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川作品集-都市边缘的女人-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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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丹妈的手触到教授身体的一刹那,教授周身紧张地颤抖了一下。
“手冷?”
丹丹妈关切地问。
“没事,摩擦一下就好了。”
尽管教授这么说,丹丹妈还是觉得于心不忍,又使劲呵了几口热气,搓了搓手,这才重新开始按摩。
第一次给张教授按摩的时候,在按摩到离男人的敏感地带接近的地方的时候,张教授就兴奋起来了,让丹丹妈感到十分难堪,但时间一长,看到张教授虽然每次难免的要兴奋起来,但却很理智地克制着自己,从没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丹丹妈于是自己宽慰自己说,象教授这样有学问、有修养,而且年纪上已经快可以做自己的父亲了的人,即使有些时候生理上有点什么反应也不会对自己有不利的举动。不过那天两人谈到年龄的问题,丹丹妈忽然实实在在地意识到教授确实还不老,象他这个年纪的乡下男人,到了晚上还都精力充沛地纠缠着女人们做那种事情呢。
丹丹妈又想到了自己,离婚这么多年了,在来到张教授家之前她几乎快要忘记了自己依旧是个年轻的女人,虽说失去了生育能力,可蕴藏在她体内的健全的女性欲望和功能并没有随着她的生育能力一道失去,但那一切作为女人的情感和欲望却都早早地因为前夫的遗弃而被自己牢牢地压抑在心灵和身体的最深处,几乎已经过早地衰亡了。
到了张家这些日子,大约是因为生活的安定,抑或是近来频繁地接触张教授那虽不年轻,但却依旧显露着雄性特征的身体的缘故,丹丹妈心底埋藏着的那份女性的感觉忽然强烈地复苏了。她会在洗澡时很留心地研读着自己那日渐丰腴的身体,长夜漫漫,她会莫名地躁动不安,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那青春勃发的少女时代,拥着孤单单的旧硬的被子,心空落落的,脸滚烫烫的。
原来自己还是个女人,一个还年轻着的女人。……
想着想着丹丹妈忽然红了脸,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教授臃肿的肚子下面那个地方,那里已经高高地鼓着了,显示着一个男人的力量。
丹丹妈的手有些发软。
“看什么呢?”
教授忽然开了口。
丹丹妈吓了一跳,寻声望去,只见张教授满脸含笑地正望着自己。
丹丹妈的心咯噔一下,整个人就象是被钉在了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看看我是不是还不算老?”
张教授的语气中没有了日常的温文尔雅,却是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丹丹妈局促地坐在床边,一时间感到手足无措。
教授的手忽然攥住了丹丹妈的一只手,一下子把她的手拉过去,紧紧地按在他那突兀的地方。
“啊!”
丹丹妈惊叫一声,一下子甩开了教授的手,慌乱地战栗着站起身来。
“教授,你……”
丹丹妈惊惧地望着教授,泪倏然间涌了出来,那样子就象一只待宰的羔羊。
教授在这一刹那仿佛年轻了二十岁,象一个身手矫健的年轻人一样,一纵身从床上跃起来,一把将丹丹妈抱了个结结实实,嘴里忘情地呼喊着,把这个可怜的女人压倒在他宽大、松软的床上。
窗外的雨下得正紧。
第十七章
1、两个慧兰
秀兰的气色和精神比起妹妹慧兰刚刚出走的那些日子来都好了很多,她又开始照常地在她那间永远布置得干净整洁的小屋里接待着各色各样的男人们,把自己的身体呈献给他们,从他们身上攫取着金钱。
在孤单寂寞的时候,秀兰仍旧会想到妹妹,会惦记着她的安危冷暖,她给母亲写过几封信,报告自己和慧兰的平安,但却再也没有勇气给母亲打电话了,她怕当耳边响起母亲那充满舐犊之情的颤抖的声音时,自己再也无法控制已经脆弱得即将崩溃的神经,把慧兰现在的情况告诉她,那无疑将会摧毁母亲那颗苟延残喘的心。虽然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但每当秀兰在笔下对母亲细述虚幻中妹妹的快乐的时候,却在恍惚之间连自己也相信了慧兰的安然无恙。
有时候秀兰也会上街去转转,不由自主地盯着和慧兰相象的女孩子们,目不转睛地看上半天,她还会向那些来找她的男人们寻欢作乐的男人打听,问他们是不是在那些娱乐场合见过一个叫慧兰的年轻女孩子。男人们在高兴之余真真假假地给她提供了不少线索,秀兰空闲下来的时候就会去寻找,大约是“慧兰”这个名字太普通,叫这个名字的年轻姑娘特别的多,然而可惜的是,尽管秀兰找到了不下五十个“慧兰”,其中竟然没有一个是她的妹妹。
秀兰渐渐地死了心。独守空房的时候,她梦见妹妹已经死了,是为了保住作为一个女孩子最可宝贵的贞节而死的,死得很壮烈,很不屈。秀兰从梦中哭醒的时候,忽然记起小时侯母亲说过,梦总是和现实相反的。秀兰心里发冷,难道妹妹真的踏上她当年走过的,而且今天还正在走着的这条洒满了血泪和耻辱的不归之路?
一个人的夜里,秀兰会吓得再没敢入睡,她害怕那些正正反反、凶凶吉吉的梦会来折磨自己的神经,她常常整夜一直呆呆地望着窗外,在床上坐到了天亮。
最后一个关于慧兰的消息终于让秀兰得到了那让她日思夜想的妹妹的消息。
“前天我去发廊洗头,有个给我敲背的小妞叫‘慧兰’,年轻、漂亮,服务又到位,挺不错的。”
一个嫖客回味无穷地对她说。
秀兰立刻就催促着那男人告诉了她发廊的地址,客人前脚走,她后脚就出了门。
嫖客所说的发廊离着秀兰住的地方并不太远,她没费太大周折就找到了。
秀兰推门走进发廊,里面没有客人,几个小姐正凑在沙发上打扑克。
“洗头吗?”
一个小姐抬眼看看她,懒懒地问。
秀兰知道,象这样的发廊都是做那些来找乐子的男人们的生意的,对女性顾客根本不感兴趣,秀兰平常剪发、做头发什么的也从不到这样的发廊来,因为这样的发廊里的服务小姐们根本就不会正经的美发。
“我找人。”
秀兰迅速地把发廊力的几个小姐都巡视了一遍,却没有发现妹妹。
“找谁?老板吗?”
和秀兰说话的小姐又看了她一眼。
“老板不在,你要是来找活的,我可以告诉你,我们这里不要人。”
“是啊,现在正是‘严打’,风声那么紧,我们这几个小姐都快没饭吃了。”
旁边有人在帮腔,那语气好象生怕秀兰会抢了她们的饭碗似的。
秀兰在心里不屑了一番,脸上却还得和颜悦色。
“我不是找活的,我想问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慧兰’的?”
小姐们全都抬起头来,目光一下子都转向一个靠在沙发上的小姐。
“找我?”
靠在沙发上的小姐直直身子,愣愣地望着秀兰。
秀兰知道,这回又找错了人。
她抱歉地对那位小姐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不是找你。”
“不找我?”
小姐更糊涂了。
“我就是‘慧兰’哪!”
秀兰连忙对小姐解释,说自己是找自己的妹妹,而她恰好也叫做“慧兰”。
发廊里的慧兰恍然大悟,对着秀兰很有好感地笑了笑,大约是因为自己和她妹妹同名的关系吧。
“我认识个女孩子,和我同名,还是你们老乡呢。”
发廊里的慧兰这一句有口无心的话把秀兰的心一下子提溜到了嗓子眼上。
“她在哪儿?”
发廊里的慧兰告诉秀兰,一个多月以前,她在劳务市场上找工作的时候,遇到个与她同名的姑娘,两人一聊,发现年龄和名字竟然一样,彼此都觉得很有意思,又很有缘分,于是两人立刻成了好朋友。后来,另一个慧兰比她先找到了活,到一家歌舞厅做服务小姐去了。
秀兰问清了那家歌舞厅的名字,发廊里的慧兰告诉她,那家歌舞厅离这里有两站地,很豪华很气派的,那个慧兰带她去过一趟,里面的消费高得吓人。
“你到了那边儿不用问就能找到,就在马路边上,很好找的。”
发廊里的慧兰说。
2、三陪小姐
天色还早歌舞厅的大门外稀稀落落地停了几辆汽车,显然大批的客人还没到。
秀兰走到大门前,保安伸手拦住了她,脸色很难看地警告她,“三陪小姐”不许走正门。
“你们这些人,要跟你们强调多少次才能记住啊!”
保安很不耐烦地申斥着。
秀兰只好耐着性子解释说,自己不是这里的小姐,是来找一个在这儿上班的服务小姐的。
“小姐上班的时候一律不许会客,这是规定!”
保安的口气并没有因为她的解释而和缓起来。
秀兰没有办法,只得低声下气地问人家小姐们几点钟才可以下班。
保安看到她态度诚恳,又一个劲地客气着说好话,就问她到底找谁,看那意思有了点通融的余地。
秀兰告诉他是找自己的妹妹,叫慧兰。
保安的神情忽然变得很古怪起来。
“谁,慧兰?”
保安追问着秀兰,她要找的慧兰是不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下巴正中有颗朱砂痣的。
秀兰的心狂喜起来,那正是妹妹的特征。看来这回总算是找到慧兰了。
然而秀兰的喜悦仅仅持续了几秒钟,在她肯定了保安的描述之后,保安的眼神中忽然充满了怜悯。
“她不在这里了。”
保安告诉秀兰,慧兰前几天被老板开除了。
慧兰和姐姐赌气跑出来之后,回想着秀兰说的她自己是靠出卖肉体为生的话,将信将疑,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姐姐说的可能还真是事实。在杨宝兴朋友的饭馆打工的时候,一次慧兰说起姐姐是白领丽人,老板抿着嘴一脸的不屑,那时她还以为老板觉得自己是在同事们面前卖弄而不悦呢,现在仔细一琢磨,老板和姐姐的房东是朋友,肯定了解姐姐的底细。由此看来,姐姐真的是只“鸡”,慧兰更觉得气不愤了,明明自己是只“鸡”,却说是“白领丽人”,这倒也没什么,干吗还假装正经,连发廊的工作都不让她做,口口声声那活是多么的下贱,多么的见不得人,慧兰气得两眼冒火,做发廊、歌舞厅、音乐茶座这些工作顶多是向男人们卖卖笑,总比姐姐做“鸡”强得多吧?慧兰思前想后,怎么也琢磨不透姐姐究竟为什么阻止自己到这些娱乐场所去工作。
想不通,慧兰干脆就不去想,在街上转悠了一圈,找到一家劳务市场,工夫不大,结交了几个小姐妹,还幸运地找到了一份歌舞厅的工作。
慧兰过去听说过什么“三陪小姐”一类的称谓,知道那是陪着男人们喝酒取乐的,管他呢,反正只要自己恪守住最后一道防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招工的人也对她们说,其实歌舞厅里的小姐很工作很轻松,不过是陪着男人们周旋周旋,只要把客人伺候高兴了,大把的钱就来了。慧兰不再犹豫,跟着人家就走了。
慧兰在歌舞厅干了几天,很快就上了路,陪着客人们唱歌跳舞,和客人们打情骂俏,虽然一开始觉得心里有些别扭,尤其是当有的客人在她身上动手动脚占便宜的时候,可渐渐的慧兰觉得这也没什么,男人吗,只有喜欢你才肯和你亲近,再说,还有大把的小费等着自己呢,干这行的不就是吃碗青春饭吗,等到象姐姐那样人老珠黄了,除了那些穷民工、糟老头,谁还愿意在你身上花钱呢?只要不和男人上床,不让家里的人们知道,一切就都不是问题,至于她那个已经订了婚的未婚夫,慧兰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的,能娶一个带着丰厚嫁妆的新娘是他的风光和体面哪!
慧兰却不知道男人们,尤其是出入于那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的男人们,是不会满足于这泛泛的接触的,他们觊觎着她的年轻的胴体,不完全占有她,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在一场狂欢之后,筋疲力尽的慧兰被一个男人引诱着吸食了毒品,虚幻飘渺的感觉让她体会了从未有过的惬意和欢愉,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当慧兰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染上毒瘾的时候,已经是不能自拔了。男人得意地笑了,把手中的白粉高擎起来,挑逗着她,直到慧兰毫无羞耻地脱去了最后一件遮羞的衣服,然后男人得到了她处女的身体,她得到了男人手中那杀人的毒品。
保安说,慧兰后来毒瘾越来越大,经常丢下客人跑到卫生间去抽白粉,为此冷落了不少客人,老板也经常警告她,她却依旧不能自己,渐渐地赚的小费越来越少,不够她的开销,她就趁着陪客人的时候偷客人的钱物,开始不过是一百、两百块钱的,这里的客人都是大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