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残志不残(现代都市 科幻 灵异神怪 虐恋情深)作者:诸葛喧之-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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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敢情刚才顾陵甩过来的是刀子?!
萧典半张脸都黑了,自己刚才要是躲慢点儿,半截手臂都会废了的吧?
他有些愤懑地扭过头去找顾陵,空幽宁静的庭院里有一池很大的温泉,从萧典跟前一直延伸到桦树深处。
突然,树丛动了一下,萧典绷紧身子,浅褐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方向。
有几瓣憔悴的花落下来,一碰到水面,便化作了浮华惊艳的荧光涟漪,轮轮散开,晶亮的碎屑沉入池底。
萧典来不及仔细观察这种神奇的妖界花朵,因为他看见顾陵从花树后面走了过来,他没穿衣服,泉水直没过线条流利的窄腰,长长的灰色头发散至腰际,赤/裸的胸前有一道很深的伤疤。
不过伤疤还不算什么,更让人注意的是顾陵竟然有文身,在他精实干练的身上,文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粗犷霸气的线条错综复杂,从左胯穿胸而过,一直漫延到颈部。
凤凰浴火,凤口吐焰,爪撕狂云,翼裂焚风。
黑色的狂野文身镇在顾陵苍白细腻的皮肤上,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简直像下一秒就会振翅翱翔一般,强烈地冲击了萧典的视觉,震撼得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在看什么?”
顾陵眼角一扫,刮过萧典,冷冷问。
“没什么。”萧典把目光从凤凰文身上挪开,然后侧过了身去,“你穿好衣服出来,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顾陵涉水走了过
来,手一挥,全身上下都在瞬间被火焰吞没,等火熄灭之后,他已经换上了黑色的汉服,头发也松松束起。
他走上岸来,之前浸在水里的袍子却一点儿也没湿,他对萧典说:“你先离开这里,叫向导带你去草萤崖,我随后赶到。”
草萤崖是一处陡峭高峻的断崖,除了零星的荒草外什么也没有,崖外就是波澜壮阔的云海,只不过妖界的云层有由于妖气汇聚的原因,是紫色的。
萧典想走上去仔细察看,被向导慌忙拦住:“萧先生千万别靠近。”
“为什么?”萧典皱起眉头问。
“这下面是人界,妖界是飘浮在人界上方的。”向导解释道,“您如果不小心摔下去的话,可能会有相当严重的后果。”
“有人从这里摔下去过?”
“……几千年来,非法从这里下去的,也就是妖尊陛下一个,其他妖都没有尝试过,怕摔得连灰都不剩,所以都是通过人界之门合法入境的。”向导回答。
萧典望着这片云海,想着林灼阳也许就在这片恢宏的云海下面,他那么傻,那么小,蠢头蠢脑地把自己缩成一团,淹没在茫茫人群中,找也找不到。
正在萧典出神思忖的时候,向导忽然指着天边失声惊叫起来,萧典连忙超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只听得一声悦耳但极响的啼鸣,他看见在耀眼的光线下,一只巨大的,火红的鸟正御风而来,它浑身上下,每一片羽毛都带着凛冽的橙色冷火焰,眼睛犹如红宝石般剔透惊艳。
那竟然是一只凤凰。
“顾陵?!”
当凤凰掀起劲风狂澜,高傲地扬起头栖息在荒崖上时,萧典看清了逆光坐在凤凰背上的那个男人,灰色长发,黑袖飘飞,正是顾陵。
“上来。”顾陵把手伸给萧典,拉着萧典坐在了自己身后。
萧典只觉得一阵暖意从凤凰的身上传了出来,把四肢百骸都泡得暖洋洋的,他想把手抓在凤凰的羽毛上,可是顾陵止住了他:“别抓它,它会把你甩下来的。”
说完之后,他拍了拍凤凰的颈,轻声道:“我们去妖尊宫殿,知道吗?”
凤凰清啼一声,展开了垂天之翼,巨大的风浪简直要把站在旁边的向导给扇下悬崖,向导不得不施咒把自己粘在原地。
眼看着凤凰就要起飞,萧典立刻问顾陵:“我扶着哪里?”
顾陵顿了顿,冷冷道:“你扶着我腰。”
说完之后,他自己抓住了凤凰的羽毛,萧典觉得身体一空,紧接着整个人都往下滑,只好搂住顾陵的腰身,下一秒,凤凰就腾空而起,往云海深处飞了过去。
“妖尊住的宫殿是凌空的,只有乘坐凤凰,游龙,天犬之类的神兽才能到达。”顾陵在萧典前面淡淡说,“这只凤凰是洪荒神凤,一生只认一个主人,所以只有我能抓它的羽毛,而你不能。”
萧典没有说话,刚才顾陵的那句一生只有一个主人,让他心里莫名其妙地一闷,眼前又晃起了那个圆脸的小男孩,睁着圆滚滚的眼睛,在新买的电脑上亲吻了一下:“真好,我也有自己电脑了。我要给你取个名字,我养的兔子都有名字的……你就叫小电吧?”
一生只有一个主人。
除了他,再也没有别的了。
萧典闭了闭眼睛,凤凰载着他们破云而过。
46 最强蹦极
妖尊宫殿悬于九霄云海之颠,由大块看不出材质的晶石铺就,楼台行空,廊庑贯日,只正厅前的白色支柱就有十层楼那么高,整座宫殿根本望不见尽头边角,威严阔派的气势压得人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洪荒神凤栖停在云雾弥漫的巨大前廊处,顾陵和萧典跳了下来,神凤又展翅飞走了。
也许是妖界规矩过于奇怪,偌大壮观的宫殿里竟然没有雇用一个侍女,顾陵领着萧典一直往前走,走了约摸有抽一支烟的时间,他们进入了一个相对较小的偏殿。
顾陵停了下来,转身对萧典说:“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去通报一下妖尊陛下。”
顾陵走了之后,萧典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间宫室,宫室是最靠近边沿的,萧典撩开厚厚的窗帘,窗外就是茫茫云海。室内空空荡荡,只在角落里摆了三面镜子,萧典走过去,只见镜子里荧光闪烁,什么也照不清楚,摆放镜子的桌角上有一个古铜扳手,下面一行小字:
危险勿动。
这种警语对萧典而言根本就算一句废话,萧典这个人,想要弄明白的事情哪怕挂出“刨根问底者死无全尸”都是拦不住他的。
他二话没说扳下了扳手。
三面铜镜闪烁了起来,越来越亮,越来越耀眼,最后,荧光在一瞬间达到顶峰并消失,它们呈现出了四周的景象,就像普通的镜子一样。
萧典抬起浅褐的眸子,凝视着最中间的那面镜子,镜子里有个英俊的青年也正回望着他,眼里带着一丝困惑。
萧典皱了皱眉头,凑上前去仔细看,几乎都和镜子里的自己鼻尖碰鼻尖了,也没发现异常,就在他郁悒地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在铜绿滋淤的雕花镜框上,隐约有两个繁体小字,虽然腐蚀得很严重,但还能看出是“现实”二字。
“……”萧典仿佛明白了什么,他立刻扭过头,走到左边的镜子前,那面镜子上果然也有两字铭文,写的是“往事”。
萧典往镜子前一站,后退两步,浅褐色的眸子因为光线的原因显得有些幽暗,他紧盯着镜面,镜面闪动了一下,随即,里面的镜像变了——
镜子里面出现了林灼阳的身影,他穿着T恤,抱了一堆废铜烂铁,吃力地走到阳台上,两下推开窗户,往外小心翼翼地窥探,然后将怀里的破旧电器伸到外面……
靠啊,这赫然就是林灼阳抛弃萧典的那个晚上!
萧典死死注视着镜子,那里面飞快地闪过好多好多往事片段,有的甚至连萧典自己都没有看过,比如林灼阳缩在被窝里偷拍他的睡颜,比如林灼阳和他吵架后,却又偷偷跑到他家楼下,对着窗户上一抹灯光傻傻发呆,再比如林灼阳把
自己关在房间,看着手机里他的照片,看了很久很久。
还有……
萧典的心猛然一跳,是自己消失的那一天,林灼阳和杨雅在咖啡屋里约会,林灼阳一直捏着手机,时不时地看一下,满眼的期待后,又是满眼的失望。
当他看到林灼阳抱住杨雅请求交往的时候,整个头皮都像被炸开了似的,脑袋发麻,耳膜嗡嗡作响。
他看着林灼阳拉着杨雅的手散步,看着杨雅给林灼阳做饭,看着看着,一眨不眨,看到最后,眼眶都疼得厉害。
就在萧典盛怒到不想再看的时候,林灼阳在办公室里的一个微妙的动作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林灼阳坐在了萧典的办公桌上,碰起萧典曾经用过的水杯,垂下眼帘凝视着,然后将嘴唇,缓缓地挪近,最后,轻柔地贴在了杯沿上。
“萧典……”他闭着眼睛轻声呢喃,可是萧典却听见了。
萧典怔怔站在原处,看着自己主人平凡的小圆脸上满是委屈和难过,觉得心脏被狠狠地揪了一下——这个时候,他突然忘记了一直以来想要捉弄林灼阳,气哭林灼阳的报复。
他只是觉得,就算杨雅是个威胁……但自己……自己也许还有希望……
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他走到了第三个镜子前,镜子上的铭文是“未来”。
萧典站在这个镜子前,没过几分钟,一向镇静稳健的他脸色完全变了,连手指尖都在发抖。
那个镜子里只有一个场景,洁白的鸽子,娇艳的鲜花,金色的风铃,飘逸的丝带,掌声,祝福,新娘娇羞的微笑。
是婚礼。
林灼阳站在红毯的尽头,另一端是在伴娘陪伴下娉婷走来的杨雅——
“啪!”
爆裂的一声响。
不是教堂的拉炮礼花,而是萧典的拳头,重重砸在了未来镜上,那镜子停顿了几秒钟,然后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达嘎达的碎裂声,紧接着,在裂口处涌出了丝丝缕缕鲜血,镜子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可那声音很缥缈,就好像从遥远的幽冥界传来似的。
“警报!警报!有妖破坏未来镜!!有妖破坏未来镜!!警报!警报!”
四周的墙壁都开始抖动,幻化成一张一张狰狞的嘴脸,大声地吼叫着,扭曲着,房间四面墙壁开始往中间压迫,试图挤困住站在房间里的萧典。
萧典一直没有回头,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是在哭,萧典这种人,宁愿流血都不愿流泪,死要面子活受罪。
果然,等他一把抓过未来镜的残骸,倏忽转身的时候,四面有生命的墙体都愣了一下——因为那个家伙的眼睛血红,英俊的脸庞因为极度的愤怒都显得有些扭曲,简直犹如地狱里爬出的恶鬼,比起他来,墙上那些狰狞的脸简直就像绵羊。
“他妈的,想死就再给我试着靠近一步!”萧典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也许是他的气势太逼人,一时间那些墙壁竟然还真的就不敢动了,萧典走到窗户边,外面是茫茫云海,向导说过,从云海下去就是人界……
粉身碎骨算什么,况且跳下去也未必会死,妖尊不是就跳过吗?!
萧典瞥了一眼云海,然后狠狠一甩手,用未来镜砸破了窗户,他一手撑在窗台上,迅速跳了上去,用脚把已经支离破碎的窗子完全踹碎。
“告诉顾陵,我不需要补血,我不属于妖界,我要去找我唯一在乎的那个脑残混帐败类废物,你们统统给我滚。”
萧典说完之后,嫌恶地扫了一眼手里未来镜,把它扔进屋内,自己张开双臂,风刮过衣角,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身子向前一倾。
转眼间,他颀长挺拔的身影就消失在眩目的夕阳余辉之中,风起云涌,紫雾遮天,他的背影被苍茫云海完全地吸纳进去——
47我回来了
下落的过程非常难受,拥挤的气流瞬间涌进肺腑,占据咽喉,每次呼吸都受到压迫和抑制,耳膜外是被扩大无数倍的隆隆闷响。
样的下落不知持续多久,萧典终于无法支撑,在上下眼睫合拢的瞬间,他恍惚看见有团金红色的东西从远处急掠过来,可还来不及看清,他就眼前黑,昏迷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块凹凸不平的土地上,他眨眨眼睛,昏沉沉的夜色流入瞳孔,几滴朦胧浑浊的路灯灯光在黑暗中摇摇欲坠。
是人间的夜晚。
萧典动动身子,有些酸胀,但并不是很疼,也许是妖界云层的特殊性,或是在昏迷的时候发生什么,反正看样子从妖界蹦极下来是没有危险的。
么高的距离,只是唬人而已。
萧典从地上坐起来,环顾着四周,片野草疯长的荒地,坑坑洼洼的土地上散落着碎玻璃片,尖锐的石子,旧皮鞋等等物件……
他偏着脸,出会儿神,然后迅速抬起头望斜上方看去——
栋六层楼高的旧式廉租房苟延残喘地立在他面前。
操!不是当初被林灼阳扔下来的地方吗?!
萧典对里可没有什么良好回忆,他咬咬牙,手扶着地面,站起来。
虽然没有受伤,但萧典仍旧很虚弱,四肢百骸都酸得厉害,就好像个长期不运动的人,突然跑八百米,第二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