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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我是真的为你哭了by眉如黛(吸毒受 绝望攻he)-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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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授就那样烤了几个月的香肠,整天混在芝麻和炉火里,半天神不守舍,半天宁静致远,居然也练出一手绝活,同时转动十五六根香肠,烧的外焦内脆,朝来一群小鼻涕虫和小口水怪。

  那老人一幅看好何授的模样,他跟别人说:“知道什麽是投资眼光不?知道什麽叫远见不?知道什麽叫绩优股不?”他一边说一边乐呵呵的拍何授的肩膀,力气大的往往让何授龇牙咧嘴的求饶。

  等到何授手里的毛票差不多五十块的时候,老人突然有一天乐呵呵的告诉何授,他已经把家里电话开通了。何授不是没有试过花一块钱拨那个号码,事实上在那个借手机事件之後,他隔三差五的都要拨拨看看,可是也许苏陌还是被他爸关著,一直都打不通。他渐渐就认识到,他要做的其实是攒钱回去,而不是傻傻的只懂期盼苏陌来接。

  可何授还是欣喜,至少不用再花那一块钱在路边的电话亭上,後来连续拨了几天,还是不断的占线。何授怕失望,这习惯也渐渐的停了。只是努力的练他烤香肠的手艺。有一次路边有卖倒版碟的,老人看了心花怒放,买了张碟,凭关系借到DVD机,对著小电视鼓捣,居然给他放出来了。何授省吃检用的好习惯经过这几个月的锻炼又给找回来了,不由得对老人劝道:“一张碟五块钱,太贵了吧。”

  老人吹胡子瞪眼睛的说:“你不知道这电影买票看要一百六呢,咱多划算,来来,人老心不老,也来娱乐娱乐。”

  何授没办法,只好陪著老人看,看了半个小时,老人就睡著了,就留何授一人心疼碟的钱,楞是坚持下来了,看到最後电影里面有句台词说:“演戏的最高境界,是把自己的脸,变成面具。”

  何授心里一咯!,看著搬到屋里的小车等量代换出一个句子:烤香肠的最高境界,是把自己的手,变成香肠。

  想到一半的时候,老人醒过来继续看,一边埋怨何授突然笑的淅沥哗啦吵死人,一边继续看电影,最後评价说:“这电影不错。睡觉的时候剧情在那里,睡醒了还是在那里。”

  日子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著。

  後来有一天那个拿手机的小孩又来买香肠,何授突然想到苏陌如果放出来了,不知道怎麽才能联系到他,不由得问了小孩一句:“如果我手机不见了要怎麽办?”

  小孩瞪他一眼,说:“机子要不回来,卡可以去补办一张。”

  何授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天提早收摊,走完公路走山路,走了半天,终於到了当地的移动公司,何授看著那个服务台小姐怯弱的说:“小姐……”

  小姐眉毛一瞪,说:“你他妈才是小姐呢!”

  何授想了好半天不知道发生什麽事情,後来红著眼睛说:“姐姐,我要办张卡。”

  那小姐一脸喷饭的表情看了他一会,问他:“号码多少?”

  听何授报了号码,又问了密码,最後伸出一只玉手说:“补办要三十块钱。”

  何授当时傻在那里,好久才准备转身走,结果那小姐又叫住了他,问:“你这里面有一个最新的语音留言,如果不补办就会跟前面几个留言一样,过期被删了呢。”

  何授愣了一下,似乎犹豫了很久,才把他的一塔毛票全拿了出来,脸上一脸的悲痛欲绝。第二天中午见了那手机男用了两根香肠的代价,才求的人家同意,把手机借给何授换卡用一个下午,放学来拿。

  何授趁著没人光顾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捧著别人的手机听留言,结果不会操纵,一会按了关机一会按了开机,最後忙的焦头烂额,逼不得已放下小车去找在书报亭旁边卖豆浆的老人求救,老人工作的时候都把小电视也搬了过去,此时正忙里偷闲的看著电视上重拨的三天前的新闻。

  何授正把手机伸过去,看到电视,突然僵硬在那里,电视上的苏陌消瘦却依旧俊美,斜挑的眼睛扫过屏幕,声音如流水般低沈而从容,他在这个全球转播的节目上清晰而缓慢的说著:“我父亲还有别的儿子,苏氏也会有更好的领导者,可对我来说,值得我为他难过哭泣的人,只有一个。”

  何授愣了好久,才记得擦了几下通红的眼角,然後继续伸著那只手,拿著手机,可怜兮兮的继续向老人救助,他问道:“老伯,这个手机怎麽听留言啊?”



  59

  当何授学会用手机的时候,日头已经不那麽晒了,何授坐在小学门口那片草地上的大石头上,旁边是热腾腾冒著热气的小车,何授两只手捧著手机放在耳边听,并没有等太久,滴答一声,储存的音频开始缓慢的播放,低沈磁性的声音被定格在那里,一遍又一遍的宛转道来。

  “何授,今天是我来找你的第三天。就算知道你这个笨蛋没有带手机,我还是忍不住想干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我手机这三天整天都开著,总想著你会找我,虽然一直等不到。

  我其实很庆幸你被丢在了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一路走过去房子都数的清,冯洛说这里只有十几万人口,和原来那里的两千万的人比起来,实在是少的可怜,找起来应该有多容易。我曾经总是想,就算你被丢在世界的哪个角落,我都能一眼把你认出来,找你实在是探囊取物轻而易举,可是事实证明我好象错了,我甚至会想你是不是故意藏了起来,我幻想每一个走过的路人是你,我幻想每一个乞丐是你,我也幻想每一个驶过的公车里装的是你,我会一次一次的追上去看看,却一次一次的失望。

  可我现在还是在兴奋著,你和我同在一个城市,曾走过同一条马路,呼吸一个城市的空气,同仰望一片星空,你就在我伸手可及的地方,你躲在我路过的每一棵树後,这想法让我耐心的踏过每一块石子,留意每一个漠不关心的路人,我的心被曾经忽视过的所有事情装的满满的,飙车错过的风景,仰视忽略的行人,此刻在眼里异常的清晰,如此的让我沈醉。马路上班驳的人行道,电线上清新的皂荚香,流著鼻涕斗流浪狗的孩子,充斥著这个世界,我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很大。我曾埋怨给予你痛苦和耻辱的人,怪他们只会在自己的世界中充当一个合格的公民,对被排斥在圈子外的陌生人却毫不犹豫的加以伤害。可我又何尝不是?记得我还不认识你的时候,做过很多不应该做的。

  我本来要一直那样的活下去,你让我学会如何微笑著面对每一个经过身边的路人。

  我曾抱怨过你的懦弱和自私,我怪你不肯听完我的解释就逃跑。後来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一直没有机会对你说,现在终於有空慢慢的解释。记得你在公司的最後一天吗?我想你一定还在怪我,如果说之前我还有犹豫的话,那麽等到我坐到台下後,看到你那幅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并没有犹豫著想放弃帮你。我知道你痛恨那首诗,问题就出在那里,我并不知道他们会断章取义,那首我大学时代最喜欢的诗,穿裤子的云。你愿意听我背给你听吗?

  你们的思想,幻灭在揉得软绵绵的脑海中, 如同躺在油污睡椅上的肥胖的仆从。
  我将戏弄它,使它撞击我血淋淋的心脏的碎片,莽撞而又辛辣的我,将要尽情地把它戏弄。
  !!
  我的灵魂中没有一茎白发,它里面也没有老人的温情和憔悴。
  我以喉咙的力量撼动了世界,走上前来──我奇伟英俊,我才二十二岁。
  !!
  粗鲁的人在定音鼓上敲打爱情。温情的人,演奏爱情用小提琴。
  你们都不能像我一样把自己翻过来,使我整个身体变成两片嘴唇!
  !!
  来见识见识我吧──
  来自客厅的穿洋纱衣裳的,天使队伍中端庄有礼的贵妇人。
  !!
  像女厨师翻动著烹调手册的书页,你安详地翻动著你的嘴唇。
  !!
  假如你们愿意──
  我可以变成由於肉欲而发狂的人,──变换著自己的情调,像天空时晴时阴,──假如你们愿意──我可以变成无可指摘的温情的人,
  不是男人,而是穿裤子的云!
  !!
  我不信,会有一个花草芳菲的尼斯!
  我又要来歌颂:
  像医院似的让人睡坏的男人,
  像格言似的被人用滥的女人。”

  苏陌在录音中几不可闻的叹息著:

  “我一直希望你是一个勇敢的人,可以去笑对世界中那些阴暗的一面,可以去发掘美好的另一面,可以大声的说:‘我的灵魂中没有一根白发’。於是我那次并没有阻止他们,我希望你能大声念著这首骄傲而肆意的诗歌,站直了看所有的一切。可结果呢?我错的离谱,你误会的彻底,甚至还来不及追上你,你就跑远了,知道在我看到你被车撞了那一刻到底是什麽感觉吗?我应该要怪你的,胆小的你,只懂逃跑你,可到头来我只是恨自己。我恨我为你做的不多,我恨我百般隐忍终究还是太自以为是,而你却是告诉我什麽是勇敢的人,是教会我笑对和发掘的人,你也是教会我珍惜生活和身边这一切的人。

  或者说我们共同教会彼此。

  何授,我一直不肯告诉你我和水水的那段故事,因为我在那个故事里也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如果你能听到这个留言,我现在就说给你听,如果你没有听到,在我找到你後,我们可以慢慢的说很久。”

  “我似乎有告诉过你,我和冯洛大学的时候玩的很疯。大概因为我们都知道那是我们最後疯狂的日子,毕业後就要老老实实的接手家族的事业,正襟危坐,古板正经,所以无论是自己还是家里,都没有对我们种种的疯狂行径做出任何干预。我们上的一所名牌大学,学费不菲,好笑的是我们在入学考试的时候都拿到了奖学金,所以在特意隐瞒身份的情况下,我们两个人和任何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没有任何分别。

  唯一的一点特殊,或许是我和冯洛用一种让人鄙视的态度面对学习,无故旷课,早退,出勤分少的可怜,只在考试的时候出席,但你应该知道学校并不会对我们的行为多加约束,因为说实在的,那学校本身的赞助,和我们两家的慷慨解囊也不无渊源。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认识了水水。我知道你也许会想到很多白烂的剧情,可惜我和她的相遇并不是什麽花前月下惊鸿一瞥,她在我们已经混了整整一学年的时候才出现在视眼里,一个小偷偷了她的皮包,我在小偷跑过身边的时候,伸腿绊了小偷一下,让那个小学妹在小偷狼狈倒地的时候来得及气喘吁吁的赶上来。本来都是萍水相逢擦肩而过的小事情,放在水水身上就不同了。我有时候会想,很多故事都是萌芽於无意之举,像是那次多管闲事的路见不平。

  她过於善良,太容易感激。她认为我是一个多麽难得,富有正义的热血青年。我相信任何一个她那样的人含著泪水对你千恩万谢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可以再无所谓的微笑。她说要请我,我就把她带到我和冯洛常去的那家大排挡,你也去过的那家,冯洛看到我们的时候似乎也很惊讶,但是过不多久大家都熟了。我不知道爱情最适合在哪种浪漫的环境下萌发,但更多的时候也许并不需要这种环境。在她请客我回请她再回请的情节重复多次後,我把油腻的桌子上花瓶里插的一朵接近枯萎的玫瑰取出来,放在她手心里,我想这故事大概一点都不浪漫,因为火锅店的老板娘在我们两个人深情对望的时候,一直躲在後面偷笑。

  冯洛在知道我们交往的时候,好多天都找不到人,不知道去哪里疯了。而我知道她在学校里还有一个从小玩大的学长,整天写写画画的不见天日,也难怪我大一在学校里瞎逛一学年也没见过他,我跟水水说我最讨厌那种艺术家型的人了,水水笑著说我这个小混混也好不哪里去。是的,你无法想象在你面前你曾经的上司在别人眼里是一个小混混,而当时我正疯狂的爱著这一点,她不知道我的家世,不知道我的学位,只以为我是一个嘴巴很坏但心肠不错的小混混,但她依然选择我。如你所见,我爱而且享受这种感觉,我一直没有告诉水水我其实是一个挺有钱的混帐。

  冯洛出现的时候两只狐狸眼睛下面都是黑眼圈,嘴巴都是惨白的,他笑著跟我们说他欠了一屁股的债,我没在意,因为我并不觉得有什麽债务能让总资产在十亿美圆之上的企业继承人感到烦恼,但水水不知道这些,她担心的问冯洛欠了多少钱,冯洛也没在意,笑著说他买了一间房子,结果欠下了高利贷,现在正别人追杀,利滚利已经接近百万。

  你可能不知道,冯洛这家夥以前满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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