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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冷面少奶奶(少奶奶当家)(寄秋)-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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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她是不是很任性,我们费尽苦心栽培她就为顺了皇帝爷的旨意,让她继承你我居主的位置,我们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了她,可是她还是不领情的一走了之。”

    “她是我们的女儿呀!弃娘亲而远走的行径太伤我心了,你一定不会怪罪我的略施薄惩,我和你一样心疼她呀!”

    她是康熙的三千宠爱之一,亦是帝王之妹爱兰儿的儿时玩伴,三人曾有过一段无忧无虑的童稚时光。

    及长后为了帮他达成帝业,她的确是费了一番心机,直到今日康熙仍仰仗她在民间的势力清除前朝余孽,将大清导向更安定繁华的境界,是康熙皇帝最得力的助手。

    如果没有那个男人的出现,她不会落得只是个如意居的居主……

    甚至连一点点爱都得不到……

    “兰儿呀兰儿,你一世聪明却栽在情关上头,怎不学我自私一点好为将来打算,过惯了荣华富贵的你是吃不了苦,何必执着于一名江湖人。”

    而且还是与朝廷为敌的汉人。

    如君夫人樱唇轻启地诉说过往,门上的轻叩让她眉间微拢,不悦被人打断她和爱兰儿的闲话家常。

    “进来吧!”一声柔似丝缎的嗓音唤着门外弟子,三十出头的她仍貌美如双十年华的清艳女子,举手投足之间散发诱人的媚态。

    能得帝王宠爱非庸脂俗粉,她下了功夫学习房中术好留住帝王心,其手段不下于后宫嫔妃的勾心斗角,即使她爱的是权势面不是九五之尊。

    “启禀居主,弟子在扬州附近发现少主的踪迹,可惜弟子无能,无法带回少主。”

    如君夫人眼中含着淡笑,却冷寒似初霜。“少了一半功力的少主居然还请不回来,红寥你可知罪。”

    “弟子知罪,但……”红寥欲言又止的犹豫着,该不该出卖待她极为宽厚的少主。

    “说。”如君夫人声音一沉。

    红寥不敢保留地照实以告。“扬州中有位绣功极为精巧的绣娘名为花垂柳,弟子怀疑她是少主的化名。”同样有个柳。

    “是吗?”如君夫人指尖挑起肉桂子往唇上一沾,看似一名贵妇。

    “不过她是个与爹亲相依为命的小绣娘,如今在扬州望族单府名下的花间鞋坊帮忙,人唤四少奶奶。”

    爹亲?!“她成亲了吗?”

    “据弟子的打探尚未拜堂成亲,是乡里百姓的戏称。”只是单府上下并无反对声浪,乐见其成。

    “那她爹亲呢?”“他”早该丧身狼腹之中,不可能死面复生。

    “是个一日不可无酒的糟老头,所以弟子才不敢肯定她是否是少主。”毕竟过了四年,容貌多少有些改变。

    “再去探,必要时试试她的身手。”那手绣针夺魂的绝技可是她亲自传授的。

    “是。”

    如君夫人拿起镶了宝石的象牙梳子为爱兰儿梳理乌黑秀发,继续未竟之语。

    “爱兰儿·爱新觉罗,你想我有多少耐心等倦鸟归巢?”一说完,她竟单手折断象牙梳子,掌中沁出的鲜血将宝石染成红艳,

    而爱兰儿的神情依旧无动于衷,空有骨肉却无灵魂,在暗口中沉睡。

 第六章

    “柳儿妹子你太不够意思了,要赏月记得派人通知一声,我好备妥茶水点心陪你共度良夜春宵。”

    无视花垂柳手中的包袱在月光下特别醒目,秋枫色的衣裳在凉风中显得单薄,衣带飘飘无限洒脱,仿佛欲乘夜色而去,不留下半点存在的迹象。

    穿着锦衣的单奕辰解下外衣为她披上,向来轻佻的黑瞳染上少见的怒意,为她的不告而别感到忿怒。

    原本想试着不受她影响的到春满楼寻欢,左拥贵妃右抱飞燕,貂蝉喂酒,昭君弹琴以助酒兴,痛痛快快的恣意一番。

    可是美酒入喉竟觉苦涩,美女环绕反而像是偷腥的丈夫有丝不自在,生怕惹得家中娇妻不快。

    不过不安的情绪在软呢哝音的催情下逐渐消失,身为男人的本性自然抬头,酒意醉人地与之开怀畅饮,不自觉的多喝了两杯。

    他一向懂得适可而止,以保持清醒与女子交欢,但这回却喝多了不辨黍粱,拥着两名花娘同往纱幔账内翻滚。

    尽褪衣物之后似有人在他后脑击了一棒,入目的纤细小脚与雪嫩天足相叠合,酒醒一大半的他顿失兴趣,向来偏爱的脂粉味反而呛鼻。

    头一回叫姑娘们失望,他没理会尽贴背上的柔软身子极力挽留,未待销魂的先行离去,恐怕此事又会惹来一番蜚短流长漫天飞舞。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自己名声有多臭,不肯眠花宿柳竟成花娘口中的讪笑对象,徒具风流外表却无德无才,少了花街柳巷便有志伸不得,光靠祖荫的浮华造就他浪荡成性。

    回单府途中他想很多,既然是不受期待的么孙何需顾虑太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必在乎别人的眼光,反正他本是任意妄为的单奕辰,多一桩胡作非为又何妨。

    就顺顺老人家的心意让爹娘和奶奶别尽为儿孙操心,单府多位四少奶奶皆大欢喜。

    殊知他一入府没多久便发觉屋檐上有人行走的足音,怀着抓贼的轻快心态提气一跃,眼前所见的情景叫他嘴角的笑意顿然凝结。

    “瞧你胳臂儿细如柳条拎不动重物,我来帮你提吧!”他不容人拒绝地抢过包袱往底下一抛。

    手一空的花垂柳有说不出的恼意。“四少爷好生风雅,大白天缠不够连夜里都不放过,赏个月都来扰兴。”

    她顺着他的话儿往下接,即使两人都知是假话亦不揭穿,各白对峙着。

    “不来陪你咏风颂月我心怀愧疚,谁晓得月儿会不会趁四下无人偷走你。”他说得惬意,眼底却无谑色。

    要是他迟归一宿醉卧温柔乡,明晨一醒来怕是已人去楼空,床冷被凉地少了佳人芳踪。

    她倒是真敢来个无言的辞别,枉他一家老小都对她推心置腹,将花间鞋坊大权全交到她手中,而她的回报是悄悄离开不招呼一声。

    就算不看在两人似有若无的暧昧情愫上,好歹他亲也亲过,抱也抱过,有什么不顺心大可找他商量,难道他会袖手旁观不成。

    至少奶奶对她的好是有目共睹,她好意思一走了之伤老人家的心,枉顾大伙的一片心意。

    “你管好自己的风流事少来烦我,我宁可让月儿偷上天也不想多瞧你一眼。”尽会碍事。

    单奕辰故做捧心的姿态挡住花垂柳。“柳儿呀!柳儿,你伤透了我的心。”

    “啐!你四少爷若有心,柳树都能开出大红花,别再说些令人捧腹的话语。”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牛郎织女星。

    银带横过天际没人浩瀚穹苍,繁星密如金鹊满缀夜空,指引了归人返乡的方向,也怃慰过不少异地求功名的思乡游子。

    月儿正圆皎皎明亮,凉夜漫漫独缺一壶酒,对饮成影学那李太白,把酒放歌好不狂妄。

    洒落在屋瓦上的月光照出两道长影,一前一后立于高处互相瞪视,只差没出手拼个你死我活,凝重的神情让风声多了些深沉。

    一朝寒夜一朝雨,落入江海两不见,欲问故乡事,移星换斗报佳音。

    “是因为那群黄衣女子吧?”单奕辰一手钳握她玉腕,阻止她错身而过。

    花垂柳的眼神在星光下略微闪烁,她避重就轻地不予以回应。”你的风流毛病若不改,早晚死无全尸。”

    “我问的是你离开的原因,没人会无缘无故地像个贼似飞檐疾行。”他不再和缓的逼近她。

    “也没人学了一身好武艺却隐而不宣,你究竟在暗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她也没多让地直言。

    谁都有着不欲道于外人知的私密事,她不便透露他亦然,谁也抓不到对方的小辫子加以逼迫。他失笑地挑起左眉将她拉近胸前。“你真当我是不学无术之徒不成?”

    “能把原先的无双绣坊经营到入不敷出惨淡不堪,你有多大本事请恕我眼拙看不出来,除了夜里偷香窃玉还能干什么正经事。”她闻到单奕辰一身酒气和胭脂味。那味道重得她拧紧眉心很难忽视,素以清幽为上的她实难接受他放浪形骸的行径。人不自重谁来重之,夜夜笙歌纵使不倾家荡产,声色犬马的日子过久了难免劳财伤身,以花间鞋坊目前的营收只怕不够他一掷千金。等她离开之后或许会回复原先的经营不善,到时散尽家产,说不定他能以一张不俗脸孔得宠于众女之间……呃!应该不至于落得这么惨的地步,单府的金山银山少说可以败三代,所以他继续风流卖绣鞋亦无碍,与她无关。

    “那是我还没摸到诀窍来拉拢客源,哪天得了如你一般巧手的绣娘便可大发利市,我是把眼光放远。”他说得头头是道。

    终归一句,是单老夫人看得远,懂得及时为小么孙找来得力助手,否则到老一事无成两袖清风。

    摸?“莫非你打算摸遍大清女子的小脚才会开窍?”

    眼光远不远她不下评论,倒是以摸脚的功夫来看,他早该出师了。

    脸皮厚如牛皮的单奕辰大言不惭的说道:“那是我宏伟的志向,等将来花问鞋坊开遍大清每一寸国土时,多少女人伸出小脚丫等着我摸呢!”

    这番大话的确是他当初立志开无双绣坊的心愿,姑娘们要试鞋时一定得先脱旧鞋好看看合不合脚,到时他就能正大光明地托着女人小脚仔细欣赏。

    再加上他是出资老板,见了貌美的姑娘还能趁机匀点香粉闻闻,享尽投怀送抱的美人恩。’

    至于貌丑脚大的大婶和小娘子就交给伙计负责,他决计不会多瞧一眼,甚至连卖双绣鞋给她们都嫌糟蹋了。

    不过遇见花垂柳之后,他原先许多想法大为改观,脚大也没什么不好,瞧她骨肉匀称宛如雪玉覆肌,五趾齐全似珍贝般散发润泽肤色,比起扭曲不全的乳趾更富有雅然美感。

    “可惜我看不到了,哪日再相逢请把我当做陌路人。”她和爹约好了三更时分城门口会合,眼看就要赶不及了。

    单奕辰笑声低沉的不将她的急切放在眼底。“我一向不与女子交恶,怎能当你是陌路人呢!别忘了你这小嘴儿曾贴在我这儿。”

    他嘻皮笑脸的指指自己唇口,意思是两人关系匪浅休想摆脱他。

    羞色加恼意,花垂柳渐露本性地使起泼。“你到底怎样才肯让我走?”

    “不。”他摇摇食指一点她秀雅小鼻。“我不放你走。”

    “单四少爷,你玩够本了没。”抽不回使针的右腕,她气闷在心。

    黑瞳在月光下闪着冷笑。“我来保护你不成吗?你还想逃到哪去?”

    “没人会伤害我,只是同一个城镇住久了总会腻,我学候鸟东徙又碍着你四少爷什么事。”她们要的只是她。

    “谁说不关我的事,你想带走四少奶奶我可不同意。”她欠他一个“老板娘”。

    “我哪有带谁离开……”她忽地住口,两眼怒瞠,圆如天上月。

    “想起了吧!四、少、奶、奶!”嗯!称呼娘子较适宜。

    花垂柳咬着牙怒视他。“你学人家起什么哄,还不是你弄出来的一淌浑水。”

    “因为我有先见之明嘛!知道你会是我的四少奶奶。”弄假成真也不错,他赚到一位会赚银子的娘子。

    “扫你的昏庸脑袋瓜子,别挡着我的路快让开,我没工夫再和你胡搅瞎谈下去。”该死的单奕辰分明与她作对。

    月渐西移了,她该拿他怎么办?

    “夜深露重小心受寒,别冻坏了我的四少奶奶。”他刻意拉拢先前披在她肩上的外衣。

    他怎么可能让她走出单府半步,光是一群来路不明的黄衣女子就够他忙上好一阵子了,更别提铺子里堆积如山等着她绣鞋面的订单,于公于私她都走不得。

    “你一定要找我麻烦是不是?”虽许久不曾动武,但她自认不致差他太多。

    只求脱身不在硬斗,以她目前的功力不耐久战,拖久了对她相当不利。

    “是你找四少奶奶麻烦,我一直安份守己的守着四少奶奶呀!”他装糊涂地左一句四少奶奶,右一句四少奶奶,存心要逼出她的真性情。

    在瞧见她灵慧巧黠的一面后,他可不愿老见她摆出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叫人以为亏待她甚多似的。

    “你……你简直蛮横不讲理,要女人不会上青楼找,满楼红袖招。”一时禁不起激,花垂柳忍不住嚷了几句。

    他还怕找不到四少奶奶吗?街满为患,叫他一天换一个四少奶奶都不成问题,要多少有多少,单府的银两足够盖后宫了。

    不过和未来的皇帝抢妃子、别苗头可是死罪一条。

    “啧!一股酸味呛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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