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承欢-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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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桐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她被困匝住了七年,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每一次几乎快要成功挣脱了,却总有某样事情,让她重新深陷。
这时的厉仲谋,直视着她,便又将她拽进了泥淖。
厉仲谋在她耳边说:“我也不清楚和你在一起是什么感觉,这里——”他手指自己心脏处,“——有些古怪。在我弄明白这是什么情绪之前,我要你在我身边,而我,不会再轻举妄动。”
“……”
“你明白了?”
吴桐不知该给什么反应了。“我,要你在我身边”——他难道不知道,这句话只能说给爱人听的么?这句话所负载的,又是多么重的责任?
他为什么说给她听?
而且还是以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腔调说出口……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她怎么会爱了这样的男人这么多年,至今仍走不出?
吴桐拨开他的手,她终于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你当我是什么?你弄不明白自己,可以去找心理医生。所以,请你不要再来扰乱我的思绪,可以么?”
他神思已偏向冷峻,对她的请求不置可否,只按照他自己的思路来:“你没有明白我的话。”
吴桐无奈轻笑了:“没明白过来的人是你。”
他面色微恸,吴桐见此,心里酸涩起来,她曾经以为他是无所不能的神,却原来,神失却了最重要的一样东西——
爱情。
她是真的开始同情他。
“你被女人倒贴惯了,所以你面对感情,连心悸的本能都没有。可是,我帮不了你。你也不屑于要我帮,不是么?”
厉仲谋静默下去,她以为他懂了,可是转身的时候他又抓住了她的小臂,“你说你爱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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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极后悔对他说出此话的,可也知道覆水难收,因而此刻无法否认。
“那你曾经因为什么爱上我?”
“……”
“你懂什么是心悸?你这项本能还在不在?”
厉仲谋说话的尾音敲在吴桐耳膜上时,他的唇已猝然欺近。
花束掉落在地,花香却伴随他身上专属的味道在她鼻尖萦绕。
他的唇严严堵住她的惊呼,她不明白他这个时候怎么该死地会来吻他,薄怒之下推他,他竟也因此松动——却是转而牢牢环住她腰肢,抱着她转个身,转过大厦犄角,隐到车棚阴影下。
厉仲谋一把将她推到墙上,低头的角度完美契合她下巴仰着的弧线。
他见她的睫毛在颤抖,他的心尖也随着颤动,厉仲谋脑中泛起迷思,因为他清晰感觉到,他的心跳,在加速……
背上的疼痛在敬告吴桐清醒,可——
“别动……”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暧昧地响着,在她心上酥酥麻麻地啃噬,“童童会看见……”
他说完,再次欺近,唇齿进占。
她挣扎了,无能为力了,挣不开他强势的手,一如挣不开他霸道的气息。他野蛮地一手托住她后脑,舌柔韧地占据,纯男性的味道伴随深吻渡进她口中。
她胸口渐渐发热发烫,这简直是场灾难!
厉仲谋什么时候松开她的,吴桐都不知道。
灾难告罄,她的三魂七魄却丢在了里头。
厉仲谋的手按在她的左心口处,手掌印着她急促的心跳,贴得紧些,再紧些,问:“这是不是心悸?”
吴桐说不出话,口中只剩剧烈的喘息。
“那是不是证明——”不知为何,他的声音竟然也不稳起来,“——你还爱着我?”
人在短短一瞬间能够回忆起多少东西?
吴桐此时记忆回转中,每一个影像,都是面前这个男人。他不屑的样子,他的轻视,厌恶,嘲弄,威胁,以及他此刻试探的目光……
他不爱她,他明明白白告诉过她的。是不是童童说了什么,让他不甘不愿动了娶她的念头?或者是,向佐……他不是总爱跟向佐争么?如此这般,不过是因为向佐对她动了念头?
这两个男人把她当做什么了?
一个生意人总不会让自己吃亏,感情方面亦是如此,这才是厉仲谋的本性吧……
吴桐当着他的面,取纸巾擦拭嘴唇,仿佛碰触了什么肮脏的东西。厉仲谋眉心立蹙。
“我送你四个字——”
她说话语气,厉仲谋有不好预感。果然,她声音冷淡,继续道:
“——痴心妄想。”
大概从没有女人敢这样对他说话吧,吴桐见他额角的血管都暴起了。什么感觉?吴桐觉得很痛快。
心痛的很痛快。那种刺刺麻麻,断了一切妄想的痛。
厉仲谋呼吸声都浓重起来,渐渐平复下去,“因为我之前那样对你,所以你……这是在说气话。”
他习惯颐指气使,这番话说的自以为是而不自知。吴桐见他似笑非笑硬是不肯拉下脸来的样子,手指隐秘地僵握成拳,不让他看见。
连这种时候,她对他说了重话,转眼间就后悔的,依旧是她。吴桐你真是没出息——
这句话不知在她脑中回响多少遍,她声音被控制住,不自禁和缓下来,可还是显得疏离:“厉仲谋,你饶了我可不可以?”
“……”
“你当初跟我说过,童童判给你对大家都好,从今以后我们不必再有半点瓜葛。我好不容易逼自己相信了你的这番论调,你为什么又要在这时候跟我说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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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厉仲谋没碰过跟他呛声的女人,那她是不是换这种方式同他说,他就能谅解?
在厉仲谋的人生中,只有两种判定:挡路的、厌恶的,毁灭掉;喜爱的,想要的,抢过来。
这个女人属于哪一种?他想要她,那么她该属于后者,可他有时候又恨不得掐死她,那种时候,她又被归类至前者——
矛盾地连厉仲谋都分辨不清了。
他笑了一声,同时,她擦了嘴唇的纸巾被厉仲谋接了过去。
厉仲谋低头靠近,吴桐不知他想做什么,没有来得及反应,下巴已经落入厉仲谋的掌控。
吴桐直觉他又要乱来:“我以为我讲得很清楚了……”
他没有再理会她,托住吴桐的脸孔,柔和地擦拭粘在她嘴角那一抹晕开的唇膏。
这时候,吴桐逆光看着厉仲谋的脸,声音消弭。
“既然我之前的建议你都采纳了,那这一次……算是我的请求:在美国这段期间,大家都考虑一下。”
他说,不给人反对的余地。
这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吴桐无法与他沟通,可是内心又有隐秘的渴望,想要答应他。于是乎,她不说话了。
“吴桐,我对你,已改观。”
看着他英挺的眉目,这个时候,吴桐在想:那他之前是怎样看待她的?
攀附高枝未遂便狮子大开口的女人?似乎所有人都这么觉得,多他一个也不多……
片刻后见吴桐点了点头,厉仲谋才放开她,可是失落的感觉却没有放开厉仲谋,直到回到车里,看到笑的极开心的儿子,他心情也不见好转。
吴桐红肿的唇瓣立即被发现,吴童童扭着头看了看:“妈咪你的嘴破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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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桐尴尬,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搂着儿子问这花是在哪买的,怎么好端端送花给妈咪……
“爹地说的,说你一定会喜欢的。”
“哦?”
一听与厉仲谋有关,吴桐就不想再问下去。
这一个月她几次探望童童,都被童童追问什么时候搬来和爹地还有他一起住。
童童一直以为她和厉仲谋会结婚,他对厉仲谋的亲昵,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妈咪,他以为有了厉仲谋,妈咪就会开心,他想妈咪快乐,想妈咪和爹地在一起。
所以在知道她和厉仲谋总是争执,她总是不开心之后,童童整个人都安静下去。再很少提及与厉仲谋有关的事。
吴桐只觉得对不起孩子,可是,如果她和厉仲谋做表面功夫瞒着孩子,孩子长大之后才意识到父母间不和,又会酿成怎样的灾难,吴桐不敢想……
不知厉仲谋又对童童说了什么,令童童整个人看起来快活起来,再次揽去了丘比特的职责。
吴桐哭笑不得,只能揽过童童,亲亲他,“谢谢,妈咪很喜欢。”
厉仲谋驾车,吴童童坐在后头,双手环抱着大束香槟玫瑰,接受了吴桐奖励在眉心的亲吻,童童开心极了,“妈咪也亲爹地一下。”
童童还记得昨晚被授予的任务,贼贼的目光在厉仲谋与吴桐之间逡巡。
妈咪这回倒是没有现出不开心的模样,吴童童觉得自己真是聪明,一定可以圆满完成任务了,这么想着,小小的眉头都飞扬了起来。
却没料到,拒绝了他的建议的,是厉仲谋——厉仲谋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吴桐,看得出她并不十分乐意,转过视线对小心翼翼隐藏着那点小心思的儿子说:“爹地在开车。”
口是心非的大人……
说谎可是要变长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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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机场时时间尚早,专员接待三人候机。
VIP候机厅内只有他们三人,行政助理等在那里,厉仲谋争取时间办公事。童童领着吴桐跑到落地窗边,整个笑脸都贴着明亮光洁的玻璃。
童童指着停机坪上的飞机,“妈咪你看!童童号!”
阳光明媚,有些晃眼,吴桐好不容易看清写在狭长机身上的英文花体字。
“TONGTONG”的字尾后还印着童童最爱的加菲猫的慵懒头像。
“听爹地说,飞机上喝水的杯子都是做成咸蛋超人的样子呢!”
童童兴奋不已。
吴桐不知该给什么反应,厉仲谋这么做,太容易宠坏孩子,可童童如此开怀,甚至连带着她的心情也好转起来。她试着努力回想孩子跟着她过的时候,有没有这么明媚地笑过?
似乎是没有的。
这时候原本正在处理文件的厉仲谋偶一抬起头来,便看到落地窗旁,那一大一小的背影。
阳光甚好,童童与她的的周身都晕出晶莹剔透的光圈,那样细细闪闪地灼着厉仲谋的目光。
略显单薄的女人,温柔地抚摸孩子的温软发顶,而当她侧过脸去专注看着孩子时,唇边荡漾出的宠溺笑容,令人倍感温暖,怦然……心动。
在这番景致下,厉仲谋愣了足有十秒。
姗姗来迟的向佐由地勤人员领着进入门厅,见厉仲谋正发呆,再经由厉仲谋的目光,逡巡上吴桐的背影。
这个冷血男子什么时候、又是对谁——有过如此炽烈的目光?向佐悄无声息上前,拉开厉仲谋对面座椅,落座,正挡去厉仲谋视线。
厉仲谋一怔,回神同时收回目光,见来人是向佐,即刻眉心一顿。
向佐傲慢地回视,音色倒是很温吞:“厉先生,你用这么赤。裸的目光看着我的女友,不太合适吧。”
温情一幕被打断,厉仲谋心情欠佳,本不想搭理向佐,可转念一想后,语锋一转:“我在看我孩子的母亲,有哪里不合适?”
向佐愣了愣:孩子的母亲?他不是从来要孩子不要孩子他妈的么?
真要佩服他能够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么句话。
内心思忖片刻,向佐耸耸肩,不予置评,起身离开,朝着吴桐和童童走去。
吴桐直觉得有人靠近,还没有回头,就有一股清新的剃须水味道环绕而上,同时她的左肩一沉,被人勾住了臂膀。
吴桐心惊,“厉仲谋你……”愕然地偏头,却只见向佐一张笑容堪比阳光的脸孔。
她纠紧的肩头很快松懈下来。心安了,可隐隐的,又有些失落。
有什么好失望的?吴桐赌咒这样没有原则的自己!
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没有逃过向佐的眼睛,向佐心尖一刺,越是刺得深,越是要愉快地笑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