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追杀by淮上(忠犬攻he)-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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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人互相纠缠着倒在浴室的地上,两个人都衣着凌乱狼狈不堪,郑平脸色变了几变,盯着楚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外边有人轻轻的敲了敲门说:“郑先生,有客人找。”
楚汐冷眼看着。郑平深吸一口气问:“谁?”
“刘辙。”
楚汐偏过头,在空中接触到郑平的目光。郑平看他的眼神让人害怕,好像有种极其迫切的欲望,仿佛随时会扑上来把他撕扯吃掉一样。
但是郑平终究没有,看来这个姓刘的来客还是比较重要的,郑平深呼吸了几下调整情绪,然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往外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把楚汐从地上拉了起来。
“别……别坐地上,凉。”
楚汐想推开他,但是郑平硬拉着他把他按坐倒在浴缸边上,一边放水一边说:“快洗个澡休息会儿,晕成那样,脸色太难看了。”
楚汐冷笑反问:“你不想继续讨论刚才的话题了?”
郑平一言不发的放好水,试了试水温,站起身来在毛巾上擦手,半晌才说:“我们以后还有足够的时间慢慢谈。”
他向楚汐笑了笑,目光近乎于温情:“好好休息,睡一觉,我在外边。”
楚汐没有动,一直看到他走出去带上门,然后对着镜子慢慢的脱衣服。他突然想起来郑平还那一身狼藉的样子,脸上顶着个手掌印子,头上还在流血,不知道他打算怎么跟别人解释。
难道直接说被老婆打了?
……很有可能。
毕竟那个男人没脸没皮没头没脑没心没肺,这么二的事他做的出来。
楚汐泡了个澡,他实在是太疲惫了,在浴缸里就睡着了,一直到感觉水有点凉了才醒过来,穿好衣服去外边一看,卧室里空荡荡的,郑平并没有回来。
楚汐看着那大床就有点发憷,走到落地窗前挑起窗帘一看,这是二楼,楼下有个大院子,一个草坪上有个小喷泉,两三个人走来走去,不知道是干什么的,看上去还挺忙的样子。
他伸手去推窗户,结果推不开,已经被反锁了。
楚汐呆呆的站了一会儿,猛地返身去开门,结果门一下子开了,外边一个佣人恭恭敬敬的问:“楚少有什么吩咐吗?”
楚汐说:“我要出去。”
“那我们要和郑先生说一声。”
楚汐猛地摔上门,坐在床边上,一手揉按着太阳穴。这他妈的就是软禁了,还是个兼带人身侵犯的非法囚禁,凭什么啊这!
但是楚汐不会让恼怒的情绪持续太久,他毕竟是个很容易冷静下来的人,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想脱身就要积极的寻找办法,总不能靠大哭大闹绝食上吊就能让郑平大发慈悲放他一条生路对吧。
楚汐第二次推开门时态度很平和,问:“我就在房子里转转,需要和你打报告吗?”
香港人说国语,说得再好也有点硬,何况这话本身就带刺。那个佣人一听话里意思不对,连忙俯身低头说:“怎么敢,怎么敢。”
楚汐于是就一言不发的出了卧室的门。
第 18 章
郑平这个房子楼上还挺大,弯弯曲曲的一条走廊两边都是房间,尽头处一个大平台摆满了鲜花,中间还挖了个小池子汩汩的喷着水。
楚汐顺着房门一间一间的观察过去,看有一扇门门底下塞着信件就知道那是书房,轻轻一推门就开了。这书房布置得很有中南海的风采,墙角一架屏风祖国山河万里红,大红木书桌高背扶手椅,香樟木书橱里密密的码着三排书。楚汐走过去一看全是世界战争史、红色延安、领导人回忆录这种书,伪装得就跟一个正儿八经红色世家的继承人一样。
楚汐抽出一本延安回忆录来一边看一边摸下巴,突然门被推开了,一个人头也不抬的走进来:“郑平你最新的设计图看了吗,还有香港柯家的信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给人家答复……嗯?”那人猛地一抬头看见楚汐:“你是谁?”
楚汐不说话,慢慢的阖上书放在桌面上,双手撑在书页上,目光平和的盯着对方的眼睛,一言不发。
那人却看愣了,眼神投入到楚汐身上拔不出来。他一只手里拿着几个信封,一只手拉着门,也不知道是要退出去还是要走进来,就这么僵在半空中呆呆的看着楚汐的脸,看到楚汐咳嗽了一声才猛地反应过来。
“啊!抱、抱歉!我只来找……郑平他在吗?我以为他在这里,他不在的啊?他上哪儿去了?我,我有点事找他,抱歉,抱歉,你你你忙你的你忙你的。”
那人忙不迭的要往后退,结果没步子又猛,又没有注意看,郑平刚好从外边进来,一下子撞上去,两个人都哎哟一声。
“刘辙你慌里慌张的干什么!”
那人捂着后脑勺,不知道是天生面皮薄还是太窘迫,闹得脸都红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
楚汐正看得有趣,郑平一看到他眼睛就亮了,大步走过来问:“你怎么在这里?你在看什么?”
楚汐放下书,淡淡地说:“你们有事,我先走了。”
郑平一把拉住他,指着门口那个年轻男子说:“这人是刘辙,我朋友,以前一起出去玩的狐朋狗党,不过亲爱的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出去瞎逛了!”
刘辙给搞得一愣一愣的:“什么叫出去瞎逛的狐朋狗党?明明你自己也……”
郑平连忙哼哼哈哈的打断,抓着楚汐的手说:“这是我新夫人!还不快过来认识认识?”
郑平的语调很有种我老婆漂亮你们都快来嫉妒我吧哈哈哈的味道。刘辙哦了一声,快步走过来跟楚汐握手,结果楚汐有意识的动作顿了两秒钟,刘辙紧张兮兮的把手里的文件从左手换到右手再从右手换到左手,然后做了一个很经典的动作——他把手在裤子上擦了擦,然后再有些慌乱的递到了楚汐的面前。
郑平得意的问:“你嫂夫人好看不?好看不?”
刘辙抓抓头发,竟然还点头说:“好看!好看!”
郑平于是很愉快,说:“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是谁老婆。”
楚汐于是就一言不发的盯着他们说话,完了以后看一个空挡,轻声细语的问:“真的很好看?”
郑平没心没肺的点头:“哈哈哈那是啊!好用的着说……”
“我也觉得好看,”楚汐说,“动物园里观众看猴子没人说不好看的。”
郑平一下子顿住了,然后看楚汐脸色不悲不喜的,顿时觉得心里没了底气,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怎么样,赶紧跟在后边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呀你看你这人……”
“你们忙吧,”楚汐打断了他,语气淡淡的,“我出去了。”
他返身没走两步,郑平抓住他的手:“去哪儿呢?吃饭了吃饭了,这都他妈几点了还不开饭,饿死人呢不是……走走走,刘辙你也别赖着看什么呢你!有本事自己也找一个去!”
刘辙于是赶紧跟着他们后边走,清清楚楚的看见前边楚汐暗中挣扎了两下,但是郑平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腕不放松。楚汐手很漂亮,保养得也好,修长白皙的好像弹钢琴的手一样,很有贵气的感觉。郑平的手上老茧和大大小小的伤口很多,握枪留下的、打字留下的、危急关头时各种各样小擦痕留下伤口的,五指张得大大的把楚汐手腕一拽,对比明显到甚至会产生一种微妙的视觉刺激。
刘辙咳了一声,若无其事的偏过头。
但是心里还是砰砰的跳得厉害,好像在做一件见不得人的事还明知道会被发现一样,以至于下楼梯最后一级的时候没有看清楚,脚下一踏空,整个人向前扑倒,撞到了楚汐后才踉跄站稳。
“啊!抱歉!你没事吧?”
楚汐摇摇头。
刘辙有点仓促的扶着楼梯的扶手站稳,然后掩饰一样大步走到餐厅去:“今天吃什么?有虾子?”
楚汐也向餐厅走去,郑平在最后边,靠着墙,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的背影,过了好几秒钟才低沉的笑了笑,突然叫住楚汐:“等一下。”
楚汐转过身,郑平大步走上前去,顺手捞起餐桌边搭着的擦手巾,一手按着楚汐的肩膀一手探到他后颈上去,轻声说:“水没擦干……”
楚汐头发洗过之后就胡乱擦了几下,水珠流到后颈上去,微微的有点湿。郑平偏过头,呼吸都喷在楚汐耳侧,这个姿态是如此亲密以至于暧昧的气息都无端弥漫开来,楚汐扭头要走开,被郑平一把拉住,然后拿着毛巾的手托着他后脑,低头就吻了下去。
楚汐推着他的手臂,但是郑平的吻很温柔,诱哄一样一遍遍的舔舐着他的牙关,好像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那样小心翼翼,让人挣扎不起来。
郑平的目光从楚汐肩膀上望过去,刘辙正要回过头来,就在这个时候他手下微微用力扳开了楚汐的牙关,强硬而不容置疑的加深了这个吻。
美人在怀,耳鬓厮磨,柔顺而缱绻,任是柳下惠都要忍不住冒火。
楚汐闭上眼睛等待这个吻结束,然后被郑平放开,这个男人竟然还很温柔的用指腹擦擦他唇角,眼里的目光深情专一。
楚汐也微笑着看着他,牙缝里问:“戏演完了?”
“演完了,”郑平诚恳的说,“谢谢配合。”
楚汐退后一步,然后被郑平搂着肩膀走向餐桌。他微微的笑着,样子非常好看,但是眼神很冷,没有往刘辙的方向看一眼,连瞥一下都没有。
一顿饭吃得刘辙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吃完就立刻告辞走人,郑平拉着楚汐送他到门口,笑吟吟的看着他出了门钻进了车,然后笑吟吟的看着他的车一溜烟远去。
郑平回过头,还没反应过来,楚汐一把拉住他的衣领对着胃就是一拳。
郑平一声都没吭就捂着胃蹲在地上半晌,楚汐掉头要走,被郑平伸手抓住脚腕一拖,然后被紧紧的箍进了怀里。
“……人都已经走了!”
“但是我心里不舒服,”郑平说,一字一句的无比认真,“很不舒服。”
“关我什么事!”
郑平笑了:“怎么不管你的事呢,……小心我把你锁起来,谁都不准看,就我一个人看。”
楚汐猛地扭过头去盯着他的脸,他觉得郑平做得出这种事,那种直觉让他很不安。
那天晚上郑平把楚汐折腾得格外狠,好像要发泄什么恶劣的情绪一样翻来覆去到凌晨了还不让楚汐睡着。在身体的纠缠中好像距离无限制的拉近了,仿佛身体深处的温度是确认他还存在的唯一方式。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郑平始终能回忆起第一次见到楚汐的时候,在楚家大院的射击场,那个人向他走来,神情倨傲,高高在上,触手不及。
喘息破碎中楚汐挣扎着问起白天的事:“……柯以昇……给你寄了什么信?”
郑平吻着他的后颈,半晌说:“我不告诉你。”
看起来处于强势的人可能精神上患得患失极其虚弱,想到这一点楚汐就忍不住苦笑。
但是他终究没有笑出来,最后他昏过去了,人事不省。
第 19 章
结果整整一个星期没有放楚汐出门,偶尔出去院子里散个步还是郑平陪同着跟在后边,端茶倒水打太阳伞跟皇后轿子后边的小太监似的,最后还借着外边太阳太大了为借口把楚汐请回了房间里。
楚汐说:“其实你就是不想让我出门是吧。”
郑平抓抓头发:“也没有那个意思啦……”
“那就让我自己走!”
“不要,”郑平耍赖,“外面坏人多,我怕你被拐跑了。”
楚汐把住门,没什么情绪的提醒:“身为一个黑道份子,我不觉得还有哪个坏人会做出比你这样非法拘禁还恶劣的事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坏人啦?”
“谁是谁心里清楚。”
郑平脸皮厚,若无其事的把楚汐拉进房间里去。他最近多了一个新爱好就是不论楚汐干什么他都腻在身边,楚汐看书他帮忙翻页,楚汐吃东西他蹲在一边看,楚汐睡觉醒来就看见他一张大脸凑在鼻子前边,一边流口水一边嘿嘿傻笑。
楚汐丛生下来开始起就没受过这种委屈,被人全天候监视不说还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好好一个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的世家公子沦落到这种境地,还难堪到只能打落牙往肚子里咽,一股火憋得他简直没处发泄。
人愤怒的时候毛病一向多,偏偏郑平仗着自己脸皮厚啥都不怕就装作不会看脸色一样跟在楚汐后边到处跑,天天吃饭把楚汐抱在怀里都要哄着喂着,外人一看倒是真像一对新婚伉俪,搞得刘辙来他们家商量事情都不敢多呆,那种诡异的气氛搞得人全身难受。
那天吃晚饭前郑平接了个电话,刘辙打来的,说:“他们哥几个都说好久没出来打牌了,你带着夫人来点个卯吧?总不能娶了夫人不让人见,你这也太伤害人感情了吧。”
郑平问:“楚汐,你愿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