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艳史-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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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班巡人走过,他便对他们说了。那干人当下进去,齐喊起来。张玉听见发喊,知是拿他,便掩在门背后,待众人进去,才往外跑。又被人看见,忙喊道:“ 贼出去了。”众人一齐赶出,一拥上前,早已获住,搜出刀子,上面鲜血淋淋。众人不分说,把他绑了,放在铺里过夜,只待天明,送他到府。
一时间人人传说,白公子被人杀在某处。白家家人闻知,忙到庵中去看,只见公子杀在地下,及问尼姑情由,姑道:“杀人的已拿到府里去了。”众人忙忙赶去不题。
且说玉妹到了武家,只见有几个家人在那里,管门的问道:“娘子那里来的?” 玉妹道:“要见你武大爷的。” 恰好三思走出,领了进去。
再说李宜儿听说丈夫已死,慌了手脚,六郎也上街打听。次早把张玉拿到府前,恰好推官先坐,众人道:“倒是狄爷好,送到理刑所去罢。” 于是众人将张玉送到狄衙。狄爷上堂问道:“什么事?”众人道:“是杀人的,名唤张玉。”狄爷道:“张玉为何杀人?”只见白家家人跪下道:“他两年前来,盗了一只箱子去,又复转来,有一个唤做江采,被小的们打死了。这张玉跑去,没处寻他,昨晚又把家主杀了,乞老爷做主。” 狄爷道:“ 杀在那里?” 众人道:“ 在普济庵。”狄爷道:“必有原因。”问张玉道:“你那年盗了箱子,拿你不着,已是漏网,怎生又去杀他?” 张玉道:“ 小人当年同江采去盗箱子,小的腿快,不曾拿住。小人回到家中,只见盗的箱子已开,里头东西,并妻子俱不见了。” 狄爷道:“这是你妻子先有奸夫,约定逃走了。又杀死白公子,是怎么说?”张玉道:“小人没了妻小,到外寻觅,昨日到普济庵前,这白公子进去,小人随在后而,只见他合小人的妻子,在里面调戏。小人一时怒发,把他杀了。” 狄爷道:“你妻子为何不杀?”张玉道:“正在那里寻妻子,早被众人拿住了。” 狄爷道:“ 你妻叫甚名字?” 张玉道:“ 叫周玉妹。”狄爷道:“拘周玉妹来。” 只见庵主跪下道:“ 他昨晚乘着人多逃走了。”狄爷道:“ 这玉妹可是白公子领来的?”尼姑道:“不是,原是武衙内一个舍人,叫做武三思,是他领来的。”狄爷发签,立刻把武三思拿到。狄爷看他不过二十多岁,问道:“那张玉妻子可是你领去出家的么?” 三思慌了,只得应承说:“是。”狄爷道:“白家箱子里东西那去了?”三思道:“是个空箱子。”“贼偷箱子必然拣重的,岂有拿空箱的道理。这是你合玉妹有情,拿了东西,送他出家,不必说了。” 正要动火棍,那白家家人,平日最喜三思,倒替他分诉道:“ 张玉盗的箱子最大,家主日逐防贼,料贼来偷必拣沉重的,故箱中藏的俱是石块。” 狄爷见失主不认,也罢了。便又问三思道:“你为何领他出来?” 三思见有人帮着他,便道:“ 老爷在上,这是周玉妹的小意见。他说这两人偷的箱中物件,必然对分。就是十分中抽其二三,也看不出。不想揭开一看,俱是石块。玉妹要再盖上,不想又把箱子推坏了。恐二贼回来疑他,便去寻死。那时小的往他门首过,见他出门,问他原故,他就实道其详。小人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得劝他出了家。这是真情,不敢虚说。” 狄爷道:“你也不该管这闲事。我今把你问个拐带妇女的罪。”三思又道:“老爷,小的姑娘武氏,被张玉拐去,藏在墨花庄,要卖落水去。幸老天有眼,被白家家人送回。”狄爷道:“快拘武氏。” 三思道:“ 八年前选入内庭,蒙太宗爷拜为才人了。” 又指白家人道:“老爷欲得真情,只段问他便了。” 白家人道:“当时二人来偷盗,打死一个,并不知是谁。因张玉逃走,小人尾着张玉去,见了武娘娘,后来方知打死的是江采。” 狄爷骂张玉道:“ 你这奴才,罪该死了。拐了女子,又为盗贼,如今又杀了人。我且问你,在何处安歇?”张玉道:“住在城外饭店里。” 狄爷令四个差人去取张玉行李,其店家不许惊动。四人如飞而去,一时取来,俱是金银首饰,异玩奇珍。狄爷道:“我也不追你余党。你这样恶人,免得又去累纸笔,打死了罢。” 吩咐手下重打。打到八十板,张玉死了。狄爷道:“把尸首埋在义地上,着白家人领尸收葬,把金银衣物入官。其普济庵尼姑尽行逐出,庵房放火焚烧。武三思本该问罪,因张玉拐了武氏,一桩对一桩,也罢了。” 只不曾拿得玉妹,把众人免供,一齐逐出不题。
后来狄爷为河南巡抚,以吴楚多淫,僧尼相混,奏闻高宗,有一千七百余所,尽行焚烧,独留夏禹、吴太伯、季札、伍员四祠。要知后事,下回分解。
第 十 五 回 宜儿误失黄金钏 三思重会九龙钩
武三思吃一惊,回家见祖父母,一五一十说了。武行之道:“谢天谢地。”又向玉妹道:“你如今无人依傍,好好在此过罢。” 玉妹果然小心服侍武老夫妇。三思道:“ 今日我要去送白公子入殓。” 因即时出门到白家来,先见了那见官的两个家人,千恩万谢。到了里面,见白家亲族在那里议论继嗣的事。六郎合王邦贤也在那里。原来白公子已入了殓,抬往坟上去了。那李宜儿走进走出,见了三思,问道:“你吃惊了。”又对他笑一笑,三思知是笑那箱儿的原故。
两下眉来眼去,碍着人多,难以下手。晚上三思回家,玉妹迎进房去,问道:“吃了晚饭否?” 三思道:“ 吃了。”三思又对玉妹道:“ 不知你丈夫怎知是白公子?把他出了气。若再迟些,你我皆被害了。” 玉妹道:“ 还是不该死,若该死,料也难躲。” 三思道:“睡了罢。” 二人脱衣上床,一头而睡,三思的阳物硬如生铁,玉妹捏着道:“你这比老白又大一半。” 三思道:“我一向不曾合你弄得畅快,只是偷摸,所以不得如意,如今得安心弄了。” 遂扒起来肏将进去,抽二三十下,水已流出,三思便挺身大肏,玉妹风骚大作,喘吁吁叫道:“心肝,略停一停,待我透了气着。” 三思抽出来问道:“今日如何?”玉妹道:“真个有趣,前在庵中吃惊害怕,干不出什么兴来,今日便十分有趣。” 说罢,又去亲嘴。三思道:“你经了多少人肏,在苏州的话,不必说了,到这里,又是几个。”玉妹道:“张玉、江采不消讲,白公子、你、六郎。”三思道:“ 哪个六郎?” 玉妹道:“ 就是张六郎。”三思道:“他几时合你相交?”玉妹便把那一年灯夜里前后话一说,三思道:“这等我姑娘被六郎破的身,怪道那一年,我去干他,早间还是紧的,晚上放进去,便宽大了。”玉妹道:“姑娘与侄儿如何使得?” 三思道:“ 此物硬起来,那管亲眷,我与你在此说话,不知今夜多少眷汉、妇人合奸夫那里肏哩。” 二人说得高兴,又肏起来。玉妹叫道:“心肝,肏得好。”三思问道:“江采、张玉、六郎、老白、我共五人,那个肏得好?” 玉妹道:“ 张玉、江采是粗俗人,肏时也好,但一完了帐,那点恩爱便没了,老白干事,一来物小,二来要人奉承,公子性不好服侍,六郎倒合我意,也会干,人又标致,后来有了你,他又比落了。” 三思道:“我不如他。”玉妹道:“他差的多着哩,那如你又标致、又温存、物又长大,干又久远,岂不差多。” 口里说着,下边只扭将上来,要三思干,三思见讲得有兴,又尽力大抽,将有半夜,然后方歇。
次日起来,又到白家吊丧。一连七日,至晚方回,让宜儿合六郎好,一日三思见六郎带着一大包银子,便知是宜儿给他的,想道:“我让他两个这几时相好,便贴着他,今我也去重温重热。”五七过了,白家闭了灵,那些帮丧的也散了。这立嗣儿子止有五岁,晓得什么?六郎身边有了银子,便又去赌,夜里的事,都稀疏了。宜儿每每相约,等候不来,常自懊悔。这三思有心,重与宜儿相好,便日日去。只是怕家人知道,故此也极看便。这六郎常自赌输了,便去思想宜儿。来的时节,常闭了大门,不得进去。便常合那管门的老儿,与他三五分银子,给他买酒吃。因此连里边门,也与他留着,凭他到那里去。三思又与宜儿相熟,这也不在话下。
且说则天武氏,养得一年头发,便有七尽多长。高宗知道:“着人带他进宫,拜为左昭仪,武后遂入了昭仪宫,其宠复冠于群后。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 十 六 回 唐高宗溺情废后 褚遂良直谏输忠
永徽二年,高宗载则天入昭仪正宫,王皇后与萧淑妃,二人整酒与则天庆贺。上边摆着一桌,下边摆着两桌。圣上坐在上面,王娘娘道:“ 武昭仪今日初来,请在中间桌上坐。”则天道:“岂有此理。”再三谦让。高宗之意,要武氏坐,便道:“序了齿罢。”王娘娘问:“昭仪贵庚。” 武氏道:“二十八岁。” 王娘娘道:“ 可知长我。” 萧淑妃再三相劝,则天便僭了正宫的坐。四人直吃到更阑罢盏。王后萧妃二人辞去。高宗遂留昭仪,乃问武氏道:“ 别后可念朕否?” 武氏道:“蒙陛下宠爱,妾终日依依不忘。今日再睹天颜,实为万幸。”高宗大悦,命去衣就寝。武氏仰卧龙床,高宗幸作。武氏搂着高宗叫曰:“亲亲万岁。”高宗问曰:“朕比父后如何?”武氏曰: “ 太皇年老,精力不加,如何比得陛下?”高宗问道:“有多少时候?” 武氏道:“ 多则二百提,少时百数便了。”口里说着,便靠了高宗的脸儿,把嘴亲着道:“爷爷玉茎如一件无价之宝,肏我牝中,万窍酸痒,妙不能言。” 高宗听说,兴发如狂。□□□( 此处删去九个字)呼叫急急,一时泄了。自此,武氏因得高宗欢喜,再不入王后、萧妃之宫,遂致两宫怀恨。
其时高宗即位,即取狄仁杰为谏议。仁杰见高宗溺爱武氏,致两宫生怨,即上本苦谏。因向年曾在苏州理刑时,知张玉、江采淫过的,所以本中多讥讽之语。那知被武氏看见大怒,奏与高宗,乞即斩仁杰,以箝众口。高宗道:“ 不可,仁杰乃盛毛德之臣,吾当外调。” 即以仁杰为宁州刺史,后仁杰赴任一年,御史郭翰巡察宁州,赞声满道,郭翰上表荐之,高宗即擢为冬宫侍郎,此是后事。
且说永徽五年,武氏生一子,六年又生一女。其年武氏已三十二岁,常奏帝道:“ 光阴易过,望陛下思向日之言,实妾万幸。”高宗欲立武氏为后,恐众臣不肯,乃与武氏议曰:“ 此事必须长孙无忌做主,朕与汝同往他衙中私议方妥。”武氏领旨,同驾龙凤车,至长孙无忌衙中。无忌率姬妾子女拜迎,高宗赐之以金宝玉帛,又赐无忌之子三人,皆为朝散大夫。无忌拜谢,即排盛宴。高宗、武氏酣饮。高宗从容言:“皇后多年,并无一子,今武氏有子,朕欲立武氏为后,卿意如何?”无忌方知赐子大夫,赠以金帛,皆为武氏缘故。欲言不可,恐武氏见怪,欲言但凭圣意,奈公道:“上边实去不得,佯作不知。” 反以他事为对。高宗、武氏大不悦,只得闷闷回宫。武氏见事不谐,乃令心腹宫娥,将亲生女子,令他抱至幽密之处,闷抚而死。竟抱至高宗之前泣曰:“ 皇后恨妾,欲害妾不能,将妾女杀了,使妾碎心,不能侍陛下矣。”高宗大怒,即召大臣长孙无忌、褚遂良等于内殿密议。独李#知有废后之意,欲立武氏以媚帝,恐众臣有阻,遂推病不往。高宗曰:“王后杀武氏之女,何乱德至此?朕欲废之,故特召卿等商议。” 遂良曰:“ 只恐昭仪自杀女儿,诬陷皇后。” 高宗笑道:“那有忍杀亲女以诬他人之理!这也罢了。今武昭仪有子,皇后无子,朕欲废后而立武氏,卿意若何?” 遂良谏曰:“皇后六礼所娶,先帝临崩,执陛下手,谓臣等曰:‘朕生儿佳妇,咸以付卿,非有大故,不可废也。’ 言犹在耳,臣敢忘之。陛下必欲易后,请诸天下各族,何必武氏,且武氏经事先帝,人所共知,天下耳目,不可掩也。臣忤陛下意当诛。” 高宗不听,往后便走,武氏于屏后,见帝不悦而进,即附耳道:“陛下位居九五,不念玉带之记乎?”高宗又出殿曰:“他无故杀我爱女,朕甚恨之,决意要废。” 褚遂良曰:“请陛下毋忘李淳风之言。”高宗道:“朕一妻子,欲出即出,欲立即立,毋烦再言。”褚遂良把笏连叩道:“君必欲昭仪为后,乞罢臣职归乡,天下谁不知武后往事先帝,万代之后,谓上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