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误+续by 梅香无音(先虐受再虐攻he)-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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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拧!
夏清也不辜负徐总管的期望,见到秦遥后三句话,生生气昏王府管家。
夏清一见秦遥,便笑:〃哎呀!好个细皮嫩肉的娃娃!〃
徐管家站在窗户边,下巴一哆嗦。
夏清见秦遥怯生生看着自己,手一伸将人拉近前,吧唧一口亲下去:〃怎么像个姑娘?〃
徐管家只觉得自己脑中咯哒一响,似是什么断了,满头青筋,向着屋内走去。
夏清一见秦遥小兔子般红了眼,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一言不发,咧嘴一笑,手向着秦遥的小裤裆摸去:〃难道你真是个女娃娃?!〃
〃砰〃的一声,徐管家栽倒在地,秦遥吓得一愣,眼泪倒是马上不见,只张着口发出气声,夏清讪笑着缩回手。
〃跟了我,以后有你好玩的!〃
自此,夏清带着不会说话的秦遥,将个王府折腾得底朝天。府中资力老点的下人很是看不惯,私下里没少嚼舌头,这天几人又凑在一起,愤愤不平的说着,不知怎么话题扯到了七年前,也说起那个会画画的人来。
人常是这样,对于比自己弱的,以及不是近在眼前的人,只要有一点可以打压讽刺的机会,都怀抱着最大的热情与最恶毒的揣测诋毁。
不知是死是活的莫飞代替秦云〃眼前的红人〃夏清承受着恶毒的嘲笑讽刺,他既是一个感情上的失败者,又一个可怜不知重的下等人今天的夏清虽是风光,说不准什么时候又会成为另一个莫飞
说得高兴的人不知道,在他们身后的大树后,夏清背靠大树,手里揪着自己一缕头发,面对着脸色一会青青一会白的秦云,露出六颗牙,笑得灿烂。
秦云狠狠看了夏清一眼,转身离开,夏清收了笑脸,一声冷哼:〃做给谁看?〃
议论的下人走得比夏清快,他们走的时候,夏清正带着秦遥在王府花园里折腾,炎热的阳光下,一大一小晒得脸通红,却都执着的用手去感受花瓣的柔软,用鼻子去闻花香的芬芳。
秦云站在长廊一头,远远看着,花园里开着鲜艳的红芍,一片红绿斑斓间窜动的身影让他有种眼热的冲动。。。。。。
那年初三,最终决定后的他派了人一路跟着去找,只找到满是血迹的一件旧衣和一只鞋子。
再然后,,朝里诸事纷踊,边界冲突叫他不得不外行,回到京中后一切已定局他一直珍惜疼爱,以为最是无暇纯洁的小九,轻坐在高堂之上的帝王身边,谈吐合宜,睿智清明。
自以为是的,原来是自己。。。。。。
秦云默默听从帝王的安排,从意气风光,到现在正日里闲居在府做个有名无权的王爷,数着回忆寻找过去的痕迹。
在自己看着他人尽显爱慕的时候,也有人真诚率直的看着自己,认真的作画,认真的爱。。。。。。还有。。。。。。放手。。。。。。
秦云拿着扇子摇摇,转身走开时吩咐管家:〃记得给夏夫子去做件新衣,下月中秋我带他进宫。〃
徐管家应答了,看着远去的秦云,又看看玩疯的一大一小,长长一声叹息。
八月初五,晚膳后,夏清慢悠悠捧着茶到书房来找秦云,他本是笑得愉快,却在见到秦云座位正面的那副红梅图呆了起来,脸上神情不再是嬉笑。
秦云不动声色看着他,换了他人,他早已呵斥了去。
夏清看了还一会画,轻轻笑起来:〃果然是妙笔心成我确是差了不少啊!〃
秦云突然有点按奈不住,他将手反复松了又攥紧,直直看着夏清。
夏清很干脆:〃王爷,不知今年中秋不才可有幸为皇上与皇亲献上拙作一副呢?〃
秦云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画,又看看夏清,突然没了往日里的气派,疑惑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想什么?〃
夏清笑笑:〃我本不想搭理你,可真见了你,却觉得没什么!〃
秦云握紧拳头,脸色阴沉:〃你什么意思?〃
〃我只想画出好画,我想要的赏金百两,我喜欢钱,我喜欢享受画画的痛快,王爷,你要找的人你真的用心过吗?〃
秦云几乎是一跃而起,冲到夏清身前,一把拎起他的衣领:〃你认得他?〃
夏清抬手摸摸自己衣领,将头扭到一边,笑嘻嘻:〃王爷抬爱,不才消受不起,八月十五观花成画得赏金后,不才便要回去找夫子挨扳子了我可是偷跑出来的,王爷是个聪明人吧。。。。。。〃
秦云慢慢送开手来,看着夏清顺着衣领如来时慢慢晃走,坐倒在地上,似哭似笑,半晌,起身,来到书案前,取了折子写起来,直到天色渐曙,盖上印章,秦云轻轻看着奏疏,只觉得这么些年来,放不下的想不开的,突然像是风吹过的云,轻飘飘就没了影,倒是自己心中的那个人影,如刀刻般越见清晰,让自己疼痛的期待着完整的再现。
奏疏送到宫里去,到晚上的时候便得了准,看着那个鲜红的〃准〃字,秦云默默站了好一会,吩咐了徐管家清点了府邸里的财物,又叫了夏清来,二人在书房中好一阵谈论,末了,夏清笑得连走路都是歪着的,秦云难得一脸绯红,却偏是继续装出一副无事的面孔,叫秦遥好是不解。
八月十五,七年昙再开,御花园的小厅里人不多,夜色中慢慢绽放的白色花朵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白花消逝之后,早已准备好了的夏清挥毫泼墨,下笔走神,浓淡黑青之中开出一色无暇,点点深蓝,隐约深绿。
画成后,夏清笑眯眯将画递了给一脸轻笑的九王爷如今的淄阳王,不其然的得到了夸奖,皇上也只笑,夸赞夏清好手法,赏了百两黄金。
天色渐明,淄阳王拿了画,先行离去歇息,夏清去领赏金,被管事的先带回了秦王府。
秦云站在花厅正中,向着皇帝下跪拱手:〃多谢皇上成全。〃
皇帝只轻轻一叹:〃当年赏花七人,如今只剩下三。。。。。。净弟,你可会恨我?〃
秦云低下头去:〃不敢。。。。。。〃
〃会不会恨他?〃
秦云静默了一会,伏身叩首:〃二哥。。。。。。我这一生,糊涂的精明的,都过了,现在,也没别的念想,兄弟一场,做弟弟的只想去挽救自己一生做过的最后悔的事。。。。。。〃
皇帝远远看着天边,转身边走边道:〃你且去吧。。。。。。此后。。。。。。再业别回来便是。。。。。。〃
秦云向着远去的帝王再叩首:〃谢。。。。。。二哥成全!〃
曙光中,秦云慢慢走出深墙大院,回头看着夜色中那浓重的建筑,看了好一会后,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微明的街角。。。。。。
秦王府前,徐管家收拾了行装,备好马车早已经等待多时,夏清坐在车上,帘子撩到一边,将还在迷糊的秦遥抱在怀里轻声哄着,见秦云来了,露牙一笑:〃王爷!等您多时了!我若再不早点回去,必然要给先生打到屁股开花!〃
秦云舒了一气,跳上马车,向着眼圈已红的徐管家轻一点头,车把式一扬马鞭,马车在晨曦中渐渐行远,开始旅程。。。。。。
学艺
江南的冷不比江北,是阴冷,寒气仿佛活了一般,生生钻入人的骨子缝。
即使还只是十月,冷风一吹,就让秦云忍受不了抱着棉被团坐在马车上。
好在秦云自己已先放下,一路上夏清明白的嘲笑也没让他动怒,即使就在刚才,夏清才笑他像只冻不得的家猫
秦云看看穿成小兔子般圆滚滚的秦遥,摸摸自己上棉被,一声轻叹满心期待。
一个多月的行进,现在离那人,必是不远了吧。。。。。。
夏清三日全已经替代了车把式,亲自动手驾车,一行三人到是过得有滋有味,秦云很是好奇夏清年纪不大却懂得不少,驾车做食一点不生疏,问他是何缘由,夏清却只意味深长的笑而不语。
又是三日过后,马车驶进了一个小山村。临河靠山,有沃地,有晴天。
久不见的阳光洒满大地,宽叶的树早已脱得只余干枝,远山上的松柏苍翠如常,农人即使是在冬天,也起早,在自己地里耕作,竹制的篱笆后,常见鸡鸭在院子里溜达,也有人家中养了狗,见来了生人,象征性的叫上几声,见有人瞧着了,便不再出声。
秦云坐在车里,撩起帘子看着风景,见路人都与夏清招呼着,心跳不由得加快。
马车停在小村最尾近山处的一间宅子前,像所有的乡民一样,竹篱笆圈着菜地小屋,只比一般的人家房前屋后多出许多树来。
篱笆的一角一间不大的草屋里窜出一大三小的四条狗,一见夏清,也不叫唤,只摇着尾巴扑到门口,拿爪子咯吱咯吱挠着小木门,夏清从怀里拿出些馒头干来,扔进门里,又转身走到马车旁,伸手从车中拿出他那百两赏金,难得白了脸色正色道:〃喂!等下要是听见我的惨叫声,记得拿着那东西进来救命!〃
秦遥早已经醒来,睁着圆溜溜的眼看着在篱笆院内欢快跳动的狗,伸手拉住转身欲走的夏清,喉咙里吐出清晰的一个〃咬〃字。
秦云轻轻摸摸秦遥的头,夏清惨白着脸一笑:〃你们放心,这四只聪明得很。。。。。。见人做事的。。。。。。担心自己被咬,不如担心我的屁股吧。。。。。。〃
说完,夏清一昂脖子推开小木门蹭了进去,秦云将秦遥抱下马车,将银钱什么的随身带着,也走进篱笆里去。果然,狗只闻了闻秦云的脚,连尾巴都不摇的走到一边去了,最小的那只从门缝里一窜而出,直接趴在马车辕子下不动了。
还未走到门前,就听得夏清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唤:〃我错了我错了!先生天寒!您注意身子!我自己去外边面壁就是啊〃
屋子里似有东西砸了的声音,东西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秦云只觉得身上一紧,上前推门之时,夏清捂着屁股苦着脸蹦出门来,一头撞在他身上,紧接着风中带响,兜头一块竹板下来,〃啪〃的一声脆响,顿时,秦云只觉得眼前一阵金星,额头辣辣的疼。。。。。。
〃啊〃
秦云听得一声轻喊,待眼前的晕眩过后,见到的便是那人
夏清机灵,一把抱起秦遥闪到院子里,躲了起来,留那二人正面相对。
莫飞有些讶然,手上还隐约发麻,刚才那一板子他是吃准了夏清会躲掉下了狠手去吓唬,谁知道却打在眼前人头上那额头上又肿又红,没些时日是消不了的!
莫飞迅速将手中竹板向着院中一扔,咳了一声向秦云拱手道:〃王爷屈尊降贵来访,小人惶恐。〃
说着便要下跪,被秦云一把拉住。
秦云见这莫飞本心动不已,突闻他冷漠疏离之语,只觉得头上又痛三分,连着心口,让他觉得头愈加晕眩起来,连忙从怀中去出小小纸卷一张,向着莫飞一把抖开,笑道:〃我已不是王爷,是来学画的。。。。。。〃
莫飞目瞪口呆的看看秦云手上的画,又看看已经原地晃悠起来的秦云:〃你哎!〃
夏清听得不好,拉着秦遥奔到门口,只见秦云晕倒在莫飞身上,莫飞一脸尴尬无助的倒在地上,当下脱口道:〃先生!天寒地冻的!再热情如火也要看地方吧!〃
莫飞狠瞪他一眼,黑着脸道:〃还不过来帮手!〃
夏清呲牙一笑,倒是不含糊,将秦云拉起来,连拖带拽的往莫飞睡房里去,莫飞自己爬起来,掸掸身上灰尘,见着睁着眼睛好奇打量自己的秦遥,冲他一笑,招手:〃过来我这吧。〃
秦遥走到莫飞身边,莫飞只细细看着他的脸,拿袖子轻轻擦了刚才在院子里玩耍粘到的尘,轻轻感慨:〃天冷,别冻着了。。。。。。〃
夏清从房里出来,见状笑笑:〃先生好偏心!对我可没这么温柔!〃边说边将秦遥拉到一边,轻声问他是不是饿了,莫飞瞅着他笑笑。
夏清安抚了秦遥几句,直起身来,看着莫飞:〃先生,我是您拣来养大的,这些年来,一直在您身边的都是我,说您是我父兄也不为过,我只希望您能幸福。〃
秦遥静静看看莫飞,又抬头看看夏清,伸手去拉了莫飞,一字一句道:〃父王爱花画。。。。。。〃
莫飞手抖了一下,轻轻摸摸秦遥的头,夏清见状,将秦遥抱在怀里带了出去,莫飞站了会,慢慢跺进卧房,从小柜子里找出药油来,慢慢跺到床边。
浅蓝色的被下睡着那人,仔细看来,消瘦了不少,两鬓隐约斑白莫飞苦笑一下。
早已一别经年,谁都不再年少了。。。。。。
他慢慢将手搓热,将药油倒在掌心,一点点推开搓热,再将手轻轻按在秦云肿得可观的额头上,刚一用力,秦云轻哼一声,睁开眼来。
〃染砚。。。。。。〃
莫飞手一僵,将头偏向一边,轻声:〃王爷既然醒来了,恕我得罪。〃
当下,手上用力,将药油揉在秦云额头的包上,叫他疼得呲着牙直抽气。
莫飞心下一软,轻轻将手上力气放缓,见秦云一脸热切的看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