
“那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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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他帮忙看顾孩子。
她说自己有一个约会,可李太太却没办法过来,而她临时找不到朋友帮忙,只好麻烦他了。
她说得很客气,很平淡,似乎浑然不知他心情的激荡。
她不知道他当时几乎想跪下来感谢上苍,感谢袍赐予他这样的恩典,让他有机会回到她的公寓,还能正大光明地照顾自己的儿子。
“宝宝,宝宝。”他抱着正咯咯笑着的婴儿,缓缓摇晃,“你知道爸爸今天晚上有多开心吗?你一定不知道吧。”伸出食指轻轻捏了捏儿子的鼻。
宝宝笑得更开心了。
也许是之前在公园里就与他多次接触,宝宝并不怕他,一躺进他的臂弯便毫不客气地玩弄着他。拉拉他的耳垂,摸摸他的喉结,偶尔,毫不客气地拿口水濡湿他的衣领。
“好啊,宝宝,你是这样对待你老爸的吗?”皱起眉头,他假装生气。
宝宝眨眨清亮且无辜的眼,数秒,忽然开始哽咽。
哇!不会吧?这家伙要哭了?
徐浪远才刚转念,宝宝果然鼓足中气,开始号陶大哭。
“不是的,你别哭啊,爸爸没有骂你的意思。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被儿子凄厉的哭声搞得心慌意乱,他连忙举手赌咒,“我发誓,我真的是开玩笑的!”
可宝宝不理,依旧哭得很卖力。
“喂喂!”他无奈,正想再度求饶时,忽然灵机一动,想起董湘爱临走前叮咛他宝宝如果哭了,大概有两个原因。
肚子饿了,或者尿布湿了。既然还没到喂食时间,也许他该为儿子换尿布。
果然,掀开尿布,湿得彻底。
“难怪你会哭成这样了,小子。”他笑,开始照着董湘爱在便条纸上写下的步骤为儿子换尿布。
见老爸终于明白他的痛苦,宝宝不再哭了,委屈地打了嗝后,睁大眼睛看着徐浪远。
“干嘛这样看我?”儿子无辜的眼神令他颇觉不妙,那瞳眸太清澈了,闪闪发光,似乎正酝酿着什么。“喂喂,可别再哭了,我只是动作笨了点,没惹到你吧?”
“呵呵。”小宝宝笑声如银铃,接着,一管喷泉毫不客气往他身上射去。
他愕然,好半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恍然,“我的衬衫!”他哀号,拉起衣襟一嗅,脸色也变了。
知道自己干了好事的宝宝笑得更开心了。
“还敢给我笑?小家伙,不怕我揍你?”他横眉竖目。
凶神恶煞的模样让宝宝一挑眉,慢慢地,深吸一口气。
别又来了吧?
当儿子又开始练肺活量时,徐浪远当下决定投降。“好好,算我的错,我活该,不关你的事。别哭了好吗?别哭了,我的小祖宗。”
就这样,徐浪远哀告求恳,手忙脚乱地度过第一个担任保母的晚上。
好不容易,喂宝宝喝过奶后,宝宝终于躺在他怀里困然酣眠。在一番感谢上苍后,他轻手轻脚将宝宝抱回婴儿床。
许久,他只是将脸趴在婴儿床栏杆上,静静望着儿子。
“宝宝,爸爸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他低声说。
他现在明白董湘爱为什么把孩子取名为禹明了,为了感念殷贤禹和汪明琦。
因为他们两人,是陪伴她度过痛苦的怀孕期与生产过程的好朋友,当她最需要的时候,是这两人在身边扶持着她。
是殷贤禹跟汪明琦,不是他。
不是他——
一阵喧闹声忽地从客厅大门外传来,徐浪远神智一凛,回转客厅。
“谢谢你送我回来,拜拜!”
他听见董湘爱在门外吃吃笑道,接着,是一串钥匙声响。
“喂喂,你行不行啊?连自己家的钥匙都找不到。”一个男声嘲笑她。
“行,我当然行!”喀擦声响,“瞧,这不是找到了吗?”她得意洋洋,“好啦,你可以走了,拜拜。”
“不请我进去坐坐?”男人半开玩笑地提出请求。
徐浪远倏地握紧双拳。她约会的对象原来是个男人——
“拜托!想把女人也别露出这种大野狼的表情好吗?”
“怎么?很色?”
“讨厌!离我远一点啦。”她笑声清脆,“我不是那种年轻美眉,这一招对我没用啦。”
“就一杯咖啡嘛。请我喝一杯又何妨?”男人似真似假。
至此,徐浪远终于忍耐不住,猛地拉开两道门,直接把董湘爱拖进来。门外的男人和门内的女人皆瞪视着他。
“你是谁?”男人蹙眉。
“我是谁你管不着,谢谢你送她回来。你可以走了。”
铿、砰。
连续关上两扇门后,徐浪远转过身,迎向正怒瞪他的董湘爱,后者似乎有些站立不稳,身躯沿着墙缓缓滑落。他连忙伸手扶住她,“你没事吧?湘湘。”
“你做什么?”董湘爱吓了一跳,直觉推开他,容颜恼怒一偏,“你为什么没穿上衣?”她指控。
“啊。”看着她仿佛躲避瘟疫的防备模样,他嘴角苦笑更深,“我的衬衫不小心被宝宝尿湿了,所以我把它脱下来洗了。”
她眨眨眼,仿佛有些为这样的理由感到好笑,可只一会儿,容颜便又一凛,“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不穿上衣出现在我朋友面前,人家会怎么想?”
“抱歉。”他粗声道,“刚刚送你回来的,是同事吗?”
她没有回答。
“你们……交情很好吗?”他知道自己不该问,可偏偏忍不住。
果然,她转过一双烟蒙蒙的水眸,“关你什么事?谁送我回来,谁跟我在一起,我高兴跟谁约会,都不关你的事!”
是,是不关他的事。现在的他,没资格管。
虽然知道自己没资格,还是抑不住胸口那股浓浓的酸意。他闭了闭眸,深吸一口气。
“你现在经常跟男人约会吗?”
“是又怎样?”
他咬牙,“因为要跟男人约会才把孩子托给我照顾吗?”
“不行吗?”
“你——”该死的!他嫉妒,虽然明白自己这样只会惹她更不高兴,但他还是嫉妒!
他嫉妒她跟男人约会,嫉妒她整晚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还放纵自己喝那么多酒。
她难道不晓得吗?一个居心叵测的男人是很可能趁她酒醉占她便宜的。
“答应我以后别这样喝酒了。”他忽地握住她的手臂,眼眸发红。
“我高兴喝酒,你管得着吗?”她蹙眉。
“太危险了!”他粗声喊,“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样很可能惹来男人非礼吗?”
“如果你是怕我被人白白吃了,尽管放心。”嫣红的唇角扬起讽刺,“我不是以前那个董湘爱了,不会再那么笨笨傻傻地被一个男人迷得晕头转向。”
“湘湘——”他又气又急,又是心痛。
“你少管我的事!”她用力甩开他的手,脑子却蓦地一眩,跟着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喉头,“唔——”白着脸捣住唇,她慌乱地想抑止突如其来的呕吐感。
他察觉了她的异样,“怎么了?湘湘。”
她摇摇头,刚想举步冲往浴室,转瞬却已将秽物吐得他满怀。
黏湿的物体沾染他的胸膛,当场毁了白色棉背心。徐浪远一怔,来不及为自己今晚的祸不单行哀悼,便急急撑住董湘爱摇摇晃晃的身子。
“湘湘,你很难受吗?还好吧?”
“抱……歉——”眼见自己吐得他一身肮脏污秽,她满是歉意,鼻尖一紧,一阵臭气熏来,又不禁尴尬难安,直觉地展袖意欲擦拭嘴角。
“别。”他却温柔地止住她,拉下她的手臂,“我帮你擦。”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扶她坐上沙发,接着转身进浴室。
不一会儿,他捧着一盆水及一条温热的毛巾回转客厅,跪在她面前,轻轻拿毛巾为她拭净唇畔残余的秽物,然后将一个半满的水杯递给她。
“来,漱一下口。”他柔声道。
她默默接过,垂下睫,回避两块定定持住她的温润黑玉。
他为什么这样看她?为什么对她这么温柔?她……无福消受啊。
将杯子递还给他,她问:“宝宝呢?”
“睡了。”
“嗯。”她点点头,放松上半身靠向沙发椅背,“今天谢谢你,你可以走了。”冷淡地以他方才驱逐男人的台词驱逐他。
徐浪远心一扯,望向她垂落的眼睑,显然不想理会他的嫣红容颜。他涩涩苦笑,“我泡杯牛奶给你。”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他迳自转进厨房,替她泡了一杯热牛奶。
“来,喝一点。”他将温热的马克杯递给她。
她蹙层接过,睨向他的眸冷淡,“你还不走?难不成要我送你?”
“我这样子不方便。”他委婉地说。
她瞥了一眼他裸露的胸膛,脸颊一烫,语气却更凌厉,“有什么下方便的?你的名牌西装外套不是好好地挂在墙上吗?穿上它够可以见人了。”
对她有意的讽刺,他只能暗暗叹息,“等你喝完我就走。”语气仍是和煦。
她咬一下唇,没再说什么,捧起热牛奶,缓缓啜饮,脸颊在热气蒸腾下,似乎有愈来愈红的趋势。
徐浪远深深凝望她,当她这样静静喝着他为她冲泡的牛奶时,不知怎地,他的心有些骚动不安。
她仿佛也察觉了,凝眉瞪他一眼,“干嘛?”她问,口气不善,也有些困倦。
她真的累了,今晚在婚宴上,她玩得太High、太放纵,为了浇熄心口奇特的火苗,她一口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