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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节

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番外 作者:公仪漠(磨铁vip2014-10-30完结)-第1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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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鄂云婉言外之意道自己虽为小妾所生,可皇上就是喜欢她的手艺。孟古青莞尔含笑,出言夸赞:“娘娘的手艺若说是小把戏,臣妾此等拙劣,更是上不得台面了,皇上可是时常夸赞娘娘贤惠,说是我这手艺啊,还是莫要献丑了。”
  她这话可真真是往董鄂云婉伤口上戳,你董鄂云婉须得手艺讨皇上欢心,我博尔济吉特孟古青无须什么手艺,无须多的讨好,便能得皇上欢心,岂是你所能比的。
  “各位小主,皇后娘娘梳洗好了,可以进去了。”董鄂云婉脸上的笑容僵住,正欲说些什么,绿染便自坤宁宫走来道。
  闻言,孟古青含笑看了董鄂云婉一眼,便往着里头去了。
  正殿中,皇后端庄落座,明黄的蟒缎着身,光是气势,便让人喘不过气儿来,即便她脸上笑容很是和善。
  “臣妾/嫔妾/妾身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殿中妃嫔齐齐跪地行礼。
  宝音温和道:“都免礼罢。”
  得了应允,各宫便按着位分落座。女人多的地方,是非自也多,少不得总有言语含沙射影的。
  只是这厢开口的,却是凤座上的皇后,目光扫过殿中妃嫔,最后散落在唐碧水和钮祜禄玉烟的身上,很是威严道:“唐璟格格,钮祜禄贵人,昨日逢万寿节,你们才得以提前解禁足,往后可要安分守己,切莫要再生事端。”
  两名女子恭敬应道:“妾身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终究是要切记本份才是,到底出身不光彩,抵不过,也就只得是个福晋。”钮祜禄氏记恨于唐碧水得宠之时欺凌于自己,将将还在言谨记皇后教诲,现下却又挑起事儿来。
  唐碧水如今失宠,位分又是最低的,自然不敢言语。董鄂云婉微微扫了宝音一眼,眸间隐含讥笑。孟古青端着茶盏,亦是一言不发,只看着她们闹腾。
  那拉氏依附着皇后,钮祜禄氏这厢侮辱唐璟格格,便是打了皇后的脸,皇后自要有容人之量,便权当作不曾听见,纵然是要报复,也是暗地里指使人用些阴狠手段。
  但到底皇后的脸是丢不得,那拉氏眉目轻蔑的瞥着钮祜禄氏,冷笑道:“钮祜禄贵人这话说得甚是,不过是个丫鬟婆子生的,没名没分的,入宫已是莫大的荣幸,自是要安守本分。若是有所逾越,自是不容的。”
  那拉氏家族地位同钮祜禄氏差不多,但她乃嫡出,如此生是比钮祜禄氏高出了一截。钮祜禄氏顿时脸色铁青,怒目圆睁的看着穆克图氏,咬牙切齿道:“出身不由己,然品德却是由己的,背后中伤,算不得君子所为。”
  想来,是觉穆克图氏出卖了她,将她那过往不堪与人道。
  穆克图氏让钮祜禄氏瞪得一脸无辜,目光滑落到宝音身上。宝音端起茶盏轻抿了口,眼神中盛满不悦,言语淡淡:“钮祜禄贵人,是不是觉起先罚得太轻,才将将出来,便徒惹是非。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不想落人口实,便好好安守本分,旁人自然不会多言。”
  诚然宝音这话说得很是平淡,却是让人寒到了骨子里,钮祜禄氏怒色的容颜转瞬煞白,神情有些僵。
  董鄂云婉朱唇微启,似乎欲说什么,却让凤座上的皇后抢了先。
  宝音淡淡扫了殿中妃嫔一眼,声音如平日里那般,似乎方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和善道:“若是无事,便跪安罢。”
  董鄂云婉心中闷了一肚子气儿,方才在外头本是想找孟古青的晦气,却生是让孟古青讥讽了一番。这厢自己的人在皇后这里吃了亏,自己还未开口,皇后便让众人退去,摆明了是在打自己的脸。
  踏出坤宁宫,女子怒容满面,钮祜禄氏和董鄂若宁只跟在一旁。董鄂成言有意无意的扫了董鄂云婉一眼,眉间清冷,全然瞧不出神情。转而便同雅如贵一道离去。
  清霜居东六宫,便不与孟古青和琼羽同路,而是同的董鄂云婉一般往着景和门去。
  穿过隆福门,轿辇匆匆,宫巷中路过的宫人皆要朝着轿辇上的两名女子行礼道:“静妃娘娘吉祥,恪妃娘娘吉祥。”
  孟古青和琼羽的宫殿方向相反,琼羽素日里亦无事,便随着孟古青一道去了翊坤宫,想来亦是话嗑上一阵子。
  说来,孟古青觉这失忆的日子,可真真是比以往好过多了,也用不着去忌讳什么,纵然须得小心翼翼,但却随意了许多。
  譬如同琼羽,原是皇帝所言,她们二人感情甚笃,她与琼羽来往密切,原不过是遵循皇帝。帝王之意,谁人敢说三道四,即是多言,也不敢拿到台面上来。
  约莫是为表孟古青盛宠,翊坤宫的陈设与别宫不同,拿清霜的话来说,那都快赶上乾清宫了,连皇贵妃的承乾宫也是稍逊一筹。
  踏进殿中,孟古青差人端来茶盏,便将人都遣了下去。茶碗中绿叶微泛,与往日不同,今日饮的是西湖龙井。
  琼羽轻抿了口,朱唇含笑:“妹妹这儿的东西就是好,连茶水亦是西湖龙井,只是,我这不懂品茶之人,生是浪费了好茶。”
  “琼姐姐说的哪里的话,茶是坏是好,终是给人用的,何来浪费不浪费。琼姐姐如此,是与我客气了不是。”见着琼羽有些客气,孟古青委实的有些不习惯,想来也是没法子的事儿,琼羽以为自己失忆,自是要客气。
  琼羽乃汉女,举手投足间,皆是江南女子的温柔似水,浅笑着点头道:“妹妹既如此说,那我便不客气了。”
  言罢,又环顾殿中,又忽朝孟古青道:“静儿,如今你可觉幸福?在这宫墙里头,你可觉幸福?”
  孟古青心中颇为诧异,依着琼羽的性子,怎会问出这等话来,脑海中顿时浮起当年迎接常舒之时,忆起昨日万寿节之时济度那般的灼灼目光。
  隐隐之间,总觉这三人间似乎有些什么故事。但不管是怎样的故事,终究是过往,可万万不能因着过往而惹祸上身。
  当下便笑应道:“幸福,皇上待我很好,又有你与清霜扶持,自是幸福。”
  顿了顿,又道:“无论幸福不幸福,终究是在宫里头,姐姐切莫为了往事,而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
  琼羽做事素来很有分寸,然单单是在情上,总不懂藏着掖着,这个道理,就连董鄂成言都明白。琼羽却表现得过分的明显,若是不慎让有心之人瞧了去,不知会出什么幺蛾子。
  想起昨日孟古青为自己解围,琼羽当下便明白了其用意,柔声道:“我自是知晓,你莫要担忧。”
  “倒是你,今早与皇贵妃拌嘴,也不知她会想了什么法子对付你,虽你如今备受皇上恩宠,可她素来毒辣,害人的法子是层出不穷。”琼羽脸上福气忧忧之色,约莫是觉孟古青如今失忆,因而不如以往那般会应付。
  孟古青知晓琼羽在担忧些什么,端起茶盏轻抿了口,平和道:“琼姐姐不必担忧,居安思危的道理,我是明白的。我自会小心,我虽记不得从前的事,但皇贵妃的手段,我多少耳闻。她若敢胡来,我也不会客气。她敢如此,左右不过是仗着费扬古,如今费扬古不再京中,她怎生也会收敛。”
  闻言,琼羽微微点头道:“你说得也有理儿,只是,还是得小心着。”
  孟古青笑允,朝外望去,贝齿微露:“琼姐姐,御花园的二度梅开得甚好,现下也无事,倒不如,一道去赏花。”
  琼羽早便耳闻,御花园梅花吐蕊,势若雪海,景致美不胜收。但一人赏景,甚是没趣,现下孟古青邀其一同赏梅,琼羽当是欣然应允。
  如此,自是少不得清霜,三人结伴前去。将至梅园,便闻得爽朗笑声。这声音,孟古青再熟悉不过了。
  梅园景致甚好,远远一袭明黄,左右皇室子弟伴驾。原是想带着琼羽前来的散心,偏生皇帝同他那些个亲兄弟,堂兄弟亦在此。
  议国事便议国事,好端端的,怎生往御花园来,也不怕他日日担忧的那些个细作听了去。孟古青当下便对福临有些不满了,许,还是因着他昨夜留宿于承乾宫的缘故罢。说不在意,不妒忌,原不过是些应付人的虚言罢了,只是,心中知晓妒忌不得,若为贤,只得将那些个在乎,妒忌皆往肚子里去。
  孟古青朝琼羽看了看,淡淡道:“琼姐姐,咱们去绛雪轩罢。”
  按着规矩,平日里若是无事,亲王郡王的皆不可与后宫妃嫔相见,见着亦是要避讳着。
  因而三人便转身离去,然将将走了两步,便见吴良辅迎面而来,见着三位妃子,很是恭敬的行礼道:“静妃娘娘吉祥,恪妃娘娘吉祥,康妃娘娘吉祥。”
  听得静妃二字,皇帝不禁回过头,大步跨来。三人齐齐朝着皇帝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尔后几名男子也随皇帝而来,与三名女子问安,孟古青三人自是回礼。
  “静妃素喜梅花,这喜好一直不曾改变。”皇帝这话说得很自然,似乎并不避讳济度,韬塞,常舒几人皆在。
  说来,他也并无什么避讳的,大白日的,还能发生些什么,况且皇帝在此,谁还能有那胆子。
  孟古青颌首含笑道:“陆游咏梅言,雪虐风号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过时自会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梅之坚,如此品德,自是受人喜爱。”
  原是不想这般卖弄墨水的,然福临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孟古青着实不知怎的回应,便只得以诗作答。
  显然,福临很是满意。虚荣心人皆有之,帝王更甚,自己的妃嫔如此才情,原也是给自己长脸。济度似是有意道:“静妃娘娘好才情,原以为唯有汉人女子喜这些诗词歌赋的,不想静妃娘娘亦是如此精通。小王佩服。”
  “瞧简亲王这话说得,才情原也不是天生的,皆是后天学来的,诗词歌赋原也是个人喜好,哪能分汉人满人还是蒙人的。”常舒话说的不轻不重的,然却隐隐针对。
  济度脾气不大好,明着讥讽道:“镇国将军府中的福晋满人蒙人皆是,却没哪个如静妃娘娘如此才情的。可见,将军喜好独特,爱泼辣悍妇。”
  近日济度和常舒总是针锋相对的,皇帝着实想不明白,也不知这二人是否私底下结了梁子,今日早朝之时亦是如此。这二人相互讥讽,却抬高了汉人,生是将自个儿人踩低了一截儿。
  “各有所好罢了,将军与王爷,何故这般争执,若是让人瞧了去,岂非惹了笑话。”琼羽不知济度为何这般,但心知此事必定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当下便出言相劝。
  闻得女子此言,二人皆闭了嘴。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孟古青让琼羽吓得不轻,她平日里素知晓分寸,这厢怎的这样不知轻重,皇帝疑心病又重。
  对上皇帝疑惑的眸子,孟古青故岔开道:“皇上与王爷将军似是有要事,臣妾等原不过是想前来赏梅,不曾想过叨扰。臣妾告退。”
  说着,便携着琼羽清霜一道朝着皇帝行礼。皇帝微愣片刻,脸色有些难看的扫了扫琼羽,眸光又落在孟古青身上,略显宠溺道:“也唯独你敢对朕这般无礼,朕瞧着你不是怕叨扰,你是觉朕在此,你不便玩耍罢。”
  孟古青噘了噘嘴,故显尴尬笑道:“皇上看穿何故拆穿,生是让人下不得台。”
  “入宫这么些年,还是这样贪玩,罢了罢了,去罢!再不让你走,怕是在心里埋怨起朕来了。”约莫唯有对孟古青,才得这般随意,原是想有所隐藏。
  得了皇帝应允,孟古青便急急离去,一刻也不愿多呆。
  见着女子离去的身影,皇帝脸上浮起笑容,想起往日她总是愁眉苦脸,如今失忆未必不是好事,即便她记不得他们的曾经有过的美好,但却能安安稳稳的待在他身边,每日笑颜相对,那便是此生最大的幸福了。
  江山美人兼得,约莫就是如此,福临忽觉自己此生圆满了,不过那只得是一瞬的感觉。下一刻便又想去云贵战事。
  踏出梅园,孟古青总算得是松了口气,蹙眉看着琼羽道:“琼姐姐,你这是作甚呢!你素是有分寸之人,这会儿怎生这样不知轻重。”
  清霜并不明白孟古青所言,但也觉琼羽方才所言甚是不妥,亦附和道:“就是,琼姐姐,你这厢可真真是吓坏了我。简亲王与七爷争执,皇上自晓得说,你无端端的去劝言,岂非让皇上起疑心,即便没有的事儿,让宫人以讹传讹的,也能抹黑了你。”
  琼羽并非不明白,只是每每一见着常舒便乱了心智,终归到底是逃不过一个情字。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原是娘亲的忌日快到了,不能前去祭拜,心中有些难受。”琼羽缄默良久,这才开口道。
  孟古青轻叹了口气,柔声道:“琼姐姐,你向来是知轻重之人,往后可莫要再如此,真真是怪吓人的。”
  “罢了,罢了,琼姐姐,往后多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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