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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我的爱情-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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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样,没什么事能藏在心里。我从你的脸上就看出了一切。”
  莫妮卡在眩晕中走回了家,她为这次约会特意穿上的高跟鞋此时有如刑具一般,狠命地折磨着她的双腿。她回忆说,“我不停地哭着,绝望极了,我竟然可以安全回过家,没有撞上一辆车,这才真是奇迹。然后我躺在床上,整个周末就没有停止过流泪。我觉得自己失败透顶,而且心里很迷茫,我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回到头来我才发现,当年的我太年轻、太愚蠢,而且太容易轻信别人了。他怎么能这样残忍地玩弄我?”
  就在这次分手后三天,高等法院驳回了总统声称的根据宪法规定,平民不可以起诉他的说法。
  葆拉·琼斯现在成了这部戏剧的主角。


  第八章特里普的罪

  特里普的罪(1)

  在与总统结束了他们一年半的感情后,莫妮卡几乎已经崩溃了,可是她的家人和朋友却松了一口气,她们想,经过了这么久,她们的莫妮卡终于可以放下这段感情,去寻找真正属于她的人了。
  在过去一年来,玛西娅使尽了各种招数,想要让女儿放弃这份可望而不可及的感情。为了让女儿扩大她的社交圈子,多认识一些老实可靠的单身男人,她替莫妮卡在各种社交团体
  中报了名,还邮购了各种关于征婚交友的小册子。她甚至为女儿买了本书,上面专门谈到了人们应该怎样从一段不能自拔的感情中走出来。所以,当母亲发现莫妮卡开始和道格·威利,一个35岁的小政客交往时,她感到极其高兴。可是没过几天,这段关系便无疾而终。
  莫妮卡迫切需要朋友的开导与关心,可是令整件事情雪上加霜的是,她的好友正在纷纷离开华盛顿。她最好的朋友凯瑟琳·奥尔黛·戴维斯搬去了东京,现在她们之间的沟通只能通过互发电子邮件进行;内莎·迪曼·埃布兰德之前住在纽约,相对来说离莫妮卡还算近一点,可是最近又搬回了洛杉矶。这意味着,除了阿希莉·雷纳斯,在华盛顿她已经没有一个好友。
  连莫妮卡的亲人们都正在离开华盛顿。1997年夏天,她的母亲准备搬去纽约,因为她发现自己孤独了这么久的生命里,终于出现了一个可以重新让她心跳加速的男人,她想住得离这个男人近一点。前不久玛西娅刚刚出版了她的第一本著作,《三大男高音的私人生活》,书上讲述了卡雷拉斯、多明戈和帕瓦罗蒂的人生经历,在这本书的首发仪式上,她认识了彼得·斯特劳斯,一个富有而且很有魅力的纽约民主党人。这年9月初,玛西娅便搬到了第五大道旁边的一个小公寓里暂住,现在,只有莫妮卡一个人住在那套水门大厦的公寓里了。
  当然,莫妮卡还有她的黛布拉姨妈,可是黛布拉毕竟还要料理家事,不能经常从弗吉尼亚州赶来听莫妮卡诉说她的心事。事实上,黛布拉非常清楚,莫妮卡仅仅有她还是远远不够的,她不能给莫妮卡太多建议,也无法做一个道德方面的导师,她能做的无外乎是当一个共鸣箱,莫妮卡可以将所有心事全都说给她听,而她只会表示对莫妮卡的同情,并不会做出任何判断和批评。黛布拉觉得事到如今,有她没她已经没有多大分别,莫妮卡毕竟还是需要自己从这件事中走出来,所以她去华盛顿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莫妮卡却根本无法领会亲友的用心,她只是觉得自己孤独无助,连一个听她说话、为她出主意的人都找不到。
  母亲懂得女儿的苦闷,也知道她有多么孤独,她非常担心莫妮卡的情况,她说,“我一直想方设法想要转移莫妮卡的注意力,我们当初的想法很简单,要么说服她离开华盛顿,要么让她认识别的男人,只要她不再沉迷于这件事上就好。我们曾经劝说她搬到纽约,和我一起住,我们还跟所有朋友打听,问他们是否可以给莫妮卡介绍些年轻的好男人,我还挖空心思,想要劝她参加各种社交活动。你知道,以我的个性,我只能想着让她不要在那段感情上纠缠不清,想让时间冲淡这一切痛苦。所以我常常对她说,我们一起出去旅行吧,我们去参观博物馆吧,我们去参加这个派对吧,诸如此类。”
  莫妮卡却一头扎进了死胡同里。尽管碰到了那么多障碍和曲折,莫妮卡仍然想找到一份工作,无论做什么,只要能回到白宫就好,只要她能靠近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就好。她的心意在1998年8月6日,在大陪审团前作证时说得很明确,当时她说,“这一点,我也曾反复对总统澄清过。对我来说,将他留在我的生活中,远比……远比弄到一份工作要重要得多。”如果有可能,莫妮卡甚至愿意毫不犹豫地做一份薪水比现在更少、职位比现在更低的工作,只要可以让她重返白宫。事实上莫妮卡本来就对金钱没有多少感觉,她的工资虽然一直都不高,可她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钱。莫妮卡走上了一条充满绝望的道路,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她不断为自己的境遇感到失望、愤怒和抑郁。与此同时,她仍然对总统抱着一线希望,她认为他还有可能回到自己身边,她拿当年与安迪·布莱勒在一起的经验作例子,当时安迪也曾经不止一次要跟她分手,可是后来,哪一次不是他主动找到她,说要与她复合的呢?只要,只要她有办法重返白宫,她就有把握不断见到比尔·克林顿,到时候他肯定会重新发现他是多么爱她、需要她。
  5月底,就在克林顿要求与莫妮卡分手前几天,她又得到了一个新的工作机会。白宫国家安全理事会正缺少人手,如果她成功得到了这个机会,就可以直接为国家安全顾问桑迪·伯格工作。这份工作不仅可以为莫妮卡提供种种机会和挑战,而最让她感到兴奋的是,她将有机会与桑迪·伯格一起搭乘空军一号,那可是总统的专机。莫妮卡对这个工作感到了极大的兴趣,而特里普又在一旁煽风点火,一再跟她说,凭她的资历,她肯定会是这个工作的不二人选。
  就在总统与她分手后一周,5月30日,莫妮卡参加了一次面试。莫妮卡想起他曾经告诉她,只要她是在应征白宫的职位,就一定要事先通报贝蒂·库里,好让他们心中有数。她还想起就在一个星期前,他曾经那样深情地向她承诺,他们还是朋友,他会尽全力帮助她。这确实是莫妮卡一个很大的问题,她从来不会怀疑他对她说过的一个字——对她来说,只要是他说的话,就意味着是一种极大的承诺。基于这种种信念,莫妮卡给他的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却失望地得知,总统和贝蒂·库里现在都不在。
  在她接受了国家安全理事会(简称NSC)的第一次面试后,6月的第一个星期,她设法联系了白宫人事主管玛莎·斯科特。自从3月份起,总统曾经数次向莫妮卡提起,他已经将她的事情全权委托给了斯科特,而且告诉她,他与斯科特是老乡又是同学,她一定会非常留意莫妮卡工作的事情,可是斯科特的助手竟然冷冰冰地告诉莫妮卡,斯科特从未听说过莫妮卡的名字,这让莫妮卡的心一下子坠到谷底,她感到极度震惊。
  又一次,莫妮卡与生俱来的悲观情绪和不安全感,使她对斯科特的回应感到非常沮丧。之前,正是基于对总统无条件的信任,加上她自己也不清楚,总统是不是已经将斯科特当作自己人,对她说过了他与莫妮卡之间的事情。因此莫妮卡从未主动联系过斯科特,心甘情愿地相信,总统和斯科特肯定一直在为她工作的事情操心。可是现在,斯科特竟然说她完全不知道有莫妮卡这样一个人!莫妮卡开始怀疑,总统所作的承诺是不是都是假的,他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让她回来,好完完全全堵上她的嘴。这种想法让莫妮卡难以承受,她不愿意这样猜想,可又不能不从最坏的角度来怀疑那个她曾经如此信任的男人。
  先是被人抛弃,后又发现这个人竟然有可能欺骗自己,莫妮卡痛苦万分。加上华盛顿现在对于她来说,几乎可以称之为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找不到一个对她知根知底的好友,莫妮卡发现,现在她只能求助一个人,只有这个人可以安慰她、鼓励她:琳达·特里普。1997年夏天,莫妮卡的母亲已经搬去纽约,而且开始计划与彼得·斯特劳斯共同生活,莫妮卡越来越依赖特里普。
  两个女人反复讨论着克林顿,她们不断听着总统的每一通电话、每一句留言,分析着他曾经说过的每一个字。莫妮卡变得非常病态,她觉得自己正在从总统简单的一句说话中体会出微言大义。(后来他对她说,他没有想到莫妮卡竟然会那样重视他所说过的话,从他的这句话来看,莫妮卡是将她的希望搭建在一片摇摇欲坠的沙土基石上。)特里普鼓励莫妮卡找总统算账,凭什么他可以耽误她,阻止她回白宫?他曾答应她在1996年11月,大选结束后就把她弄回白宫,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特里普说,她很难理解为什么这件事拖了这么久还没有一个结果,白宫每时每刻都在创造着就业机会,总统竟然花了这么长时间,依然没办法给她解决工作,这实在是“荒谬之极”。
  1997年6月9日前后,在玛莎·斯科特办公室受到冷遇和奚落后,莫妮卡百感交集。在特里普的“帮助”和催促下,她给总统写了一封措辞尖锐的留言,上面写道,假如他真的对她重返白宫工作一事深表关切,就应该帮助她得到这份工作。这条留言看来是起到了一点效果。因为没过多久,玛莎·斯科特就主动给莫妮卡打来电话,并且为她的“疏忽”而表示道歉,她说,她本人刚刚做了个手术,回办公室没多久,事情太多,所以忽视了莫妮卡。
  这是一次友好的交流。斯科特说,她其实早就知道莫妮卡了,可是她的助手工作粗心大意,没有整理好莫妮卡的资料。有趣的是,在对大陪审团作证时,斯科特否认了总统曾让她替莫妮卡找工作的说法,她仅仅承认了一点:就在她与莫妮卡通电话前一天,贝蒂·库里曾给她打来电话,贝蒂说她的一个年轻朋友不喜欢五角大楼的工作,请斯科特帮这位朋友留意一下白宫的工作机会。
  几天后,6月16日,莫妮卡在斯科特办公室里见到了她。在这次面试中,斯科特对莫妮卡本人的兴趣显然超出了她对对方工作经历的兴趣。斯科特向莫妮卡询问了很多关于她与总统之间关系的问题,并且问她为什么会离开白宫。莫妮卡只好编造了一个听起来很纯洁的故事,她说,她与总统之间确实非常友好,这让白宫里的一些高官,尤其是伊芙琳·利伯曼觉得很难接受,他们认为她的举止“不合常规”。斯科特同时还对莫妮卡为什么这么急于回到白宫也表示出了极大兴趣,尤其是莫妮卡曾经反复表示,她愿意在白宫做薪水和职务更低的工作。在斯科特看来,五角大楼无论如何不能算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地方吧,至少,那里的停车位就比白宫多。
  莫妮卡不希望斯科特问她这么私人的问题,尤其是那些与总统有关的问题。6月17日她在给凯瑟琳的电子邮件中写道,“我觉得很郁闷,那些问题根本就不是她应该问的……”虽然她接受了国家安全理事会两次面试,并且上了最终的甄选名单,可是,莫妮卡最终还是没能得到这份工作。她打电话向斯科特问及此事,可是斯科特却表现得非常无辜,后来,斯科特将这次谈话称为她有生以来“最晦气”的一次谈话。在电话里她告诉莫妮卡,不仅国家安全理事会的工作已经被别人抢先拿到了,而且她回到白宫的另外两个机会也已被人捷足先登。这两个职位在白宫的政治术语里称为“借调”,也就是说,将人员临时借调到白宫的某个部门,待到时机成熟,有可能会将他们转成白宫正式工作人员。
  之后,莫妮卡给凯瑟琳·奥尔黛·戴维斯发了封电子邮件,她在信中表现得迷茫,思维很混乱,让人感觉她甚至有可能想不开寻短见。在信中她说,“今天我才知道,我没有得到NSC的那份工作……我觉得我应该彻底放弃了。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我觉得我这个人真是麻烦,一会儿说这个,一会儿又会完全改变主意。”
  凯瑟琳当然支持莫妮卡放弃这一切,重新开始的决定。两天后她回了封电子邮件,写道,“莫妮卡,你的电邮让我觉得很难过。我为你所碰到过的这些波折而伤心。我给你的意见是,你真的应该趁这个机会彻底放手,如果不这样做,你的面前就仍然会充满阴云,而且你的心情也不可能好起来……我不希望你像现在这样不开心,我真的希望你可以放开这一切。”
  这次会面后,莫妮卡仍然给斯科特寄了封她自认为“装腔作势”的感谢信,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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