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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花街失踪的女人-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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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听到这儿,不知再说什么好。想那个自杀的男人的一世,真是万分的悲凉啊!

  唐说,大妈,您带着我去见见王建国……对了,现在是叫王铁柱对吧?

  大妈说,他们家……他们家呀,我们也都不大敢去,因为他那个癔病的媳妇说犯病就犯病,多少年了,他们家也从不让人去串门的……

  唐说,大妈,那您要是不方便,我自己去看看吧。

  大妈说,那多不好啊,还是我跟着吧,见是生人,他们家就更不许进去了。好赖我做这个治保会工作,从前,他们夫妇俩加上我跟邢影儿,我们四个总在一处玩牌,关系就算最不错的了,他们一直还算给我面子,这不,拆迁办的一直就是让我在做老王头的工作呢!

  唐跟着大妈一边说一边就往王铁柱家走。

  唐站到王铁柱家门口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真是巧啊,刚才自己要敲的这家,竟是他要寻的那个保卫科长,真有意思。

  大妈在院门外面高声大嗓地一边拍门一边喊着叫王铁柱。

  大妈说,你耐心等一会儿,他总是偷偷地站到门后边往外面看个究竟的,你往那边站一站,别让他看见你,看见一个生人,他兴许就不开门了!

  唐听大妈的话将身子隐到大门里头窥视不到的一个死角里。天空刮过一阵扬尘的风,不远处推土机推倒房子那隆隆之声搅拌着那些风中的土沙,掠过唐。唐靠着墙想,这个王老头,不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花街失踪的女人(4)

  门是一扇死死紧闭着的破铁门,唐听见开铁门的稀里哗啦的声响,唐没动。等到听大妈说,我来看看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唐就侧转过身子。唐侧转过身子一伸头,正好跟一个瘦长的老头的一张枯皮脸碰上:那张脸令唐感到恐惧。一张核桃纹路的瘦脸,仿佛是被岁月给风干很久了似的,捏不出一滴水分来。

  老人的眼睛却像是惊魂的兔子的眼睛,红红的,满布着血丝并充满着惊疑和不信任。唐不承想老人家怎么那么快就将自己的一张脸伸到了他的面前。一定是刚才他的思想在那一片扬尘的风中开了小差儿。他有些措手不及,赶紧冲老人家点头哈腰并口口声声地喊着,王大爷,我来看看您老人家……

  大妈脑子灵光,赶紧接过唐的话茬说,他王爷爷呀,这位是拆迁办的,来看看你还有什么困难需要解决的!

  大妈一边说,一边暗里给唐递着眼色。唐明白大妈的意思,顺着杆爬呗,所以唐说,啊,是啊,王大爷,我是新来的!

  王建国眼睛不错珠地死盯着唐,良久,他才从牙齿的缝隙里挤出一句令唐浑身起冷的话:蒙我,你是警察,这骗不了我!

  唐说,您怎么看得出来?

  王建国说,从你的眼睛看出来的。警察的眼睛,贼的眼睛,老师的眼睛,银行天天点钱的职员的眼睛,还有拆迁办那些人的眼睛,他们看人的目光都是不一样的。我是说,眼睛里发出来的光不一样。颜色不一样,光射的角度和光的长短都不一样。还有我这个在公安局大门口当过把大门的人的目光,也全不一样……

  唐说,嗯,王大爷,您说得有道理。

  王建国说,那么,在我没说出这些道理之前,你为什么不报你的真实身份呢?

  唐说,这,我……

  老王头啊,我就看不上你这点,你老跟人家较什么真啊。年轻的时候,跳舞吧,你也较真,连人家邢影儿多走了半步你都计较。对了,你有所不知,老王年轻的时候,舞跳得好着呢,他跟邢影儿是最佳舞伴,那一年,比赛还得过一等奖呢,对不对?

  大妈紧着忙着给打个圆场,想让这问题就像冰一样滑过去得了,那个较真的老人家就是不依不饶。

  你别瞎打岔。说吧,为什么?

  唐被王建国这个老头给问乐了。他觉得这个老头真是很奇怪的一个老头。他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吗,凡事较真?

  他的确没想隐瞒自己的身份来着。这不全是大妈好心要给他打个掩护嘛,得,这下让老头逮着了,他不依不饶,你底下想接着要进行什么都无法进行下去。

  所以唐坦诚地说,大爷,对不起!小辈给您认错了,莫怪小辈无礼,因为一般人都不爱跟警察打交道,所以我也是怕您心里不舒服……

  我有什么不舒服?我没有什么不舒服,你说不舒服是什么意思?你别忘了,我也是警察!

  唐的话里的意思其实就是说,我怕报警察的身份令人反感。唐把王建国当作普通百姓的角度去体察。警察老是平白无故地光临谁家,周围还以为这家人里头有谁犯事了呢!可是,唐忘了老头年轻的时候干过保卫,后来虽是在公安局门卫那儿收收发发,可人家也的确算是个警察,警察凭什么反感警察呢?唐知道他又有话把儿被老头揪住了!

  唐正要再解释一下,就见老头气哼哼地一扭身就把门狠狠地给关上了。


花街失踪的女人(5)

  夜里,唐睡不着觉。

  他躺在黑暗里,睁眼闭眼都看见邢影儿从那张黑白照片上走下来,从门的一条缝里一口呵气那般轻灵地消失并融进外面那深黑的夜里。

  唐不想拦她,她的走更确切地说是一种很缓慢地飘飞。

  唐用自己的一双目光跟着她。

  他看见了她的缓慢是有目的的,因为她一边飘飞,一边回身看唐。

  唐就知道她是想引领着他去一个什么地方……

  唐跟定她。

  果然,邢影儿在一团黑里伫立不动了!

  唐也看不见邢影儿了,眼前除了一团黑还是一团黑……

  他盯住那黑看,渐渐的,黑色像一团一团的魔雾,它们幻化着,一层一层地渐散渐淡,薄雾之中现出一条朦朦胧胧的雾街……

  那雾街分明就是一场梦幻。

  唐看着街里的一切都是似曾相识的。

  静默的老房子,花影和树色,一律都是灰黑。

  唐能从灰黑里辨别出一些很灰黑的字:供销合作社,红星照相馆,邮政局,花街小学,储蓄所……

  就像灰黑里也有一个天边,唐看见储蓄所之后,就好像那里已是尽头了……

  唐不得不转身。唐转身一看,那个飘飞的邢影儿正朝他诡异地笑。然后,她沿着花街走,一树又一树的花朵和树叶子纷纷凋落和飘零,它们和邢影儿浑成一体在花街上飘飞。它们都是无声无息的,也没有颜色。

  然后,所有的一切都化入泥土了。剩下一条光秃秃的全无生气的旧街,唐似乎能听到朽和腐发出的衰声一点一点地蚀空着整条街……

  一条街在唐的注视里消失不见了。唐是眼瞅着不见的。

  从空灵里密密地游动着许许多多的白色蝴蝶。它们多的没有空间扇动翅膀,它们形成一种赤白的涌动,一个空无一色的完全彻底的白色世界简直可以叫人立即发疯……

  就在这时,唐看见了一扇门的开合,一张怪异的脸,带着怪异的笑,令唐的寒毛倒竖!

  唐从一身惊汗中爬起来,只身一个人再次来到花街。

  他依那居委会大妈所说,步到街的一头,那是当年邢影儿携了钱即将失踪的一个始点。

  邢影儿从这个始点出发,要穿过花街到另一头……这是邢影儿必须要走的一条道儿。

  唐站在夜色迷离的花街一头,感觉这沉沉的夜色在花街的上空掠开了一道缝隙,有一些渐渐清晰和明朗的东西再一次掠过唐的大脑……

  唐独步走在花街上,门、墙、屋瓦以及卧睡在树上和房子顶端的鸟儿和猫,它们都沉默着,沉默也构成一种见证:它们是看见过一个叫邢影儿的女人的失踪的。它们甚至知道邢影儿失踪的那个去处……

  一个像邢影儿那样的女人,不属于政治的女人,何以要去选择叛逃?她也不是性情女子,倘若是,她可能早先就不顾一切地跟那个国民党少校走了,她选择不走,选择留下来,说明邢影儿是一个理智多于感情的女人,一个理智的女人是不可能干出一点脑子都不过的傻事来的!她是安于享受也是知足常乐的那种世俗而又普通的女子,业余的时间玩玩牌跳跳舞,跟旧情人延续一段不了情,不过如此,无他了!

  唐走到居委会的那所院子前,也就是邢影儿生活的旧地,感觉四围的沉默是有声的。她从储蓄所出来沿着花街走,是必须要经过家门口的,她经过家门口不进来歇一歇停一停可能就不是邢影儿了,她进到过家里。这就是为什么没有人再见到她的唯一理由。可是,她不可能是一个人在这个院子里自动消失的。有人帮助她消失了,那个人,应该是熟悉并了解邢影儿的一个人,把邢影儿给“藏”起来了!

  她应该是没有走,没有离开花街,而是就地消失了!

  唐是在突然的一个转身里冒出了这个念头的。

  暗夜之中,有一道门的响……

  很轻,但,唐的耳朵是清亮的!


花街失踪的女人(6)

  花街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条空街。最后的几户,包括王建国一家,是被限时强令搬走的。

  其实他没有什么不搬走的理由,他的新房子就在正对着自己旧房子的那幢楼。

  唐每日都会来花街,他看见了旧的一切的被拆毁。

  一桩遗案,一桩女人失踪的遗案是否也就随着花街的消失而消失呢?

  唐在那日益变成废墟的花街上行走着,思索着,那天,他不经意就站在了他第一次来花街要敲的那个破铁门处,那是王建国家的大铁门。

  他一直想进王建国家看看,可是,那个古怪的老头不让他进。

  花街上已经没有住家了,这个院子和房屋要不了多久也就被拆没了,他要进去看一看。

  唐去推那破铁门,铁门好像是被从里面插死了。

  房子已是无人的空屋了,会有谁还从里面插死呢?唐转来转去,不得不从旁边那家的墙壑处拐进王建国家的院子。

  院子里有一棵死榆树,长得低矮而瘦枯。

  唐推门进到屋子里,发现王建国家睡的竟是农村盘的那种土炕。

  这在城市实在是罕见的事儿。

  唐在屋子里转着看着,无意间转身透过窗子朝外看了一眼,有一束光闪闪耀耀地从对面的楼上射过来,正好刺到了唐的眼。唐想,那新楼的那家可能迷信,故意在阳台上镶了镜子,民间俗称照妖镜,用来驱妖避邪。唐觉得有意思,便数着楼层,看是哪一层的楼屋里反射过来的光线……

  唐从那院落里出来的时候,偶尔抬头又看了看对面的楼层,光点已不见了。唐觉得奇怪,若不是固定的光点,那么刚才难道是有人有意照这儿的?

  唐百思不得其解便继续前走,这时,他看见推土机就要推到邢影儿的那个院落了,他便去找负责干活的工头,跟人家商量,将那个院子帮忙给深翻一下,因为是自己的个人行为,唐不想让人家白白搭工时,就悄悄塞给人家一点钱……

  推土机和挖掘机推挖邢影儿的院落时,唐一直盯在那里。

  有时累了,歇息的时候,唐会不由自主地往对面的楼上望一望,每次,在那个固定的楼层,都会有一个身影藏在帘纱的后边,向着这边张望……

  在邢影儿的院落里并没有找见什么。而其实,唐自己也不知他是要找什么,存于我们大脑里的,有时是一些液态的思想,它们是不成形的,它们潜存着的一些暗示有时更像黑暗里相看的黑暗,那是一种摸不清头脑的支配。

  唐认为自己就是在一种自己都没弄清楚自己意图的时候请求人家帮他掘地三尺的,所以当他发现什么也没找到的时候,他也没大的失望……

  然而,当他离开了花街,准备放手这桩纯属于自己多事的女人失踪案时,他突然就心慌意乱起来,不知道那花街有某种东西在神秘地牵扯着他,让他欲罢不能,他是不由自主地在另外的一天,再次踏进花街的……

  花街已经夷为一片平地,那么多的花树,听说,被一棵一棵连根拔掉,拉到了一个新开辟的公园里……

  唐不得而知,那些花树,离开了花街,还能不能活。

  一棵花树的生和死,有时是人为造成的。

  而一个人的生和死呢?

  那个离开了花街的叫邢影儿的女人,就像他曾经看见过的那一棵棵花树,它们一直生长得好好的,除非人为,她怎么可能自动消失和转移自己呢?

  他若有所思地往远处抬望,他又看见了那个站在窗玻璃后面的人影。

  那人影瘦长而枯干。他回身看见了那棵低矮的早已枯死的老榆树。因为是一棵死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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