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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风声鹤唳+1-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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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星野停住脚步,听了一下,不快地说,怎麽,你们有意见?

  冷肃的态度吓得三人一惊,再不敢玩笑,一个一个马上整容而立。只有一直沈默的风月上前一步,严肃地说,禀报主子,这话原不该我来说,不过我还是想提醒您,这麽多年,老城主和老夫人可是一直都在盼著您娶妻生子啊,云少堡主再好,终究是个男人……

  风雷三人压根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严重,吓得瞪圆了双眼竖耳倾听。

  是呀……这倒是个问题……风星野故做沈思道,不过,谁说这两件事非得一个人来完成呢?风月,谢谢你的提醒,你马上回银雪城,仔细找找,看看有哪些人给我生了孩子,不论男女你把他们都接回去,等我这次回来就到宗祠认了他们。

  那……那些孩子的母亲呢?

  你多给些钱,把她们安置好,如果她们想孩子,也可以随时来银雪城见见。

  是,属下这就去。风月说完转身要走。

  等等,风月,如果老城主问起,你就说我要准备娶一个举世无双的老婆,其他的你就不要多说了。

  是,属下知道。

  风月走後,瞠目结舌的风雷才回过神来,小心地问,主子,您真的要……要……要娶云少堡主?刚说完就见风星野犀利的眼神蓦地扫视过来,吓出了一身冷汗,马上接著说,我……我的意思是……云少堡主恐怕不会同意吧?

  风星野唇角泛起一丝温柔的微笑,心想,还用你说,他肯定不会干,不过,我想娶的人,就是拐,我也要把他拐到。

  云岫出醒来的时候窗外一片漆黑,间或有几声夜鸟的啼声传来,壁炉里火光熊熊,让整个房间温暖如春。他努力想坐起来,但浑身从内到外的酸痛让他挣扎了一下又放弃了。听见响动,风星野打开房门走了进来,他来到床边,看著故意把头扭过去不理自己的云岫出,好脾气地问道,岫出,饿了没有,起来吃点东西吧?

  等了好一会儿,见云岫出不搭腔,又试探地说,你不说话我可就当你同意了。说完俯身伸手欲抱,云岫出推开他的手说,我自己来。一听这话,风星野立刻後退一步,再不干预。

  云岫出暗自恼怒,心里骂道,平时怎麽又不见你这麽听话。咬牙挣扎著坐起来,下体入口随即传来一阵锐痛,让他眉间一抽蹙,眼角瞥见风星野果然袖手旁观,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回头瞪了一眼,咬牙切齿地说,衣服。

  看著云岫出对自己耍小孩脾气,一双黑眸瞪得亮若星辰,非但没有杀伤力,反而更添了几分俏皮可爱,风星野心里暗自高兴,脸上却一无情绪,随手递过一件早已备好的白色刺绣丝袍。

  云岫出接过衣服命令道,去找个人给我把头发绾起来。

  风星野有些不舍地说,我喜欢你这样披著……还没说完,见云岫出又是一眼瞪过来,连忙改口道,我来给你梳。

  说完雀跃地拿起发梳就在云岫出柔顺墨黑的长发上划弄起来,倒腾半天,也没弄出个形状,云岫出疑惑地问,你到底会不会?

  风星野想都不用想,张口就答,当然是不会!

  咳……云岫出一口气差点没把自己给呛住,他心里默念,我要再理他我就是只猪。他劈手夺回自己的长发,顺手编了一根辫子,再用发簪固定在头顶。做好之後刚站起来,就见风星野又递来一件东西,他随手接过,才发现是自己的那支九天十地搜魂针,他不由自主地问道,你究竟是什麽时候发现的?

  风星野再也无法克制地大笑了起来,似乎从出生,他就从未笑得如此酣畅淋漓过。浑厚的笑声穿透了夜幕,洒满了木屋的每个角落,风雷、风雨和风雪面面相觑地互望了良久,最後不约而同地掏了掏耳朵,嘴里念念有词,是做梦,是做梦,是做梦!

  云岫出莫明所以地看著抱著自己埋头大笑的风星野,渐渐有些恼羞成怒,城主不愿回答就算了,不知岫出这话有何可笑?

  风星野笑著喘气回答道,你的话一点也不可笑,我笑的是那只姓云名岫出的最可爱的小猪!!!

  看著云岫出不可置信慢慢睁圆了的双眼,风星野心情好极了,他解释道,你刚刚话是没说出声,不过嘴形却动全了,我学过几天唇语,你说的是不是我要再理他我就是只猪?以後你可就是我的小猪了!

  被人当面揭破,饶是云岫出再沈得住气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他面色微红,略带恼怒地说,无聊,你又不是哑巴学什麽唇语!

  风星野不以为意兴致勃勃地说,早知学了这麽有用我该顺便把盲文也学会了。

  对著越来越无赖的风星野,云岫出毫无办法,只好不再理会甩手离开了房间。他不明白,为什麽每次面对冷酷自恃或雷霆大做的风星野,他都能凛然不惧地从容应对,反而当风星野一反常态在他身边嬉笑无赖时他会感到力不从心。

  来到堂屋,风星野找了一张厚厚的椅垫铺好,才拉著云岫出过来入座。对他难得的体贴,云岫出非但没有感激,反而忆起旧恨,想起自己当时无法言喻的身不由己,他握了握手中的那支九天十地搜魂针,几乎就要无法忍受地按动机簧。

  敏锐地觉察到云岫出的变化,风星野靠近他的耳边低低的声音说,岫出,我对你做过的事从不後悔,你是个聪明人,一定能明白我为什麽要这样做。如果你想发射那支九天十地搜魂针,随时都可以试试,我也不骗你,以我们之间这种距离,如果时机把握得非常好的话,能有百分之十的机会射伤我。不过我要提醒你,九天十地搜魂针之所以珍贵,就在它不能重复使用,用过一次就报废了,当年天机子一共就做了十支搜魂针,这支报废,你要再想找一支可就更难了……

  云岫出有些无力地看看这个武功高得变态的男人,忿忿地把搜魂针收回了衣袋。转头说道,吃的呢,你把我叫出来不是为了就听你唠叨吧?

  风星野展颜一笑,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拜托,我对你‘当然不会’的东西不感兴趣!云岫出翻了翻白眼立刻否决。

  不要这麽说嘛,好歹我还是可以煮熟个鸡蛋。风星野颇感委屈,见云岫出又瞪起了那双秀丽的眸子,心中一荡不再坚持,叫来风雨端出饭菜。

  一顿饭就在云岫出的默默无声和风星野的絮叨浑说中结束了,饭後,风星野自然而然地伸手一捞就将云岫出又抱在了怀里坐到火炉边。熊熊的炉火烤得云岫出浑身懒洋洋,他扭了一下身体在风星野怀里凭著本能找到一个更舒适的位置慵懒地蜷了进去,毫无戒心地沈沈睡著,面容有若天使般纯洁无瑕。

  风星野宠溺的目光久久地注视著怀里的玉人,他慢慢体会出自己在云岫出心里有著非同一般的位置,也许自己就是这世上惟一还能让云岫出展现出个性中软弱、任性、迷糊、不设心防等等,他一直掩饰得天衣无缝的另一面的人。然而,随著云岫出羽翼的逐渐丰满,实力的增强,自己又还能惟一例外多久呢,云岫出是决不可能故意在自己身上留下一个弱点的……

  在无定山上这幢没有名字的小木屋里,两个跺跺脚江湖都要抖三抖的人,就这样时而亲密时而打闹,亦真亦假地过了三天。他们刻意回避了一些事情,至少在这三天里,这些被刻意回避的话题是他们心中最愿意遗忘的事。於是到了第四天,两个人心里都明白,这是最後一天了,该来的始终会来……

  现在,他们坐在书房里,手里端著一杯清茶,神情端庄。

  岫出,我今天收到三个跟你有关的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还有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云岫出沈吟了一下,你的好消息不等於是我的好消息,你还是先说那个不好不坏的消息吧。

  风星野笑了笑说,不好也不坏的消息就是昨天江湖上排名前十的杀手组织同时接到一单生意,有一个没有透露姓名的大客户下了张订单,只要你的命不要你的人,预付金是每家十万两黄金,事成後再付三十万两黄金。因为这个订单是公开的,也就是说,除了这十家组织之外,其他任何人、任何门派、组织只要杀了你,也可以至少拿到三十万两,现在整个道上已经闹得轰轰烈烈了。岫出,你什麽时候这样值钱了?还没开始行动就花了一百万两黄金,看来有人是铁了心要你的命啊。

  云岫出洒脱地一笑,无所谓地说,不知道,我认识的人里,只有城主你有这麽多闲钱来干这样无聊的事,其他的嘛,至少江湖中还没人能有这样大的手笔。好,那坏消息又是什麽?

  你还真看得起我啊……算了,坏消息就是你母亲云夫人和她的侍女前天突然失踪了。风星野突然无比肃穆地说。风堂查了两天,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这按理说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这几天你都在我的身边,我几乎要以为是你的杰作了。

  不是我。她们现在不可能还有地方可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晋国神教又找上门来了,如果她们是要被带回晋国再处理,那麽你们风堂就一定能查到线索。如果一点线索都没有,那就是她们已经被毁尸灭迹了。云岫出平静地说,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风星野沈默了一会儿,虽然早知道他们母子的关系很差,但云夫人毕竟是云岫出惟一真正的亲人,他拿不准云岫出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所以当初风星野只是下令隐堂将云夫人带回银雪城,具体处理他还要开过长老会权衡後再作决定,没想到等隐堂潜入无双堡时,云夫人已经没有了踪影。

  云岫出见风星野不说话,抬头审视了一下他,反而安慰道,这对我来说不是个坏消息,好吧,城主把您的好消息也说来听听,但愿真是个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风星野放慢了语速,凝视著云岫出低沈地说,我们和晋国可能又要开战了,朝庭已经内定三皇子领兵出征,但其他几个皇子也还未死心,为争兵权正斗得十分热闹。所以,岫出,如果你想要的我没理解错的话,现在就是你回去的最好时机了。

  云岫出也没有说话,他向後移了一下,靠在椅背上,美丽的双眸微微眯了一点点,唇角挂上了似有若无的笑容,像一只无比可爱的小狐狸样凝眸思考著。风星野说的这条消息他三天前就知道了,在无定山庄的那天早上,灰衣人蝴蝶给他送的蜡丸上写的就是这条消息。那麽同理,风星野只可能比他更早知道这条消息,而且……蝴蝶虽说武功在江湖中绝对排名在前二十名之内,但无定山庄是风星野的地盘,在风星野的眼皮子底下进出无定山庄,风星野绝没有可能会不知道。那麽,那天风星野的折磨和逼供,也就不会是因为自己的抗拒而一时兴起的了,而是早有的计划……那麽风星野不惜用出那种手段,如此迫切地要知道自己的底牌是出於什麽原因呢?云岫出越想越复杂,他已经低估了风星野一次,就决不能再犯第二次错误。眼前这个男人,不需要任何动作,他的冷酷和强势就能压迫得人无法透气,前几日整天围著自己嬉笑怒骂,温柔呵护的另一个风星野,转瞬间就变得好象从未存在过。

  风星野冷冷地注视著云岫出眼中的阴晴不定,也不催促,由著他慢慢地思考。他大致能猜出云岫出脑中齿轮旋转的轨迹,也知道自己这几天忽冷忽热,忽而残暴忽而温柔的态度造成了云岫出怎样的困惑,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很久之前风星野就已经想明白了,要想抓住云岫出这样狡诈多变的小狐狸,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比他更狡诈更多变,永远让他无法摸清、猜透自己的底牌和目的。只有这样,小狐狸才不敢随便亮出自己的爪牙,抓伤那个一心只想捕捉、豢养他的猎人。

  城主,您能告诉我在这场皇子之争中,银雪城一直支持的是谁吗?良久,云岫出终於开口了,他选择了一个不会犯错的方向开始进攻。银雪城称霸北武林,没有强硬的政治背景是绝对做不到的,他也不会天真地以为,因为自己和风星野上了床,风星野就会抛弃银雪城的最大利益,来支持自己这个目前毫无前途和希望,甚至连身份都还没有的新人。

  风星野在心里暗自赞叹云岫出的敏锐,但表面上却丝毫不露声色,他像个锱铢计较的商人样寸土不让地说,你知道,岫出,我们交情归交情,利益归利益,这涉及到银雪城的最高机密,请恕我不能直言相告了。不过,我一直都是很愿意帮你的,而且还差著你一个承诺,所以如果你要我帮忙,差人拿玉佩来见我就行了。当然这仅限於一件事,如果还有其他的要求,你就必须开出足以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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