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相逢未嫁时-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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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易殊同以为晓寒是故意装作不在意的,可是后来的一段日子里,她还是无动于衷。不管他怎么深情的看着她,不管他说什么甜言蜜语,她都微笑着看着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决心
大半个月后,晓寒的身体已经安然无恙了。青龙帮她调理的很好,再加上她爹每天逼着她吃大量的滋补食品,晓寒整个人胖了一圈,看起来精神多了。
只是她对易殊同的态度让所有人都不解,其他人都觉得既然易殊同已经对她表白如此,为什么不愿意重新给他一次机会呢?
别人不明白,易殊同更不明白。可是晓寒越不理她,他就越觉得自己心里猫抓似的难受。
他想抱抱她,他想亲吻她,他想搂着她香软的身体带着她骑马四处游玩。那些过去的日子一幕幕在眼前回放,他想她想的心里发疼。
可是她不看他,不许他碰她。她甚至可以很平静的跟至今不愿离去的夏宛若说话,可就是不愿意接近他。
眼看她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易殊同知道,他能留住她的机会不多了。这一晚,他故技重施,在半夜溜进了她的房里。
梨花在旁边上的睡塌上睡着了,他没忘点了她的睡穴,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到晓寒的床边。
屋子里燃着精致的油灯,晓寒怕黑,无论什么时候,她睡觉时都点着灯。他慢慢在她的床边坐下。
她平躺在床上,睡颜恬静。白嫩的小脸圆润了不少,可是下巴还是尖尖的,惹人怜爱。
易殊同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颊,她觉得很痒,下意识的动了一下。他玩心大起,干脆低下头去,封住了她红润的小嘴。
晓寒被惊醒了,她猛地睁开眼,就看见一张贴的很近的脸,还有那种被亲吻的熟悉的感觉。
她先是震惊,紧接着闪过一抹恼怒,她挣脱开他的双唇,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室内很静,巴掌声就显得更加清脆。
晓寒的手有些火辣辣的疼,这一下,可打的不轻。她心里有些不忍,可是想到他方才无礼的举动,还是扬起下巴,狠狠的盯着他看。
易殊同很快就换上一抹笑容:“我吓着你了吧。方才是我情不自禁了。”
“深更半夜,你来我房里做什么?”晓寒的语气很冰冷,还带着几分防备。
易殊同压低了声音:“我很久都没有单独跟你说话了。”
沉默了一阵,晓寒勉强说:“夜深了,我想休息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
“明日你爹又会帮你拦着我,我现在不说,就没有机会说了。”易殊同的声音带着恳求之意。
晓寒终是不忍:“想说什么就快点说,我还要休息。”
易殊同莞尔一笑,看着她的眼睛说:“寒儿,为什么一定要走呢?我知道你气我没有早点发现我的心意,可是将来,我会好好补偿你的。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在一起,你就真的忍心离开我吗?”
晓寒轻叹一口气:“你现在就真的知道自己的心意了吗?”
易殊同潇洒的点头:“当然,从我知道你一定要走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可以没有一切,但是不能没有你。寒儿,为何你还是心存疑问呢?”
“我不是心存疑问,只是我觉得你并没有弄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我说了,我只要你一个,我想跟你白头到老。”易殊同一把抓过她的手,握的紧紧的。
晓寒淡然一笑:“你真的都想清楚了?”
“当然!”
“可是我不这么认为。那个时候,你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我要离开你。”晓寒说的很平静,可是眼里却划过一丝落寞。
易殊同微怔:“寒儿,你就是不愿意相信我。”
“我倒觉得你是在强迫自己相信心里只有我一个,因为我要离开你了,而你舍不得,所以就想把我留下。倘若我真的留下来了,时间一久,你还是会厌倦于我。到时候,我又该如何自处?”
“寒儿!”
“你先听我说完,我相信你也好,不相信你也好,至少你心里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我离开以后,也许你可以想的更明白。”
易殊同一把抱住她:“你说这么多,不外乎是想让我放你走!可是我办不到!我一闭上眼睛,脑子里想的全是你。寒儿,原谅我一次,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晓寒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没有回抱住他。他的怀抱是炽烈的,带着她熟悉的温度和味道。
她的声音平静的吓人:“如果你心里真的有我的话,请你让我离开。现在的我,没有办法继续跟你在一起。你的保证也不能让我安心,因为连你自己都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是吗?如果我不是那么坚决的想要离开你,你还会有这种念头吗?”
易殊同迟疑了一下,虽然只有一下,可是晓寒敏锐的感觉到了。
“是你的离开才让我突然醒悟的。”
“你喜欢她喜欢了那么多年,这种感情怎么可能说消失就消失了呢?如果你真的在意我,心里真的只有我一个,你就不会放不下她的一切。现在我没了孩子,你一方面怜惜我,一方面不希望我离开。你只是把我当成了你的一个所有物,不希望看见这个东西离开主人而已。”
“寒儿,你为什么非要曲解我的意思呢?”易殊同满是无奈。
晓寒推开他的怀抱:“我也希望是曲解,可是这就是事实。只是你自己还没有发现,我离开以后,你正好可以好好的想一想。”
“我不放你走!”易殊同的双目有些赤红。
晓寒伸手轻抚上他消瘦了很多的脸颊:“如果真的有缘,就算这一回我离开了,将来我们也会在一起。你勉强留住我,最后只会闹个不欢而散。这又是何必呢?”
易殊同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你真的一定要离开吗?”
她看着他漆黑深邃的双眸,很认真的点点头:“我想回家去看看,也想到各地去走走。我从小就没怎么出过门,如今趁着这个机会,我也想到各处见识一下。”
“那我陪着你一起去!”易殊同仍然不死心。
“我们暂时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好。等将来的某一天,倘若我们真的有缘分,我想,我们还会再见的。”晓寒仰头冲他微笑,那笑容带着他初见她的时的纯真,还有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懂得的情愫。
易殊同心里猛的一痛,真的要放手吗?
晓寒澄澈的大眼睛里眼波流转,易殊同别过脸去:“我答应你就是。”
她很希望他放她离开,可是当亲耳听到他答应的时候,胸口还是被狠狠的敲了一下,让她半天都喘不过气。
沉默,良久的沉默。
晓寒终于再次抬起头,冲他甜甜一笑:“多谢你了。”
“寒儿!”易殊同冲动的抱住她,两人的身体间没有一丝缝隙。
晓寒没有推开他,只是任他抱着。可是一段时间过去后,易殊同的体温明显升高。
对他的身体已经相当熟悉了的晓寒,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异样。
“你别……”晓寒的声音小的几不可闻。
易殊同深吸一口气,轻轻松开她,然后微笑着说:“夜深了,你睡吧,我在旁边看着你。”
他还是这么温柔,可是这种温柔,今后,就见不到了。
晓寒听话的躺下,迅速翻过身去,不敢再看他一眼。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流下泪来,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说出心软的话。
易殊同坐在床前,看着晓寒蜷缩着的身子,还有那头乌黑顺滑的长发。他几乎用了全身的自制力才没有伸手抚上。
他在她的床前坐了一整夜,他知道她一夜未眠。天明前,他轻轻站起身,拂过她的睡穴,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她想要走,他不会强留她。可是她并没有说过,不许他去找她。
想了一整晚,易殊同为他突然变鲁钝的脑子懊悔不已。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居然这么久才想通!
从晓寒要离开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方寸大乱。直到昨天夜里,他看着她娇美的背影,心中猛一闪念:她要走了,他可以跟着去啊!
他承认晓寒说的不错,他并没有理清对晓寒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失去了晓寒,他会痛不欲生。
他让晓寒离开,他可以悄悄的尾随其后,跟着她回家,再陪着她去各地游玩。只要能看见她就好!只要能看见!
日子久了,他总会知道心里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晓寒也应该会明白,他们之间的联系是剪不断的。
想通了这件事,他神清气爽的走出晓寒的屋子,叫来玄武:“叫人收拾好我的东西,待命。”
“公子要去哪里?”玄武自打晓寒出事后,就对易殊同颇有腹诽。因为他早就跟公子说过,这个简单的姑娘一定会受到伤害。
现在,晓寒不但失去了一个孩子,甚至也没有得到易殊同的心。她就要走了,公子还要在这时候出去?难道公子真的是这么无情的人?
易殊同两眼灼灼发亮:“寒儿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只是千万要小心,别让她发现了。”
“公子?你?”玄武惊讶的长大了嘴。
易殊同爽朗的笑了:“怎么了?这么惊讶?”
“公子对孟小姐是真心的了。”
易殊同不点头,也不摇头,他淡然的说:“我也不清楚,所以才要去弄个清楚。我只知道,她是对我很重要的人,我不能就这样放开她。”
“公子已经忘记夏小姐了吗?”
易殊同微笑:“我从小跟宛若一起长大,忘记她,是不可能的。可是这些天,我发现自己对她的情意可能并没有我认为的那么深。玄武,你是不是觉得公子我是个游戏花丛的浪子,把寒儿害成了那样?”
停顿片刻,玄武严肃的说:“正是因为公子不是花间浪子,用情过深,才会理不清对夏小姐和孟小姐的心意。可是我相信,公子迟早会有定论的。”
易殊同哈哈一笑:“想不到我易殊同,居然会被一个情字所困。可是为了寒儿,我觉得这一切都很值得。玄武,这件事一定要严守秘密。若是被寒儿知道了,我怕她会生气。”
易殊同说到最后,眼中露出一抹温情。
玄武的嘴角难得的挂上一抹淡笑:“属下知道,一定会安排的妥帖。”
易殊同满意的伸了一个懒腰,回头看了看晓寒的房门,缓步离开。
置办产业
不知不觉间,夏天已经过完,一阵秋风拂过,天地一片凉爽。
晓寒已经满了十八岁,回到娘家也有了一段时日。家里的弟弟、妹妹都对她相当热情,下人们也没有闲言闲语。她想,该是爹提前给他们都打了招呼。
她很感激她爹,虽然一直都是凶巴巴的样子,也动不动就暴跳如雷的张口就骂。可是毕竟是她的爹,对她还是很疼爱的。
他们离开易家的时候,孟老爷说什么也不让易殊同送行,还把晓寒关在马车里,不许她露脸。
晓寒先是有些落寞,毕竟也许是最后一面了,可是想着想着也就想通了,多见一面又能如何?不过徒增苦恼而已。
这一路行的很慢,孟老爷说晓寒长这么大都没怎么出过门,于是就带着她在路上多看些风景,其实是想让她开心点。
晓寒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跟孟老爷的感情也越来越好,经常跟他撒娇。孟老爷是个粗豪汉子,吃软不吃硬,女儿跟他撒娇,他是相当受用的。
这段日子晓寒的心里平静了不少,回到家里,一切还是跟小时候差不多,只是几个弟妹都长大了。老二晓春年底就要出嫁了,家里上上下下都在打点她的事。
晓寒手头还有不少银两,于是出手大方的给晓春置办了不少首饰。也给其他弟弟妹妹都买了很多礼物,毕竟年纪都不大,晓寒又是个温和可亲的性子,很快就都喜欢黏在晓寒的周围。
虽然家里的人没什么多言多语,可是外头的闲言碎语多少还是能传到她的耳朵里来。所以她尽量不出门,免得让家里人难做。
这一天,晓春的准公婆忽然上门来拜访。孟老爷留他们吃了晚饭,送他们回去。然后他一个人走到晓寒的住处,徘徊良久。
“爹,有事就进来说吧。”晓寒已经从下人的嘴里知道她爹在门外绕了好久的圈圈,就是不肯进来,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孟老爷豪迈的走了进去,晓寒让他坐下,然后给他沏了一杯他平素爱喝的浓茶。
灌下一大口茶,孟老爷看了看正在做针线活的大女儿,心里喟叹一声:为什么这么好的孩子,要受到这么多的非议呢?
也许当初他就不该那么早把她嫁到项家,让她在那边吃了那么多苦不说,还被休弃,又遇到了那个混蛋易殊同,让她弄的名声扫地,连家里都待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