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川作品集-都市边缘的女人-第2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汀!
阳子把未来的一切都想明白了的时候,她对自己说,不行,她绝不甘心。
2、躁动的夜晚
刘大是第一次陪着一个小孩子睡觉,心里紧张得要命,一会怕自己睡着了听不见亮亮要尿尿,一会又怕自己的睡象不好,睡着了胳膊腿压着孩子,拘谨地侧了身把自己缩在床沿上,一点也不敢乱动。
刘大睡不着,枕头上阳子的气息一个劲地往他鼻子里窜。夏夜的燥热让他浑身都冒着汗,耳边不时掠过的蚊子“嗡嗡”地叫得他心烦意乱。这张床睡过阳子和她死去的男人,现在他睡在上面,身边却没有那让他日夜思恋的女人。刘大或明或暗地对阳子不止一次地表露过心迹,却都被她无形地化解了。刘大虽然能够感受到阳子对自己那份超出他人的体贴和温存,但他还是无法肯定自己在她的心目中是否足够的重要。女人心,就是那样深不可测,就象王嫂,尽管和小峰明铺暗盖打得火热,可一旦男人出了事,她还是那样的悲哀和焦虑,结发夫妻的情意在那一刻显得是那样的深刻和牢固。阳子大约也是在心头永远地为她死去的男人保留着那最显著的位置,这让刘大心中酸涩得难以释怀。世上的女人有太多太多,但属于他的只有一个,只是他不知道,那是不是阳子。
刘大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汗水已经把身子下面的凉席浸湿了一片,身边的亮亮睡得很熟,微微地扯出细细的鼾。
刘大躺得实在难受,干脆坐起身来,摸索着下了地,借着窗外朦胧的月色看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侧耳听听,夏夜中只有几声间或的蟋蟀的鸣叫。刘大习惯地去摸床头放着的烟,却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小屋。回头看看睡得和安稳的亮亮,刘大犹豫了一下,轻轻地开了小屋的门,走到对面自己家的门前,打开门走进去,随手开了灯,找出烟和打火机,点上一支烟,贪婪地吸了一口,觉得胸中舒缓了许多。
刘大把烟和打火机攥在手里,关了灯走出屋子,锁上门,正要回到对面阳子的小屋去,王嫂家的门响了一声,夜色下,阳子一身短打扮地探出头来向院子里张望着。
刘大悄声和她打了个招呼。
“还没睡?”
阳子吓了一跳,定睛开到是刘大,不住地胡噜着胸口,嘴里轻声地埋怨着。
“吓死我了!半夜三更的,你不睡觉瞎转悠什么?”
刘大凑过去,声音压得低低的。
“我睡不着,回家抽根烟。”
阳子很怜惜地望着刘大。
“是不是亮亮吵着你了?”
刘大摆摆手。
“天热。”
阳子有些不忍,刘大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我那小屋进不去风,要不你回自己屋里睡吧。”
刘大不以为然地笑笑。
“都一样,我那儿也好不到哪儿去。”
看着眼前阳子一身睡觉时的装束,刘大心乱跳起来,一双眼睛定定地盯在阳子身上,再也不肯移开。
夜色下,阳子没有察觉刘大的眼神,打了个哈欠,催促着刘大快去睡觉。
刘大看得发呆,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往一个地方涌,不由得向阳子跨近一步,把阳子那丰满的胸和圆润的腿看了个真切。
阳子此时也看见了刘大幽幽的亮着的眼睛和那半张着喷着热气的嘴,她吓得倒退了一步,下意识地就要关门。
“阳子!”
刘大象是在呓语,喃喃地不住声的呼唤着她,在夜阑人静之间,这声音显得是那样震撼,那样具有穿透力,一下子揪住了阳子的心,也按住了阳子关门的手。
“回去睡觉!”
阳子仓皇无力地命令着刘大。
“阳子!”
刘大更加热烈地叫了一声。
“回去……”
阳子的话说了一半,就被刘大热烘烘的双唇堵了嘴,留下的只是一阵含混无力的抵抗。
两个炽热的身体紧紧拥在一起,分不清奔流在两张脸上的是汗水还是泪水,女人哭了,为了终于被这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占有;男人也哭了,为了这个占有了这个自己喜欢的女人。
“我要吃了你,连骨头都不剩下!”
刘大咬着阳子的乳狠狠地说。
“我要把你闷死在我怀里,让你永远没有机会再去勾引别的女人!”
阳子把刘大的头紧紧地按在胸前。
“你让我等得心痒痒!”
刘大嗅着阳子撩拨人的体息,诉说着漫长的思恋。
阳子品到淌过嘴角的一行咸涩,心头泛起的却是无尽的甜。
“我要娶你!”
刘大郑重地仰头看看夜色下更加动人的阳子。
“你已经是我的男人了。”
阳子的手抚摸着刘大宽厚的背脊。
“我给你攒了很多钱了。”
刘大撑起身子,俯视着身下的阳子。
“攒钱?为了结婚?”
阳子望着刘大亮亮的眼睛。
“为了让你变成城里人。”
刘大情深意长地说。
“不是我,是我们。”
阳子陶醉地闭了眼睛。
刘大望着一脸幸福的阳子,激情又在胸膛中奔涌鼓荡起来,他紧拥了阳子光滑的肩膀,把自己压上她绵软的胸,身下那渴望已久的女人的身体便蓬勃地迎合上来,他看到她的脸上绽着一片热烈,一片期待。
静静的夏夜中,忽然传来亮亮一声遥远的呼喊。
“妈妈,我要尿尿!”
王嫂走了,杨宝兴的院子里一切又都归于了平静。
阳子和刘大并没有搬到一处去住,阳子说,等凑足了钱,买了房子,一家三口办好了“绿印户口”,正正经经地举行了婚礼,再在一起不迟。
刘大拗不过阳子,想想虽然没有住在一起,可每晚阳子都会在睡前来到他的小屋里,给他带来一个妻子的温存,他满足了,也就不再坚持了。
那晚之后,刘大很郑重地把自己存下的钱交给了阳子,并且告诉她,他已经让家乡的父母把他存在他们那里的几万块钱尽快寄来,这样算起来,他们两人的钱加在一起就有将近九万块钱了,离那个阳子日思夜想的“绿印户口”的目标只差一万多一点,要不了一年,他们就能凑足十万块钱,到那个时候,他们就可以骄傲自豪地走到街上对那些从来对他们都不屑一顾的城里人说,他们也是城里人,正经八百的城里人,谁要是再敢管他们叫“乡下人”、“外地人”,他们就理直气壮地跟他们瞪眼、攥拳头。
第十六章
1、临时女主人
张教授的夫人走了快半个月了,丹丹妈忙里忙外地俨然已经成了教授家临时的女主人。
夫人在的时候对丹丹妈就挺不错,除了在日常家务上要求过于讲究以外,倒没有什么让她感到拘谨和苛刻的地方。夫人走了,教授原本就是那种不太注重生活细节的男人,一切饮食起居就完全由丹丹妈做了主。起初,丹丹妈还凡事请示,处处谨慎,教授却总是心不在焉地让她自己看着办,时间一长,丹丹妈也就不去麻烦教授了,里里外外的事情全都担了起来,教授呢,也乐得个不操心,大撒手,清闲自在,高兴的时候跑到厨房和丹丹妈有一搭无一搭地闲扯几句,要不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在电脑上研究那些丹丹妈永远搞不明白的学问。
夫人一走,教授的生活也不象以往那样规律了,有时候早上丹丹妈来的时候,教授还没起床,几次下来,教授懒得让她吵了早上的好梦,干脆把家里的钥匙给了她一把,让她早上自己开门进来。
每天睡懒觉的结果就是张教授很自然地取消了自己例行的晨炼,赶上没有课的时候,他能一直睡到上午十点,连早饭都不吃了。
“再这样下去,身体垮了,夫人回来要骂我的。”
丹丹妈时常这样忧心忡忡地对教授说。
教授总会不以为然地打个哈哈,然后依旧我行我素地坚决不改。
张教授不单把晨炼和早饭都省了,还得寸进尺地把每日晚饭后的散步给取消了。
“一个人在外面瞎逛,没意思。”
教授这样解释说。
渐渐的,丹丹妈从教授的言谈话语中听出来其中的奥秘,原来过去夫人在家的时候,教授完全是碍于夫人的情面,在她的严格要求下,不得不早上锻炼,晚上散步,与其说是夫人为了他的健康,还不如说是他为了夫人的高兴。现在夫人不在家,没有人监督自己了,张教授巴不得地偷个懒。
“夫人也是为了你好!”
丹丹妈一直觉得夫人对教授的关心无微不至。
“是啊,她什么都是为了我好。”
教授嘴上这么说,脸上却带着几分无奈。
夫人不在家,家务事少了很多,可教授的按摩功课却是额外多出来的。
丹丹妈奇怪,过去夫人在的时候,也没看见教授整天追着夫人屁股后面让她按摩,可现在,教授似乎每天都象是干了什么力气活一样,嚷嚷着腰酸背疼,早上没起床,就先得让丹丹妈给他按摩。不过看在每次按摩都能得到十块钱小费的份上,丹丹妈倒也心甘情愿。
“肯定是因为现在你不锻炼了,筋骨都僵住了。”
丹丹妈给教授按摩的时候,猜测着其中的原因。
“没有的事情,象我这样的老胳膊老腿,锻炼得越多越难受。”
教授辩解着。
“你可不老,在我们农村,象你这样年纪的男人,干起活来一点都不输给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丹丹妈抚摩着教授白净细腻的皮肤,说。
教授看看丹丹妈,显然她的话让他感到很高兴。
“我真的不老?”
“不老,你看你细皮嫩肉的,比我们乡下的大姑娘都水灵,怎么会老呢?”
丹丹妈和教授相处的日子长了,说起话来渐渐地少了很多顾忌。
教授望着她,象是还要说些什么,却忽然愣了一下,话又没说出口来,莫名其妙地轻轻叹了口气,闭了眼睛专心享受丹丹妈的按摩了。
教授替丹丹在他家附近那所他任教的大学的子弟小学报了名,让丹丹一过了夏天就去上学。
“城里的孩子,象丹丹这个年龄的时候,已经读二、三年级了。”
教授有些替丹丹惋惜。
“要花很多钱吧?”
丹丹妈问。
听阳子说,亮亮进城里人办的幼儿园还交了一大笔的“赞助费”呢,现在丹丹要上的是小学,一定费用更高。虽说教授和夫人原来就答应过要资助丹丹读书,可事到临头,丹丹妈的心里还是不落忍,毕竟作为东家,教授夫妇是没有义务为她负担女儿学业的。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只要丹丹将来有出息,我们花点钱心里也高兴。”
教授显然是尽量不让丹丹妈对此有什么思想负担,轻描淡写地说。
丹丹妈便只有更加勤奋地做她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为的是报答教授的恩德。
“我是前世修来的,遇见你们这样的好人。”
丹丹妈时常对教授感慨。
“年纪轻轻的,就这么宿命!”
教授这时会很唯物的教导她,告诉她没有什么前世,更没有什么来生,只有抓紧今生今世,才能有所成就。
“我一个乡下女人,还能有什么成就,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已经是很好很好了。”
丹丹妈听不懂教授高深的学说。
“什么话,你还这么年轻,生活对于你来说不过是刚刚开始,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教授替丹丹妈充满信心地憧憬着。
2、不老的教授
早上起来,忽然下起雨来,天阴得很厚,黑沉沉的。
丹丹妈来到教授家的时候,教授照例还没起床,卧室的门紧闭着,她知道教授一定还在睡着。
丹丹妈到卫生间洗了把被雨水淋湿的脸,然后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客厅还没收拾完,教授就在卧室里叫她了。
丹丹妈感到奇怪,今天教授怎么醒得这样早。
挂着窗帘的卧室里没有开灯,昏暗得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丹丹妈定了定神,才看到教授那张衬在雪白的枕套之间的脸。
“今天这么早就醒了?”
丹丹妈在床边坐下来,顺手要去开窗头柜上的台灯。
“别开灯。”
教授的声音还带着睡梦中的朦胧。
“刺眼。”
他加了一句。
丹丹妈住了手,看看教授睡得有些发肿的眼睛,知道他昨天一定又熬夜做学问了。
“再多睡会儿吧?”
丹丹妈体贴地说。
教授笑笑。
“下雨,肩膀疼得睡不着了。”
丹丹妈在刚摸过凉水的手上呵了口热气,轻轻地把教授身上盖着的毛巾毯掀开,她已经熟悉了教授的身体,不再有初次给他按摩时的羞怯了。
丹丹妈的手触到教授身体的一刹那,教授周身紧张地颤抖了一下。
“手冷?”
丹丹妈关切地问。
“没事,摩擦一下就好了。”
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