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川作品集-都市边缘的女人-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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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斑斑点点的东西,大概就象教授夫人说的那样,他们乡下人确实只知道干那事,反正她不太记得前夫亲吻过她,他象他爹,天一黑就单刀直入,什么其它的节目也没有。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除了那事,还能干什么呢?象教授和夫人这样分别睡在两个卧室中的夫妻她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按说他们的岁数也不算太老,如果不是有毛病还能为什么呢?她的前夫直到和她离了婚之后,每回来给丹丹送生活费,还忘不了在身边没人的时候把她按在炕上摆布一番呢。
张教授和夫人看上去都是和颜悦色的有修养、有水平的人,大概有学问的人都不象他们这些乡下人那么俗气,人家可能对那种男女之间的乐事没多大兴趣。
3、业余按摩师
这人哪,学问大了,身体就不行了,象张教授这样五十出头年纪的男人,在乡下还能抗着百十斤的麻袋一口气走上二、三里地,哪象教授这样,昨天晚上送夫人去了趟机场,今天一大早就累得爬不起来了。
丹丹妈今天早上站在教授家门外按了半天门铃,教授才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慢腾腾地走来开门。平常这个时候,他应该早就起来了,洗漱完毕后和夫人一道下楼锻炼去了。还亏了他每天又是早锻炼,又是晚散步的,这身体还那么不禁折腾。这不,连走回卧室都晃晃荡荡的,象是下了多大的力气。
丹丹妈把早饭预备好了,去敲教授的房门,听见教授懒懒地应了一声,却半天不见动静。
“教授,早饭做好了!”
丹丹妈在教授的卧室门外站了一会,实在忍不住,又敲着门提醒教授。
“我不想吃了。”
教授的声音听上去很疲倦,让丹丹妈有些担心。夫人走的时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地把教授交给了她,现在夫人前脚刚走,教授跟着就趴下了,让她到时候怎么向夫人交代呀。
“稍微吃点吧,别亏了身子!”
丹丹妈想起自己怀丹丹的时候,吃什么吐什么,后来干脆看见吃的东西就反胃,那时侯婆婆对她特别关心,一个劲地劝说她吃东西,就象现在她劝说教授一样。
“那就把牛奶给我端进来吧。”
过了半天,教授好象很勉强地应了一句。
丹丹妈忽然觉得很开心,不管怎样,教授终于接受了她的关照。教授夫人说的对,教授就是个长不大的老小孩,小孩子吗当然需要别人的照料了。
教授没有起床,在床上欠了身,把一杯牛奶很痛快地喝了。
丹丹妈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成就感。
“要不要再吃点别的东西?”
丹丹妈接过空了的牛奶杯子,征询着教授的意见。
教授摇了摇头,眼睛里带着些感激。
“不用了,谢谢你!”
张教授永远是对她那么客气,好象从来没有把丹丹妈当作佣人来看待。
丹丹妈跟阳子叨念了好多次,把教授夸得天花乱坠的,实际上她也是真的从心眼里敬重教授的人品,当然还有他的学问,虽然丹丹妈永远不可能闹明白教授研究的那些高深的科学,但就光看他那书房里那满满当当好几柜子的书,丹丹妈就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别说研究,光读完那些个书,这学问就不知道得大到哪儿去了。
丹丹妈端着杯子准备往外走的时候,床上的教授却忽然叫住了她。
“我想麻烦你一下,”
丹丹妈停了脚步,回身望着教授。
教授的脸上带着倦意,眼睛却比刚才明亮了许多。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帮我按摩一下。”
教授的脸忽然隐隐地有那么点红。
丹丹妈见过教授夫人给教授按摩,好象教授特别喜欢让别人给他按摩,不过以往都是夫人亲自动手,想不到今天教授点了她的将。
丹丹妈看看躺在床上,身上盖了条毛巾毯的张教授,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请求。教授确实是累了,看他早上晃晃荡荡的起来开门的样子就知道了,可让丹丹妈在一个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男人身上摸来摸去的,她实在觉得难为情,教授的年纪虽然比自己的父母也小不了多少,可他毕竟还是个男人,而且眼下夫人还不在家,这就让她更感到为难了。
教授不愧是教授,有学问的人也同样有眼力,张教授看到丹丹妈犹豫着没有立即答应,就很宽容地对她笑了笑,没有一点不快。
“本来这是我夫人的事情,可现在她不在,我就只好麻烦你了,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就算了,反正也就是腰酸腿疼,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毛病,挺一挺就过去了。”
丹丹妈现在是说什么也不能推辞了。她把手里的杯子放在教授的床头柜上,有些紧张地绞动着双手,站在床前,注视着床上盖在毯子下的这个男人的躯体,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我没做过。”
丹丹妈怯怯地说。
张教授笑了,笑得很和善,很亲切。
“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就是捏捏肌肉,放松放松关节,就象这样,”
说着,他掀开了身上盖着的毛巾毯,把个只穿了内裤的白白胖胖的身体展现在丹丹妈面前,羞得丹丹妈脸腾地一下热得滚烫,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放,心慌意乱地根本没有看清教授示范给她的手势。
“好了,你来试试?”
教授依旧和善地征求着。
丹丹妈只觉得嗓子眼有些发干,两臂僵僵的不听使唤,怎么也下不去手。
“来嘛,大胆一些,我又不是纸糊的,捏不坏的!”
教授风趣地松弛着她紧张的神经。
丹丹妈咬了牙,心里暗暗地对自己说,你又不是大姑娘,光着身子的男人也不是没见过,再说,不就是个按摩吗?又不是让你做那种事,怕什么!
这样想着,丹丹妈把眼睛一闭,在教授的床沿上坐了下来,伸手向教授的肩头按了上去,这时她才觉得,掌心里已经攥出了汗来。
4、教授的身体
丹丹妈一边给给教授按摩,教授一边和她有一搭无一搭地拉起了家常。
教授问了丹丹的近况,又夸赞了丹丹小小年纪就懂事明理,然后为丹丹妈的不幸身世又感叹了良久,说得丹丹妈心里热乎乎的。
女人都需要人来同情,尤其是象丹丹妈这样不幸的女人。能够得到张教授这样有身份、有地位,又有学问的人的同情,丹丹妈觉得自己真是很幸运。
聊着聊着,丹丹妈起初紧闭着的眼睛渐渐睁开了,脸上也没那么热了,心也不象刚才那么慌了。
城里的男人,尤其是象教授这样养尊处优的男人,身体保养得就是好。教授的皮肤又白净又细腻,丹丹妈觉得简直比自己做姑娘时还嫩,哪里象是五十多岁的人?这个年纪的乡下男人早就是满脸褶子,一身老皮了,风吹日晒的,人就是老的快,虽然身体看上去比城里人结实,可面相和皮肤就差得远了。教授虽然因为年纪的关系已经显得有些臃肿,但浑身上下还是那么清清爽爽的,一点都不象有些老年人总给人一种邋遢肮脏的感觉。
丹丹妈的手在教授的身上捏着,按着,渐渐地熟练起来,不时博得教授的称赞。
“不错,有那么点意思了,力道再大一点就更好了。”
教授眯缝着眼睛,一脸陶醉的样子。
丹丹妈的手上用了力,眼看着教授肩头的皮肤微微泛了红。
“重吗?”
丹丹妈轻声问教授,怕惊了仿佛已经睡着了的他。
“刚好合适。”
教授没有睁眼,却给了她一个微笑。
丹丹妈给教授按过了肩膀和胸口,停住了手。
“教授,”
她轻声呼唤着微合着眼的张教授。
“嗯?”
教授睁开有些朦胧的眼睛看看她。
“请您翻过身来,我给您按摩后背。”
丹丹妈做了个手势,向教授示意。
教授很意外地看着她。
“前面还没有好,怎么就到后背了?”
丹丹妈瞄了一眼教授笼着的肚子和只穿了内裤的下半身,绯红了脸。
“没有关系,继续吧。”
倒好象是教授在舍身做出多大的牺牲似的。
丹丹妈的手又开始抖起来,瑟缩着沿着教授的胸口往下摩挲着。
教授的呼吸似乎没有刚才那么均匀了,丹丹妈好象看到他身体上的某个部分逐渐地高涨起来,她不得不又把自己的眼睛紧紧的闭了。
一直快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丹丹妈才在教授的首肯之下结束了按摩。
原来按摩是这样的累人。
晚上,丹丹妈躺在床上的时候,两条胳膊还僵硬得打不过弯来,不是她用力气用得太多、太大,而是在给教授按摩时那份紧张让她浑身的肌肉和骨节僵直得疲劳过度,直到晚上都没缓过来。
多年以来,虽然因为自己不能生育,丹丹妈从心里上差不多已经把自己看做一个中性的人,至少象她原先的公婆和乡邻们那样不把自己当做一个完完全全的女人了,但当今天张教授在她那双已经开始变得绵软温柔的手的摩挲下显示出一个男人正常的生理反应的时候,她忽然又切实地找回了作为一个女人对男性躯体的敏感和羞怯,在几乎忘却了自己的性别的多年之后,她又清清楚楚地体味到了一个女人生理和心里上对男人的正常的感觉。
那是一种如此强烈的震撼,如此扰人的迷离,累了她的身体,累了她的心。
“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习惯了。”
教授在她甩动着僵硬的臂膀的时候,对她说。
老天爷,还有下次?现在丹丹妈开始怀念那远赴重洋的教授夫人来了。真不知道那个看上去柔弱非常的教授夫人怎么能承受得了这么吃力的活。
丹丹妈忽然对给自己介绍这份工作的老乡生出些怨艾,她可从来没对自己说过,还要给教授按摩。除了自己原来的男人,丹丹妈还没摸过别的男人的身体,更别说看到过别的男人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生理反应了。这个缺德的老乡,不知道她给教授做过没做过按摩,按理说肯定做过,她在教授家干了那么多年,只是不知道那时候教授有没有象今天这样明显的反应,也许没有,老乡毕竟没有自己年轻,更没有自己漂亮,见到年轻漂亮的女人,再有学问的男人也会有那种反应。今天丹丹妈才知道,原来教授自身没有毛病。
当晚上丹丹妈做完了一天的家务准备回家的时候,教授塞在她手里的一张十块钱的票子,让她心里不由得隐隐地对“下一次”产生了那么一点小小的期待。
这一夜丹丹妈睡得很累,总觉得眼前浮现着一个白白胖胖的男人的身体,手上滑腻腻的,象是摸着谁的身子。
第十二章
1、脏病
和姐姐吵了架的慧兰当天就搬出了杨宝兴的院子。
尽管秀兰在骂过妹妹后立刻后悔了,而且当即就向慧兰表示了自己的歉意,慧兰还是不顾姐姐近乎疯狂的阻拦,夹着自己简单的行李,头也不回地走了。
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小屋里,秀兰傻了。
她现在真是快要把肠子悔清了,不是为了自己在激愤中向妹妹暴露了她多年来一直在卖淫的真相,而是后悔对慧兰发的那通邪火。
尽管慧兰在她面前表现得是那样不明事理,甚至有些刁蛮,但她毕竟还是自己的亲妹妹呀,而且在她已经流露出出卖色相的意思之后,自己这么对待她,无疑是火上浇油,等于在她登临悬崖之时,从身后使劲地推了她一把。想着慧兰现在可能已经躺在某个男人肮脏的床上,把一个女孩子最宝贵的一切换作了几张花花绿绿的钞票,从此没有了廉耻,没有了真情,只剩下一具任人蹂躏的躯体苟延残喘地存留在人世之间,一天天地腐烂下去,直至最终成为一堆葬身他乡的枯骨。秀兰越想越怕,越怕还就越是没法让自己不去想象。她想上街去找慧兰,走到院门口又折了回来,在这茫茫都市之中,要寻找一个人是何等得艰难哪!她战抖地给她独自留在家乡的母亲挂了个电话,而当村里的会计从村委会办公室辗转到她家报信的时候,她又把电话挂断了。对了可怜的母亲,她能说些什么呢?告诉母亲,她的大女儿一直在城里出卖肉体,还是对母亲说,如今她那个刚刚订了婚的小女儿也干起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慧兰说,她离开家的时候,婆家已经在给她和她未来的丈夫建造新房了。秀兰实在不忍再去刺激因为失去丈夫原本已经十分脆弱的母亲的神经了,她想到了家乡那深邃的山涧,陡峭的悬崖,还有那丧命其间的她的“丈夫”。秀兰攥着手机的手哆嗦个不停,只感到说不尽的苦楚和无助,任凭泪水扑簌簌地在面颊上掠过,鲜血洒满了她破碎的心头。
夜里,秀兰时常会突然从梦中惊醒,可怕的梦境搅扰得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