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第1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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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草儿所装饰的那一道裂痕,却是生命的源泉。
象征著,生命之绿。
他不知道,生命,有时候也是邪恶的,绿,也很可能象征了邪恶。
在黑金城的歷史里,最邪恶的顏色,就是绿!
这一点,他仍然没有了解……
“想什麼?难道我的身体还不及你的黑老师的身体来得有魅力吗?”
她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星宿姑姑,我感觉不到你心脏的跳动。”他说。
她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说,可她清楚他想退缩。
她不允许他有任何退缩。
“我又不是死人,我的心脏为何没有跳动?”
“不是平常的跳动,而是那种异常的跳动。天心和玛黛老师在流血之前,她们的心跳频率都和平常很不一样的。可是,你的心跳频率却没有变。”
“怎麼没变?”她问。
“你的心跳仍然像往常一样,很平静,很安稳,甚至很坚定。我从你的心,感觉你要害我。你要害我哩,星宿姑姑!”他沉痛地解释。
“我就是要害你。”她坦白了。
他转身,要离开。
“光头,你不是说让我害你的吗?”
他停住脚步。
她又说:“我要你记住我!要你恨我!你就再让我害你一次!就害这一次,以后不再害你了,好吗?”
“为什麼要我恨你呢?”
“因为,我恨了你好多年,我要让你知道,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还要辛苦许多。”
“我不想恨谁!可你要害我,我还是让你害。只是,你要害我到什麼时候?”
“就这一次,我说了的。”
他回头,说:好吧。
她看到他眼镜里面的泪水,那泪水还没有流至他的脸颊。
她想不到,那麼强大的男人,也那麼容易的流泪。
忽然地,她想起解开“封印”的说法。
是眼泪……
“你可以答应我两个条件吗?”
“什麼条件?”
“我不要你流泪,你也不要把我们之间的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她说。
“为何?”
“我要你心甘情愿地让我害你,明白麼?”
“那我不流泪,我擦干眼泪,也不告诉别人……”
“嗯,在这种事情上,流泪的,应该是女人,不是男人。”
眼泪已干。
她说,让我成为你的新娘!
他于是朝草地上的她压了下去。
精壮的身体,刻著伤的符号……
在草地上,他再一次的,吻遍她的全身,吻过她的嘴、吻过她的颈、吻过她的胸、吻过她的腹、吻过她的草、吻落她的裂痕……
当他撑起他的身体,以他独有的生命之根,要刺入她的生命之泉眼之时,她呼喊起来。
她的呼喊,叫他惊愣住了。
她紧紧地抱住他,拼命地喊:救命……
他傻了!
他不愿意再挣扎,只是趴在她的身上,凝视她。
他说:星宿姑姑,这次,我就让你害个够,还你所有的恨,所有的……
她的歇斯底里的喊叫,惊动了王俯的人。
跑过来的人,并不止王豹和王狼父子,王俯家族的其他的一些重要人物也到场了。
当他被人扯到一边的时候,一件披风落入她的娇嫩的肉体上——是王狼的披风。
她哭了,哭得很伤心。
“光头要强奸我——他是禽兽!”
她在哭的同时,向所有人诉出这一句。
王家的人震怒了!
“禽兽!他本来就是禽兽……”
她是被王豹送出王俯的。
她的这个干爹,在送她离开的时候,沉默得叫人怕。
“干爹,他们会如何对待他?其实我不介意的……”
“星宿,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先回去吧!”
她知道干爹不愿意与她多说话,她只得回家。
到了家,她却开始替他担忧起来了。
她知道,王家的人,除了干爹干妈以及王狼之外,别的人都对他有著偏见。
也因此,她才要这样地害他,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恨她的。
她就要他恨她!
她不知道王家的人会如何对待他,但这次,王家的那些人,终于又可以再一次地指著他,诅咒他是“禽兽”。
当年,也是因为她的缘故,他被王家的人指著诅咒为“禽兽”……
当年,他是因为现了他禽兽的形。
如今,他是因了他“禽兽”的心……
她躲在她的房里,趴在她的床上,哭。
她哭得很伤心。
也哭得很放纵。
多少年的压抑,终于释放出来。
痛也罢,恨也罢,在今日,都了结了。
剩下的,是什麼呢?
她不知道。
也许,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余剩。
有的,只是一片空白。
她此时的脑袋就是空白的。
她什麼也没想。
只是哭……
她的父母进来,问她何事。
她没说。
父亲打电话给王豹,她侧著耳朵去听。
可她没听到什麼。
王豹在电话里,对今日之事,只字不提。
她父亲掛了电话,仍然继续追问她。
她哭诉:我害了他。
当她如此说之时,她想起当时王虎的眼楮,那一双眼楮仍然是没有恨的,并且连眼泪也没有。
他答应过她,他不会流泪……
她看不透那双眼楮——,为何是那样的眼神呢?
迷茫而又平静的。
那是他的善良,以及,无声无色的哭泣。
就因为那一双眼楮,到了最后,他到底恨不恨她,她也无从去了解。
父亲说:你以后,不要再接近他。
母亲只是嘆息,在嘆息中,陪她的女儿一起,落泪。
事情渐渐地平静。
过了一周的时间,她仍然没有得到来自王家的消息。
干爹说给她一个交代,可这个交代,却如石沉大海。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只是,看王家的平静,她猜测,他应该没有隐藏了真相的。
有时候,她真想他能够把真相说出来……
只是,她同样也怕。
在这种復杂的心情中,她再次来到王家。
走到别墅前,她见那门关著。
她徘徊了许久。
终于按响门铃——她以前都是直接敲门,或者是高声大喊的。
这次她按了门铃。
开门的仍然是克斯蒂娜,但克斯蒂娜这次却很平静地说了一句:你走吧,少爷不在。
“我知道他在里面……”
“砰!”
门就关了。
安静的克斯蒂娜,表现出悍狂的一面。
她傻了在门前,许久。
背后传来沉稳的脚声。
“星宿,你找虎儿吗?”
“嗯,干爹。”
“虎儿已经不在黑金城了。”
“去哪里了?”
“他回到属于他的天地去了。星宿,你也回去吧。以后别再靠近我们家虎儿,他是个危险的人物。干爹过来就是告诉你这件事的,干爹有些事要处理,先离开了。”
她看著王豹离开,忽然觉得这个干爹和平时不一样……
对她,似乎冷漠了许多。
属于他的天地?
难道,他又回到月球表面去了?
她想想,经过那些事情后,他也只能回到那个地方了。
她在别墅周围的草地上,转了一圈。
忽然无力地倒在草地上,躺著。
身边却没有了他……
“光头,你以后,还会带我上天空吗?”
还会吗?
还会……吗?
黑梳缘 尾声
新的学期又开始了。
王虎并没有及时地回到学校。
人们对于这个老爱缺课的、学习最差的“勤奋学生”的去留,是很少在意的。
也许,全校只有两个人关注著他。
一个,自然是星宿。
另一个,则是音乐老师竹箏。
为何说竹箏老师关注他呢?
因为,每次上音乐课,她都会问:王虎同学来了没有?
答案自然是:没有来。
直到大家准备把王虎从这世界上遗忘的时候,那个顶著光头的家伙突然的又出现在大家的眼前,他几乎是没有变的,像往常那样安静、那样勤奋,也像往常一样爱傻笑。
可他的座位已经更改,星宿已经不坐在他的前面了。
全校的人都知道他曾经狂热地追求过星宿。
当然也知道他的狂热,被泼了冰水。
只是再次出现的王虎,却不再靠近星宿。
那美丽的校花自然不会主动地依向他……
因此,两人之间,形成了无形的墙。
即使同一个教室,平时有许多相踫的机会,但两人仍然不会说话,有时候星宿会奇怪地盯著王虎,可王虎却视而不见。
因某些意外事故,同学们发觉不爱说话的王虎其实很好欺负的,于是,便越来越多的人欺负他,可他却不再像以前一样(亲了保姆事件)打架,他任同学们打他、笑他,有时候他安静,有时候他找人吵架。
生活就处于时而安静时而热闹之中……
这是指整个班集体的生活的。
而关于王虎本身的生活,很少人去注意,只是星宿却注意到了一件事情,就是那个笨光头,跟竹箏老师走得越来越近了。
只是,她对这件事情,已经没有任何发言权。
他选择了把她忽略,她也选择了旁观。
将近学期末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了。
也就在一个周末的清晨,她到窗前的枫树上寻找。
找了许久,找不到她想要的东西。
她坐在枫叶上沉思。
她的母亲悄悄地来到枫树下。
“星宿,你坐上面干嘛?”
“这里风景好。”她说。
“可我见你在上面搜索了很久,在找东西吗?”
“是吗?为什么我自己看不见?”
(扑……谁跌倒?)
她的母亲笑笑,说:你下来吧,我给你一个东西,也许是你想要的。
她从树上飘落。
母亲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黑梳,递给她。
“妈妈,怎么会在你手上的?”
“你丢弃的那一天,我就悄悄地捡回来的。因为我知道,我的女儿,总有一天,会再需要这把梳子的。”
“谢谢妈妈。”她亲了母亲。
“这次准备送给谁?”
“谁也不送,我自己留著,梳我的美丽的金发。”
母亲就笑,说:星宿,让我用黑金梳再替你梳一次发,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黑金梳,可能以后都不会回到妈妈的手中了,这就像嫁出去的女儿,是属于别人的。
窗前,枫。
母亲梳理女儿的金发的秀发。
“我们家的星宿,这半年来变了许多呢。”
“我没有变……”
“变了,变得可爱了,妈妈已经感不到你心中那股怨恨了。”
“妈妈,以前你一直都能感觉得到吗?”
“嗯,妈妈也是女人,有些事情妈妈懂得的,而且你还是妈妈的女儿……”
“我才没有变,我永远都是这样的。”
“哦,这样就好。星宿不再恨了吧?”
“恨?恨谁啊?”
“妈妈不知道哩,嘻嘻!可是,要挽回一些,是需要时间的,懂得吗女儿?”
“不懂。我只懂得妈妈在取笑星宿。”
“女儿,妈妈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如果他接受你这把黑梳,则证明他不责怪你。因为一个单纯的人,接受就是接受,拒绝就是拒绝。只是,这一次,别逼他太急,让他自由,让他的心灵的创伤慢慢地復原。然而要在这復原过程中,让他藏著对你的情……以后,他就会像藏著黑金梳一般,把你藏在他的心里。那个时候,你要打开他的心门,是很容易的。因为你,一直都住在他的心房里面。”
她忽然撒娇起来:妈妈,你说什么嘛,我都听不懂耶。
周一清晨,她和往常一样来到学校。
而和往常不同的是,她此次捎带了黑梳。
在某个课间,她走到他的座位旁边。
他对她的到来,犹如未见。
他趴在桌上,把脸转向另一边……
“光头,我可以坐你旁边吗?”她问。
许多的同学,诧异的看著她和他。
难道校花要追求光头?
这是很值得怀疑的……
“你转过脸来,我送你个礼物。”她说。
他还是没有说话。
似乎他真的又一次不理她。
“转过脸来,否则我咬你耳朵。”她把脸凑近他的耳,说得很小声。
他好像怕她咬,所以缓缓地转脸过来,一双眼楮透过眼镜警惕地看著她。
“你这么怕我干嘛?我会吃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