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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冬之藏03 丁香追情(寄秋)-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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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咳咳……”要命,她想谋杀他非常简单,只要多讲几句冷笑话。

    “说中了你的心事对不对?瞧你震惊得五体投地。”她还没死用不着拜她。

    他的确被她的惊人之语吓得一跌,不过刚好螺丝松了,他一直想换却抽不出时间。“你的想象力非常丰富,我建议你去写小说。”

    “我家芳邻是小说家,她的人缘坏得出门会被丢狗屎。”和风的笔是主谋,让人又爱又恨地想将她撕成两半。

    可是她那张足以毒死五大洋的鱼的嘴一张,所有人立刻倒地毙命,宁可亲小人也要远离她。

    她家芳邻!这口气听来很像一个人。“我没有失恋,也没有被抛弃,是我主动提起解除婚约一事。”

    换张椅子坐的言笑醉无奈的吐一口气,想起前任未婚妻的错愕和不信,他是有几分愧疚的,没说明退婚的理由便转身离去,从此不再联络。

    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有错,可是若他能及早发觉对她并无爱意,也许还能阻止一件憾事发生。

    但他太被动了,任由她主导两人的情感走向,从相识到成为男女朋友,一直到订下婚约全由她掌控,他从来没时间问自已是否爱她,一味的沉浸于医学领域中。

    就算他们当初结成婚,他想他们的婚姻也无法维持太久,他早晚会发现她不适合他而提出离异,到时将会更伤人。

    “喔!你真不幸,捉奸在床有损男性自尊,因此你才离群独居远离伤心地,不再碰触与未婚妻有关的事物。”

    一口茶差点噎在气管的言笑醉用力捶打着胸口才顺了口气,她害人的功力当真不浅。“你可不可以停止编故事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果然受芳邻影响不浅,中小说的毒太深,天马行空地发挥想象力。

    “那你同意为款款动手术吗?”她的要求不多,只要他进手术间。

    他恍然大悟的沉下脸,“原来你是专吃老虎的猪,故意无中生有的耍心机。”

    难道醉醉没告诉她,他最恨女人使手段使他屈服吗?

    “你用不着摆脸色给我瞧,有个善解人意的小男孩等着你救命,你要真能无动于衷还算是个人吗?”她不怕熊发威,就怕救不了她的小病人。

    袁素素不承认自己扮猪吃老虎,她为的不是自己而是生命受到威胁的病人,有机会挽救生命为何不试,希望是为相信它的人而存在。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不信他有颗铁石心肠,连垂死的羊都肯施以口对口人工呼吸,何况是万物之灵的人类。

    他不是不为而是无法突破自己的心魔,假以时日他会想通的,只是目前的时间不等人,她必须分秒必争的敲醒他,别让他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生命是值得珍惜的,没人应该被放弃。

    言笑醉冷笑的拿起一颗水梨咬出汁液。“你不是当我是头熊,有谁听过熊有人性?”

    就算她长得秀色可餐也休想动摇他,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改变他自前的生活,包括他多事的妹妹。

    “有,当它被宰的时候,它会含恨的流下两行泪!”正如她此刻愤恨的表情。

    “凭你的花枝脚、墨鱼手吗?我两根手指就可以掐死你。”他威吓的说道。

    袁素素摆出她最得人缘的招牌笑容朝他一绽。“不知你有没有发觉到,那道山芹菜炒鹿肉我始终没碰一口?”

    “那又如何,难不成你还能下毒?”他回想了一下,她的确动也没动全推到他面前。

    莫非……

    “开始不安吧!女人先天上体力不如男人,可是我们有脑。”随便动动脑便有一计,看他敢不敢瞧不起女人。

    胃好像怪怪的。“你到底在里面放了什么?”

    “山芹呀!你不是吃得津津有味,直呼人间美味。”吃撑他算了,当猪公养。

    “还有呢?”难道山芹有问题?

    “鹿肉。”

    “再来呢?”一定有掺别的毒。

    “盐、味素、辣椒。”调味不可少。

    “然后呢?”是心理作用吧!他要克服心理因素不受她影响。

    袁素素在心里一嗤,多疑的男人。“不加酱味能吃吗?要不要我把食谱写下来烧给你?”

    “你……你诅咒我……”他还吃了什么?不想起来不成,绝不能落入她的圈套中。

    “三十五岁的年纪,五十三岁的外表,七十一岁老头的怕死心态,我要真下毒你能活到现在吗?比三岁小孩还幼稚。”

    而且她真下了毒还怕人家查不出来吗?号称手上无冤案的醉醉肯定一验便知,她才不会傻得以身试法和法律硬碰硬。

    “你耍我?!”很好!言笑醉被激怒了,还没人有本事激得他想杀人,她是第一人。

    “是你先见死不救又贪生怕死哪能怪我,自己是医生还看不出有无中毒迹象吗?你当哪门子医生。”她忽然神情沮丧的自怨自怜。

    “一定是醉醉看我太闲了才拿我当消遣目标,什么脑科权威,享誉全球,说不定医学常识还比不上我这个小护士,医猪医狗医畜生不必负责任,谁能指望兽医救人,充其量也只能玩玩小狗……”

    “你说够了没?魔教的妖女殷素素。”她真的邪恶得让人喷血。

    什么妖女,他才是熊怪呢!“我叫袁素素不是殷素素,你的熊脑装得进人话吗?”

    “我知道,可是你和殷素素一样阴毒。”敢说他是畜生医生。

    月上松稍,虫鸣蛙叫,一部可怜的老车孤零零的待在路边乏人问津,凄凉的车体沁上夜露,像是在诉说老车悲苦的一生。

    冬天的风来得寒冷,尤其是入夜的山区更显寒意逼人,一波南下的冷气团笼罩全台,怕冷的夜雀缩在巢里直发抖,梦见春暖花开的季节。

    争辩不休的两人如同孩子一般坚持己见,互不退让地为自己的原则而把持着,一心要扳倒对方。

    救人与害人只是一线之隔,可是却代表了生与死,悲与乐,人间的两大情感,舍与不舍很难判定,人早晚都得走上一遭生死关。

    “幸好你不是张翠山,不然殷素素肯定被大熊吓死,而张无忌会胎死腹中。”然后大家就看不到金庸的旷世名作——倚天屠龙记。

    “你忘了在谁的地盘上吗?熊最喜欢吃人肉了。”言笑醉故意露出垂涎的神色吓唬她。

    其实不用故意,他的狼心已经蠢蠢欲动,只是人性还在下不了手摧花。

    袁素素指着未洗的碗盘讨人情。“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要恩将仇报我也阻止不了你,谁叫我被姓言的给骗了。”她一次损了两位言家人,言醉醉和言笑醉,一对互相不承认对方存在的兄妹。

    “好,算你狠。”他越过她打算把碗盘洗干净,然后下逐客令。

    可是他站得太急了忘了地面刚清理过,一块抹布好端端的躺在角落也没去招惹他,偏偏他一脚踩了上去顺势一滑。

    人在情急时总会拉个垫背的,好死不死的他身边只有袁素素一人,他想拉着她好避免滑垒成功,但他却忽略了大熊的重量没几人承受得起,而且她毫无准备地突然失去控制。

    砰地!

    哀号声尚未响起,两人的眼却瞠如牛目,不敢相信事情会巧得这么离奇,像有人故意捉弄般。

    原本熊是看不见嘴巴的,谁知他刚好开口呼痛含住另一张意外碰上的唇,尴尬的四目都露出难以置信,可是却千真万确的让他们遇上。

    真的很小说情节,两人都怔住了,一时之间只剩狂跳的心脏发出怦、怦、怦……无言以对的唇贴着唇不知该说什么。

    时间的沙漏似在嘲笑两人的愚蠢,不懂得把握大好时机好上下其手,白腐不吃光摆着也会发臭,不如趁温时吃得更够味。

    男人的意志力薄如一张纸,那股说不上来的清香味再度诱惑他的感官,言笑醉的手情不自禁的伸高……

    “啊!不早了,我该告辞了,耽误你太久的时间真是过意不去,我明天再来打扰。”整张脸脸红的袁素素口不提刚才的事。

    落空的手像是青鸟由手中飞走,失温的胸膛感到寂寞,他真的不舍得放开她,可是她已如惊弓之鸟匆忙地往外奔,似乎有恶鬼在后头追赶。

    虽然他全身骨头像拆掉重组似,但是基于做人的根本道理,他还是得起身送送她,她根本不知道下山的路,而且身上还穿着他引人遐思的衬衫。

    “你怎么……”停住了?

    仰望满天的星星,袁素素感动得几乎落泪。“好美的银河,真想生双羽翅飞上去踩两脚。”

    感觉上,她似乎曾有一段很长的时间在星星中嬉玩,而且身边有很多如花的同伴。

    “不及你万分之一的美。”此时,他的眼中只容得下她。

    突然,他知道什么是爱了。

    他爱上她了。

    “嗄!你说什么?”她好像听见什么万分之一。

    夜成了最佳的掩护色,掩去他的怔愕和温柔。

    “没什么,我是说太晚了山路不好走,你就留下来住一晚。”最好明天、明天的明天,以及无数个明天都别走。

    “呃!这怎么好意思呢?”今天不是月圆之夜,他不会变成狼吧!

    不容袁素素拒绝的大熊……言笑醉半推半拉地将人带进诊所,从来不上锁的大门有了第一次经验,上扣下扣的锁得密不透风。

    这一次,他错过了“今夜你在哪里”的存档节目,几年来头一次没听完凌晨的晚安曲而上床。

    不过,他一夜未眠。

    ★★★

    “滚开,你离我远一点,你家仇先生又出去干坏事了是不是?欲求不满的女人滚远些,小姐我没那兴趣陪你开心,”

    扯破头的女人几乎想用头皮屑来当武器攻击不速之客,可惜她刚洗过头发丝飘逸,搓也搓不出一丝污垢来惊吓人。

    不过对见惯死人的人而言,她那一点点小伎俩人家根本不放在眼里,还常把肢离破碎的尸体拍成照片奇景共赏,两人交头接耳的谈论尸体的死相和摆法,半夜发出的恐怖笑声比死人还可怕。

    幸好她们住的大厦隔音非常良好,每一层的住户都习惯与怪邻居为伍,所以见惯不怪也就习以为常。

    地板上一叠杂物,包括字典、成语辞典、参考资料和零食,和室桌面摆上一叠稿件、立可白还有可乐,可想而知工作者有多忙碌了。

    偏偏文思泉涌之际,不请自来的客人两手空空的到来,自行打开她的小冰箱取食,如入无人之地的行径令人发指。

    而来人毫无不受欢迎的自觉性,舒服地靠着长枕打开电视,好像她家没频道似的一台按过一台,吵得人根本无法思考。

    全大厦的住户都晓得茶花居的和风一陷入写作期便昏天暗地,一丁点声音都没有才能顺利创作,否则她会抓狂,歇斯底里。

    连她的亲密爱人都懂得避风头,上回在她稿件上添了几笔生怕东窗事发,赶紧南下和三姑六婆会的会长丈母娘联络感情,以防她发觉后会提刀砍人。

    可是不怕死的大有人在,譬如用手术刀削苹果的大姐,一坐三四个小时当主人不存在,自在得如回到自个家中。

    能在疯子的白眼和杀人目光下生存不太简单,但她老神在在不为所动,仿佛入定的僧侣等着得道升天。

    “你够了没,我家的菜刀刚磨得很利,你要不要先来试一试。”她还吃,也不怕撑死。

    “和风,你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我建议你定期和心理医生聊聊,对你的情形多少有些帮助。”小病不医会成尸体,到时她又有得忙了。

    咬牙切齿的和风用愤恨的眼瞪言醉醉。“是谁造成我精神状态不稳?罪魁祸首的人还不快快滚开。”

    因为她的捣乱,她已经四个小时写不出一个字,她还有脸取笑她精神不佳,简直可恶到叫人恨呐!

    “唔!还是你家的樱桃甜度够,上回仇先生买了一大箱有点酸,吃了一个星期才吃完。”不吃嫌浪费。

    而你一个小时消化我半箱樱桃,饿死鬼投胎也没那么狠。和风恨恨的看着一小颗一小颗晶莹饱实的红果实逐渐减少中,只剩下打结的梗。

    这就是她另一处可恶的地方,边吃还边打结态度嚣张,意味着她太闲了,有空和人闲磨牙。

    “嘴巴不酸吗?姓言的死女人,你家的死人验光了也不用上我家来找,等我死透了自然会通知你一声。”她又想干什么?

    拉长脖子看不到一字的言醉醉作势要修脚指头,怀疑濑得鬼都嫌弃的她怎会写得出一本又一本的小说,而且从没拖过搞。

    “记得要吃药,三餐不定时易犯老人痴呆症,相信医生的建议准没错。”要死不难,就怕死得不干脆,一息尚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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