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党之战-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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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定决心要买下齐奥·伊塔洛的产业,把他从我的生活中驱逐出去。几个月过去了,此事毫无进展。这些过渡需要时间。我有时间,可我浪费掉了。”他稍稍背过身继续遭,“我们相爱的时候我郑重发誓永远不背弃你。感谢上帝,斯蒂菲没有接受我。你能想像我的情绪有多糟——”
“对一个从前的恋人有些非礼——是不是这个词——从前的?我不会因此认为你背弃了我。不过齐奥·伊塔洛击败你,让你的如意算盘落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她把暖和的手放在他的胸前,然后又缩了回去。“这就是斯蒂菲嫌弃不要而留给我的人吗?难怪她不要你。”
“她嫌弃我的原因是,她对自己的小指了解得比我多①。”
她开始轻轻抚弄他的胸口和肚子,每次这样做都会使他不得作声。“是这个小手指吗?”她问道。“这简直是一根小冰柱。你把它蘸在什么东西里面了?”
①美国俚语,义为“了解得很深”。
“苦艾。苦艾和胆汁①。”他叹了叹气,用手臂箍住她的头,把她拥入怀中。“你能这么理解我可真好。”
①此处为双关语,“苦艾和胆汁”亦有义项为深切的悔恨和痛苦。
“不光是好,而是天使一样的好。”她对他的阴茎轻轻一击,又拿开她的手。“我知道为什么你的嫡亲堂妹不要你。无人认领的伯宰②冻肉。你提醒过我的,”她把声音压低,模仿起他来。“我情绪很低落,”她用又粗又响的声音学道。
②伯宰(1886…1956),美国实业家和发明家,20世纪20年代开创小包装冷冻食品工业。
“别开玩笑。”
她小心地挪动着,用双腿环住他,并再次掩饰着自己的疼痛。“男人与女人不同。你注意到自己失败了,彻底地、方方面面地失败了,那悲哀就像玉米糊一样浓厚。你没能当好一个自由世界的领导人,没能燃烧起斯蒂菲的热情,没能遏止在这片土地上泛滥成灾的不学无术的潮流。下一步是找一个别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可是天呢,就连这样一个地方你也没找到。我是说,你失败了。”
“求你别开玩笑了。”
她开始慢慢地温暖他,靠着他的身体和双腿,摩擦着他的大腿。“我以为过了这么长时间来真很了解你了,但却发现自己对温菲尔德比对你更了解。我和她有一种相关性。你和我则有种对偶性。这不一样,噢,天哪,不一样。”
“共同性?和温菲尔德?”
“加利把我的第一批照片送给《时尚》杂志的时候我十七岁,刚刚出道。我已经两次没来月经了,心里很害怕,加利并不害怕。后来我做了一次人工流产,时间太早,孩子都不知是男是女。”她顿了顿,想笑,但没有笑出来。“那是二十年前。如果是个女孩,她也该是温菲尔德这个年龄了。这就是相关性。作为女人,我们知道对方意味着什么。这不是一种立体型的关系,而是通过各种渠道进行沟通的,女人们喜欢这些渠道。我们能很好地利用这些渠道。可说到对偶性,我告诉你——”
“它令人不舒服。”查理插嘴道,“两个人想默契配合,但没有渠道。也没有事先定好的角色。就像你想自找麻烦截短椅子的一条腿一样。”他试图挤出一丝笑意。“就是单独一人,也无法一直使期望和结果一致。”他笑的样子只比她略好一些。“我没有要求那么多,佳尼特。”他用一种故作轻松的口吻说道,“我只是问自己:当我定下一个目标,一个有关伊塔洛的目标后,我就不达目的不罢休。是的,也许我最终会失败,但不会在最初几个月的沮丧后就放弃。”
她扭动着,直到完全坐在了他身上。自从病后她也许已经不习惯笑了,但她已非常善于隐藏由大多数行动造成的痛苦。“你一直在忙着让我获得新生。你将生命中的六个月都给予了我。因此我才能重新活下来。”
“好啊,我要的就是你这种充满内疚的感激。”
“你怎么这么像个西西里人哪。”
虽然她很轻,他却仍能感觉到她暖融融地、紧紧贴着他全身,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抱紧他,使他不从这个星球上飞走。他感到自己情欲勃发。
“哟嗬。”
“哟——嗬,”她也回应道。“医生会怎么说?”
“他一直是怎么说的?”
“那我们最好不要告诉医生。”
“做坏事了我们该怎么办?”
“看着我。”
第三十五章
星期一早上,温菲尔德6点钟就起床了,她伸了伸纤长的胳膊,没穿衣服就站到了窗前。她那刚刚剪短的头发又黑又细,像一个中世纪的侍卫一样从头顶向外散开。她笔直地向南望去,一直望到三十个街区以外的克莱斯勒大楼那光芒四射,具有装饰性艺术特色的铝制楼顶。
充满暴风雨的周末像一把潮湿的扫帚洗净了空气。她几乎能看见被霓虹灯管照得闪闪发亮的楼顶上那扇小玻璃窗内的人,可她知道这是幻觉。因为缺少睡眠,温菲尔德感到头重脚轻。此时此刻,克莱斯勒大楼的最顶层还没有人醒过来呢。
她的电话答录机在闪烁着。奇怪,她一直没有听到有什么电话呀,可毕竟一整夜没有接电话了。她弯下身揿下回放键。“温菲尔德,”本妮开门见山地说道,她的声音又急又响,“我不准备要他了。就这样。我不会牺牲自己的独立来讨好尼基和他的父亲。温菲尔德,想必你也会和我一样吧?我和你一样喜欢独立。这个小家伙除了勒住我脖子,别的还能管什么用?这只是某种不让我成为我自己,不让我成为像你那样的女人的东西,某种迫使我从属于男人的东西,某种让我永远结束性生活的东西。哎哟!”
电话答录机安静了下来,接着又是第二个打进来的电话,还是本妮。“我知道我是对的,温菲尔德。你也知道我是对的。我们理查兹家的女孩必须要团结起来。小孩子是男人们的事。为什么就不能交给他们,让我们独自呆着?有空就给我来个电话吧。”
温菲尔德抹掉录音,站起身。她回忆了一遍录音,想弄清楚本妮的思想状态。做流产的念头令本妮兴奋不已,不过还需要得到她时时仿效的姐姐的首肯。人们多多少少觉得,嗯,如果温菲尔德说行,那就行。可你对他们说,那件事去做吧,去做吧,而当那件事会让他们一辈子不得安生的时候,你又怎么能那么说呢?
现在就给她打电话吗?温菲尔德知道本妮想打掉孩子的热情也许已经过去了,现在她没准儿正给孩子起名字呢。
她伸了伸腰,转过身去凝神观察起躺在放开的沙发上的那个赤身裸体的年轻人,他的头发几乎和她的一样短。我们理查兹家的女孩要团结一致。对于现在他们间这种关系,本妮又会怎么说呢?
星期六晚上是他们有史以来的第一次约会。在过去十年中,在同样一所昂贵的私立学校中,他们虽然只隔一个年级,却永远彼此只交换一句“你好”。这是他们双方的母亲能够迅速缔结亲戚情谊的一种最简单的方式,可这并不是出于两位女士中任一位的初衷。在体育馆里,也许会有一个发展友谊的托辞,那就是老师在高个男孩和女孩中组织篮球队时,女孩一边叫着“理查兹”,而男孩一边则叫着“里奇”。
凯里躺在那里,睡得正香。两个从前的校篮球队明星搅得对方整整一个周末没能安神。好像他俩以前谁也没有和异性做过爱一般。
温菲尔德知道,其实并非这么简单。两个人都善于辞令,是家里能说会道的人,几近油嘴滑舌。至于不断征服新的床伴,并以同样的精力去尽情享受这种快乐,则不需要任何语言。也几乎不需什么思想。只有一件事隐藏在这个愉快的周末背后:他俩都是从那个吃人的家庭逃出来的。对于这一点两人心照不宣。多年来,他们通过对衣服、书籍和音乐的选择,以及他们偏左并带有环保意识的政治倾向,都无言地表达了这一点。
在高度重视“保持联络”的里奇家族中,只有她和凯里真正与外界保持着联络。这种联络是先于一切的。和真正与外部世界保持联系相比,大多数人只满足于看看屏幕上的九十秒电视新闻根本算不上什么。这个家庭里有谁真正了解这一点呢?也许只有她的父亲。
整整一个周末的纵欲狂欢下面隐藏的是一种逃遁心理:这是逃离家庭的一条出路。他们以后会不会对此再感到快乐呢?它是如此漫不经心,又如此让人伤感,它是第一次,会不会也足最后一次呢?她这样想着,头脑昏昏沉沉。
凯里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他醒了,打量着温菲尔德,就像她刚才一直在打量他那样。“我的天,你的腿多长啊。”
“是胳膊,”她纠正道,同时轻快地向前俯身做了一个大猩猩般挥舞手臂的动作。接着她一转身,从猩猩的蹲伏姿势变为一个高跳,向外伸出的胳膊冲天一挥,碰到上面的天花板。她的头发,像一条短裙倏地展开旋转着。“哦,可以从四码开外起跳钩手投篮。”这个动作使她一阵头晕。
“我看见在对查滨队的那场比赛中你成绩斐然。你独进的球有一打之多。”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在赛后挤到我身边约我?”
“那阵于我喜欢乳房大的小个子姑娘,就像我妈妈那样的。”他扬了扬眉毛,“我们有没有时间再来罚一次球?”
温菲尔德紧紧地盯着他:“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那个恶名在外的罪犯凯文·里奇?他在那些遥远国度的所作所为使他名声受损,行为可疑。”
“的确是这样,”凯里打住话头,陷入了沉思。如果她对他的了解更多一些,就会识别这个明显的特征:凯文是从来不会闭嘴进行思考的。“你知道宾夕法尼亚圣玛丽斯的那件事吗?”他接着说,“那不是我和凯文第一次互换身份。”
“只要躺在我床上的是真的就行。”
他冲着窗口日渐明亮的光线,眼睛半闭瞧着她。有那么一刻,他们之间从未提及的话也许最终就要说出来了:“我们放弃里奇吧。让我们加入到外面那个大世界中去吧,那是姓里奇的从未注意到的世界。”温菲尔德意识到这些不可能发生,肯定不会在他们第一次真正交往之后发生,这一次交往使他们双方对各自的表现非常满意,致使逃跑的念头也变得毫无意义。也许以后吧,等他们都感到两人关系更进一层之后。
温菲尔德离开窗口,心里明白对凯里来说自己一直只是个影子。“有些东西意大利女人比男人看轻得多,”她接着说道,“而一半意大利血统的女人更是如此。本妮和我不必对什么‘处事原则’必恭必敬,而你,一个可怜的家伙,则必须保持那种严格的、极有节制的大男人姿态,毫无怜悯之情,永远都性欲旺盛。”
“并不总是那样,”凯里提醒她。他坐了起来,擦擦阴茎和腹股沟的肌肉,好像很酸的样子。温菲尔德猜这也许是实情。“你在和你父亲旧情人的儿子上床,”凯里说,“目前对乱伦还没有法律的定义,可这在弗洛伊德的书里是最不道德的交合。”
“也许这就是如此好玩的原因吧。”温菲尔德在他身前跪下,开始玩弄起他的阴茎。
“如果我也是查理的儿子就不那么好玩了。”
她的双手垂落下来。“什么?”
“这是件我和凯文常觉得费解的事。”
“谢谢你一直等到周末结束时才说。”她又开始玩起来,再次觉得头重脚轻,并且有点沉醉于这种潜在的巨大罪恶之中。“我也不时在进行这种猜测。”
“这使你不安吗?”
“太晚了,”温菲尔德说。她的头再次像裂开一样。
“让我不安的是虚伪。”凯里一边摩挲着她短短的头发一边说,“那一代人总不能实话实说,当涉及到基本事实时更是如此。比如我的父亲是谁。我是说我爱妈妈,也爱查理,可是老天,他俩是如此虚伪!我们这一年……”他倏地打住,沉醉于她的摩挲带来的快意之中。接下来又用一种近乎梦幻的音调缓缓说道:“我们实话实说。”
“不少老家伙们都爱口是心非。”温菲尔德喃喃地说,“呣。呣。这回我让你欲火中烧了吧。它就像个台球,疼吗?”
“想看看我怎么把红球打入底袋吗?”他把温菲尔德抬到大腿上,就在此时,电话铃响了。“老天!”
“别理它,”温菲尔德说着,一边让他进入体内。他们这种赤裸裸的、可能是罪过的举止犹如一片毫无虚饰的灿烂阳光从敞开的窗口泻在他们身上,每个罪行暴露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