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梯菲尔奇遇记-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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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被打扰,而不高兴吧!
这其中还真有点名堂呢!
在卡米尔克总督和这位苏格兰教士之间有什么关系呢?昂梯菲尔的父亲
救过埃及人的命。。是的。银行家帮那位总督救出了财富。。不错。那么,
是何等奇特的情况下,一个教士为卡米尔克总督尽过微薄之力呢?。。既然
这位教士持有第3 号小岛的纬度,他肯定也是帮过什么忙的。。
“这回可遇上一个善主了。。”昂梯菲尔师傅一个劲地重复着。吉尔
达·特雷哥曼和他持同样看法。。也许是幻想!
但是,当我们这些探宝者发现讲台上的人年纪尚未超过50 岁时,就不得
不另找别的解释办法了。事实上,穆罕默德·阿里下令囚禁卡米尔克总督在
开罗监狱时,梯尔克麦勒当时不超过25 岁。很难设想他会为总督帮过忙。是
否是神甫的父亲、祖父或叔父为埃及富翁效过劳呢?
然而,这无关紧要。关键是,如马永巴海湾的文件所指出的那样,这位
教士握有珍贵的纬度。天黑前,其来龙去脉会搞清楚的。
他们到了教堂,面对讲台。昂梯菲尔、赞布哥、萨伍克眼睛盯着这位虔
诚的说教者,对他所说的半个字都不懂,朱埃勒是听懂了,但不敢相信自己
的耳朵。
他还继续讲着,一直为阐述同一主题施展他的辩才。他敦请国王们将皇
室的经费抛进大海,敦请皇后们扔掉她们首饰上的钻石,请富人毁掉他们的
财富。以这样一种劝人信教的热情,念叨一大堆蠢话,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怎么能办到呢?
朱埃勒目瞪口呆,他嘟哝着:
“又遇上麻烦了!。。肯定,我叔叔没交好运。。真是的,我们那位总
督竟然结交了这么一个魔鬼附身的人!。。向这么一个死硬派教士请教寻找
财宝的办法!。。如果财宝一旦落入他手,他准会迫不及待地将其毁掉!。。
糟糕呀!出乎意料的障碍,大概远征可以结束了。我们将遭到断然的,不容
辩驳的拒绝。这样,梯尔克麦勒神甫可就大大争得人心了!不过,这真要了
叔叔的命,他的理智经受不起这个打击呀1。。赞布哥和他,可能还有纳吉
姆,将不惜一切,孤注一掷,向这位神甫去夺取秘密。。严刑拷打他。。他
们什么都会干得出来的,瞧吧!我呢,听其自然吧。。好吧,就让那家伙保
守他的秘密吧!我不知道是否像他所宣扬的那样,亿万财富不等于幸福。当
然,为财富奔波,我的幸福就无止境地推迟了!。。既然梯尔克麦勒不会拿
出他的纬度,我们也就只好安安生生地回法国去了。。”
“当上帝发布命令时,大家应该服从!”这时,讲道者说道。
“我的意见也是这样,”朱埃勒想,“我叔叔应该听从!”
讲道仍在继续着,昂梯菲尔和银行家明显感到不耐烦了。萨伍克舔着他
的小胡子。公证人只要不再在甲板上了,便没什么不安的了。特雷哥曼目瞪
口呆,摇着头,竖起耳朵听着,试图抓住几个词,却也枉然。
说实在的,大家都向朱埃勒投以询问的目光,似乎在问:
“这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竟如此狂热?”当人们以为完结时,他却又
讲了起来。
“嘿!朱埃勒,他在讲什么呢?”昂梯菲尔不耐烦地喊起来,这引起了
听众的一阵低语。
“叔叔,我就告诉你。”
“如果他不怀疑我给他带来的消息,这个唠叨的家伙早就跳下讲台来接
待我们了。。”
“嘿!——嘿!”朱埃勒以一种奇特的语调说道。昂梯菲尔师傅可怕地
皱起眉头。
但是,世界上凡事总有个结束——即使苏格兰自由教派的讲道也不能例
外。人们感到梯尔克麦勒神甫开始作结论了。他的语调更加恳切,两手指天
画地,比喻更加大胆,指责更加咄咄逼人,对财富的占有者,准备给予最后
的棒击和刀砍,命令把金钱扔到大火里烧掉,如果人们不愿死后在阴曹进火
坑的话!于是,他以演说者神情高迈的动作,暗示他就是如雷贯耳、赫赫有
名的教会代表:
“在这个地方,”他大声疾呼道,“过去有一个公共的天平,人们把心
术不正的公证人和其他歹徒的耳朵钉在上面,这样,在最后判决的天平上,
受到了无情的度量,你们的金子要是重,秤盘会坠入地狱!”
他以一个如此扣人心弦的形象来结束讲演,真是难得呀!
梯尔克麦勒神甫作了一个道别的手势,仿佛在教堂的讲台上为教徒们祝
福。然后,他突然消失了。
昂梯菲尔、赞布哥和萨伍克已打定主意在教堂门口等着,拦住他,同他
谈谈,直接了当问问他。难道他们还要等到第二天7~8 点再谈都不成吗?难
道他们由于好奇心连一夜都忍耐不了?。。不!他们迫不及待地向中间门廊
走去,在那些善男信女中间撞来撞去。在这种场合,人们对此无礼举动均白
眼相送。
特雷哥曼、朱埃勒和公证人跟随其后,举止合体。不过大家都白费了力
气,梯尔克麦勒神甫想在一片喝采声中走脱,他从侧门出去了。
皮埃尔和他的伙伴在回廊的台阶上白等了。这位教士穿过人群时没留下
任何痕迹,就像水中的游鱼、空中的飞鸟一样。
大家呆在那儿,面面相觑,垂头丧气,气呼呼的,仿佛魔鬼从他们手中
夺走了渴望已久的猎物似的。
“好吧!到北桥街17 号去!”昂梯非尔师傅叫了起来。
“但是,叔叔。。”
“在他睡下之前,”银行家补充说,“我们将从他手中夺到。。”
“但是赞布哥先生!”
“别说了,朱埃勒!”
“不,叔叔,我有话告诉你。”
“关于什么呢?”怒不可遏的昂梯菲尔师傅问道。
“关于梯尔克麦勒刚才所宣扬的。”
“那能帮我们什么忙?”
“叔叔,关系太大了。”
“你在开玩笑吧,朱埃勒?”
“没有比这更严肃的了,我甚至可以说没有比这对我们更不幸的了!”
“对我吗?”
“是的,您听听!”
朱埃勒只用三言两语就把神甫的思想和他在冗长教义中所坚持的论点给
大家点明了。照此看来,如果他固执己见,那亿万财富不久都得沉入大海的
深渊!
银行家垂头丧气——萨伍克也没精打彩,尽管他假装啥也听不懂。特雷
哥曼作了一个失意的鬼脸。肯定无疑,他们都被击了一闷棍。
然而,昂梯菲尔师傅可没什么感觉,他以讽刺的口吻对侄子说:
“笨蛋。。白痴。。蠢货。。当人们衣袋空空,分文没有时,才会鼓吹
这些呢!。。3000 万法郎送到他的府上,看那位梯尔克麦勒神甫是不是会把
它抛到水里去!”
显然,这一回答对人心的理解是再深刻不过了。无论如何,大家决定不
能就此罢休。不过,商议后,他们还是没有当晚就追到神甫的寓所去。6 位
先生秩序井然地回到了他们下榻的帝国旅店。
第十二章
教士守口如瓶,想掏出秘密并不容易
梯尔克麦勒的寓所位于卡诺卡特区,老城最闻名的黑烟大街,昔日贵族
就是这样称谓的。这所房子和约翰·诺克的府第毗邻。府第的窗户经常开着,
近17 世纪中叶时,这倒便于那位苏格兰宗教改革者——约翰·诺克向人群发
表演说。和这样的同行为邻,梯尔克麦勒神甫自然十分高兴。显而易见,他
并不是从窗口那儿讲道。
事实上,这寓所里他住的那间屋子的窗户不是朝街的。从后边,倒可以
鸟瞰北方的峡谷,那儿有铁路线纵横交织,现在已变成公园了。从另一侧,
窗子在第四层,朝峡谷的那一侧,由于地势高低不同,第9 层才有窗户。从
如此高度讲道怎么能听见呢?
总之,这是一所黯淡而又不舒适的房子,与这里作妓院的房子差不多:
四周全是小胡同,污秽不堪。卡诺卡特这个古老市区的大部分也都是这个样
子。在历史上它曾被称为霍利赫德城堡或爱丁堡城堡,不管叫什么名子,它
一直是苏格兰的四大要塞之一。
第2 天,6 月26 日,昂梯菲尔和赞布哥由朱埃勒陪同,来到这所房子门
前。旁边教堂的大钟正敲完8 下。勃·奥马尔未被邀来,因首次打交道,他
来不来也无所谓。这样一来,萨伍克也不能参加拜访,只好干着急。如果教
士交出纬度,他不在场,也就不可能了解情况,这样,他就无法抢先去找3
号小岛了。
至于驳船长,他待在旅馆,边等访问者归来,边欣赏王公大街的美景和
沃尔特·斯考特富丽堂皇的建筑。朱埃勒不能不陪他叔叔;至少,当翻译少
不了他。况且,可以想象,他是多么急于知道新的小岛的位置呀!异想天开
的总督还会打发他们去新大陆海洋不成。
应当指出,萨伍克由于被排斥在外,怒不可遏。和平时一样,他又向公
证人大动肝火。在合法继承人离开后,倒霉的奥马尔又吃上苦头了,辱骂、
脏话以及可怕的威胁如倾盆大雨向他袭来:
“是的,全怪你,”萨伍克喊道,把房间的家俱、桌椅等弄得乱七八糟,
“我非抽你一顿不可!你这个愚蠢的家伙!”
“大人,我已竭尽全力了。”
“不,你没有!你要纠缠住那个臭水手,向他声明你必须在场。你若在
场,至少可以获得些情况,告诉我有关新小岛的方位。。我也许能抢先到达
小岛!。。真该让真主掐死你!我的计划一次次落空,第一次在马斯喀特,
第二次在马永巴均落空了,看来这第三次又要落空了。。为什么会到如此地
步,都是你,太木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像只鹤标本似的。。”
“请原谅,大人。。”
“如果我失败了,告诉你,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这场口角就这样进行着,越来越激烈,以致于惊动了驳船长,他向他们
的房间走去。好在萨伍克用的是埃及话大发雷霆,真算他走运。如果他用法
语大骂勃·奥马尔,那么他的罪恶企图,吉尔达·特雷哥曼就会知道了。
然而,虽然听不懂,他已感到大为吃惊了。实习生怎么能对他的主子那
样粗暴,足以证实朱埃勒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
昂梯菲尔、赞布哥和朱埃勒跨进神甫的宅门后,便开始踏上木板楼梯,
手扶着吊在墙上的油腻不堪的绳子。尽管驳船长声称自己已成了皮包骨头,
他也别想爬上这么阴暗、狭窄、螺旋式的楼梯。
来访者走到第4 层楼梯的尽头,这已是这所楼层一侧的最后一层了。在
一个雕成半圆形,峨特式的尖拱上面写着:梯尔克麦勒神甫。
昂梯菲尔舒了一口气,然后他便敲门。
半天未听回答。教士难道没在家。。没起床。。不会吧!。。人家带来
的可是几百万财富呀。。
他第二次稍稍用力敲着门。
这次,房间里传出轻轻的声响,门上的那个小窗口打开了,窗口上边写
着梯尔克麦勒的名字。
从小方洞露出一个小脑袋,戴着高帽,一眼就可看出这是教士的头。
“您有何贵干?”梯尔克麦勒问道,声调表明他不喜欢别人打扰他。
“我们想和您谈谈。”朱埃勒用英语答道。
“什么事?”
“一件重要的事。。”
“重要的,不重要的,我都没有。”
“啊!怎么?开门不,这位神甫?”昂梯菲尔对此已十分厌烦,叫了起
来。
但是,当教士听完他讲话后,立即用法语回答,他操法语好像本族语一
样:
“你们是法国人吗?”
“是的,法国人。。”朱埃勒答道。
为了表示友善,他又补充说:
“就是昨天听您讲道的法国人。。”
“你们这些法国人打算改变信仰,信我的教义吗。。”教士激烈地辩驳
道。
“有可能,神甫。。。
“相反,他倒将要改变信仰,信我们的学说!”昂梯菲尔嘟哝着。况且,
他若是愿意放弃他那份。。”
门打开了,这些法国人就站在了梯尔克麦勒神甫的面前。
从朝北方峡谷开的那扇窗子射进一丝亮光。在房间的一角放了张铁床,
上面铺着草垫,仅有一床被子放着。在另一个角落里,摆着桌子和一些盥洗
用品。坐的是小凳子,还有一个关着的立柜,大概是放衣服用的。在一个架
子上放了几本书,其中有本传统的《圣经》,是精装的,书角已经磨损了。
此外,还有各种文件、一些笔、文具匣等。没挂窗帘,也没有别的幔帐之类。
石灰粉刷的墙壁光光的,上面没挂任何东西。床头桌上,放着一盏槽灯,灯
罩很低。教士在邻近的一个饭馆用餐,自然不是什么时髦的酒店。
梯尔克麦勒神甫身着黑色衣服,打褶的长袍很瘦,紧紧地裹在身上。领
子那儿露出白色领带的上缘。当这些外国人走进来时,他脱下了帽子。他没
有让座,因为他只能提供一只小凳子的座位。
从天而降的百万财富就是落在这个连30 几个先令①都不值的隐居者的小
屋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