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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杨九by淮上(花心妖孽受 强强 攻很爱受he)-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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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杨九他什么时候表现得像个正常人过?
  这个男人在罗荣慎的葬礼上哀悼和哭泣,他的言语他的血泪,每一个字都无比精确,每一个表情都恰到好处,就像一个完全入了戏的演员,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这个男人抚养他教育他八年,慈爱关怀、体贴入微,就算是做戏都能做得完美成功没有一点破绽,最后临门一脚破了功,从分公司的楼上一跃而下,临走微笑着告诉他:你永远都别想再见到我了。
  这是怎样作戏的功力!这是怎样完美的演出!
  这样的人被千里迢迢的抓回来,然后被硬按在你面前,接着他悲伤而真诚的告诉你:血债血还我认账了,今天我输给你我无憾了,我没有大牌但是我仍然跟注了,这一局就让我输给你吧——你信吗x?
  罗骏不信!
  他跟着杨九生活了八年,他这辈子都几乎活在了杨九的欺骗之下,从一个少年到青年的所有爱情都耗给了这个成功的演员和无耻的骗子,到现在他还拿什么去相信杨九漂亮而真诚的说辞?
  
  “我不相信……”罗骏缓缓的摇着头,“我不相信你真的没有大牌……”
  他把底牌摊在桌面上,叹息一般说:“我弃牌。”
  杨九眨了眨眼睛:“真的弃牌?”
  罗骏突然觉得很疲惫,他说:“真的弃,你赢了。”
  杨九也叹了口气:“罗骏,有时候你真的应该尝试着相信我一次。”
  
  他摊开底牌,所有人都刹那间几乎要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拎起来——两张底牌,一张三!一张五!
  散牌!整个赌桌上出现的最差的一副散牌!
  



作者有话要说:

俺要攒足力气晚上二更,吼吼~!XD



皇家同花顺

  杨九看了一眼池底,意态优雅的抱起手臂,扫视了众人一圈。罗骏脸上阴晴不定,萧重涧毫无情绪,那个散客则是一副生吃了鸡蛋的表情。
  
  “这些都归我了吧?”杨九指着池底的筹码问荷官。
  荷官犹疑了一下,偷偷去看了看大老板。罗骏的脸色实在是太过差劲,荷官不敢擅自做主,只得赔笑道:“既然运气这么好,为什么不再来一局?”
  杨九极其柔弱的轻轻掩着唇角:“我倒是想再赢一把,但是我怕你家老板活吃了我。”
  荷官的笑容几乎保持不住:“怎么会呢,我们二少一向愿赌服输……”
  罗骏淡淡的打断了:“池底的筹码都归他了。”
  话音刚落杨九就做了一个十分没出息的举动——他伸爪呼啦啦的把筹码全抱到了自己怀里,然后非常甜蜜非常幸福的做了一个胜利的V字形手势。
  
  荷官小心翼翼的问:“老板,还来吗?”
  罗骏平淡的说:“问萧老大。”
  萧重涧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可惜说出来的话一点也不出乎意料之外:“还来!”
  罗骏也立刻拍板决定:“再来一局!”
  萧重涧忍了忍,终究还是忍不住,转向杨九去一字一顿的道:“我不信你能这么一直赢下去,我总能赌到你输的时候!”
  罗骏没说话,但是看他的表情,他这个从来都是要和萧重涧对着干的人今天第一次和萧重涧达成了共识。
  杨九倒是无所谓,他一个一个的摞着筹码玩,玩了半晌把筹码一放,挑起眼皮来看着萧重涧:“你可以试试能不能赌到我全输的时候。萧重涧,我这辈子因为罗荣慎而输了你第一次,但是我绝对不会输给你第二次。你试试吧。”
  
  话说的很淡,但是和罗骏强自忍耐、故意做出来的平淡不同,他这种冷淡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种真正智珠在握、算无遗策后的自信z。
  这时候荷官发了牌,萧重涧眼皮一跳,他拿到两张方片K!
  底牌就凑成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对子!
  “我们可以试试看。”萧重涧对杨九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接着下了五万的注。
  
  他们之前都没有看过杨九打牌,因此也不知道他是什么风格、什么流派,只看到他上一把下注相当的不慢。这一把杨九更快,他什么都没有说,好像连底牌都没仔细看,紧接着就跟了注。
  罗骏没什么好说的,手气仍然不错,跟了。
  那个散客这次没了杨九这只老妖孽的干扰,水平发挥比较正常,也跟了。
  荷官发下三张公共牌,一张红桃A,一张红桃10,一张梅花7。
  这种牌面其实已经给了萧重涧一种做成顺子的可能,当然就算做不成顺子,他也可以做葫芦。如果他拿到另一个K,他能赢这一把的几率就有了八九成;就算他拿不到,那也没关系,这三张公共牌被其他人做成葫芦的几率也一样小。
  他推下去二十万筹码:“加注。”
  
  散客跟了。
  罗骏看一眼底牌。现在他有一张梅花7和一张梅花J,如果他能拿到另外一个顺子,他就可以做成一个葫芦;如果他能拿到另外一个7,他就可以凑成三条。萧重涧这次的牌好像不错,但是萧重涧不值得他害怕,自始至终他要赢的,都只是杨九一个人罢了。
  杨九这次管好了自己的嘴巴,装作无辜又纯真的模样缩在一边,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负了他,没有人理睬他,他只好偷偷的躲着可怜巴巴的注视着别人。这样子在别人做出来是别扭,在他做出来,就是本色演出、百分百入戏。
  罗骏咬了咬牙:“跟注。”
  他这个字一出口,杨九立刻把脸一板,迅速坐直,坚决的道:“跟。”
  ——罗骏突然产生了一种感觉,好像杨九刚才的作态完全就是为了恶心自己一样!zd
  
  四个人全部跟注,荷官又发下来一张牌,萧重涧的呼吸重了一下——那是一张红桃K。
  现在他手里已经有三张K了,虽然最后一张击到顺子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就算没有葫芦,他现在也已经有了一个三条。如果他能在最后的一张荷牌中击到一个K,那他就稳赢了。
  杨九的牌总不至于是三个A——好吧,就算他是三个A,还有罗骏呢?还有罗骏叫来的那个散客呢?他们手里一个A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罗骏突然把牌一放:“我弃牌。”
  
  他现在的牌完全是散的,弃了不为过。萧重涧的牌非常好,这点他早就能看出来;既然杨九这么喜欢玩诈,那让他玩萧重涧一把也没什么不好。
  散客了一眼手里的牌——他现在和老板是站在同一个阵营的,就算他赢了杨九,杨九也不可能真的把自己输给他。最多也不过就是,杨九输了他,然后他再把这个惹不起的主儿交给罗二少。
  再说就算他输了也不要紧——连自己老板都输了!他一个小小的手下,就算输了牌又有什么不对!
  “跟注。”
  散客把筹码推出去,手还没收回来,杨九紧接着漫不经心的推出了筹码:“跟。”
  
  萧重涧微笑起来,他问杨九:“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输了怎么办?d”
  “能怎么办呢?”杨九淡淡的道,“输了就是输了,今天早上跟你来的,完了以后下午跟你回去呗。再说我还不一定输,我这个牌面不错,总有几分几率可以搏一把的。”
  “你不怕?”
  “我怕什么?”杨九笑起来,“你还能吃了我不成?”
  “我也许……”萧重涧舔了舔嘴巴,就像餐桌前准备好享受一顿大餐一般,“我也许真的吃了你呢?”
  杨九摊开手,舒舒服服的靠在椅背上,优雅的一俯首:“——那你爱怎么吃就怎么吃吧。
  
  他这个样子总是最能惹火的——有时候是欲火,也有时候是怒火。
  罗骏突然觉得眼前这一切都有点眼熟。他一时没有想起来是什么地方眼熟,明明自己是第一次和杨九坐在同一张赌桌上。紧接着他想起来,这个场景分明两年前出现过一次,那时没有萧重涧,就像今天对话的两个人中也没有自己一样。
  那时是在越野车里,卫星电话的屏幕上;他以为罗荣慎和自己的仇恨可以在那一天的那一刻结束,谁知道原本是胜利者的自己仅仅因为杨九的一个电话,就落入了难以想象的、痛苦和绝望的深渊。
  现在没有越野车,也没有卫星电话;杨九和萧重涧两个人面对着面,一个觉得自己稳操胜券,一个带着笑容有问必答,温顺优雅得简直罕见。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这时的萧重涧和当时的自己无比相似。都像是狐狸爪子下不知死活的小田鼠,明明已经阴云罩顶,还偏偏得意洋洋的以为自己即将大功告成。
  
  如果萧重涧知道罗骏的想法,说不定会当时就弃牌。但是事实证明这两人真的非常不对盘,罗骏越觉得不好,萧重涧就越觉得一切都顺利无比x。
  荷官发下了第五张牌——一张方片10。
  
  萧重涧展开自己的底牌。
  他原本以为杨九会有所表示,然而事实上杨九连看都没看荷官一眼,他连那张方片10都没看,只是一直盯着萧重涧,一点笑意也没有,就这么看着、看着。
  萧重涧也看着他。然后他看见杨九慢慢的掀开自己面前的底牌。
  一张红桃J,一张红桃Q。
  10、J、Q、K、A,一色红桃!
  皇家同花顺!
  
  “我父亲早年教过不少学生,一直到很晚他才生了我。我出生的同一年,他开了一家赌场。小时候我在赌场里长大,最开始的时候连路都不会走,坐在赌桌上一边抱着奶瓶流口水一边看人跟注、下注,看有的人倾家荡产,有的人一夜暴富。”
  杨九想点烟,但是一根烟都没有,于是他随手扯了果盘里的一截葡萄梗叼在嘴里。
  “我长到十几岁的时候,抽烟喝酒、玩儿人家小孩,老爷子被我气得没办法,干脆赶出家门落得个清净。后来我在外边游荡了几年,做了一些事,也玩儿了不少,世间该见识的都见识过了。世人都觉得赌博是一件刺激的事,其实对我来说这就像是吃饭喝水、看书写字一样正常。生活对我来说就是一盘西红柿炒鸡蛋,赌博和赢钱是西红柿,其他的事是鸡蛋;我喜欢吃鸡蛋,实在没有鸡蛋可吃的时候,我也会去吃两口西红柿。谈不上可口不可口,纯粹是习以为常了,也就没什么特别了而已。”
  “后来我去了萧家。遇见你的那一年,老爷子不行了,我回去过一趟。那个时候老爷子决定把赌场关了,他告诉我,一辈子都不要轻易尝试赌大的,小赌怡情,大赌伤命!当时他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就叫我早点抽身离开。当时我告诉他,我还年轻,就算这一把输了,我也输得起。再说我爱你,我不在乎输那么一把两把的,谁没有个输钱的时候呢?c”
  “萧重涧,有时候我想起自己这一辈子,小赌真是没怎么赌过,平时最多的就是看别人赌,然后我坐地收钱。唯一一把赌大的是把宝押在你身上,结果你赢了,我呢,我输了。”
  
  杨九叼着葡萄梗,向萧重涧摊了摊手,十分遗憾十分感慨。
  “小时候我总认为老爷子不爱我,总是看我读书不认真就打我。那个时候我最怕被打头,因为我脑震荡过,他一扬手我就立刻抱着头叫:别打脑袋!老爷子每次也就真的不打脑袋,改打屁股。很多年以后有一天你对我举起枪,当时我最虚弱的是肺,所以在你开枪的那一刻,我心里条件反射的想:不要打肺!……zd结果呢,结果怎么样你看到了。再到后来,当我因为这一副脆弱的肺而躺在医院的手术室里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其实当年我父亲是爱我的。”
  
  萧重涧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想说什么,但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他想动,但是手脚上仿佛被吊了铅块,连稍微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你总是说,杨九你回来吧,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吧,我们重新开始吧。但是萧重涧,你从来就没有问过我:杨九,你原谅我了没有?”
  杨九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萧重涧。
  “——就算是你现在问,我也只有这一句话回答你:没有,萧重涧,我至今都没有原谅你。”
  他伸手指着罗骏,轻轻的道:“他向我开一枪,我能原谅,因为我欠他的;你向我开一枪,我不能原谅,因为你欠我的。”
  
  杨九慢慢的放下牌,返身向门口走去。罗骏条件反射的问:“你要去哪里?”
  杨九微微的叹了口气,说:“放我走,我回家。”
  



同居时代

  杨九那个小破筒子楼里的二居室已经不能住人了,不仅不能住,还招来了警察的注意。虽然后来这件事被萧重涧用钱砸平息,但是再回那边住是明显的不可能了。
  
  杨九于是慢慢的在大街上沿途走了一会儿,他想起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家了,年少的时候一心想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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