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 作者:韩梓琦(晋江2013-01-12完结,女强,婚恋)-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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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诺，走吧，我下班了。”眼镜来到身后，拍了下我的肩。
　　手指飞舞于键盘之上，在游戏上发出最后一行字【我要下了，明天等我吧，你合格了。】退出游戏，关上电脑，跟在眼镜后面走出网吧。
　　“想吃什么？”眼前的人没有转身，让我轻松不少。
　　“去你家吧，我记得你一直都自己住。没人打扰，喝多了也不会被人看到失态的蠢样。”
　　“那好，先去买点下酒菜，啤酒的话家里有，前几天生日的时候买
　　的。”
　　“嗯。”望着自然牵着我手的眼镜，摇头叹息，他总是把我当成爱迷路的小孩。
　　“怎么了？不舒服吗？”眼镜担心的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和以前一样，没有改变过。”
　　“人都会随着时间与事件而成长和改变，只是会在特定的人面前始终保持着对方最熟悉最真实的自己。”
　　沉默席卷了我和他，一路上，我们都没再说话。我在品味他话中的含义，而他，我猜不出他的想法，因为那句话过后，他又恢复了一贯的态度。
　　“到了。”站在熟悉的门口，接过他手里的袋子，等着他打开门。“进来吧。”
　　这里，我来过不只一次，却是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安心。踩在熟悉的地板，听着发出的吱呀声，嗅着空气中独属于眼镜的味道，泪水涌上眼眶。
　　“你先进屋躺会，我去做饭。”点头答应，走进唯一的屋子。
　　很普通的一室一厅，却有着和他一样的独特，淡蓝的窗帘，淡蓝的床单，除了墙壁和电器、桌椅，一切都是淡蓝。我喜欢的颜色，第一次来到他这里时我就爱上了这个温馨的小窝。时隔两年，还是没有改变呢。躺在他的床上，抱着床头放着的抱枕，贪恋上面散发的味道，让自己有些昏昏欲睡，这是两年来的第一次。
　　“小诺，帮我把墙角的矮桌拿出来，准备开饭。”厨房里传来眼镜的声音。
　　走到墙角，拿出折叠的矮桌摆在地中央，随手拽了两张椅垫，摆在矮桌旁，走到厨房，帮忙拿菜。
　　“知道啤酒放在那里吗？”眼镜调皮的眨眼。
　　“我想我应该知道。看到屋里的摆设，应该就清楚了，还是两年多前的样子。”无奈的耸肩，走到屋子的衣柜旁，打开柜门弯腰伸手摸索，拽出一箱啤酒。长叹一声□双肩。“眼镜，你敢不敢藏得有水准点，为什么每次都塞到内裤下面，换第二个女人都不敢拿。”
　　“正因为别人不敢拿，所以才放哪里，所有的女性朋友当中也只有你敢。”眼镜笑眯眯的走进屋子，坐在我对面。
　　“你是在变着法的说我不害臊是吗？”揉揉眉心，没好气的损着对面的人。“你还真是一成不变啊，这个房间一点都没变。两年前的旧床单和窗帘依然在用，是说你勤俭好呢，还是该说你抠门”
　　“因为有人说过喜欢蓝色，不想在这个熟悉的环境里找不到想要的东西。所以没有改变。”还是那招牌的笑容，让我有些慌神。
　　“有些事情，还是变了的好，毕竟就像你说的，人都在改变。不是吗？”
　　“可是我想保留
　　唯一一个在她记忆中存在的真实的地方，给那个人留下永远都熟悉的环境。”
　　一成不变的微笑，却温暖了我的心。“眼镜，能保留多久呢？”
　　“直到那个人不再需要为止。”
　　一阵沉默后，很默契的更改话题，有些情不用讲述却都心知肚明。他是最重要的朋友，也是最令我安心的人，因为他不会掀起我陈旧的伤疤，却能抚平我的痛。他讲述着分别后的生活，一些开心，一些糗事，一些难过，一些回忆。这无疑是我最需要的，因为可以不用回想那不开心的记忆。算是逃避吧，也是他的纵容。
　　还是和以前一样，喝到深夜，喝的酩酊大醉。靠在床上，我抱着抱枕他抱着我，头靠头的胡言乱语。不管明日他是否要工作，也不管地上的残羹剩饭还没收拾，就这样天南海北的瞎聊一气。社会变迁，月明星稀，只要能说的，就一直不停的说。然后等到我坚持不住的时候，揉揉我的头，说一声“睡吧，我一直都在。晚安。”
　　我从不担心他会不安分，十足的信任。而他也从没辜负过我，只因我们之间的情谊早已超越了性别和好朋友的界限。
　　迷蒙中，依然能感觉到他的手无意识的拍着我的背，让我彻底放松下来轻易入睡。再次睁开眼睛，摸索身边的位置，迷糊的抓了一把。传来一丝呼痛声。
　　“小诺，如果你想让我断子绝孙，你可以让我直接做手术，没必要这样吧。”
　　坐起身，拿过一旁的香烟点燃，揉揉酗酒后疼痛的眉心，“我只是想确定一下昨夜是否是真实的。而这无疑是最快且最能证明的方式。”
　　“小诺，你还真是手下不留情啊。想吃什么？”眼镜皱着眉询问我。
　　“街角的鸡蛋灌饼。”那是我最爱的美味，没多少钱，却可以吃的很饱，怀念它的味道。
　　吃过饭后，眼镜送我到公寓的楼下，准备去上班。临走前眼镜温柔的说：“你可以选择继续消失，但是记得消失前告诉我一声，不要你承诺我多久后回来看我，只要告诉我你要消失了就好。我希望你再次累了的时候可以来找我，这里，永远都无偿的让你使用。”拍拍自己的肩膀，转身背对着我，留下了让我铭记一生的话。“人生如戏，每个人都用自己认为最适合自己的方式演绎着它，或悲欢，或离合。端看你是选择做观众，还是做导演或编剧，或者是做那个沉溺其中一小段情节，而无法自拔的三流演员。你的戏剧由你自己主宰。”
　　他离开了，走的潇洒，但是我们都知道，起码有一段时间我不会去找他，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
　　他说的没
　　错，人生如戏。而我选择了做一名观众，冷眼观看这部戏里的所有故事情节，不带一丝情感；也选择了做一名导演加编剧，因为这场戏是需要我来杜撰的；可是我也选择了做演员，没有我做主角的戏剧，不是我的人生。只是我不是三流货色，我会做到从这一集完美的抽身，然后全身心融入下一场，忘记上一集的一切。谢谢你眼镜，你让我懂得很多。只是，别怪我太冷血，否则我会再次堕落到更深的沟壑。
　　


☆、第四章

　　　　夏天的温度，总是高的吓人，闷热的天气，最需要的就是一场倾盆大雨。坐在网吧的电脑前，对着游戏发呆，替身不在时，这便是我打发时间的方式。QQ消息的咳嗽声响起，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点开那恼人的消息。
　　验证消息的两个字让我震惊，【小雨】这不是真名，只是她的代号。再次看到这名字，愤怒、痛恨，所以负面情绪积满心底。那无情的背叛，是我无法忘记的疼痛，我最为信任的姐妹，回报我的却是在我身后给了我一刀。那些传入家里的不存在的谣言，都是出自她的口。这一次，她又想做什么呢？
　　批准她的申请，看着那彩色的头像，等待她的第一句消息。
　　“很久不见，现在在哪里呢？这两年过的如何？我很想你。”
　　嘲讽的笑弯唇角，想我？是想从我这里得到好处吧。“我很好，现在在长春，多谢惦记。没事的话就拉黑吧。”不给她聊下去的机会。对于她的了解，没有人能超越我，她的每一句话我都能感觉出她的动机。小雨，你一定想不到，当年纯真到让你游刃有余欺骗的凯诺，如今已经成为这样一个对于你来说，你最不敢招惹的冷血的人吧。
　　“你在长春哪里？我也在长春，见一面好吗？”也许我不够狠绝，还是答应了她，约在了桂林路附近的恒客隆超市。
　　坐在出租车里，望着车窗外灯火璀璨的街道，孤独淹没渺小的自己。我还是无法适应这样的生活，或许深山隐居，一人依山伴水是我向往的也说不定。最近的自己总是在自我嘲讽，看来已经堕落到连自己都无法接受的地步了。
　　夜晚的桂林路，依然不负它的盛名，热闹依然。站在超市入口的门边等着她的出现，熙攘的人群不时传来异样的目光。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情景，我不是个出色的人，但是身上散发的孤独却总是让自己显得格格不入。抬头望着被灯光映照得失去魅力的夜空。太亮了，夜的神秘全部被破坏掉了，面对城市的星星或许会哭泣吧，灯光早已把他们的身影隐没，只剩月亮一枝独秀于惨淡的夜空散发光亮。我不喜欢这样的夜，它代表着失去自我。
　　“诺，这里。”不远处有人挥手呼喊，我知道是她来了。站在原地等着她，现在的我不再是那个不断追逐她的人。
　　“抱歉来晚了，等我老公来着，等着急了吧。”虚伪的笑，只为确定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吗？
　　“没事，我也刚到不久，来这里主要是为了等一个人，顺便看你一眼。”是的，只看你一眼。所以，如果你的目的只是为了炫耀你身边那个连中下等都算不上的男人，
　　那么我也只能把你当成幼稚的儿童了。而你也玷污了我对你的期望。
　　“哦？等谁？男人吗？长相如何？比我老公还帅还高吗？”嘲讽的语气，却掩盖不了话语中的骄傲。
　　帅？高？如果一七二的身高也算高的话，这个世界的男人就不会有三等残废的评价了。看一眼脚上至少五公分的高跟鞋，如果现在的我站在那个男人身边是不是会让他颜面扫地。他的姿色勉强可以称为中上等，只是那一脸□猥琐的表情，只是让我作呕。如果这样也值得炫耀，我岂不是要炫耀死。毕竟身边的哥们都是出色的人。
　　就在我准备嘲讽她几句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我的身边。这辆车很熟悉，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车窗在我的疑惑中落下，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眼前，我不记得他的名字，只是在一次游戏的聚会时见过他，很帅，惹眼的那种，在大街上招惹美女的回头率绝对是百分百。
　　“对不起宝贝，让你久等了，公司有点事，来晚了，”好听的磁性嗓音，却让我的眉皱了起来。这是我急需的救援，但是这样的心有灵犀却是不存在的，他有听到之前的对话，而且就在附近。
　　打开车门，他走下了车，来到我身边。他很聪明，或者说我很幸运，站在了可以停车的路边停车场。“在生我的气吗？眉毛都皱起来了。对不起宝贝，想怎么惩罚我随便你。”
　　他抬手抚平我的眉心，转身面对小雨，很公式化的伸出手：“你好，我叫董钰琦，是凯诺的男友，很高兴认识你。”望着小雨怔愣的表情，报复的快感掩盖了那个名字带来的震惊。看来，我终于扳回一城了。
　　“额，你好。我叫小雨，是凯诺的好姐妹。”小雨不自在的和他握手，我看得出小雨那隐藏在眼神内的愤怒和不甘，看来这两年她也学会了隐藏真实。
　　“好姐妹吗？不过在诺儿的好友聚会上我从没见过你呢。其他的好友我倒是全部都认识。或许是诺儿粗心忘了邀请你吧。”董钰琦依旧挂着那无害的招牌笑容，却让我的身体不自觉的发抖。
　　好毒辣的报复，言外之意可想而知。他不承认小雨是我的好姐妹，只因他没有见过。也不是我粗心，他在暗指我没把小雨放在眼里，不承认她的存在。如果这不是我想要的报复，他这句话一定会把我推进深渊。小雨不是笨蛋，听的懂他的含义。我也不想解释，甚至享受这种报复的快感。
　　“不是诺儿的错，或许她联系过我，只是这两年我比较忙，不在老家，所有人都联系不到我。”小雨尴尬的解释，眼里传递的恨意是那么的明显。
　　“是这样啊。呵呵，那还真是不幸。宝贝，我们要走了。那边还等着咱们呢。”无法忽视董钰琦唇角的嘲讽，他是故意的。虽然只是和他见过两次面，说过的话一双手就可以数的出，但我就是了解他，因为我们太像了，只是他更为成熟。所以，这样幼稚的动作，除了故意，我想不出其他的解释。董钰琦，你是迷。
　　“嗯，那我们走吧。”既然给了台阶，不下还等什么。与其面对小雨的刁难。董钰琦那边是很容易应对的。“我先走了，有时间联系。”没有挥手，没有不舍，冷淡的说着分别的话语，转身跟着董钰琦上车。
　　车在平缓的前行，下班高峰期的桂林路亘古不变的拥堵着。靠在椅背上，望着挡风玻璃外的景色，揉着隐隐作痛的眉心。时隔两年的再次见面，让我疲惫不堪。小雨，没想到两年后你依然不忘记和我争，向我炫耀。你的目的就是这些吗？让我永远都做那衬托你的可悲绿叶。
　　车子停在了南湖附近的停车场，跟随他来到了南湖里的沙滩浴场，站在湖边望着远处灯光映照的湖面，慢慢平息烦乱的思绪，找回原有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