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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我的爱情-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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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待会面的那天,正是标准的喜忧参半。不出所料,亨内奇出了白宫,没人会找麻烦了。所以莫妮卡按照安排,打电话给库里,要她安排一个合适的时间,因为她自己还要摆平五角大楼那边。库里放了她鸽子,说总统正在打高尔夫,她之前也没空和他讲这事。
  莫妮卡不仅买了他要的药,还有专门对付感冒的锌片糖。这不是她第一次送他糖。一次,她送他一些“回忆胶丸”,其实是一种果冻软糖,还附了张“药方”:“吃一粒就能想起你看到我时有多么开心,再吃一粒就能想起我有多么漂亮。”类似的事还有几次。下午,她把那些药交给贝蒂,留在了白宫。然而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她逐渐不耐烦起来,对贝蒂明显的搪塞也越来越愤怒。
  最后,刚入夜,贝蒂打来电话,说总统因为她没有给他们安排见面而大发雷霆,让莫妮卡马上到白宫。因为这样的见面越来越需要隐蔽,莫妮卡到白宫的经历就像一部B级片里的场景。库里要莫妮卡先到白宫停车场里找到她的车,在那里等她。可是莫妮卡到那里发现车锁着,只能淋着雨,站在车边,拉下帽子盖住了脸。最后,贝蒂终于出现,带她溜进白宫,为了不被看她不顺眼的人发现,她们飞奔过走廊,冲到总统后书房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总统的这位秘书显然不希望有人知道后书房有人,所以莫妮卡只能不开灯,在黑暗中等待。她边等待总统,边在黑暗中摸索,幼稚地以为能打开书桌抽屉,却发现锁着。上一次在这个房间,她因为放有自己送他礼物的一个包被随便扔在那里而沮丧,现在那包已经不在了。
  库里没有通知总统莫妮卡在后书房,他还在椭圆办公室里工作。因此,他最后只能见她短暂一面,马上就要赶去参加为招待墨西哥总统埃内斯托·塞迪略举办的正式晚宴。她只来得及把那个古董式白宫镇纸给他,还开玩笑说口交前咀嚼ALTOID薄荷糖有不少益处,最后他离开前两人匆匆吻别。
  热烈兴奋的等待,不满的愤怒,一出闹剧,这天最后以失望收场,莫妮卡非常无精打采。现在她不会再让总统在白宫安排工作了,没了这个负担,她觉着他应该多花点时间陪陪她这个朋友兼过去的情人。她在五角大楼里用自己的电脑给总统写了一封信,里面谈到自己的沮丧:“我不想让你认为,我没有感激你现在为我所做的一切,如果没有这一切,我可能现在就在精神病院了。但是我也被这随之而来的失望、挫败和愤怒耗空了。”然后细想他们过去匆匆的会面,她继续写道:“我需要的你所有的安慰,不过是看看我,抱抱我,或许这个要求太过分了。”
  她的经验告诉她,保持亲密接触是维持他们关系的钥匙,最后她决定,与其送另一封信给总统,不如把想说的话录在磁带上给他。在磁带上她不仅表达了自己的感受,还为他设计了如何不引起怀疑来和自己约会的方法。她甚至建议某个晚上去白宫剧院看电影,那他们就可以趁黑溜出去找些乐子了。
  莫妮卡录了两个版本,11月20日,她在电话中把这两个版本都放给特里普听,而特里普当然把她热恋中的朋友的每个肉麻的句子都录了下来。当特里普听她录下来的磁带时,她对于莫妮卡的嗓音记忆犹深,后来评论说“她的声音像梦露一样狐媚”,毫无疑问,总统肯定喜欢跟她进行电话性爱。就像特里普许多其他评论那样,这句点评和录音带的谈话内容无关,而是用来向别人证明莫妮卡和总统的真实关系。
  第二天,周五,11月21日。清晨,莫妮卡把放有她录音卡带的包裹交给快递公司,送给库里,焦急期盼着总统的回应。想到上周的混乱情形,她催促库里把东西快点给他。莫妮卡整天都在打电话,可是总统一直没有收到她的私人录音,她每打一次电话就更加不安,还哭了起来。终于,晚上7点,他收到了邮件,不过叫贝蒂告诉她,自己太忙了,这个晚上没空见她。
  不过同时,莫妮卡在和总统的一个手下巴亚利·内尔维斯交谈时,打听到总统正在和埃斯金·鲍尔斯一起看电影——除了有参谋长在场,简直就和她在录音带里设想的一模一样。愤怒气恼之下,歇斯底里的莫妮卡打电话给贝蒂,叫她别让总统打开装有录音带的包裹。她一边啜泣,一边告诉他的秘书:“我再也受不了了。”然后一下挂断电话。深夜,这位秘书出于关心,打电话过来看莫妮卡是否冷静下来了。不过她的安慰根本不能让愤怒的女人平静,莫妮卡告诉她:“明天我就告诉父母,不想再跟你们发生什么关系。我不能再忍受这一切了,感谢你对我时好时坏的那些时光。”
  她的评论就像字面上那么不真实,对莫妮卡来说从未真正想过告诉父母,无论何时她都知道应该保持沉默。莫妮卡只是觉得总统在她面前占尽便宜,她只想着报复他,让他明白他们的关系如何影响了她的生活。前一个月,她在和安迪·布莱勒的一次短暂交谈中就同样谈到这个问题,她告诉他自己依然无所适从,伤痕累累。
  在给贝蒂打电话的中间,她还打给特里普以寻求安慰。特里普自然录下她的每次啜泣,每句伤心话。莫妮卡后来回忆说:“这次谈话中,我在电话边的呜咽哭泣后来在全世界广播,供世人评点,这是整场噩梦中最痛苦和羞辱的一段往事。”
  更晚的时候,莫妮卡又打电话给特里普,表示自己将为之前的言行向贝蒂道歉。没想到对方的反应出人意料,特里普说如果她打电话去,连白宫都会觉得她是个疯子;而且她也会为掺和到这起事件而难过。她接着给出了最后通牒:如果莫妮卡向贝蒂道歉,她将永远不再和她说话。然后狠狠地挂断电话。
  莫妮卡面临着痛苦的两难境地,无论选什么都会失去一个朋友。最后,她选择了正确的道路,给贝蒂打电话。贝蒂接受了她的道歉,并且保证尽可能让即将出访范库府的总统在感恩节给她电话(最后他没打)。
  摆平了贝蒂,周五,莫妮卡想去安抚特里普,她们再次打起嘴仗。重要的是,这次通过电话互相发泄的不满没有被录音,或者是录了,但卡带被毁了。最后,特里普还是决定不再和莫妮卡说话,只有答录机记录着莫妮卡疯狂发来的讯息。争吵一直持续到下周一,她们上班时用办公室E…mail继续争论。莫妮卡告诉特里普,如果她想绝交,那就请便,不过她没资格因为莫妮卡不按照她的想法去做,就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她们就此不再交谈,直到12月初。回想昔日好友的行为,莫妮卡说:“即使她在偷偷录音的时候,我都以为她挂电话只是因为脾气火爆,只是因为我没按她想的去做而生气抓狂。她想搞定事情,当木偶不听令起舞的时候,她就没辙了。”
  争吵……想念……重归于好……再度争吵。莱温斯基与总统的情感游戏使她陷入到自己的陷阱中。而这样一个通俗的故事的女主角,在总统陷入另一场丑闻时,她建议他应聘一个女律师去对付琼丝的指控和证据。她觉得女人在美国公众中的影响会比男人更好。她根本没意识到,不管愿不愿意,自己马上将卷入这个不断演变的传奇故事的核心,她私人的情感戏将面对一群庞大的听众,甚至比美国公众还要庞大。
  当莫妮卡跟全家到西海岸庆祝感恩节的时候,基本切断了和华盛顿的桥梁。不仅因为她和特里普交恶,她还决定拒绝联合国的工作,而且早早递交了五角大楼的辞职信。她计划在12月24日离开这座让她伤心的城市。她母亲早就计划在纽约给她找一套公寓,甚至盘算起未来的室友了。所以她的燃眉之急不是一个安身立命之处,而是她还没一份工作。在西海岸期间,她设法联系到乔丹,她辞职的消息让后者感到惊讶。他要她下周再和他打电话约一次面谈,还保证会尽力帮她在纽约找份工作。
  这样的故事莫妮卡听过太多次了,到目前为止都没什么指望。11月底,就在她到英国和比利时执行五角大楼最后一项任务前,她给总统写了信,说她急着想讨论一下工作前景问题,还强调她希望在12月的第一个星期和总统碰面。从欧洲回来后,她沮丧地发现贝蒂根本没把这信笺递给总统,在她反复纠缠下,总统最后收到了信,不过回信说他不可能见她,因为按照日程安排他将和自己的律师们开会。
  碰巧的是,12月5日从欧洲回国的班机上,她和国防部参谋长博布·泰勒聊了起来,当泰勒说起自己将参加白宫圣诞晚宴时,她问他:“我能否当你的舞伴?”因此,派对上,克林顿总统惊讶地在迎宾通道上发现了莫妮卡。她回想说,他在向她问好前还往后捋了捋头发,好像正在约会。他拥抱了她一下,转身问泰勒:“你在五角大楼有没有照顾好她?”他依然是如此光彩照人,和蔼可亲,不过莫妮卡就是生气,气他这个周末不能抽空见她。
  这时候,她还给贝蒂打了电话。后者说她第二天——12月6日,周六——要带一批参观者去白宫走一趟,还说她会争取让总统赶在律师来之前,在清晨见她一面。
  莫妮卡这晚回家后,孤独忧郁。她思绪万千,种种情感交织在一起:憧憬着原本可能发生的事情,对爱情走到末路的悲伤,担心在纽约找不到工作,还有更为沉甸甸的思索:她即将永远没机会和总统单独相处,没机会再和他像和一个男人,而非总统那样说话。
  一回到自己的公寓,她决定如实告诉他自己的所思所想,开始在电脑上写信。是思考,也是后悔,她试着表达对他的感情,总结他们爱情的实质:“今天,看到你是如此悲伤,因为我为你再次抛弃了我而愤怒,我只想屋里的人统统消失,只有你拥抱着我。”
  她接着说自己全心全意地爱着他,每时每刻只想着和他在一起。她记得当他送她的《草叶集》点燃了她心头的火焰,让她明白他就在自己灵魂深处,而她也能感受到他的痛楚。相比那时,现在她悲伤地发现他的生活根本不需要她了。自怨自艾中,她悲叹着他们那次凌晨2点半在电话里的争吵:“我确信,你不是第一个对我有那种感觉的人,我为那糟糕的一切说声对不起。”信的最后一句是她情感的勃发:“我知道,说声再见是多么伤感,我从来没想到会在纸上说。请保重。”
  莫妮卡的精神忧郁很快就打破了,第二天她打电话给贝蒂,留言说想在西南大门和她会面,给她信件和送给总统与她的圣诞礼物,如果有可能的话再见一会儿总统。当她到了白宫,看到了玛莎·斯科特,于是马上再给贝蒂打电话。一个穿制服的值班特工告诉她会带她走一走,还透出消息:总统正和他的朋友、一个漂亮又有名的CBS电视台女记者艾黎诺·芒黛尔呆在里面。
  好一个和律师的会议。用了极大工夫才克制住自己,莫妮卡说:“好吧,我晚些时候再来。”然后转身就走,满怀愤怒,难以抑制:他欺骗了她,一直还在见她心目中的主要情敌。她在旁边的酒吧里发现了公用电话,就打给贝蒂,那边一接,她立马开始了长篇咒骂,后来她承认这对贝蒂不公平:“我太过分了,说给她的那些话实在是太难听了。”
  她回到水门公寓后,收到了总统秘书寄来的信笺,语调哀伤,不过她不愿意回复。那边哭泣的贝蒂请求她不要激动,哀诉说如果总统知道一切就会把她炒掉的。莫妮卡在回复中坚持要和总统说话,不过贝蒂以总统正和首席检察官见面为理由拒绝了,还说莫妮卡这个状态绝对不能和总统说话。
  莫妮卡愤怒沮丧,气得发抖,决定马上飞去纽约找母亲。她立刻拎了个包,搭的士去机场,到那里才发现自己没带钱包,等她回到公寓,冷静多了,头脑也清醒了。她又决定打电话给贝蒂,要求和总统说话:“我现在冷静下来,想和他说话了。”贝蒂回电过来,把她接进总统的电话。
  这次,轮到莫妮卡享受语言暴力了。长达56分钟的通话,总统就像刚才的她那么愤怒:“我这辈子,还没谁对我,像你刚才对我那么差过。除了我的家人、朋友和手下,我陪伴你的时间超过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你怎么能搞成这样,我见谁和你无关。”
  不过,莫妮卡可根本不吃这套,她指责他和芒黛尔有一腿。他反驳说:“我根本和她没有暧昧关系,她是我的一个朋友,事实上正是我撮合了她和她现在的男友。”莫妮卡则还击说,他有一次去加利福尼亚开会时,芒黛尔跟他一直呆到早上3点40,第二天也一直跟着他。“你是否觉得,我傻到会跟一个我一直玩弄的人一起出去?Do you think I would be stup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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