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家族全传-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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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顺章的重要,第二天便把顾顺章送到国民党司令部监狱,安置在所谓的优待室内。
这样,既能保证顾顺章的安全,又能满足顾顺章的生活要求。
顾顺章在关押中,陈立夫、徐恩曾等多次到狱中对顾顺章进行利诱,许以高官
厚禄,促其彻底叛变革命。为照顾顾顺章的生活,陈立夫、徐恩曾还多次派人送钱、
送物给顾顺章。如当时任调查科助理干事的张文,曾三次受徐恩曾指派,购买一些
食品水果、扑克牌以及扇子、蚊香等日用品送给顾顺章。
在陈立夫、徐恩曾的劝说利诱下,顾顺章完全叛变了共产党。
他首先供出了当时被关押在上海提篮桥监狱的恽代英的真实身份。
挥代英是中央委员,1931年春在上海以共产党嫌疑被捕。顾顺章对恽代英所用
的化名以及被关押监号等知道甚详。在顾顺章供出恽代英的真实身份后,徐恩曾派
顾建中、李熙光、王思诚三人携带一本刊有恽代英相片的黄埔军校第四期同学录
(因恽代英是黄埔第四期政治教官),到狱中加以对证。在查对证实以后,徐恩曾
极为高兴,当即面报陈果夫、陈立夫,转报蒋介石,同时又将恽代英押解南京,并
派顾建中、李熙元、王思诚三人对挥代英进一系列的威胁利诱,企图迫其叛变革命,
从而获得有关中共更多的活动情况和组织情况。但是恽代英始终忠贞不渝,除承认
自己是一个中国共产党员外,无其它任何供词。不久,恽代英便由蒋介石下令杀害
了。
除外,顾顺章供出了几处中共在上海来不及迁移的地下秘密机关。
中共在上海的直属单位所在地,多数在顾顺章领导的保卫组的护卫之下。中共
中央从钱壮飞那里获知顾顺章为国民党逮捕之后,当即作出紧急决定,首先是迁移
各个地下机关。根据当时的实际情况,一个地下机关的安全转移是很不容易的。当
调查科从顾顺章口中得悉情报后,立即赶往上海,中共中央的大多数机关已经转移,
但也有少数一时迁移不及的机关,如红旗报社、保卫组办公处、北四川路接头处等。
这些机关遭到了特务的破坏。其中周恩来原来常到的办公处所,也遭到破坏,周恩
来幸而在特务们来到前的一刻钟离去,否则难免不遭毒手。由于顾顺章的叛变,中
共中央在上海的机关被迫全部重新安排处所和人事。
此外,顾顺章还供出了中共保卫组地下工作人员,其中绝大多数在被捕后拒绝
自首叛党,被特务们杀害了,少数人在顾顺章的影响下叛变。
顾顺章叛变之后,也加入了陈立夫的特务组织。
顾顺章整理编撰了各种训练特务的教材,整理出一套六册的特工丛书,分别有
《训练工作》、《情报工作》、《侦查工作》、《行动工作》、《审查工作》、
《组织工作》,共约50万字。
除此之外顾顺章还为二陈出谋划策,培养特工,顾顺章曾向陈果夫、陈立夫建
议:要彻底动摇共产党在上海的基础,就应该设立一个强有力的机构;同时,对于
“自首政策”必须切实贯彻,以架空、瓦解和最后消灭共产党。
他还提出开办“特工人员训练班”的建议,训练一批有特务工作能力的人员,
充实各级特务机构。为了打击共产党,顾顺章还建议在上海设立一个以行动工作为
重点的上海行动区,以组织对组织,给共产党以不断打击。这些建议后来都被陈果
夫、陈立夫、徐恩曾采纳。
由于中共基层组织里的党员的大部分都是参加生产的在业工人,他们与脱产干
部不同,有家庭的拖累,有失业的危险。特务们对这些人采取“扩大自首潮流,瓦
解中共组织”的政策,是尽量不予逮捕,通过谈话“说服”他们秘密自首,充当特
务耳目内线“细胞”。这种方式,特务们自称为“细胞”政策。而“细胞”政
策多运用于产业工人集中的上海地区。
马绍武,又名史济美,是二陈在上海的特务头子。1932年,他来到上海,首先
在沪西地区开展细胞工作。
马绍武根据自首人提供的线索,查证确实后,即采用突击说服的办法,把对象
吸收为共产党基层的内线关系,使之成为细胞。
在突击说服时,特务常把说服对象带到茶馆或清静的马路边,或到对象的家里,
先和他谈生活情况、工作情况,然后和他谈对共产党的看法和态度。一般的对象是
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态度的,谈话特务就对他显露身份,对他进行威胁和反动宣传,
说什么“共产党对人民危害极大,破坏了人民的安定生活,扰乱了国家体制完整,
共产党已成了违犯民国的主要犯罪分子,应受到军法的惩治”等等。然后进一步说:
“你有妻儿老小,全家靠你养活,你参加反动组织,扰乱社会治安,万一被捕,你
的家庭不也要受到牵连吗?我们为了挽救你,希望你早点向政府自首,这样可以保
证你的前途和家庭安全。何去何从,你要三思……今天的谈话不要和其他人谈起,
否则,对你只有百害而无一利。”
特务的这种“细胞”政策极为毒辣。马绍武在沪西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几乎掌
握了中共沪西地区整个基层组织活动的情况。
马绍武后被中共“特科”行动队除去,继位的徐兆麟承继和发展了“细胞”政
策,他不仅注意发展内线细胞,更重视对内线细胞的培训和利用。在培训利用中,
凡发现不利于内线细胞提升的障碍,便设法予以清除,为他们进一步打入高一级组
织打清道路。这些内线细胞一旦被提拔上去,对特务进行破坏活动十分有利。
为拉拢内线细胞,特务机关对内线细胞每月分别给予5到15元的活动津贴费,对
有“重要表现”的给予一定的奖励,对家庭生活比较困难的也酌给生活补助费等。
为了更好地对被捕的共产党人进行政治欺骗,诱其叛变,根据二陈的建议,国
民党还专门成立了从事此项工作的机构反省院,同时公布了《反省院条例》,
将反省院纳人政府机构。特务们常常将抓来的共产党人关进反省院中进行所谓反省,
“反省合格”后予以释放,并从中挑选一部分人专门从事破坏中共组织的活动。
最早的反省院是1930年在湖南长沙设立的湖南反省院。该院由湖南省主席何键
直接控制。随后,沿长江各省也相继建立了反省院。
按组织系统,反省院隶属法院。由于原有的司法人员对革命人士所进行的欺骗
诱叛的办法不如CC特务的阴险毒辣。为了使反省院成为更省力的破坏革命的工具,
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二陈极力想控制这一机关。
二陈与徐恩曾几经商议之后,提出了一整套对反省院加强管理和实施诱叛的办
法,然后由中央组织部出面和司法院院长居正、司法部部长谢冠生接洽,要求整饬
反省院组织,订立更为完整的制度,更有效地实现其欺骗诱叛,瓦解革命阵线的政
治目的;要求反省院除接受高等法院送来的“反省人”外,还要接受调查科派来的
“反省人”;并要求司法部门同意接受中央组织部推荐的CC分子担任反省院院长。
1932年,各反省院院长陆续改由CC分子充任。如首都反省院院长廖家楠、苏州
反省院院长刘云、安徽反省院院长仲建辉、湖北反省院院长郭良牧等。自这些CC分
子担任反省院院长之后,反省院形式上仍属高等法院,但实际上已改隶特工总部。
对于反省院原有人员,除少数被吸收进入中统外,大部分都被赶走。反省院成了CC
特务完全控制的单位。
反省院的组织是在院长之下分设训育、管理、总务三个科,三科之中,以训育
科为重心,直接对“反省人”进行欺骗诱叛。
反省院在押的人员分为三类,一为被认为叛变共产党不彻底分子;二为坚决不
承认自己是共产党员的人;三是被认为有共产党嫌疑的人和思想左倾人士。另外,
还有一些原属中统,后被认为对组织不忠,违反特务纪律的人。
反省院所标榜的政治训练内容有三条:一为以全民革命反对无产阶级革命;二
为以阶级调和反对阶级斗争,三为以三民主义反对共产主义。
反省院按“反省人”的文化程度将其编为四组进行“训练”。甲组为大学程度;
乙组为中学程度;丙组为小学程度;丁组为文盲。如果丁组人数不多,丙丁两个组
便合为一个组。甲组只是“学习”,不参加劳役,“学习”以听课为主,自学为辅,
乙组“学习”、劳役各半。丙丁两组以劳役为主,间或参加听课。
“学习”内容中最主要的是戴季陶的《孙文主义哲学基础》、胡汉民的《三民
主义的连环性》、陈立夫的《唯生论》。上课由训育员担任讲课。此外,还有一种
该院认为最重要的课程。即所谓精神讲话。精神讲话,多由该院聘请一些反动报刊
的主笔编辑、社会各流学者以及一些省党部委员担任,所讲内容不外是说国民党好,
共产党坏,只有叛变革命,才有出路等等之类。对于此项讲话,四个组都要参加听,
甲、乙两组还须作各种笔记,如听讲笔记、读书日记、反省笔记等等,并须逐日送
交训育员审阅,训育员还要经常进行个别谈话。
反省院规定所有“反省人”的“反省”以6个月为一期,每6个月举行一次考试,
甲、乙两组去笔试,其试题多为“对苏联的认识如何”、“中苏关系是怎样”、”
‘三民主义与共产主义比较”之类。对于丙、了两组是口试。考试不及格者便留级,
继续“反省”半年。那些训育员常用威胁的口吻对在押的“反省人”说:“如果三
期不及格,便要枪毙!”所以在押的人精神上经常受到折磨和摧残。考试及格者发
给一张“准予自新”的证明书,释放出去。即使是这些被释放出去的“自新人”
仍必须接受当地特务室的管制三年,定期汇报思想和言行。如果“自新人”被
认为有共产党活动嫌疑的,随时可以被重新关押监禁。
这样,陈果夫、陈立夫利用劝降审讯,反省院训练的办法,虽有革命不坚定分
子叛变,但更多的共产党员在敌人威胁利诱的面前,却永保革命者的本色。
1934年红军主力长征,瞿秋白留在江西根据地,任中央江西分局宣传部长。19
35年2月,在突围转移途中于福建武平被国民党军队包围被俘。消息传到南京,陈立
夫十分兴奋。他想,瞿秋白曾任中共临时中央负责人,有名的大知识分子,如果劝
降成功,会震惊中外,至少也可以得到共产党内若干机密情报。于是,他亲自挑了
一名专门从事劝降工作的高级特务、特工总部训练科科长王杰夫前往福建,以国民
党中央组织部福建党务视察员的身分,去作瞿秋白的劝降工作。王杰夫到福建后,
会同所属福建省特务室主任钱永建一道对瞿秋白进行劝降。他们多次商谈对策,采
取种种办法,与瞿秋白进行多次谈话,企图让瞿秋白自首。但瞿秋白一身正气,威
武不屈,丝毫不为所劝,誓死不投降,直至最后英勇就义。
第八章 内讧纷起
1.戴季陶不满“二陈”
陈果夫没有想到自己推荐的人会向他开刀,感叹“真是人心大变”。陈立夫身
为部长却十分害怕戴季陶。蒋介石训斥说:“现在有些人一天到黑互相吵闹,我看
闹垮了,还闹什么!”
蒋介石对谁都不相信,所以在他手下的每个系统中,他都有意制造两个以上的
派别互相牵制,互相抗衡,以利于他自己独揽大权。蒋介石的这种手法和意图,在
当时就已为他的一些手下发现。复兴社重要分子萧作霖在回忆复兴社之所以被解散,
贺衷寒被贬的情况时,引述了一段贺衷寒对蒋介石评价的话,他回忆说:
“1941年我自西北调回重庆,也因投闲置散,无所事事,与贺衷寒往还较多,
记得有一次邀我到他的李子坝住处吃腊狗腿,我在醉后大发牢骚,痛骂蒋介石昏暴。
贺衷寒大约也有点醉了,竟也说出了他的真心话。他说:“你哪里知道,蒋先生暴
则有之,昏则完全不然。你没有看到的统驭术的绝顶高明。他一向抓得很紧的是军
队、特务和财政这三个命根子。他这三个命根子各有一套他最亲信的人替他看守,
同时他又让这三种力量互相依赖互相牵制,而听命于他一人。这三个方面的每一个
方面,又都各有三个鼎足对峙的力量,使其互相牵制。军队方面是陈诚、汤恩伯和
胡宗南;特务方面是戴笠、徐恩曾和毛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