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梅-西施黏夫-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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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谈西施颇感讶异。
“那是连接到园门口,若仆人有事,就会拉门口的绳子,铃铛就会响起。”居无言解释,“这么晚了,可能有重要的事,西施,你先回去,明天你过来时,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我。。。。。。已经知道了。”谈西施黯然垂下眼。
“知道了?”他讶异。
“无艳姊姊要嫁人的事。”
原来。。。。。。“所以你才跑过来要问我,是吗?”他总算理解为什么她会突然跑来。
铃铛又响,这次急促了些。
“无艳姊姊,你快去吧,我也该回去了。”谈西施强迫自己微笑。“我会想办法。。。。。想办法解决你表哥的,无艳姊姊,你绝对不可以为了我牺牲自己!”
“听我说,西施——”
“请你答应我,无艳姊姊。”谈西施哭着打断他。“求求你,请你答应我,不要为了我牺牲自己。”
居无言心疼的为她抹去眼泪。
“好,我答应你,我绝对不会让我表哥有可趁之机,你也要答应我,不要自己去找我表哥想要解决什么,别做傻事,好吗?”
“可是他。。。。。。”
“答应我。”居无言严肃的说。
“嗯。”她总算点头。
“我送你出去。”
两人走到小门边,谈西施钻过小门,回头望了无艳姊姊一眼。
“如果。。。。。。如果我是男人就好了。”她突然说。
“什么?”她想要当男人?
“如果我是男人,我就可以娶无艳姊姊为妻,就不会让无艳姊姊被其他臭男人呢给抢走了。”谈西施咬唇,转身奔离。
居无言傻眼,随即脸上漾出一抹温柔的笑。她是喜欢他的!
明日,明日他一定要告诉她真相。
铃铛急促的响着,他关上小门,转身飞快的前去应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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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留言传来传去,到京城参加婚宴,刚返回府第的季柔柔和居长舜,一听到总管的报告,吓得差点昏倒,只想到儿子曾说过的话——他喜欢‘娇小’的!
夫妻俩心慌慌的回到房里,遣退了仆人,房门才刚关上,季柔柔立即放声哭嚎。
“完了,老爷,这下全完了!”她痛心疾首,“咱们无言……咱们无言他……呜呜呜……真的全完了啦!”
“夫人,别慌,冷静一点!”居长舜嘴里劝她,脸上神情却尽是慌张和焦急。
“你叫我怎么冷静的下来啊?”季柔柔激动的说。“天啊!无言竟然趁着我们不在家,光明正大的把人给带回家来,这……这……”
“夫人,现在夜深了,无言肯定已经睡下,等明日咱们问清楚,再做打算,传言不可尽信,咱们先别自己吓自己了。”
“可若传言是真的呢?”季柔柔抹了抹眼泪,哽咽的问:“老爷,若真如传言,无言身边有这么一个少年存在,你说该怎么办呢?”
“就……就算有这么一个人,也不能就这样认定无言有断袖之癖,说不得真的只是个随从而已。”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妻子,或是在说服他自己。
“老爷啊!你刚刚没听见总管是怎么说的吗?”她对于丈夫的逃避现实感到好生气。“总管说两人出双入对、举止亲密啊!”
“可是——”
“再说!”季柔柔打断丈夫的话,厉声质问,“无言为了怕身份曝光,向来都是独来独往,就连在家,他的得真园没有他的允许,严禁任何人出入,老爷认为这样的无言,会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收个随从在身边吗?”
“那……那……”居长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女儿要出阁的消息已经散播出去,儿子要回家的事也传开来了,为求逼真,咱们这次到京城去,还特地为女儿采买了大批嫁妆,结果竟然出了这种事!”抹着眼泪,她依自己对儿子的了解分析,“只剩两个多月了啊!在这种关键时刻,那个少年若不是和无言很亲近,亲近到就算被发现真相也没关系的话,无言不会让他跟在身边的!”
“夫人啊!你说的都有道理,但毕竟都是猜测,我们想再多也没用,最终仍得找无言问明白啊!”居长舜听了头痛不已揉着额头道。
“问当然是得问个清楚明白,可是老爷,咱们得先做预设呀,想象若传言属实,咱们能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无言改邪归正呢?”
“夫人,若无言跟那少年真有什么……什么事,以无言的个性,我不认为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他长叹口气。
想起儿子的性情,季柔柔也跟着泄气了。
“居家一脉单传,当初咱们也是为了保住儿子的命,才会这么做,没想到最后却变成这样,难不成居家的香火就要断送在这一代了吗?”
“夫人,如果故技重施……”居长舜突然说。
“老爷是要我真的去死是不是?”她横眼瞪了夫君一眼。她当然知道丈夫说的故伎是什么,不就是当初她以死相逼,逼儿子不得在期限未到前恢复男儿身。“我知道了,我死了,老爷就可以再娶年轻的妻,替老爷生儿子,是吗?”
“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若没了夫人,哪还活得下去,夫人别胡思乱想!”居长舜立即澄清。
“是吗?老爷可别忘了,当初无言答应时说的话,他说我们生下他,给他一条命,既然我以死相逼,他就当做是还我一条命答应了下来,但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他还说……”
“他还说以后若再为其他事以死相逼的话,他不会管我们要死要活,那是我们的自由。”居长舜叹气接口,“夫人哪,你认为无言真的会不管我们的死活吗”
“一定会。”季柔柔毫不怀疑。“因为他知道我们根本不可能真的寻死,而且他丑话已经说在前头了,就算咱们真的寻死,他也不会答应咱们的要挟,只会在咱们寻死后把咱们救回来,听清楚,是寻死‘后’!”
居长舜又叹了口长长地气,儿子的性情,小时候还挺贴心孝顺的,不是说长大之后他就忤逆不孝,他只是变得非常有原则——呃,非常非常非常……
“不行,我等不下去了!”季柔柔蓦地站了起来。
“夫人,你想做什么?”居长舜心惊的问。
“我要亲自去瞧瞧,老爷,咱们走!”
“咦?嘎?现在?!”
“对!现在!咱们现在就去问清楚,要不然今晚我一定睡不着!”她握拳,转头望向居长舜。“老爷,你还坐着做什么?走了!”
“夫人要去无言那儿?”
“废话,不到无言那儿要到哪儿?”季柔柔干脆直接动手拉人。
“夫人,夫人,你要三思啊!”居长舜无法违逆妻子的意念,一边被拉着走,一边急急的劝道。
“再三思下去就来不及了,也许……也许此时此刻,无言已经跟那个叫小刀的正在将生米煮成熟饭,踏上了不归路了!”
“如果真有什么,我想饭也已经煮到熟透了,不会等到现在啦!”他平心而论。
“老爷!”季柔柔生气的喊。
居长舜叹息,他只是照常理推测而已,而且可能性极高,只是老婆正在气头上,他不想捋虎须。
“行了,我不说行了吧!”
两人匆匆来到得真园门口,园门从里头闩着,季柔柔无法直接闯入,只好拉铃。
等了还一会儿,都没有反应。
“夫人,无言应该已经睡了……”
季柔柔不听,再拉。
“夫人,这么晚了,有什么问题明日再说吧!”
“不行!”
“夫人,别激动,你这样无言会生气的!”
“他生气?我现下还会担心他生气吗?我自己也很生气,如果传言是真的,那我不只生气,我是会气死!”
“事情都还没搞清楚,夫人别先把气生来等着。”居长舜暗叹。
“无言到底在干什么?这么久还不来开门,难道他们正在……”季柔柔一惊,干脆两手抓着绳子,拼命地扯着。
“天啊!”居长舜掩脸,“夫人,别再拉了,你这样……”
拉开门的声音响起,他立刻闭嘴。
门从里头打开,居无言站在门内,一脸不豫,看到门外竟是风尘仆仆的爹娘有些讶异,想必是刚抵达,连梳洗都还来不及吧!
“爹,娘,你们回来了。”
“看见我们你很惊讶吗?我们回来是不是坏了你的好事?”季柔柔质问,视线往他身后瞟,没看见什么人。
“娘,你在说什么?”他不解蹙眉。
“说什么?哼,你心里有数,那个叫小刀的人呢?”
居无言领悟。原来爹娘一回来,就有人先把这阵子的流言向他们报告了。
“小刀累了,已经睡下,爹娘,你们刚回来一定也很累,夜也深了,如果没有紧急的事,明天再说吧。”
累了?!
季柔柔立即想到那个叫小刀的男孩为什么累了。
“无言,娘自认对不起你,不顾你的意愿,硬是把你当成女儿养大,所以一直以来,我们都放任你为所欲为,不敢再对你有所约束,可我们这样做,总归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用这种方式惩罚我们啊!”顿时失控的她痛心疾首道。
“娘,你到底在说什么?”居无言实在搞不懂现在演的到底是哪出戏,他是做了什么让爹娘认为是在惩罚他们?
“你还想装糊涂!”
“夫人,别激动,先把事情问清楚,别妄下断言啊!”一旁的居长舜轻声劝道。
“事情还不够清楚吗!”季柔柔横瞪了丈夫一眼。
“是不清楚!”居无言沉声道。“娘,你是要把事情说明白,还是要继续没头没脑的质问下去?”
“好,要我说清楚是吧!这种丢脸的事,果真令人难以启齿,不过,我就让你装不了蒜!”她深吸了口气,“你刚刚和那个叫小刀的男孩,在里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心里清楚吧!要我再说的更明白一点吗?”
果然误会了!居无言忍耐的闭了闭眼。
“娘,我和小刀不是那种关系!”他耐着性子解释。
“是啊,夫人,无言说不是那种关系了,你就不要……”
“传言可不是这么说的!要不然那个叫小刀的男孩子为什么累的起不来?”这么明显的证据,儿子还想耍赖!
“娘,你宁愿相信传言,也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无风不起浪,你叫我们怎能不担忧!”原以为再两个月,她终于可以想办法娶媳妇,早日抱孙子,现在一切全毁了。
“是吗?无风不起浪吗?”居无言表情转冷。既然他们还不累,那么正好,他也有件事要说。“所以爹要纳妾,娘气的离家出走,爹赶紧去把娘追回来这些传言也是真的喽?”
“什么?!”居家两老当场傻住。
“就是你们去京城的事,咱们街坊邻居是这么传的。既然娘认为无风不起浪,那么这些传闻都是真的喽?”
“当然不是真的!”居长舜生气的驳斥,“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传言!”
“我猜,大概是因为爹要媒婆送一些闺女的画像到家里来吧!”居无言冷笑。
“哦,那、那是……”居长舜焦急的望向妻子。
“那是我要的。”季柔柔坦白。
“喔?原来是娘要的啊!”居无言嘲讽的勾起唇角,“娘真是贤惠,竟然主动要帮爹纳妾。”
“那不是给你爹,那是为你找的!”她直言不讳。
“为我?”他挑眉。“这就奇怪了,我以为我早就说得很清楚,我的对象我自己会决定,请爹娘不要插手,我记得爹娘也给了承诺,不是吗?”
“我们只是提供一点帮助,并没有要替你做决定。”她原本只想先帮儿子筛选过滤一些对象。
“你们违背了承诺,想插手管我的婚事。”
“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知道儿子可能养小男人,她决定采取铁腕手段,“你若要自己决定对象,可以,把名字给我,等七月初二,你一满二十五,恢复身份之后,我就会让媒人提亲去;如果没有,就由我来决定!”
居无言冷着脸沉声落话,“我倒要看看没有新郎官怎么拜堂,我若不动那新娘子,看你们怎么抱孙子,我甚至可以自走了之,这就是你们想要的?”
“夫人,无言,都够了!”见情况越弄越僵,居长舜赶紧介入,“你们母子俩不要再吵了。”
“不行!”季柔柔坚持,“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将无言导回正轨,我不能让他继续错下去!”
“够了,我来说!”居长舜低吼,望向儿子。“无言,你老实回答我,你可有断袖之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