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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中外科学家发明家丛书:弗莱明_2-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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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令他所惊讶的是,这种粉末不会对动物本身或体内的吞噬细胞及组织有 

任何不良影响。 

     5月底,佛罗礼准备从事一项弗莱明不曾做过的实验。他想了解“盘尼 

西林”是否可以经由注射,而挽救一只被严重感染的实验动物。 

     他知道在试管里,“盘尼西林”需要花费4小时以上,才可以杀死细菌; 

而通过动物体内到达尿液,则只要2小时。对他来说,唯一要做的事,就是 

试着由身体组织的功能,来降低因时间延迟所产生的障碍。 

     1940年5月25日星期6的早上,佛罗礼进行了一项将医学史带入一个 

崭新纪元的行动。11点钟,佛罗礼将致命的链球菌,注射到8只小白鼠体内。 

     他将其中4只放入笼子里,另外2只各注射1剂“盘尼西林”,剩下的 

2只则在10小时之后,再分别注入5剂少量的“盘尼西林”。 

     第二早上,4只没有注射“盘尼西林”的小白鼠全都死了,另外接受过 

注射的小白鼠则都活了下来。他们又重复这项实验,又做了其他各种不同的 

实验。他们从事这些无止境的实验,目的是为了探讨“盘尼西林”在人体内 

到底能或不能做哪些事?如何注射?多久注射一次?每次又要多少剂量?为 

了进行实验,佛罗礼和一位名叫詹姆斯肯的助理日以继夜地工作。他们夜间 

每3小时必须醒来给动物注射一次,并持续地观察、记录。他们这样周而复 

始地工作了好几星期。 

     直到7月,他们才正式完成实验过程,并将结果发表于1946年8月24 

日“刺胳针”医学期刊上。虽然这份报告在当时并没有引起许多人注意,然 

而无疑地,它将成为新纪元来临之前的第一道曙光!尽管战争引起的死亡人 

数已超过数百万,然而“盘尼西林”的发明却将解救无以数计的性命。 

     人类的体型是小白鼠3000倍大,对这些从事动物实验历时良久的牛津研 

究群而言,无疑是一大挑战。 

     治疗一个人,需要用的剂量为小白鼠的3000倍,然而大量的微菌却只能 

提炼出一点点的“盘尼西林”。他们计算过,必须持续工作数个月,每个礼 

拜制造出500升的微菌液,而这些剂量却只够医治五六个病人而已。尽管如 

此,这些剂量对于他们简陋的设备而言,已经是相当沉重的负担了。要怎样 

才能制造出大量的“盘尼西林”呢? 

     除非他们先能证明“盘尼西林”对人体真的有效,否则是没有哪一家药 

厂愿意出资来生产制造它的。然而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制药厂的协助,他 

们又怎么会有大量的“盘尼西林”,用以做重要的人体试验呢?看来这“两 

难”似乎已成为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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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到如今,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们把威廉顿学院转变为一家小型 

工厂。在一间教室里,6个“盘尼西林女孩”使用喷雾器,将微菌孢子分布 

到培养器内。另一批容器则在形成微菌液后,调节到最适当的温度,继续繁 

殖。另外又有7名科学家和10名助理负责日以继夜地提炼及纯化“盘尼西 

林”,以便供应一大堆病人使用。 



                             十四、来到牛津 



     当弗莱明得知牛津正在从事“盘尼西林”的实验工作时,是在阅读到他 

们发表在“刺胳针”期刊上的动物实验之后。他马上动身去拜访他们。就在 

9月2日的早上,他来到威廉顿学院。当他看到牛津研究群所做的一切有关 

 “盘尼西林”的努力以后,我们可以想象得出,他是多么高兴!弗莱明不改 

性情,依然是话说得不多,但看得很多。佛罗礼带着他到处参观,解释每一 

个细节,最后还送他一些他们自己生产出来的样品。 

     弗莱明回到伦敦以后,也赠佛罗礼一些能生产“盘尼西林”的青微菌培 

养基,并热诚地祝福这群化学研究人员:“唯有你们,才能纯化出如此活跃 

的成份,并将它合成一种灵药。这样一来,磺胺药将彻底被挤垮了!” 

     1941年年初,牛津的“工厂”总算生产出能够应用在人体的剂量。这时, 

 “盘尼西林”的药效已比当初应用在小白鼠身上的强了2倍还多。 

     1941年2月12日,他们从事治疗首位病人亚柏·亚历山大。他是位警 

察,感染的是“玫瑰脓疮”。链球菌和葡萄球菌感染了他的脸颊、头皮和双 

眼。大量的磺胺药依然无法使他好转。直到注射了“盘尼西林”的24小时, 

突然出现了戏剧性的转变。然而亚柏·亚历山大的实验最终以悲剧告终。原 

因是“盘尼西林”在治疗过程中必须不间断地一直供应,才能完全将细菌消 

灭殆尽,虽然这位警察的健康情形曾一度好转,但体内的细菌没有完全消灭, 

所以不久细菌又展开肆虐。最糟糕的是,正巧此时“盘尼西林”已用完。他 

终于在3月15日去世了。 

     第二名病人是位年仅15岁的男孩,他在一次髋部手术后受到感染。但在 

使用“盘尼西林”治疗之后,已经完全康复。之后,又有6位的病人相继痊 

愈。且每个人都奇迹般地复原。尤其有2位,是从死亡边缘被拯救回来的! 

     佛罗礼知道,即使有这么好的成绩,也还不够向世人证明什么。至少要 

有100名以上的病人被治愈才行。然而,现在只剩下2000公升的微菌液了, 

这点量只够救活1个病人。 

     佛罗礼无法从英国药厂得到任何支持,他终于转向美国求救了。 

     他们首先在伊利诺州皮奥里亚市 (Peoria)的一间农业研究试验所寻到 

目标。同年的12月,珍珠港事变发生后,美国也被卷入了大战中。美国预知 

 “盘尼西林”在治疗伤兵上的重要性无与伦比,因此为了应付战争中可能遇 

到的灾害,立即下令展开“盘尼西林”的制造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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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津研究群又再次积极地投入研究当中。他们准备了足量的“盘尼西 

林”,以进行第2组医学测试。这组测试执行于1942年,更证实了“盘尼西 

林”奇迹般的药效。15位已被医生认为是无可救药的病人,在注射了“盘尼 

西林”之后,除了一人,其余的全都完全康复。不幸失败的那一位是由于他 

体内的细菌已经对“盘尼西林”产生抗药性,而终于回天乏术。 

     霍华德·佛罗礼说:“在战时的外科手术中,使用‘盘尼西林’是项革 

命性的做法,更重要的是,它证明了李斯特梦想中的杀菌剂确实存在!它可 

经由血液,也可以注射在适当的局部而发挥药效,最令人惊奇的是,它能抵 

抗许多病原性的微生物,而且不会产生像使用磺胺药那样的副作用。” 

     1942年8月,亚历山大·弗莱明也见识到了“盘尼西林”的威力。就在 

圣玛丽医院,他亲自为蓝勃特注射了“盘尼西林”,而终于将他自死亡边缘 

拯救回来。 

     而此后几年间种种的惊奇与兴奋之情,都可由乔治·宝尼(George 

Bonney)所著的回忆录中看到。乔治·宝尼医生自1943年便一直随行在弗莱 

明身边。他还记得医院刚接收了一批来自牛津的“盘尼西林”,明确规定必 

须在一位病人身上试用。 

     乔治·宝尼就是当时弗莱明为了这次试验所请的住院医师。时至今日, 

45年时光过去了,但他仍清楚地记得第一次看到“盘尼西林”时的印象,那 

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 

     第一位病人是一名小女孩,她患了一种被葡萄球菌急性感染的疾病。她 

的体温高达华氏106度(相当于摄氏40度),当时整个人已经奄奄一息。乔 

治·宝尼记得很清楚,他们将那雾状的黄色液体——“盘尼西林”大量地以 

每3小时一次的间隔注射进她体内。 

      “前一天她看起来还像是没救了,”他回忆道,“想不到第2天早上, 

她居然活过来了。这真是我一生中所见过的最奇妙的事!我将永远也忘不了。 

那根本就是一个奇迹。” 

     他也记得另外一些不可思议的地方。他们过去都一直习惯于使用磺胺药 

之后,会在病人身上引发一些不良的副作用。如今,不论是将“盘尼西林” 

注射进入人体或涂在伤口上,都一点副作用也没有。例如在过去属于无药可 

救的新生儿眼部感染,通常只有任其失明,如今却只要在眼中滴入两滴“盘 

尼西林”,肿胀和浓疱很快就消失了。 

     蓝诺、别克评论道:“青微素,看起来是那么的微小而不起眼,令人难 

以想象它却引发了一场医学革命。这样一个卑微渺小、空气中四处飘落的微 

菌孢子,只随意落了地,生了根,便开始它的一生。如此的小角色居然也能 

成为价值连城的医药!微菌,今后你再也不会受到冷落了。” 

     乔治·宝尼也说道,即使弗莱明已经获得如此大的成就,但他身为一名 

细菌学家,却从来不曾停止过对病人的关心和热诚。 

     经过许多年,弗莱明又继续研究杀菌剂和磺胺药。他深知细菌会逐渐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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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环境,并且衍生出各自的抗药性,它们绝不会永远臣服于一种药物下,因 

此弗莱明也从不间断于这方面的关注和研究。 

     弗莱明曾经郑重表示,使用“盘尼西林”必须十分小心,并且一定要百 

分之百确定它能彻底消灭细菌才加以使用,否则它将助长细菌的抗药性。在 

弗莱明批准病人使用“盘尼西林”以前,他一定先确定药物对致病细菌有十 

足的效力,否则绝不轻易启用。 

     弗莱明甚至在早先便已预知,“盘尼西林”除可应用在外科手术上,还 

可以预防传染病。 

     在1944年之前,这些预言就都被证实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时,遍地毒疮 

病患的残破景象,至今仍令弗莱明心有余悸。如今他看到医生使用“盘尼西 

林”治疗战时伤患,人们即使受了伤,也不再担心感染了。 



                            十五、最后的年月 



     多少年来,亚历山大·弗莱明的生活总的来讲是很快乐的。到了老年的 

时候,他也喜欢独自静静坐在某一地方细细回味过去的快乐时光。虽然科学 

的道路充满了艰辛,也很使人劳累,但他活得很充实。这也表明,良好的心 

情在一个人的事业中的重要作用。但是正像人们常说的“天有不测风云,人 

有旦夕祸福”一样,亚历山大·弗莱明也有不愉快或者使他感到很悲痛的事 

情,那就是他妻子莎琳的不幸病逝。 

     莎琳是一位温柔、贤慧的女士。虽然她并未像弗莱明那样在科学上取得 

成就,但她对弗莱明的成功却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莎琳长得很美,圆圆的 

大眼睛像会说话一样。正如每一位的好妻子一样,莎琳为了弗莱明的事业默 

默地奉献着自己的一切。有时候,弗莱明出去旅行,莎琳也常陪伴着他,照 

料他,这些工作都间接地促进了弗莱明在事业上的成功。莎琳是一位平凡而 

伟大的女性,为了丈夫的事业、为了科学甘愿牺牲自己的一切。直到1948 

年,莎琳因过度疲劳而卧床不起。与之相随的是莎琳的身体健康状况一天天 

恶化。谁也不能得出结论或判断她得的是什么病。她浑身无力,精神倦怠, 

有时一连几日水米不进。在她生病的日子里,她的儿子罗伯对她进行悉心照 

料。但是却没有一点好办法来医治她的病。望着她日益消瘦的面庞,弗莱明 

心如刀绞。由于当时整体医学水平不高,从而无法医治莎琳莫名其妙的疾病, 

她终于在1949年10月28日不幸离开人世。 

     妻子逝世以后,弗莱明深感悲痛,精神上受到强烈的冲击。34年来,他 

的妻子一直是他形影不离的伴侣、真挚的朋友,也是整个家庭的支柱。尤其 

是在暮年将至的时候,弗莱明比以往更需要他的妻子的陪伴与抚慰,但生命 

无情,弗莱明感到无限悲伤。妻子的去世使弗莱明感到无尽的孤独与寂寞, 

甚至影响到他的医学研究。往日弗莱明经常进出的实验室如今是大门紧闭, 

无人问津,亲人的丧失使这位老人一时心灰意冷。这时的弗莱明虽已年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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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却显得比实际年龄苍老了许多。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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