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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风醉夜唐 李-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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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李世民对杨广的感觉,这更是我对杨广的感觉。这篇主要写他和杨广的分别,老实说我总觉得李世民都是『死好运』而已,还有就是他特别的禁欲,完全是『因好胜而不愿输』。
至於他弑兄杀弟这场算不算赌呢?我只觉得这是为了加入一场大赌的而作的小赌,加入之後他做的就是守,不做错事,不放肆。或许他这皇帝比杨广做得更可怜。。。
其实我也觉得,一切都是执念而已,放下执念,就什麽都不是。
我发觉我说话越来越禅。。。汗。。。。




风醉夜唐。顽兽李元吉篇

  
  风醉夜唐
    
  顽兽。李元吉
  给自己的二十一岁生日礼物
  
  
  
  
  李家的三兄弟,个性南辕北辙。李家长子审慎、端严、守礼;二子开朗外向,运筹帷幄;略过早亡的三子,李家的四子,被两个哥哥的锋芒所蔽,却在另一极端上找到属於他的光茫。李家四子李元吉暴戾而乖僻,身上都是洒脱不掉的少年人的张狂。说起这人,无人不闻风丧胆。
  
  这样的个性,似乎不适合当身为太原李阀的嫡出儿子。李家人不宠爱元吉是人所共知的事,虽然同住一个家里,但那种隔阂与冷漠,显然得连身为外人的我都看得出来。这对李元吉来说,或许是好事。没有人管他、理他,他就可以尽管挥霍他年少的张狂。而他也不负众人所望,既是没人管,就坏事做尽。连养娘也会狠心打死的人,对他来说,杀人伤人乃家常便饭。李家长辈骂也骂过,教也教过,教不好,就更是放任。
  
  而对於这个弟弟,李世民一向也很少提及,然而,他双眼从没少留意过他。每次当元吉闯祸回来,李世民的眼神当中,总少不了一种高高在上的鄙陋。
  
  「陛下不喜欢他?」
  
  那天我在庭园里,看见李世民倚在栏边,一付好整以暇,远远看著从李渊房里气冲冲跑出来的李元吉犹如隔岸观火,又见到他眉眼里挂著那种鄙夷。我这样问他,他唇角当下添了一分笑意,悠悠告诉我一声「不喜欢」。
  
  他口里说不喜欢,那眉眼却笑得深了,渐渐到了一种深不可测的地步。深不可测,但其实我皇的心意,又哪里是我能猜测出来的。
  
  於是我也托著脑袋,看他远望那边厢怒气冲天的李元吉,自得其乐。
  
  
  
  李元吉曾说能三天不吃饭,不能一天不打猎。李世民也喜欢打猎,不过两人的手法,不尽相同。打猎时的李元吉投入奔放,他会化身成兽,像不要命地追捕猎物。齐王打猎何止用箭,他更爱使槊,挨近猎物直接捅死它们,近距离感受猎物死前的痛楚。李世民则永远会处於高位,他冷静沉实,绝不丧失身为人类的理智,往往会使弓箭。总之直至他拾起猎物之前,双手一定不会有血污。
  
  那天我随李家出外打猎,山间蹦出一头毛色洁白如雪的雄鹿。李元吉抢先驾马冲前,没入林中前不忘回头望了望李世民,给了个挑衅的目光。我本以为李世民会跟著去,与他一决高下,却见他立在原地不动,脸上是那一贯的蔑视之色,而当中,却透露出了一种掩不住的悦乐。他就这样白白看著李元吉追上雄鹿,舞槊与它近身角力,看著李元吉在雪鹿身上划开数道口子,毫不忌惮地任鲜血染污了雪白珍贵的皮毛。
  
  我见李世民动也不动,不禁问他:「你就由得他赢你?」
  
  李世民好像沉醉在什麽似的忽然猛醒。眉目一闪,他朗然一笑:「凭他?怎麽可能!」
  
  他就面带那种宠溺而满怀心事的笑,策马去了。大弓一满,矢箭脱弦,无差无误地插入雪鹿的心胸位置。雪鹿後腿猛蹬,一命呜呼,李元吉眼见自己吃到嘴边的猎物被抢,当下脸死如灰,什麽心情也没有,打猎才进行到一半就走了。李世民什麽都没说,就这样看著他走,而脸上笑意不减,彷佛这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当夜,李世民就带著这雪鹿的鲜剥皮毛来到齐王府,无视李元吉的逐客令,就展著那张皮毛,直接走进了他房里。我在房外,听到他这样说:「四弟好像很喜欢这雪鹿,为兄的特意把皮毛送给你的。怎样,喜欢吗?」
  
  不料李元吉未等他说完就抄起茶壶挥向那皮毛上,哗啦一声,皮毛本就满是槊孔与鹿血,现在加上茶印,想必会变得更是狼藉。李元吉乾脆一手扯下那皮毛,直接揪住李世民的衣领:「李世民,不要给我假惺惺的!你就想逞想威风,想挫败我,但我告诉你,上天不会永远偏爱於你的,我李元吉……」
  
  话到这里就没了。然後房内一片嘈闹,谁摔破了杯子,呯呯磅磅的,接著灯火灭了,室内一片漆黑。我倚在门边,只能依稀听见粗重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寂静中终於爆发出元吉的恶骂。
  
  「杂种!!你这天杀的……!!狗娘养的……」
  
  李元吉骂得越来越毒辣,我却听见当中有李世民微弱的笑声。及後李世民几乎是被李元吉摔出门外,他人不慌不忙地站好,整理衣冠,这才缓缓转身面向关住的门,又带著那脸优越而自满的表情,朗声长笑。
  
  
  
  我用猜的,把房里的事猜了个大概,然後脑里就蹦出了一个词。
  
  ──猫捉耗子。
  
  不久,李世民果然完成了他身为猫的本份,搭上了元吉的妻子,耍得李元吉暴跳如雷。妻子事少,面子事大。李世民似乎最清楚元吉的弱点在哪里,也最清楚知道他最痛恨自己所馀不多的尊严被折。最後元吉为了挽回面子,投向了太子党,联同李建成一起攻击李世民。
  
  如此兄弟相残的局面,居然恰恰是李世民想见到的。他每天应对著太子党,忙不迭之间,却看出当中有不少享受的意味。
  
  直至那夜太子党给李世民喂了药,让他半死回来,我终於不禁多口透露:「陛下,当心逼虎跳墙。」
  
  对於我难得多言透露的历史,李世民却像是听到了童言童话那般笑了出声,还一副理所当然地反问我:「就凭他吗?没错,他顶多,就是狼虎之流。」
  
  见他眼里又泛起那片自傲的目光,真龙天子之相形日露。我稍有不安,不自觉喃喃低语:「陛下既知李元吉凶如猛兽,那麽鹿死谁手,有待分晓。」
  
  李世民冷哼一声,脸上的优越稍为收敛了一下,转迅就变回那种高高在上的神色,他双唇动了又动,执著「就凭他吗?」这句问话,一边来回斟酌,一边心不在焉地在长安城的地图上圈圈画画,把玄武门的图示,圈了四五六次。
  
  
  
  於是玄武门一战在李世民眼里,变成了一场盛大的涉猎。撇开当时的政治因素,兄弟间的权位之争,生死之斗,这诚然就是一场涉猎。
  
  涉猎些什麽,到底是皇位、权财,还是些别的什麽,则恐怕只有李世民才知道。
  
  混乱之中,李世民的马被流箭所伤,跑入林里,李元吉将他擒住。李元吉骑在他身上,欲以弓弦绞杀他。弓弦深深陷进世民的颈喉,我看见他脸都变色了,却仍放不下脸上那蔑视的神色。那神色就像看透世情般超然。他痛苦万分,却仍死心不息地,对李元吉唤了一声「四弟」,然後,慢慢的说了一句话。
  
  「……你难道,就一直以为我恨著你?」
  
  李元吉听罢,先是一楞,转瞬双手便似被些什麽触发了般。他狂叫一声,发了狠地绞著弓弦,只望李世民没快点死掉。突然背後一发冷箭自林後射出,直直射中了李元吉的背心。李世民看见他的下属举著弓在他面前,说是护驾。李世民竟没喜没悦,也没惊没愕,就这样一脸空白地看著李元吉吐血在他身上,倒到自己怀中,痛苦地抽搐,直至断气过去。他好不容易,伸出了手来偷偷在李元吉背上抚了一下,然後眉宇上那种一贯看著李元吉时的高傲终於释下。
  
  
  
  「你真的不喜欢他吗?」
  
  战後我这样问他,李世民已没直接回答我。以後,他娶了李元吉的妻子,杀了他的子嗣,一切像无痕无迹,什麽都从未发生过那般。李世民半倚在宫里朱红色的栏栅上,那姿势像他那天懒洋洋地倚著身子看望园中的李元吉,只是此时,脸上那种半是鄙薄半是自满的笑意,已不复见。
  
  「知否驯兽者如何驯化不知人性的兽?」
  
  他忽然这样问。我稍为想了想,漫不经心地说:「自是以奖赏与惩罚去诱导。」
  
  「兽不知人性,何来赏罚?」
  
  「那该当如何?」
  
  「只有一个法子,就是不断地摧折它,让它知道谁才是主人。」
  
  我不禁笑了:「那岂非只有惩罚?我的陛下,强权高压,可不是明君该依行的。」
  
  「你错了,这不是惩罚。在没有做对与做错的情况下,这根本不能算是惩罚。再者,既是没有人性,那麽是赏是罚,都没有分别了吧。」
  
  李世民极目远望,喋喋无休,似是自圆其说。只是他眼之所及,已没了那可让他兴奋自满的身影。
  
  「没有人性……世上可真有全然没性之兽?」
  
  他听到我这样说,就止住了说话,赫然发现眼下是一片连绵的宫墙,都已然属於他。李世民不喜反愁,他如是回答我:「……只有没有人性,才会懵懂不知,世上也有爱他的人。」
  
  
  (李元吉篇。完)
  
  
  後记:
  所以这就是偶的生日贺文了!最近萌著元吉,所以就写元吉吧~
  好了,迪迪,吐血吧!!因为这篇其实是李世民X李元吉!!(至少我是想这样写啦)
  坦白说,在我手里攻过的人,无论是攻得有多变态,都有当受的可能!在这篇中,就是想写世民怎样玩弄元吉吧XDD
  世民喜欢著元吉,却是以摧折的手段去表达自己,元吉总只觉得他二哥看不起他。其实还有很多可以写吧。。。元吉写太少了!这是大有可为的一对啊。。。
  这篇的世民比以前的更坏坏的,比元吉更坏了XD
  至於那夜发生的是什麽事,请各位看倌自行定夺XDDDDD
  
  所以,诺诺21岁了~(一成年就马上跑去买酒喝了)
  谢谢大家陪著偶的这些年~来年请继续支持偶喔!偶爱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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