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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基督山伯爵(一)〔法〕大仲马-第4节

小说: 基督山伯爵(一)〔法〕大仲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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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一遍吧,我求求你,再说一遍吧,这样我才会相信!

    就算说一百遍也好。 说你拒绝我的爱。 那可是你母亲曾经答应过的,让我进一步了解。 你不关心我的幸福,对我的死活一点不放在心上,唉!

    十年来我做梦都想着成为你的丈夫,美塞苔丝,可是现在你却让我的希望破灭了,那可是我活在世上唯一的希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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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毕竟不是我让你抱那种希望的,弗尔南多,”美塞苔丝回答说,“你不能怪我,我从来没有诱惑过你。 我一直都对你说,‘我只把你当作我的哥哥,别向我要求超出兄妹之爱的感情,因为我的心早已经属于另外一个人了。’我不是从来都对你这样说的吗,弗尔南多?”

    “是的,我知道得很清楚,美塞苔丝,”青年答道。“是的,你对我坦诚,这固然很好,但是毕竟残酷。 你忘记了同族通婚是我们迦太罗尼亚人的一条神圣的法律了吗?”

    “你错了,弗尔南多,那不是一条什么法律,只不过是一种风俗而已。 我求你不要靠这种风俗来帮你的忙啦,你已经到了服兵役的年龄,目前只是暂时缓征,你随时都可能应征入伍的。 一旦当了兵,你如何安置我呢?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没有财产,只有一间快塌了的小屋和一些破烂的渔网,这点可怜的遗产还是我父亲传给我母亲的,我母亲又传给我的。弗尔南多,你也知道我母亲去世已经一年多了,我几乎完全依靠着大伙儿救济才得以维持生计,你有时装着要我帮你的忙,好借此让我分享你捕鱼得来的收获,我接受了,弗尔南多,因为你是我的表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更由于,如果我拒绝,会伤了你的心。 但我心里很明白,我如果拿这些鱼去卖,换亚麻纺线——弗尔南多,这和施舍有什么不同呢!”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美塞苔丝,虽然你这样孤单穷苦,但你仍然象最骄傲的船主女儿或马赛最有钱的银行家的小姐,完全配得上我的!对我来讲,我只要一个忠诚的女人和好主妇,可是我现在到哪儿才能找到一个在这两方面比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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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人呢?“

    “弗尔南多,”美塞苔丝摇着头说道,“一个女人能否成为一个好主妇倒不好说,但如果她爱着另外一个人甚于爱她的丈夫,谁还能说她是一个忠心的女人呢?请你满足于我们之间的友谊吧,我再对你说一遍,只能对你答应这些,我无法许诺我不能给你的东西。”

    “我明白了,”弗尔南多回答,“你可以忍受自己的穷困,但是却怕我受穷,那么,美塞苔丝,只要有了你的爱,我就会去努力拼搏。 你会给我带来好运的,我会发财的,我可以扩大我的渔业,或许还可以找到一个货仓管理员的位置,到那时我就可以成为一个商人了。”

    “你是不能去做这种事的,你是个士兵,你之所以还可以留在村里,那是由于现在没有战争。 所以,你还是做一个渔夫吧。 不要胡思乱想了,因为梦想会使你觉得现实更令人难以忍受。 就以我的友谊为满足吧,因为我实在不能给你超过这点以外的情感。”

    “那么,你说得对,美塞苔丝。 既然你鄙视我们祖先传下来的这身衣服,我就脱掉它。 去做一名水手,戴着一顶闪光的帽子,穿着一件水手衫,再外加一件蓝色的短外套,纽扣上镶有铁锚。 这样一身打扮该讨你喜欢了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美塞苔丝忿忿地瞟了他一眼。“——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不明白。”

    “我的意思是,美塞苔丝,你之所以对我这么冷酷无情,都是由于你在等一个人,他就是这样一身打扮。 不过,也许你所等待的这个人是靠不住的,即使他自己可靠,大海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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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否可靠可就难说了。“

    “弗尔南多!”美塞苔丝高声喊叫起来,“我原来以为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现在我才知道我错了!弗尔南多,你祈求上帝降怒来帮助你泄私愤,真是太卑鄙了!

    是的,我不否认,我是在等待着,我是爱你所指的那个人,即便不回来,我也不相信他会象你说的那样靠不住,我相信他至死都只会爱我一个人。“

    迦太罗尼亚青年显出忿忿不平的样子。“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弗尔南多,我不爱你,因此你对他怀恨在心,你会用你的迦太罗尼亚短刀去同他的匕首决斗。可那最终又能得到什么结果呢?如果你失败了,你就会失去我的友谊,如果你打败了他,你就会看到我对你的友谊变成了仇恨。 相信我,想凭和一个男人去打架来赢得爱那个男人的女人的心,这种方法太笨了。 不,弗尔南多,你决不能有这种坏念头。 不能使我做你的妻子,你还可以把我看作你的朋友和妹妹的。”她的眼睛里满是泪水,茫然地说,“等着吧,等着吧,弗尔南多!你刚才说海是变幻莫测的,他已经去了四个月了,这四个月中曾有过好几次险恶的风暴。”

    弗尔南多没有回答,他也不想去擦美塞苔丝脸上的泪水,虽然这每一滴眼泪都好象在他的心上的每一滴血一样,但这些眼泪并不是为他恰恰相反是为另一个人流的,他站起身来,在小屋里踱来踱去,突然他脸色阴郁地捏紧了拳头在美塞苔丝面前停了下来,说,“美塞苔丝,求你再说一遍,这是不是你最后的决定?”

    “我爱爱德蒙。 唐太斯,”姑娘非常平静地说,“除了爱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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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谁也不能做我的丈夫。“

    “你永远爱他吗?”

    “我只要活一天,就爱他一天。”

    弗尔南多好象一个战败了的战士垂下了头,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突然他又抬起头来望着她,咬牙切齿地说:“如果他死——”

    “如果他死了,我也跟着去死。”

    “美塞苔丝!”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在屋外兴冲冲地喊,“美塞苔丝!”

    “啊!”青年女子的脸因兴奋而涨的通红,兴奋地一跃而起,“你看,他并没有忘掉我,他来了!”她冲到门口,打开门,说,“爱德蒙,我在这儿!”

    弗尔南多脸色苍白,全身颤抖,好象看见了一条赤练蛇的游人一般,他向后缩去,踉踉跄跄地靠在椅子上,一下子坐了下去。 爱德蒙和美塞苔丝两人紧紧地拥抱着,马赛耀眼的阳光从开着门的房间走来,把他们照射在光波里头。 他们瞬时忘记了一切。极度地快活,仿佛把他们已经与世隔绝,他们只能断断续续地讲话,这是因为他们高兴地到了极点,当人们极度高兴时,表面看来反象悲伤,忽然爱德蒙发现了弗尔南多那张阴沉的脸,这张埋在阴影里的脸带着威胁的神气。那迦太罗尼亚青年不由自主地动了一下,下意识地按了按在腰部皮带上的短刀。“啊,对不起!”唐太斯皱着眉头回过身来,“我不知道这儿有三个人。”然后他转过身去,问美塞苔丝,“这位先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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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先生将会为你最好的朋友,唐太斯,因为他是我的朋友,我的堂兄,我的哥哥,他叫弗尔南多——除了你,爱德蒙,他就是世界上我最喜欢的人了。 你不记得他了吗?”

    “哦,记得,”爱德蒙说道,他并没有放下美塞苔丝的手,而是用一只手握着美塞苔丝,另一只手亲热地伸给了那个迦太罗尼亚人。 可是弗尔南多对这个友好的表示毫无反映,仍旧象一尊石像一样一动也不动。 爱德蒙于是拿回手,仔细看了看这边正焦急为难的美塞苔丝,又看了看那边怀着阴郁敌意的弗尔南多。 他全明白了,他脸色立刻变了,有点愤怒了。“我如此匆忙地赶来,想不到会在这儿会遇到一个对头。”

    “一个对头?”美塞苔丝愤怒地扫了她堂兄一眼,叫道,“你说什么,爱德蒙,我家里有一个对头?

    假如果真这样的话,我就要挽起你的胳膊,和你一同到马赛去,离开这个家,永远不回来了。“

    弗尔南多的眼里几乎喷出火来。“要是你遭到什么不幸,亲爱的爱德蒙,”姑娘继续镇静地说。使弗尔南多觉得她已洞悉他心底深处的坏想法,“要是你真的遭到什么不幸,我就爬到莫尔吉翁海角的岩石上去,从那儿跳下去,永远葬身海底。”

    弗尔南多脸色惨白,好象死人一般。“你弄错啦,爱德蒙,”她又说,“这儿没有你的对头——这儿只有我的表哥弗尔南多,他会象一个老朋友似的和你握手的。”

    年轻姑娘说完最后这句话,便用她那威严的眼光盯住迦太罗尼亚人弗尔南多,后者则象被那眼光催眠了一样,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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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向爱德蒙走来,伸出了他的手。 他的仇恨好象一个来势汹猛可是又无力的浪头,被美塞苔丝所说的一番话击得粉碎。刚一触到爱德蒙的手,他就觉得再也无法忍受了,于是就一下子冲出了屋子去。“噢!噢!”他喊着,象个疯子似的狂奔着,双手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噢!谁能为我除掉这个人?我真是太不幸了!”

    “迦太罗尼亚人!喂!弗尔南多!你到哪儿去?”一个声音传来。那青年停了下来,四下看了看,看见卡德鲁斯和腾格拉尔在一个凉棚里对桌而坐。“喂,”卡德鲁斯说,“你怎么不过来?

    难道你就这么连向你的老朋友打声招呼的时间都没了吗?“

    “尤其是当他们面前还放着满满一瓶酒的时候。”腾格拉尔接上一句。弗尔南多带着一种恍恍惚惚的眼神看着他们,一句话也没说。“他看上去有点不对头,”腾格拉尔碰碰卡德鲁斯的膝盖说,“别是我们弄错了,唐太斯得胜了吧?”

    “唔,我们来问个清楚吧,”卡德鲁斯说着,转过身去对那青年说道,“喂,迦太罗尼亚人,你打定主意了吗?”

    弗尔南多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慢慢地走进凉棚,在那凉棚中,荫凉好象使他平静了些,清爽的空气使他那精疲力尽的身体振作了一些。“你们好!”他说,“是你们叫我吗?”说着他便重重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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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子附近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象瘫下来似的。“我看你象个疯子似的乱到处跑,就叫了你一声,我怕你去跳海,”卡德鲁斯大笑着说。“见鬼!一个人有了朋友,不但要请他喝酒,还得劝阻他不要没事找事地去喝三四瓶水!”

    弗尔南多好象在呻吟一般的叹了一口气,一下子伏在了桌子上,把脸埋在两只手掌里。“咦,我说,弗尔南多,”卡德鲁斯一开始就戳到了对方痛处,这种小市民气的人因为好奇心竟忘记了说话的技巧,“你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对劲,象是失恋了似的。”说完便爆发出一阵粗鲁的狂笑。“得了!”腾格拉尔说,“象他那样棒的青年小伙子怎么会在情场上失败。 卡德鲁斯,你不要开他的玩笑了!”

    “不,”卡德鲁斯答道,“你只要听一下他叹息的声音就知道了!得了,弗尔南多把头抬起来,和我们说说看。 朋友们可是最关心你的健康,你不回答我们可不太好呀。”

    “我很好,没生什么病。”弗尔南多紧握着双拳,头仍旧没抬起来说。“啊!你看,腾格拉尔,”卡德鲁斯对他的朋友使了个眼色,说道,“是这么回事,现在在你身边的弗尔南多,他不但是一个勇敢的迦太罗尼亚人,而且是马赛首屈一指的渔夫。他喜欢上了一位非常漂亮的姑娘,芳名叫美塞苔丝,不幸得是,那位漂亮姑娘却偏偏爱着法老号上的大副,今天法老号到了——你明白这其中的奥秘了吧!”

    “不,我不明白。”腾格拉尔说。“可怜的弗尔南多,竟被姑娘给拒绝了。”卡德鲁斯补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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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可这又怎么样?”弗尔南多突然地抬起头来,眼睛直盯着卡德鲁斯,好象要找谁来出气似的。“谁管得着美塞苔丝?她要爱谁就爱谁,不是吗?”

    “哦!如果你偏要这么说,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卡德鲁斯说。“我还以为你是个真正的迦太罗尼亚人呢,人家跟我说,凡是迦太罗尼亚人是绝对不会让对手夺去一样东西的。人家甚至还对我说,尤其是弗尔南多,他的报复心更重了。”

    弗尔南多凄然地微笑了一下,“一个情人是从来不会使人害怕的!”他说。“可怜的人!”腾格拉尔说,他假装感动得同情起这个青年来。“唉,你看,他没料到唐太斯会这样突然地回来。 他还以为他已经在海上死了,或恰巧移情别恋了!突然发生了这种事,的确是很令人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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