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秋-摩登小祖宗-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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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是有十足的把握。
“她不姓马,她叫乌丝坦。”行事过于严谨的萨塞尔认为他有义务更正她的错误。
睨了他一眼,她又续道:“你们没有发现一件事吗?除了忠实的读者外,为何这些作者会送书给我,而且还是同一间出版社。”
真奇怪,是他们变笨了,还是她变聪明,最简单的推理居然没人察觉到,还一脸困惑地看着她,指望她说出合理解释。
“请你说明。”
果然,没看过金田一系列、名侦探柯南动画的人脑筋都不太灵光,她要揭晓最后的秘密。
“因为我的职业也是文字工作者,明白一点的说法就是写你们视为‘古物’的小说的人,文史馆内有三分之一的书是我写的。”
以前老妈老骂她是没用的女儿,只会窝在房里孵蛋,而爸是满脸惋惜,好像一个有大好前途的知识女青年被毁了,不屑的大哥则厚着脸皮A稿费,要她赞助他的恋爱基金,将来她落魄了,写不出东西,他可以养她一辈子。
总之,没人看好她,大家都认为她写不久,可是她稿子一本一本过,书一本一书出,写了几年还没阵亡,还有可能继续写上N年。
大概没人料想得到,当时被讥笑该全部丢掉的烂书,如今竟然成了价值不菲的古物,而那些文学名家、大文豪的作品却一本也没留下,这不是很讽刺。
“什么,你写书?!”
看到别人震惊的表情,方缇亚暗笑在心,“没什么啦!随便写写而已。”
看大伙儿变成雕像,她可乐得很,有种整到人的快感。
“我不信。”乌丝坦根本不把她的话当真,眼神严厉地逼她吐实。
“不信?”她捧着比黄金还贵的热茶,啜饮一口,“给我十天,我写一本给你看。”
对于她擅长的事,她驾轻就熟。
方缇亚终于找到在这个世纪谋生的方法,他们是缺乏文化的可怜虫,她可以用文字创造出一页页诗篇,灌溉贫瘠的心灵。
她越想越开心,嘴角也越扬越高,开怀的心情让她容光焕发,原本美丽的面容更显亮眼,有如蒙上一层金芒,让人情不自禁的被吸引。
眼看着她夺走所有人的目光,更加不平的乌丝坦微泛嫉妒之色。
“就算你能写出一本书又如何,你窃取国家财产是事实,依法还是有罪的。”
萨塞尔想循私压下此事,但眉头一皱的方缇亚反而先他一步开口——
“你的意思我该控告你的政府喽!因为他们在挖出我的同时,也潜入我的家中偷走我的藏书,你的国家是个贼,全世界都看见你们公然行窃的行为。”
她的作品专走机智善辩路线,和她辩论想赢她,可说是难上加难。
“你简直强词夺理。”乌丝坦从未生过气,她从小就被教养成优雅淑女,可是因为方缇亚,她头一回动怒了。
桥城的人喜怒哀乐很淡,也几乎是面无表情,但是自从冰棺中的佳人苏醒后,他们固定的生活模式悄悄地起了变化,无形中注入一股名为人性的活力,改变他们八风吹不动的情绪反应。
不过这还只是起头,不久的将来,它会有更大的震动,让人找回遗忘已久的微笑。
“还有,我必须强调一点,‘依法’你们不能办我,我不是在这个世纪出生,更无代表身份的晶片,我是无国籍的游民,你们可以叫我幽灵人口。”
第四章
“幽灵人口?”
当方缇亚说出这句历史上才见得到的专有名词,众人先是一怔,继而脸色涨紫,像是想笑,又努力憋住的样子,表情怪异的微呈现扭曲。
她很逗趣地自我调侃,但不懂幽默的橘城人并不捧场,他们只感到有什么要冲出喉头,却又拚命的忍住,怕做出失礼的举动。
最后,窃取古物一事是不了了之,高傲到有些目中无人的乌丝坦被气走了,因为她拿不出案例来治“古人”的罪,又遭奚落一番,顿感颜面无光,撂下一句“我会讨回来”一转身便踏着重步离开。
其实方缇亚的做法太冒险了,她不知道她已得罪橘城中最有势力的乌丝坦家族,兀自满脸笑意,犹不知为她忧心不已的萨塞尔正想着该用什么方法护住她。
“哇!缇亚姊,你写过几本书,笔名叫什么,你好厉害喔!我们的文史馆居然收藏你的书。”简直是神。
崇拜更崇拜,像个小女孩的卓文音两眼熠熠发光,跟前跟后的跟随她的偶像,她实在太敬佩了,浑然忘却自身的职责。
“小音,你太兴奋了,要降温。”她可不需要一只兔子在面前跳来跳去。
“我第一次看到乌丝坦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灰头土脸的逃走,一点也骄傲不起来。”真是太快人心,早该有人教训乌丝坦了,她老是瞧不起人。
“别跳了,我头晕。”她只是据理力争,不让别人乱按罪名。
“缇亚姊,你一定要教教我,你刚才的语气好威风,我都听得一楞一楞的,根本不晓得口舌也能成为武器,杀得敌人片甲不留。”要是她学会了,以后就不用怕乌丝坦那种人欺负了。
卓文音是混种人,出身不高,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值得夸耀的成就,她从一出生就受到种种限制,能当上见习侍卫生是她的幸运。只因她活泼的个性。
但这也成为她的弱点,藉此可以看出她并不聪明,智力中等,甚至更低,她目光短浅地只看得见眼前,未运用大脑思考。
表情微尴的方缇亚笑得不甚自然,“这种事是与生俱来,没得教。”
“不过你可以教我你们那时代的用语,马小姐是什么意思?你明知道她不姓马,还一直叫她马小姐。”肯定有特殊意义,只是她不晓得而已。
“这……”马不知脸长,好孩子去查字典吧!
“不要再聒噪的骚扰她,你在学校没学过忠诚与服从吗?”
充满诱人磁性的低沉嗓音一扬起,卓文音的背立即泛起一阵寒栗,她表情一收挺直背,立正站好,一如在校受训般严谨。
看得出她有些畏惧,但仍表现出最好的一面,目不斜视,形象端正,屏气凝神地望着前方,让自己看起来更符合当一个侍卫的要求。
她很怕被换下来,这是她唯一力争上游的机会,她必须把握住。
“萨塞尔,你别对她太严厉了,她还是孩子,”天真有余。
“现在不对她严厉,日后她会恨我不够严格。”要淬炼成一块钢铁,她还不够格。
萨塞尔做了个下去的手势,卓文音如刚被释放的囚犯,一溜烟溜走,头也不回。
“怎么,还有战争不成?”人类都快灭亡了,还有心思自相残杀。
“不是战争,而是人与人的利益之争。”比战争更可怕。
有些事讲得太白怕会造成恐慌,人类之所以日益减少,起源于贪婪,容不下异声,虽然他致力于各种族间的和平相处,可总有少部份野心家不甘于现状,想破坏表面的平和从中牟取私利。
人类是最不懂得自我反省的种族,怪罪别人比承认自己也会犯错容易,在陆地逐渐浮现海平面的今日,他们伺机而动,等待占领最丰沃的土地。
为粮食而战是不可避免的憾事。
“为名为利,好像哪个时代都一样,可是你的脸色看起来很沉重,是不是有什么事是我该知道的?”她不喜欢被蒙在鼓里。
有句话说得好,老公外遇,连巷口卖牛肉面的老王都晓得,唯有老婆毫不知情,还反过来指责别人造谣好事,无中生有。
“无妨,我会处理。”以他现在的地位,没人敢动他护着的人。
看他将责任往身上揽的大男人心态,方缇亚不太满意的颦起眉。“多一分准备,少一分损失,你要是什么都不告诉我,若有一天发生令人措手不及的事,我一定会恨你。”
“恨我?”有这么严重吗?他只是不希望她担心。
“你总不能时时刻刻保护我吧!像今天,你的未婚妻多跋扈,我拿自己的东西也不行……”太没道理了,被当成古人也就算了,连几本烂小说也莫名其妙地成了古物,一觉醒来的时空环境是天坏之别。
“等一下,你说谁是我的未婚妻?”她究竟在说什么?
“马小姐呀!听说她的身份背景不错,和你十分匹配。”方缇亚的语气有点酸溜溜的,虽然她很想故做大方。
美色和美食是她人生中的两大弱点,她从不否认自己好男色,以她所从事的职业来说,要是没点秀色可供参考,她哪写得出绝世美男子的桥段。
幸好她有个帅气老哥,以及很酷的怪邻居,而怪邻居的异形朋友都稍具姿色,勉强满足她这个“外貌协会”会长一点小小的邪念。
至于萨塞尔,她真的很难将他定位,以认识的时间长短,应该归类于朋友,但是又比朋友多一些些暧昧,可要说是情人,好像又少了点浪漫,凑不成一颗心。
是她对感情太挑剔了呢?还是要求太多,畏畏缩缩、举棋不定似乎不像她本人,她分明是勇者无惧的女超人。
他听懂了。“乌丝坦的家族势力确实相当雄厚,但我不会娶她。”从以前到现在,他的决定不曾改变。
“为什么不?她除了脸长了一点,五官还满有味道……啊,我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嘴太快了,真要命。
方缇亚懊恼不已,即使用手捂住嘴巴也来不及。
他眼露恍悟地解了心中疑惑。“原来马小姐的含意指的是……”
仔细回想,乌丝坦的脸型是长了点,纯种俄国人的特质,她的父母也是长方型脸型。
思及此,萨塞尔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扬高。
“忘记、忘记,你要当没听见,赶快忘了我刚才脱口而出的话。”方缇亚心急地在他面前舞动手指,企图要催眠他。
“不太容易。”他摇头,有所求的看了她一眼。
“忘、记——”她瞪眼。
他指着自己的唇。“它需要鼓舞。”
“你……你勒索我。”可恶,他食髓知味,将她当成食粮予取予求。
“缇亚,我有没有告诉过你马小姐的度量很小,无容人之腹?”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让人感觉他在笑,而且非常愉快。
“……卑鄙。”果然是真小人。
“还有我为什么不考虑她当我的终身伴侣,因为她脸很长……”
“喝!够了,要吻就来吧!又不是没吻过。”遇到土匪,她认了。
方缇亚一副慷慨赴义的模样,其实她乐得很,心里的好色之虫早已垂涎甚久,就等他自投罗网,好饱餐一顿。
表里不一正是她最佳写照,能把小说中的性爱场景描写得丝丝入扣,如痴似幻,说没有一点经验还真没人相信,她靠的是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而眼前有个活生生的男人可供模拟,体格好,长相佳,以及略带严厉的神情,简直就是她笔下男主角的化身,她不扑向他还等什么?!
是的,等什么?她也在自问。
“是你吻我,要封住我嘴巴的人是你。”他不主动,两手一摊的动作像蓄势待发的猎豹。
封……封住?他可真有幽默感,一语双关。“好吧!你把眼睛闭上,不然我会害羞。”
萨塞尔的嘴角扬得更高,在默默注视她一会儿后,才缓慢地垂下教人妒羡的长睫。“我准备好了。”
你准备好了我还没有,催什么催,总要让我先吸一口气,免得待会缺氧。
有过几次差点窒息的前车之鉴,方缇亚撩起窗帘改成的裙子,双脚一岔横跨他大腿上方,以半跪姿态撑放在他宽肩上,俯望让她心头小鹿乱撞的俊容。
这是对理智的挑战,也是心与心的攻防战,她想着若要拥有这个男人,她要付出多少代价,是从此交心,还是背弃自己?
呼吸声变得急促,她缓缓地俯身向下,望着近在鼻前的唇,她竟有些迟疑,像是近乡情怯的心情,既期待又怀着忐忑,生怕超过自己预估的。
蓦地,一双铁臂扶住她的后腰,在她还犹豫不决之际,手臂往上滑压住她颈肩,艳如桃色的朱唇侵入滑溜软舌,勾吮住她丁香粉舌。
燎原的火吹来,劈哩啪啦地干草迅速陷入大火中,两人之间强烈的性张力狂野到连墙也挡不住,而他们也自知这一点。
克制似乎不存在了,也无人有心思去烦恼这问题,每次两人的唇一紧紧密合,轰的爆炸斯声几乎将两具躯壳炸个粉碎。
此时的萨塞尔十分佩服“古人”的巧思,将蔽身的布料设计得如此便利,只要轻轻一撩,便能将手从衣服下方探入,揉捧着丰硕的诱惑。
一套成形的银色衣物易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