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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于川作品集-都市边缘的女人-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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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宝兴家的这处宅院是位于这座繁华都市的城乡结合处,近年来由于城市不断发展扩大,这里原来大片的农业用地被征用了,一片片崭新的商品房小区相继崛起,失去了土地的农民们却并没有感到些许的沮丧,他们如今不再劳作于田间地头,他们把自己的宅基地上最后一点空间都利用了起来,盖起了低矮狭小的简易房,出租给那些源源不断涌入这座都市淘金的外来打工者们,坐享着越来越高额的房租。
  “就是哪天征地征到我的房子,我也不会吃亏,就凭我这几十间的房子,换成楼房,最少也得给个十套八套的两居室,到时候再租出去,还不是照样收房租?”
  房东杨宝兴喝过了老酒,惺忪着一双红红的眼睛对他的房客们骄傲地这样说。
  “难怪人家常说,这城里遍地都是黄金,一点都不假!你看,同样是农民,人家这大城市的农民比咱这穷山沟里的农民强多少?看看人家杨家两口子,整天吃饱了养膘,啥事儿也不用干,就剩下坐在家里点钱这么点儿事儿了!”
  王嫂不止一次地这样感叹着。想想自己家里那幢空空荡荡的三层的楼房,王嫂就觉得心里不平衡,要是自己那些房子也在这城里,她不也能象房东的老婆那样,整天泡在麻将桌上,手指头上都戴满了金戒指,想吃电儿就吃点儿,想喝点儿就喝点儿,哪儿还用一天到晚操这份穷心,受这份洋罪!
  “看美不死你!”
  每当王嫂这样对丈夫念叨的时候,王利民就会没好气地抢白她。
  “要不是当初你眼红你娘家兄弟的新房,一心一意非得要盖楼,咱们也不会拉下那一屁股的债,也就用不着抛家舍业地跑出来打工,弄得家里头俩个孩子一年到头见不着爹娘,让老师张嘴闭嘴地骂,有人生,没人养!”
  王利民和王嫂离乡背井进城打工已经好几年了,刚进城的时候,他们夫妇俩在一家瓷砖厂上班,王利民做搬运工,王嫂在厂里食堂做饭,工钱虽然不高,但厂里管吃管住,两口子的工钱除去日用开销,倒也能存下大半。偏偏王利民不争气,没过多久,禁不住几个老乡的诱惑,在外出送货的时候几个人喝了不少酒,晕晕乎乎地往商家的仓库卸货的时候闯了祸,把几百箱瓷砖码放得晃晃荡荡,终于垮塌下来,摔得稀里哗啦的,虽说损失并不很大,但厂里还是毫不留情地把他们夫妇俩扫地出门了。
  被瓷砖厂开除之后,面对着王嫂连哭带闹地数落,王利民心烦意乱,一赌气就打算回老家去了。
  “回去?拿啥还盖房子欠下的债啊?”
  王嫂把鼻涕眼泪抹了男人一身。
  王利民看看老婆热辣的眼泪,想想家乡那些债主们冰冷的脸色,衰退地抱着脑袋蹲在角落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里为自己、为老婆、为那一双无辜的儿女疼得不成。
  王利民和王嫂搬出了瓷砖厂,住进了市郊杨宝兴的大杂院,拿出了仅有的积蓄,王利民干起了收旧家电的营生,王嫂则隔三岔五地趸上点黄色VCD碟片,偷偷摸摸地倒腾倒腾,赚点小钱贴补家用。而他们的一双儿女却一直都留在老家,由爷爷奶奶照料着。
  今年过春节的时候,他们夫妻俩回了趟老家,一进家门,王利民就气了个半死,上小学二年级的女儿,四门功课考试,最多的一门才考了二十六分,差点让他当场一脚给踢死。
  “看看人家阳子,一个寡妇,还自己带着孩子,为的就是让孩子有人教育,你倒好,就知道自己在城里享安逸,把孩子扔在乡下也不管,总有一天,那俩个不争气的东西给你丢人现眼,你就塌实了!”
  王利民每每和媳妇吵架的时候就忍不住翻出这些陈年旧帐来。
  “你少跟我来这一套,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儿心眼?不就是想把我打发回去,给你照顾小的,伺候老的,让你一个人安安心心地在城里鬼混,说不定我前脚走,你后脚就得跟秀兰那个小妖精搞上,别当我看不出来,你要是没那份心,凭什么把好端端的一台电视机送给她呀?!”
  老婆一提起这件事,王利民就哑了火。没法子,谁让自己当初一念之差,做了回好人呢?
  2、红颜祸水
  秀兰原先住在这个城市的另一端,因为在“扫黄”的时候她的一个熟客被公安部门抓了个现行,咬出了做暗娼的她,公安部门把她也纳入了打击的范围内,秀兰倒是嗅觉灵敏,没等警察来抓就仓皇地逃到了城市另一端的郊区。
  刚搬进这个大院的时候,秀兰因为行色匆匆,日常生活所需的一切都没有带在身边,需要重新置办全套的家什,听说邻居王利民是做旧家电生意的,就对王嫂说自己想买个旧彩电,王嫂自然满口应承,回家就跟王利民说了。
  王利民听说买卖来了,也很高兴,见到秀兰的时候就问起这件事来。
  秀兰告诉王利民,自己确实有这个打算,只是眼下因为刚刚搬来,所有东西都需要添置,一时间钱不凑手,问他能不能先把电视赊给她,等赚了钱再给他。
  看着秀兰那份楚楚动人的模样,王利民琢磨着同样是女人,怎么自己的老婆长的是那一身黑肉,而人家秀兰裸在他眼前的脖子和那小片胸口却是那样的白皙,难怪那些男人们整天苍蝇似的往她屋里钻,面对着这么细皮嫩肉的女人,换了谁不得动心哪!迷迷糊糊地他感觉到秀兰把个热烘烘的胸脯拱在了自己的手臂上,一时间让王利民的双腿和大脑全都发了酥,稀里糊涂地就满口应承下来。
  王利民把电视机搬到秀兰屋里的时候,全院的房客们都看见了。
  晚上王嫂一如往常地掏空了丈夫的口袋,计算着一天的收入时,这才发现少了钱。
  “今天的钱怎么对不上帐啊?”
  王利民起初还侥幸地想打个马虎眼混过去。
  “肯定是你算错帐了,就那么百八十块钱,还能少了?”
  王嫂一双牛眼灼灼地射在男人的脸上。
  “想蒙老娘?你还差点儿!”
  看看实在是没有办法蒙混过关了,王利民只得吞吞吐吐地交代了自己把电视卖给秀兰却还没收钱的事情。
  王嫂一听就炸了锅。
  “什么,你把电视白给她啦?”
  王嫂瞪着眼,张着嘴,那架势简直象是要把丈夫给囫囵地吞了。
  王利民一边示意妻子把声音放低,一边忙不迭地跟她解释。
  这简易的小房子,四面漏风,一点儿都不隔音,在屋里说话,全院子都能听见,有时候夜里他们俩口子在床上弄出的响动大了点儿,第二天刘大他们几个男房客就会拿他们开玩笑,说是“王哥火力够猛烈,王嫂叫唤得比闹春的猫还邪行!”。现在老婆和王利民嚷嚷起来,让他感到十分的尴尬,这要是让秀兰和院子里其他的邻居们听见了,以后他王利民的脸还往哪儿搁呀,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个长着把儿,站着撒尿的大老爷们儿,面子上的事还得顾忌。
  可这事就是这样,你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王嫂大约是觉得丈夫是做贼心虚,得理不让人地越嚷嚷声音越大,最后干脆来了个鲤鱼打挺蹦下床来,一个箭步窜出了房门,还没等王利民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的时候,老婆已经气咻咻地努着一双牛眼,紧紧地抱着他白天“卖”给秀兰的那台电视机冲回屋来了。
  那一晚,王家俩口子在屋里打得是鸡飞狗跳墙,要没有房东带着刘大等人过去死拉活拽着,说不定就得打出脑浆子来。
  “便宜了你!”
  王利民捂着让媳妇抓挠得直流血的脸颊,冲着披头散发王嫂恨恨地说。
  “等老娘死了你再去招惹那小妖精儿吧!”
  王嫂叉着腰一派胜利者的姿态。
  那天夜里,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听见王嫂在床上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快的呻吟声。
  那是王利民战胜老婆的唯一手段。
  从此,王利民在媳妇嘴里落下了话把儿,王嫂隔三岔五地就拿这件事敲打自己的男人。
  经过这场风波之后,虽然王利民依旧会在酒足饭饱之后不由得想起秀兰那白皙的胸脯,却也不敢再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了,顶多是有事没事地跟人家逗逗贫嘴,套套近乎。秀兰呢,待搭不理的,也再没有求购电视机时的温情脉脉了,害得王利民只能晚上回了家,关上灯,把媳妇和自己狠狠地折腾一番。
  3、年轻姑娘好挣钱
  秀兰今天早早地起来是为了到火车站去接人。
  杨宝兴的宅院坐落在这座城市的西南郊,距离位于市中心的火车站足足有四十里地的路程,住在这里的人们要想去趟火车站,来回就得花上半天的工夫。因此,一向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肯起身的秀兰,今天也不得不早早地起来了,接人可是耽误不得的,更何况今天她要去迎接的可不是一般的人。
  “我妹妹从老家来。”
  秀兰往公共厕所倒尿盆的时候,对蹲在那里红头涨脸地用着劲,还没忘了刨根问底的同院的丹丹妈说。
  为了能早起去接妹妹,秀兰昨晚还回掉了一个原想在她这里过夜的男人,弄得那个手里不住弹着一张百元大钞的萎缩的客人老大的不高兴,害得秀兰百倍的殷勤才让他满意而去,结账的时候还不依不饶地逼着秀兰找还他五十块钱。
  没办法,为了妹妹呀。
  丹丹妈是个离了婚的女人,三十来岁,独自一人带了个八九岁的孩子,丹丹是她女儿的名字。租住在这种出租房屋内的房客们流动性很大,很少有人了解彼此的底细,人们只知道她的孩子叫丹丹,却不知道她姓甚名谁,时间一长,干脆就指着孩子的名字称呼,一来二去的,也就没人关心她到底姓甚名谁了,都只管她叫“丹丹妈”了。
  院里的女人们,包括房东杨宝兴的老婆,对秀兰全都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那些自己的男人正直青壮年的女人们,一个个都跟防贼似的提防着秀兰,生怕一不留神自己那馋嘴的猫就去闻别人的荤腥了,只有寡妇阳子和单身离了婚的丹丹妈对秀兰还算是客客气气的,用王嫂的话说,“一个是寡妇,一个是让男人休了的女人,没有男人怕她偷!”
  其实王嫂的话倒也没说错,这两个女人实在是没有男人让秀兰惦记着,不然,怕是满院子就没有一个可以和秀兰交往的女人了。
  “亲妹妹啊?”
  丹丹妈终于完成了自己每天早晨最重要也是最痛苦的那份的工作,长长地出了口气,提溜着裤子直起腰来。
  秀兰已经站在了厕所门口,皱着鼻子抵御着空气中弥漫着的恶臭,等着丹丹妈一道回杨宝兴院里去。
  “亲妹妹。”
  丹丹妈系着裤腰带,脸上透着些暧昧地看看秀兰。
  “来打工,还是来玩的呀?”
  秀兰读懂了她的表情,她见怪不怪了,谁让自己干的是那种见不得人的营生呢,难怪别人要疑心自己的妹妹也是来城里出卖肉体的。
  想起自己那还不满十八岁的水灵灵的妹妹,秀兰的鼻子忽然有些发酸。七、八年前,自己不也是那样嫩得能掐出水儿来?在她家乡方圆几十里地,多少红了眼的小伙子撺掇着数不清的媒人上门给她提亲,简直要把她家的门槛给踏平了。如今呢?男人们还是接连不断地蹬她的门,可除了在她身上发泄一通原始的本能之外,就没有一个人肯对她说句体己温存的知心话,更不用奢望有人会要正经八百地迎娶她回家做妻子了。
  秀兰不是那种很理性的女人,她无法给自己的遭遇归纳和总结什么哲理之类的东西出来,她只知道要想抛却廉耻迈出那一步很容易,把衣服一脱,在男人面前躺下就什么都解决了,可要是再想回复到良家妇女那一步就是千难万难了,就连那平常背着男人偷汉子的王嫂都能冷嘲热讽地冲她唱闲腔,为什么,还不就是在常人眼里自己头上永远顶着个“娼”字。
  她这一辈子大约是只能这样了,趁了年纪还不算大,姿色还不算丑,身子还没有垮,尽可能多地赚上点儿钱,等到没人光顾的时候,找个谁也不了解自己根底的地方,清清静静地打发下半生吧。
  对于即将跻身这座城市的妹妹,秀兰却是要拼了性命地保护她,保护那个还未谙人事,纯真快乐的女孩,绝不能让她再步她这个姐姐的后尘了。
  想到妹妹,秀兰的心中总是会漾出些许的温馨和爱怜,那个在她离家时还扎着羊角小辫的小丫头,如今已经出落成一个风韵标致的大姑娘了。上次父亲去世,她回家乡奔丧的时候,妹妹在哀痛之余一直缠着她,钦羡地把这都市的风光追问个没完没了,那副渴望和向往的神态,让她把心揪了有揪。
  “姐,我也想进城去打工。”
  妹妹象小时候一样钻进她的被窝。
  妹妹的柔软爽滑的臂膀缠绕在她的颈间,秀兰忍了又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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