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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媚娘艳史-第6节

小说: 媚娘艳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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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另说一个人的出身,你道这一个人是姓甚名谁?欲知他的事迹,且听下回分解。
  第 十 一 回 狄仁杰为德拒色 武媚娘选侍入宫
  且说山西太原府河阳县,有一个秀才,姓狄名仁杰,年方二十二岁,生得丰姿俊秀,学富五车,同学朋友推为才子,父母喜之不胜。其年乃科场之年,辞别双亲,上京考试。父母道:“我儿一路小心在意,倘得科名,自有好亲相配。”仁杰道:“此事不须爹娘吩咐。”因收拾琴剑书画,带了个小厮,辞别出门去了。行有十余里路,就天色晚了,便寻了一个店儿住下。主仆二人进了宿店,在外厢安下。一面先拿了一壶酒,仁杰自筛自饮。只见酒保立在桌边道:“相公,明日可要牲口么?”仁杰道:“ 不要。” 酒保道:“ 雇一牲口,好不自在。”仁杰道:“你听我道四句诗。” 便朗朗诵道:
  春风得力总繁华,不论桃花与菜花;
  自古成人不自在,若贪安享岂成家。
  里面有一位店家娘子,听见吟诗,往外一看,见是一位标致秀才。那娘子叹一口气,心下想道:“ 人家偕老夫妻,不知怎样修来?偏我青春,就没了丈夫。” 他在里面不住的张看,这仁杰一些影也不知道。那娘子看了又看,不觉动了念头,道:“人生在世,光景无多。若遂得意之人,便与风流,有何妨碍?他今晚歇在外厢,未免人众不便。” 即令一小厮吩咐道:“不可说是我的主意,你出去对那小相公说:‘此处人杂,里面一所书房,尽可安歇。’ 他跟的人叫在外边住下。他若进来,我与你果子吃。” 那小厮走到狄生面前道:“此处人杂,里面安静。” 狄生见说得有理,遂移到里面。那店家小厮引他进内安下。狄生一书,果然清雅。那妇人着小厮另拿了一壶好酒,几样精品与狄生吃。那跟随的人与狄生收拾了床铺,便出去了。这少年妇人,欢欢喜喜,重施脂粉,再整云鬓,只等更深夜静。不觉一时间,又早黄昏。那狄生把酒不吃了,店家小厮收了家伙,遂把房门带转,将门叩上。原来这妇人专等狄生就枕,他便要过来和他缠战。那狄生夜夜观看,那里就睡?这小娘子欲心似火,如何等得,左张右望,见他竟无睡意,便不顾生熟,开了门,走过去道:“相公如此更深,为何不睡?” 狄生见房里走出一个妇人,不知来意,忙起身施礼道:“ 小娘子,昏夜至此,有何见教。”妇人笑道:“ 妾青年失偶,长夜无卿。今见君子兀临,使妾不胜之喜。千里姻缘,乃是天定,妾不道天得侍君子,万幸也。” 狄生见他花容月貌,不觉动火。即欲尽兴,转了一念道:“美色人人爱,皇天不可欺;我不淫人妇,人不淫我妻。此事如何使得?” 便道:“ 此事有关名节。学生不以一宵之爱,而累终身之德,望小娘子自爱。”那妇人一片热肠,被他说得冰冷。又想道:“我既到此,即强他一夜,有何妨碍?” 遂逼近前道:“ 妾已赤头露面,竟不得如此,怎回故步?望君怜而察之。” 狄生情性如火,急欲淫污,又想道:“不可!不可!” 把身挣脱,向前去扯房门,如何扯得开?无计脱身,假说道:“偶患恶疮,令此物溃烂,疼痛不堪,如何能乐?娘子想之。” 那妇人又冷了心肠,想道:“这般无缘法,使我羞答答,怎生回去?” 又道:“君有暗疾,妾亦不敢强为。惟愿与君共枕同衾,如内官伴宫女,此愿足矣。”狄生情不自禁,将欲去抱,又想“ 皇天不可欺”二句,道:“不可!不可!”口里虽说“不可”,那欲心更盛,怎生得灭?便想道:“ 向闻高僧语我,但起欲念,不能灭者,即当思此美人,日后死于棺中,其尸腐烂,万万蛆钻,此念释矣。” 狄生把此女一想,果然绝念。把妇人推开道:“ 我写几句诗与你看。” 那妇人也不知他写甚,狄生取笔而题曰:
  美色人间至乐春,我淫人妇妇淫人;
  色心狂盛思亡妇,遍体蛆钻灭色心。
  妇人看罢,又道:“思亡妇,怎么解?” 狄生把“ 思亡妇”三字一解说:“如今小娘子火不能灭,把我这身想作那蛆钻遍体,火便不起矣。” 那妇人果然一想,忙拜道:“ 真盛德君子也,若无此想,妾起了这点妄念,岂非民间一至淫之妇耶!今赖君子之言,守着此念,终身为一节妇矣。” 当下拜谢而退。狄生见此妇退去,便欢喜起来。也不去睡,把四句写了又写,书了几千,在灯上烧了。不觉楼上四鼓,忙唤家童起来,收拾打点,取路前去。家童道:“天色尚早。”狄生想道:“若耗费耽延,明早使此妇不安。” 取出了酒饭银子,付了店家,收拾行李出门去了。不题。
  且说唐太宗是个仁德之君,其朝政如尧舜,功德并路。由汉以来,未之有也。又赖有功之臣二十四人,在朝中同心辅佐,是那二十四人:
  长孙无忌 尉迟敬德 房玄龄 杜如晦 魏征 萧璃 元王孝恭 李靖长孙顺德 秦叔宝 李勣 程知节 刘宏基 屈突通 虞世南 高仕廉 张公谨 殷闻山 段志玄 侯君集 张亮 唐俭 刘政 紫绍
  是这二十四人,又有正直公卿,略收几个:
  褚遂良 骆宾王 诸 亮 姚思廉 温彦博 李淳风 袁天罡 薛仁贵 娄师德 张柬之 杨九琰 袁恕己崔玄晖 温彦范 敬 晖 徐有功陈子昂 刘袆之 许敬宗 孔疑达
  这几人同心辅政,皆直谏之臣。比如那满朝文武,那里记得许多?这太宗一统基业,四海皆臣,偃武修文,太平乐业。集诸臣于弘文馆,聚书二十万卷,置弘文馆于殿侧,精选天下文学之士十八人,皆以本官兼学士,时人称为“ 十八学士登瀛洲。”那十八人:
  杜如晦 房玄龄 虞世南 褚 亮 姚思廉 李通玄 蔡允恭 薛元敬 颜相时 苏助元 于志宁 苏世长 薛牧□ 李守素 陈德明 孔颖达 盖文达 许敬宗
  这一十八人,更日直宿。听朝之暇,引入内殿,讲论前言,并商议政事,或致夜分乃罢。那一德之政,如观针炙书中言人之五脏,聪明天资,即令天下法官,不得挟囚人之骨。又如残冬之际,见狱中死囚三百余人,思欲归家不能得。即令纵放,期以来秋就死,至期果至。太宗见其至诚,心甚怜之。皆赦去为良民。又将禁苑之内,鹰犬鸟兽,一概不取。又思宫女三千人,皆隋帝选入侍者。恐其老死宫中,将三千宫女尽皆放去。此乃贞观十一年,正是丁酉之岁。天下遂选宫娥,荆州武媚娘已报名在府矣。
  且说武家媚娘归来又是一年有余,终夜与三思放心狂弄。只因常弄,春方内有一香,不能怀孕,遂不至于事露。这张六郎又隔了一年,与白公子说媚娘亲事。白公子在武家去说,武行之一口应承。看了日期,正要行聘过门,只见地方里长走来传说,行之便与里长商量,用些银子,可脱得否?里长道:“ 一来圣旨不敢隐瞒,二来即日俱要到府起送,万万不可。”次日,只见驿丞中,抬了轿子,与吏官再三催促,武家哭做一团,那县中人乱嚷起来,武家只得由他抬去,不知抬去如何?下回分解。
  第 十 二 回 李淳风魂游天府 武则天被斥为尼
  且说那典史,押着媚娘,抬到府衙前下轿。恰好知府升堂,各县选的,或十名,或五名。那知得早的,用银买脱,把绝色都隐漏了。知得晚的,不及买脱,都报上去。故虽有二百余名,绝色者竟少。一齐送到堂上,知府看见,俱是粗陋不堪的。想道:“圣旨上各府不过几名,天下府分甚多,何必选这些人?” 遂逐名亲选,止留十名。其余俱送还家。这十个人,媚娘是第一名,知府看着,想道:“娘子叫得不好,明日若到御前,圣上计较起来,查出府分,便归罪于我。”因对媚娘说道:“你这名字,宫中不便传呼。如今把你叫做武“,如日月当空,万方临照之意。” 媚娘应了。知府吩咐驿丞,各人俱送宫妆衣服,忙到驿里换了。即差一个千户,押送到京。
  不过月余,早已到了。即到礼部投文。因宫内无人,到一府,送一府。次日送进御前,太宗虽是为人仁厚,却有几分好色。因想到:“此女颇美,早晚必须伴我方好。” 把荆州九个女子,俱至内庭,独武”拜为才人。次日礼部上本道:“才人既沐圣恩,须封他父母。” 太宗准了,把武!封为都督,武氏谢了恩,一面部文往荆州去了。
  这武氏因唤做武“,故此太宗与他取一个号,曰则天,好不荣宠。原来宫中行事与民间不同,凡所选之妃,俱在礼部习仪三月。自有女师教习规矩,其交感之际俱不敢恣情狂叫。这武氏因宫内无人,一到就进了宫,无人教习,不知忌惮。至于行事之时,便如与武三思干的时节一般,搂抱叫唤,无所不至。太宗曾不知有这些光景,被他一迷,便一刻也离他不得。即欲立他为正宫,但恐文武百官谏谤,不敢提起。你道一个万国之君要行此事,怕些什么?只因魏征丞相新上一本,谓之十渐本。陛下治业,比贞观初年渐不克终。今具十条,谨陈于后:
  初清心寡欲,今访求珍怪,一渐也;
  初不轻营为,今肆用人力,二渐也;
  初役己利物,今纵欲劳人,三渐也;
  初亲君子远小人,今狎小人远君子,四渐也;
  初不贵异物,今玩好杂进,五渐也;
  初求士如渴,今由心好恶,六渐也;
  初无心田猎,今驰聘为乐,七渐也;
  初遇下有礼,今好善不诚,八渐也;
  初孜孜治道,今长傲纵欲,九渐也;
  初户口无补,今劳敝怨离,十渐也;
  此本一上,太宗看罢,道:“ 朕知过矣。” 遂将十渐录于座右,并宣付史馆,使万世知君臣之义。所以要立武氏之心,就不敢为了。不想太宗纵欲过度,遂成大病,不能痊好。李淳风奏曰:“臣当魂游天庭,代君祷祝。”太宗准奏。
  是日,李淳风卧于静室,到次日午上,方才魂返。即起身奏曰:“臣魂至玉帝之前,言陛下与武氏,在内狂乐,须杀之,其病即除。”太宗想道:“这是他造出来的话,不要信他。” 李淳风又奏道:“ 唐三世后,女主武王代有天下,皇上今若不杀之,恐魔祸不小。况推背图上有云:
  有一妇人名姓武,手执铜锤击天鼓;
  太阴居位十八秋,淫乱唐朝四十五。
  太宗笑道:“岂有妇人能居太位之理?或名字中有武字的,杀了便是。”即时传旨武德县,有个武勇将军李君羡,排行第五。因他美貌,人皆称为五娘,又以官称封邑,皆有武字,出为华州刺史,乃杀。李淳风知屈杀多人,忙又奏曰:“望陛下勿屈害诸人,臣之所奏,皆上天之意,望吾皇怜而察之。”太宗被色迷心,怎肯去杀他?便道:“ 也罢!你既往天庭,还有什么记验?” 李淳风奏道:“臣今早见放天榜。观其榜首彩上,题着四句七言诗。” 太宗道:“ 其诗如何?”李淳风道:
  美色人间至乐春,我淫人妻妻淫人;
  色心狂盛思亡妇,遍体蛆钻灭色心。
  太宗听罢后二句,不解其意,问道:“你知天榜上什么名姓?”淳风奏曰:“臣已知之,恐明言泄漏天机,上意嗔怒。臣且至密室书其姓名,封固盒中,揭榜之期,取出一对,看是如何?”太宗大悦道:“如期果姓名相对,朕即信卿,当出才人以谢天意。” 淳风谢恩,将名姓悄悄书记封固,太宗加封盒上,贮于匮中。不想太宗病入膏盲,高宗入侍,早晚不离。武氏知道朝臣皆欲杀他,心中想道:“太宗溺爱,必不加刑。恐东宫传位,一时难免。” 遂乘高宗入侍,便小心曲奉。高宗把他仔细一看,便道:“怪不得父皇有这病。”将欲私之,又未得其便。武氏偶见高宗小解,忙取金盆盛水,捧跪于地,进与高宗洗手。高宗见他标致,将水洒其面,戏曰:
  乍忆巫山梦里魂,阳台路隔奈无门。
  武氏即接口吟曰:
  未承锦帐风云会,先沐金盆雨露恩。
  高宗大悦道:“汝才色兼美,深得我心。” 便携武氏手,往宫门后小轩内,着武氏去衣仰卧。高宗见两腿如玉,心中大悦。把阳物肏去,抽将起来,武氏多时不遇后生,搂着高宗,千般叫唤,高宗行幸,并不知这些亲爱,已自快活。且武氏那话儿窄小,如处女一般,又放出许多娇态,高宗喜之不胜。事毕,武氏扯御衣泣曰:“今日欲全陛下之情,遂犯私通之律,倘异日嗣位,置妾于何地?” 高宗笑之曰:“ 俟宫车晏驾,即封汝为后,有违此言,天厌绝之。” 武氏曰:“说也无凭,当留表记。” 高宗解所佩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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