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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惘然劫 by:白起-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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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情,他是什麽人你最清楚。”
迟了两年的泪,终於一滴一滴地开始落下,被背叛的痛,被毫不犹疑舍弃的痛,变成清澈的液体从眼里溢出,映著太阳,凝成了一颗颗的珠子,是鲛人的泪,是杜鹃泣血。
林文伦将他搂在怀里慢慢坐到地上,腾出一只手在他背上轻轻地拍抚著。少言无力地趴在他怀里,有些混乱地喃喃自语道:“他把我送到八爷那里,虽然鞭子打到身上很痛,可我没死,我不恨他。离开京城的时候,其实我是松了口气的,我知道他不喜欢我,他这样对我,我终於有了离开的理由,终於可以不用一个人在夜里傻等。他把我送到八爷那里,我没想过要报复他,毕竟是喜欢过,我不想报复他,我不想报复他让他一无所有让他後悔,反正他也不喜欢我,却会让我喜欢的心情变得不堪,我不要我的感情变得不堪!”
“我明白,我明白。”林文伦轻轻摇动著他,像哄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迟到很久的生日礼物,给ZAQ(The most brilliant girl Iˇve ever seen)

五:有情风,万里卷潮来

“我明白,我明白。”林文伦轻轻摇动著他,像哄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我不要我的感情变得不堪。”怀中人幽幽地诉说著,乍听不过轻愁淡恨,细细思量,却是缠绵入骨,微微的凄楚与固执。纯净无暇的人,曾经有的全心全意,就这麽收场了,仍是不肯恶言相向。只是,人心易反易覆,焉知别人也是如你一般? 
电光火石间,心中的愤怒更深了一层。以前想到丁五,不过是视做横在他与大眼睛之间的阻碍,而现在,仿佛被斩去了一条胳膊,在心口上捅了一刀似的仇恨,怀中的这个人,合该是被珍惜被呵护被捧在手掌心上的。 
两人先是大吵,然後少言哭得颇有几分惊天动地,这一番动静怎麽瞒得过霍浮香。早在第一声嘶喊传来之时,便已经长身而起,穿花拂柳一路奔来,疾如奔马,到了河湾处立於树後将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少言脑中激荡,於身外之事浑浑噩噩,对他的到来毫无所觉。林文伦却是时刻警惕著周围,见霍浮香向他做了噤声止步的手势。霍浮香脚步一滞,心里思绪万千,虽然不想承认,但心里也了然,如果今天换一个人,少言绝不可能这麽肆无忌惮,将心底积郁发泄出来。

这一番耽搁,少言情绪不稳,眼见今天是不能再赶路了,打个商量,便决定在夜宿荒野,两个人分头去拾柴生火。
林霍二人虽然久经江湖,但霍浮香身份尊贵,白衣如雪,林文伦身为镖头,但凡出门会客押镖,前呼後拥一呼百诺,这庖厨之事都是不做的。仗恃著上乘轻功各自猎了野味,回来後将手中猎物不约而同向对方面前一扔,异口同声地说:“交给你了。”说完,两人面面相觑。
少言在下午大哭一场,慢慢收声之後就一直坐在河边石上,看著天边的晚霞先是色做橙黄,再後来是浅红、深红,终於暗下来,一轮明月已初上林稍,风生袖底,月到波心。察觉到身後两人尴尬境地,你怂恿我我怂恿我,却是谁也不敢上前来打扰他,悄不可闻地叹口气,站起身提了野味走到河边。霍浮香本待帮手,但见少言熟练之极地将猎物开膛去内脏剥皮清洗,一连串的动作做下来,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滞怠,相比之下,自己与其献丑,不如藏拙。
林文伦可没想这麽多,也不管少言是否愿意,腻在他身边没话找话没事找事,拿著刀子剥皮,手劲大了刀子一滑不小心切下条後腿,去清洗,在水里涮两涮就算完事。少言赶他几次,他也不恼只是咧开了嘴笑,依旧献殷勤。被他缠得恼了,伸手推开他,又嘻皮笑脸的靠回来,到最後,少言也懒得管他了。
在林文伦手忙脚乱的帮助下,终於将两只兔子处理好,少言折了根树枝削尖了将猎物穿起来架到火上,细细地转动著,涂上调料。过不多时,浓香四溢,金黄色的油脂大滴大滴的落入火中,混著松柴的清香,只是鼻中闻道,已是令人食指大动。拔出匕首将外面熟透的一层割下来分给两人,林文伦接在手里也不嫌热,狼吞虎咽地吃下去,嘴里还连连呼著“过瘾”!少言见他吃得急,到溪里取了一杯水递过去。心上人亲手调理,再加上悉心服侍,连霍浮香都破例多吃了几块。
晚饭後,少言从树上折下大捧还带著绿意的树枝盖上去,火苗慢慢地被压了下去,最後只余一股浓烟。
霍浮香选了根树枝盘膝而坐,担当警戒,其余二人则在地上各找合适的地方安歇。
静谧中,忽然一缕笛音悠悠然拔地而起,趁著这明月清风,天空地旷,更增几分凄凉。少言和衣而卧,刚才有林文伦在眼前打岔,无暇分心倒还不觉得怎麽样,如今乍然听到这呜呜咽咽的笛音,婉转缠绵,不由得一段心事都涌上来,胸口又有些酸疼。
林文伦在一旁暗骂,自己先前一番心机,不惜扮小丑插科打诨,就是怕少言仍停留在伤心事里转不出来,你还偏要吹这发丧的笛子,不是故意招惹麽。听得恼了,干脆起来伫在河边,一脚跨在石上,挺胸抚腰,放开嗓子引吭高歌起来,口音古怪,不知是何方小调,少言只听明白两句“想你想到星子落,泪落地上好作田。”林文伦的声音粗犷中略带沙哑,但静夜中听来,另有股荡人心魄的味道。
霍浮香吹笛本意不过是打发时间,刚吹几个音节,少言伏在林文伦怀中的画面不期然闯进脑子,那调子便不由往凄凉哀伤的路子上走,陡然间听到林文伦歌声一响,立刻便猜到他为何如此。正在心下懊恼,忽听远处极轻极细的一声响,是有人踏断枯枝!一按身下树枝,借力而起,三闪两闪不见了踪影。
在树梢轻点几次,身法轻灵纵掠无声,奔出几丈外沿著树身缓缓滑下。刚踏到实地,青光闪动,电光火石间扭身错步,剑锋自眼前堪堪而过,“夺”地一声钉到了树上。“好快的剑!”心中惊诧,反手一掌拍向对方胸口,这一掌轻若飞絮,去势无声,但若教他拍实了,免不了骨折筋裂内腑尽碎。
持剑之人伸出手和他对了一掌,两人各自飞开。
“敢问阁下是谁?”
没人回答,惟有风掠过树梢的沙沙声,阴森惨厉。
对方既然默不作声,霍浮香也无心与他缠斗,事有轻重,当务之急还是赶到少言身边。向外走了两步,凌厉的剑气又直奔胸口而来。
“死缠烂打,好,就陪你玩玩!”

“是谁?出来!”同一时间,林文伦也向树林深处喊道,全身戒备,连发根都竖起来。
一个身影自林中慢慢踱出来,轻袍绶带,立在二人面前,眼中闪过一抹刀锋似的光芒。瘦削身材,鹰勾鼻,斜斜上挑的眼梢,不是丁寻又会是谁?
少言仿佛被谁在头上打了一闷棍,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呼吸紧促,第一个反应就是别过头去。一段段的往事,刻意打散忽略,零零星星藏在连自己也找不到的地方,却又被他的出现串联成章;也像闯进的不速之客,大剌剌闯进抢占主位,倒逼促著自己狭路失措,眼神躲藏。
林文伦伸手将少言扯到身後,双目灼灼地盯著他,“你还敢来?”
“为何不敢?”丁寻掸掸衣袖上的细小树枝,“东西丢了,当然要自己找回来。”
少言猛然想起一事,低声问道:“霍兄呢?在哪里?”霍浮香这麽久都不现身,想也知道肯定是被什麽人绊住了。
“他啊,”丁寻不在意地挥挥手,“我已安排了几个人去招待他,不劳费心。”

夜里的树林像个无底的深潭,大张著口暗藏杀机。霍浮香在黑暗中游走,修长而柔韧的身影借著地势、树干而忽隐忽现,跃起时如狮子矫健,落地时如枯叶无声,隐蔽时有如最坚忍的毒蛇,看上去几乎是赏心悦目的。刚才与那人对了一掌,到现在震得手心还有些发麻,“会是谁,这样强横的掌力?为何而来?”心中思索,脚下也没闲著,时缓时急,乱踪以惑敌。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武功的高低远远不是决定性的力量,要拼的是耐心和机智,看是谁先沈不住气露出破绽,看谁先被人抓住了尾巴,每个人既是猎人,又是猎物。
不过半柱香的工夫,百丈方圆已经被霍浮香摸得烂熟於胸。扯下袖口的一条衣襟,横系在两棵树离地面半尺处,再用枯叶使它看起来不那麽显眼。
这是最後一个机关,他不期望仓促间布置的简易机关能造成什麽伤害,他要把握的,是敌人中了埋伏後那一瞬的惊慌,胜负只在一线间。
向前急奔五十丈,返回。再向右奔出五十丈,如此来回几次,不远处哗啦啦树叶响,一缕冷笑爬上了唇边,很好,看来这一番毫无意义的举动已经让对方开始急躁了。
看似无目的的在树林中兜兜转转,实则每一条路线都早已有过精心的计算。奔到第五次,身後忽然传来一声闷哼,有人中了埋伏,霍浮香於疾行中猛然一顿,手中长笛像离弦箭一样反手甩出,人也紧接著脚踏面前的树干借力倒射。
清脆的兵刃交击声,黑色人影一个踉跄,闪进了黑暗里,又是无边的静默。霍浮香跃上空中,擒住仍在空中不断打转的笛子,凑到鼻端,有血腥气。
“身手不错。”霍浮香冷冷想道,“竟然能在笛子及体的一刹将它磕飞。可惜,你身上的血腥气会将你指引到地狱的方向。”弯下腰待要解开布条,只听得风声飒飒,一件沈重的兵器挟开山之力直直砍向他身後,力大势沈。情势迫人,无论是前跃或是转身都已来不及,霍浮香忽然手一松,任笛子直直跌落下去,左手从左肩头快速回拗过去,右手从腋下反背,两只手在身後快速交握分开,从袖中拉出一条绳索,双手各执一端,反弹琵琶。
那人得空偷袭,眼见霍浮香不及躲闪,心下暗喜,手上更加了三分力。本拟一刀将他腰斩,哪知情形却大出意料,刀刃砍到他身上,竟像是砍到又坚又韧的牛皮上,反震得开山刀抡了半圆,险险脱手。“绞龙索!”他惊呼出声。
“不错,是绞龙索。”霍浮香转过来与他面对面,一条小指粗细的丝带在他的手中散发著淡而晶莹的光芒,“已经很久没饮过血了,你运气不错。”说到後来,脸上竟然带了一丝怀念的神色。

“丁五爷说胡话的本领让人佩服,荒山野岭,怎麽会有你的东西?”
“子非鱼,你怎知这里没有我的东西?”丁寻向少言的方向伸出一只手,勾勾指头,“你赌气也赌得够了,丁府管事的位子可还空著。”
林文伦双臂一张,挡住他的去路,“先过我这关。”
“不知进退的闲杂人,又凭什麽挡在这里?”
“凭什麽?”林文伦冷笑,“凭拳头。”大喝一声,踏前一步右拳中宫直进捣向丁寻胸口。
丁寻也不抵抗,身子像是风中飞絮顺著林文伦的拳势轻飘飘地向後退去,身形渐渐隐没在黑暗中,只余话音在空中缭绕不绝,“有本事的话就放马过来,让我看看你拳头多硬。”
林文伦回头交待,“大眼睛,你在外面等著。”若不是这两年来一心全神贯注在少言,分身乏术,早就给姓丁的一点苦头尝尝,如今他自动送上门,这等好机会怎能放过。
“不要,林大哥。”少言拉住他的袖口,“别跟他打,便是赢了又能如何?我与丁家已是两不相干,何苦再纠缠。”
林文伦拍著他的手,温言道:“大眼睛,别的事我都可以听你的,但这次不行。没人能在伤了你之後还逍遥自在。”将衣袖轻轻扯回来,给了他一个宽心的微笑,留下少言站在河边怔怔地望著他的身影渐渐走远。
刚接近树林边缘,正巧霍浮香迎面而出,头发稍为散乱,两袖光秃秃的,衣襟上还洒著几点血迹。
“姓霍的,你混得挺惨,被人打到脱衣服。”
“你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霍浮香看他一眼,“狗似的追在人家身後团团转。”
林文伦没花心思与他斗嘴,手一摆,“你回去陪大眼睛,这里有我。”刚走几步,霍浮香又追了上来,“要帮忙?”
“不用,我自己就能踢他几脚,他会哭著回家的。”
丁寻自两人身後斜斜掠过,手一扬,几根树枝飞向两人,霍浮香手腕微转,绞龙索在空中划出大大小小的圈子,将树枝绞得粉碎,“那错过就太可惜了,付钱也要看一看。”
“踢头还是踢屁股,我让你选。”林文伦摩拳擦掌。
“你随意。”
“大话人人会说,希望这不是你的遗言。”丁寻冷峻的声音自暗处传来,忽东忽西缥缈难定。
林文伦不答,侧耳捕捉林中每个细微的异响。
霍浮香玩味地说道:“真糟糕,姓林的,这样就堵住你的嘴了?”
“嘿,我可不是泼妇,我是用拳头来说话的。”
右前方两丈处黑影一闪,林文伦飞身而起,人未到,拳劲如怒海狂潮,层层叠叠涌过去。霍浮香紧接其後,手中绞龙索抖得笔直刺向丁寻右眼。
丁寻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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