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转地极 作者:[美] 克莱夫·卡斯勒-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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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人叫这个名字。”
蒙古人扼要地发出了号令,离卡尔拉最近那个男人用他肮脏的手指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拖离其他人。
她反抗。他使劲捏得她的手臂都青肿了。她痛苦地咧嘴,这时他笑起来,把脸凑近她的脸。闻到他没洗澡的身体散发的臭味和口臭,她差点呕吐出来。
她回头一看,其他科学家被赶进另外一条沟壑。沟壁上方那人不见了。正当她被硬推着离开,她听到玛丽亚的尖叫,然后是男性的叫嚷声。
开枪了,枪声在深沟的墙壁上回荡。她试图跑回去找她的伙伴,但那人抓住她的头发,猛拉她后退。开始是难以忍受的疼痛,接着是愤怒。她转过身,打算把他的眼珠挖出来。他的头猛缩,她的指甲只抓上了他那污秽的胡子,一点伤害也没造成。
他的手臂挥出。卡尔拉被击中了,当他用脚踩她的大腿,将她按在地下时,她几乎无力反抗。她的后脑勺撞在地上,眼前金星直冒。她能看清楚了,见到那个男人盯着她,一双猪眼里带着愉快,接着是猥亵。
他刚决定和他掳获的这个尤物玩玩。他把枪安全地放在接触之外的地方,开始解开裤子的拉链。卡尔拉拼命爬开。他大笑,用脚踩住她的脖子。她猛击他的脚踝,挣扎着要逃跑,几乎无法呼吸。
那人突然咳嗽起来,脸上的淫笑变成惊愕。嘴角流出一淌鲜血。他慢慢转过身,靴子离开了卡尔拉的脖子,她看见一柄猎刀的刀尖从他的肩胛骨中间突出来。然后他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卡尔拉翻身滚开,免得被落下的尸体砸到。她的高兴很快消失了。另一个男人朝她走来。
他很高,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太阳在他身后斜斜照进沟壑,他的脸在阴影中看不清。她想站起来,但她因为撞倒在地面上,依然眩晕和找不到方向。
那人叫出她的名字。那是一个她已经多年没有听到过的声音。
然后她昏过去。
她苏醒的时候,那人俯身在她上方,用手抱着她的头,用一个水壶里面的水抹着她肿胀的嘴唇。她认出那长长的下巴,还有充满关怀的淡蓝色眼珠。她笑起来,尽管这让她破裂的嘴唇发痛。
“卡尔叔叔?”她问,恍如在梦中。
施罗德将他的狐狸皮帽子垫在她头下当枕头,然后走过去拔起他的刀子,将刀锋在那人的外套上擦干净。他捡起那个死人的突击步枪,将其扛在肩膀上。然后他取回帽子,将双手放在她身下,把她抱起来,像一个消防员抱着一个被烟呛倒的受害者。
沟壑那端传来说话声。
他的脚踝传来一阵剧痛,但施罗德不管了。他机灵地迈开步伐,带着卡尔拉冲向相反的方向,在蒙古人和他手下的其他暴徒发现他们的同伙之前一秒钟从一个弯道消失了。他们只花了一秒钟就看出他已经死了。他们趴下身子,沿着墙壁前进,手指都扣在武器的扳机上。
施罗德拼命逃跑,为了自己的性命,也为了卡尔拉的生命。
第二十四章
离开华盛顿不到10个小时,蓝绿色的NUMA喷气机从阿拉斯加的天空逐渐下降,在诺姆机场着陆。奥斯汀和萨瓦拉将他们的喷气机换成一架由白令航空公司运营的双引擎螺旋桨飞机,朝白令海峡俄罗斯那边的普罗维登亚出发。
穿越海峡的飞行不到两个小时。普罗维登亚机场坐落在一个风景如画的港湾上,被尖耸的灰色山峰围绕。在二战期间,这个城市曾是从美国涌向欧洲的租借飞机的中转站,但那些光辉岁月已经过去了。当他们驾驶的飞机滑行向航站楼时,只见到几架供出租用的飞机和军用直升机。航站楼是一座两层的铝房子,房顶呈波纹起皱状,看上去很苍老,似乎是彼得大帝时期遗留下来的。
到达的旅客只有他们两人,奥斯汀和萨瓦拉原以为入境手续会很快。但那个年轻貌美的边境检查员似乎是逐字逐句地检查奥斯汀的证件。然后她也同样检查萨瓦拉的证件。她将护照和签证并排摆着。
“一起的?”她说,来回看着两人。
奥斯汀点点头。那个女人皱皱眉,接着招呼一个站在旁边的荷枪实弹的士兵。“跟我来。”她语气冷酷,像个新兵教导员。她收起他们的证件,领头走到大堂另外一边的一扇门,士兵走在最后面。
“我还以为你有朋友在当大官呢。”萨瓦拉说。
“他们可能只是想给我们一把进入这个城市的钥匙。”奥斯汀回答说。
“我觉得他们会给我们一枪。”萨瓦拉说,“看看门上的标语。”
奥斯汀看着一块白色金属牌上的红字。上面用英文和俄文写着“隔离区”。他们走进那扇门,进入一间很小的灰色房子。房子里除了三张金属椅子和一张金属桌子之外一无所有。那个士兵跟着他们走进房间,把守在门口。
边境检查员将证件甩在桌子上。“脱衣服。”她说。
奥斯汀在飞机上睡了一会儿,但他依然精神不振,担心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那个女人重复了她的命令。
奥斯汀咧嘴笑道:“天哪,我们相互都不认识。”
“我听说过俄国人很友好。不过我没想到过他们是这么友好。”萨瓦拉说。
“脱衣服,要不会有人帮你们脱。”那个女人说,瞟了一眼持着枪械的士兵,强调她的意思。
“我很乐意,”奥斯汀说,“不过在我们国家,女士优先。”
让他吃惊的是,这个女人笑了起来。“有人跟我说过你是个硬汉子,奥斯汀先生。”
奥斯汀开始有所察觉。他连连点头。“谁会告诉你这样的事情呢?”
话刚出口,门就开了。士兵让在一旁,彼得罗夫走进房间。他英俊的面庞咧成一个大大的笑脸,因为脸颊上的伤疤,看上去有些不匀称。
“欢迎来到西伯利亚。”他说,“我很高兴看到你们在享受我们的待客之道。”
“伊万!”奥斯汀抱怨说,“我本来应该料到是你。”
彼得罗夫带着一瓶伏特加和三个盛烈酒的杯子,将其放在桌子上。他走过来,甩起手臂围住奥斯汀,然后猛力拥抱萨瓦拉,力气大得足以压碎熊的骨头。“我知道你们已经见过迪米特里和维罗尼卡。他们是我最信任的两员干将。”
“乔伊和我从来没有想到,在西伯利亚这么寒冷的地方,也会有这么热情的招待。”奥斯汀说。
彼得罗夫感谢他的两名手下,让他们走开。他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告诉其他人也这么做。他拧开伏特加的瓶盖,倒满三个杯子,每人给了一杯。
他高高地举起杯子,说:“这杯敬过去的敌人。”
他们碰了碰杯子,一饮而尽。伏特加尝起来像是液态的火焰,但它比咖啡因更加提神。彼得罗夫打算再倒一轮,奥斯汀用手盖住杯子。“等等再喝。我们有些非常严重的问题要处理。”
“听到你说我们我真高兴。”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解释一下吧,你们为什么必须跳上一架飞机,穿过半个世界,来到这个花园般的可爱地方?”
“说来话长,”奥斯汀说,语气带着疲倦,却不全是因为长途飞行的原因,“故事的开头和结尾都跟一个叫高华斯的匈牙利科学家有关。”
他按照时间先后把整个故事都说了出来,从高华斯在普鲁士逃脱说起,说到最近的情况,包括巨大的海浪和漩涡,还有他和巴雷特的交谈。
彼得罗夫静静地听着,当奥斯汀说完,他推开那杯还没喝的伏特加。
“真是一个动人心魄的故事。你真的相信这些人有能力创造这种磁极倒转吗?”
“我们知道的你全都知道。你怎么看?”
彼得罗夫对这个问题沉思了一会儿。“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俄罗斯的‘啄木鸟’计划?它的任务是利用电磁放射线,为军事目的而控制天气。你们的国家也展开过同样目的的研究。”
“这些计划进展到什么程度呢?”
“在一段时间内,两个国家都出现了一系列反常的天气事件。从大风、倾盆暴雨到干旱什么都有。甚至还有地震。有人跟我说这些研究随着冷战结束了。”
“很有趣。这和我们知道的如出一辙。”
萨瓦拉的嘴唇裂出一道微笑。“我们真的相信它结束了吗?”
“你的意思是?”
“你后来没有看看窗外发生的事情吗?”
彼得罗夫环顾那间没有窗户的房子,这才意识到萨瓦拉是在打比方。他哈哈大笑,说:“我总是听到什么就以为是什么。俄国人都是这样的。我非常清楚世界发生过很多极端的天气现象。”
奥斯汀点点头。“乔伊说的有道理。我面前没有统计数据,但实际证据似乎已经足够强大了。海啸、洪灾、飓风、台风、地震。它们似乎全都越来越频繁。也许这是早期那些试验的后遗症。”
“但据你所说,这些电磁试验引发的是海洋紊流。有什么改变了呢?”
“我认为这个不难理解。不管这件事情幕后的人是谁,他都有理由为了一个特定的目标去做一些特定的事情。”
“但你不知道那个目标是什么?”
“你原来是克格勃。我只是一个头脑简单的海洋工程师。”
彼得罗夫的手抚着那处伤疤。“你才不是头脑简单呢,老朋友,不过你说对了,我确实比较老谋深算。我们在谈话的时候,我想起了贵国一个政府官员,兹比格涅夫·布热津斯基,很多年前说过的一句话。他预言一个精英阶层会崛起,利用现代科技影响公众的行为,让社会处于监控之下。他们会使用秘密武器,包括改变天气,利用社会危机和大众媒体来达到他们的目的。你说过的这些人,马格雷夫和甘特,他们符合这个角色吗?”
“我不知道。看上去不像。马格雷夫是个富有的无政府主义者。甘特运作一个和跨国公司作对的基金会。”
“也许你确实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工程师。如果你是精英阶层的一员,阴谋和整个世界作对,你会广而告之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会,我会让人们相信我反对社会精英。”
彼得罗夫拍拍手掌。“得知最新一个反对世界的阴谋是由美国人而不是一个自命为沙皇的疯狂俄罗斯民族主义者挑起的,你不知道我有多么高兴。”
“我很高兴这事让你热血沸腾,但我们应该回到实际事情上来。”
“我随时奉命。你们显然已经有计划了,否则不会到这里来。”
“因为我们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只好抓住什么。磁极倒转。我们必须阻止它。”
“我同意,再跟我说说你提到过的所谓的解毒剂。”
“乔伊在我们队负责技术问题。他会比我解释得更清楚。”
“我尽力吧,”萨瓦拉说,“根据我的理解,这个计划是用电磁波照射地幔,引起内核的共振,从而造成磁极偏转。你可以拿这些电磁波和声波相比。如果你在酒店里面,想挡住隔壁房间传来的吵闹声,你可以打开一台风扇,它的振动会消掉喧闹声。如果你想盖住一个更响的声音,比如说电吹风,你将会需要一套不同的频率。这种叫白色噪声,或者白色声音。你可能会听到它,一阵嘶嘶声,或者类似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解毒剂跟这个差不多。但除非你有准确的频率,否则它不会起作用。”
“你们认为这个女人,卡尔拉·詹诺斯知道这些频率?”
“她可能不知道,但证据似乎都指向这一点。”奥斯汀说,“就算不提这件事关系到整个地球,这里有个无辜的青年女子也可能会因此丢命。”
彼得罗夫的表情依旧阴沉,不过眼中透着欢乐的光芒。“这是我喜欢你的很多个理由之一,奥斯汀。你真是侠义的化身。一个铠甲闪闪发亮的骑士。”
“谢谢你的恭维啦,但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彼得罗夫。”
“我知道。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啊,”萨瓦拉说,“维罗尼卡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你可以去问她自己。”彼得罗夫说。
他喝掉那杯伏特加,拧好瓶盖,将酒瓶塞在腋下,然后领着路从房间走到出口。一辆轿车和司机正在等他们。
“我们有些特殊的行李,”奥斯汀说,他指着两个超大的袋子,“请特别注意。”
“所有的东西都会被转运。”
他们进入轿车,轿车载着他们驶向机场临海的一边,驶上一个坑坑洼洼的码头。码头末端系着一艘大约60英尺长的船。几个人在舷梯那边等着。
奥斯汀从轿车出来,问印在白色船身上的西里尔字母是什么意思。
“北极旅行社。它真的是一个旅游公司,他奶奶的收一大堆钱送那些富有的美国佬去那些鸟地方。这艘船被我包下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