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一骑红尘 作者:文焰(晋江2014-01-15完结)-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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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人,皆被下旨斩头。
顾熙芳摆脱了侍卫去见陈徽。曾经骄傲的小公子如今沦为死囚,苦难让少年一下子成长了起来。隔着牢门,顾熙芳紧紧攥住陈徽的手;陈徽先是想要抽走,最后却在顾熙芳的坚持下妥协。
那双本来是那么调皮又白嫩的手,如今被污泥沾染。顾熙芳心中骤痛,感觉生不如死。
而更残忍的,还在后头。陈家满门被押送抄斩,顾熙芳就跟在陈徽的囚车旁,亦步亦趋,不知心中满腔悲愤究竟来自于何。
最后,抄斩。碧血青衫,临死前隔过重重人群,陈徽遥遥看向了顾熙芳,眉目之中,无悲无喜,宛如谪仙。感觉就如同心脏突然被人攥紧,顾熙芳刹那是多么渴望自己如陈徽所言学好了盖世的武艺能够在这千军万马之中将他救出;致密的空气涌入了她的喉头,如同溺水一样让她的世界一点点黯淡了下去。
如此,便是百年。
“呜呼!君不见,癫狂柳絮遂水去,碧上终日别桃花。随风飘零何处落,一宵冷雨葬风尘!”京都少了一个风流不羁的少年郡王,多了一个落魄不得志的潦倒病旅。
她满腔满腹的爱意,她满腔满腹的悲愤,都化作了笔墨,凝结在那一篇篇传世的名篇诗赋之中。一出出折子戏上演了一幕又一幕的悲欢离合,一句句诗词让多少男女潸然泪下,少年的失意痛楚,却成就了顾熙芳的不世文采。
于是,名扬天下。可便是如此,顾熙芳依旧是那样落魄地活着;她像逃离牢笼一样离开了锦绣繁华的郡王府,宁可像任何一个落魄不得志的文人一样卖画卖诗为生。世俗颠簸,半生流离,在沉沦滚滚的马车上顾熙芳耗尽了自己所有的温情,在对于故人的回忆中她得到了无边的生命。
她的文采越发出众,她的词语更加深刻,甚至于不用看向作者的名字,那一句句痛彻心扉的话便已能让人泪如雨下。人们开始追捧这位化名离落的才子,却只能看到一行行车行马迹;荒唐复荒唐,流离复流离,而到最后,皇家三十六暗卫出现在顾熙芳面前,将她带回了帝都。
顾重芳并未拘禁她。顾重芳只是清楚地通知了她,生为皇女应有的尊严和气度。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如今顾熙芳也不用出门了,她没日没夜地把自己囚禁在书房之中,执拗地撰写着自己的《寒烟别》《垂柳别》《空城别》。
情之所至,一往而生。不知所起,不知何终。我心匪席,不可卷也,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如果没有魏公子的到来,她大概还会游离在人间地府之中,徘徊不知。
她的深情为她带来了一个位高的仰慕者,年轻的魏公子表示,愿意和熙芳殿下结为秦晋之好;而她的撰书才刚刚进行到一半。
赤着脚走上火炭,灼热的感觉让顾熙芳心底一片麻木;或许,陈徽当年也是这样痛楚的感觉?顾熙芳不敢猜,也不愿猜,十日休养过后,她跛着脚走进了皇宫,向顾重芳请罪。
她自称,“罪臣。”
跛着脚的罪臣,如何还有资格求娶一国公子?
顾重芳沉默良久。最终,下旨申斥于她,却并无再多罪责。
最终的最终,当顾重芳都已驾崩,新的女帝顾擎出登基为帝,而她也终于写到了《空城别》的最后一幕。
岁月苍老了容颜,年华斑驳了人生。多少次夜里惊起,只希望你依旧在我身边,只希望你还能那么生龙活虎地和我斗嘴吵架。可如今当我半夜起身,天空才微微明亮,橘色的光从云层刺出,一下子将我的心伤得刻骨。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你走了,你真的走了。空荡荡的城池之中,再不会有一个公子同我争执我的未来,再不会有一个公子为我的情话而羞涩了。旧时我们一同栽下的杨柳已然抽芽,当初还说好了要一同来的你又到了哪里?为何徒然将我留在了这浩荡的城池之中忍受着别离的痛苦?
未至卷尾,只来得及顾熙芳只匆匆写下了这句话。
“浮生所欠,只一死尔。”
翌日,与世长辞。
当后世人再翻开三别的时候,他们对于顾熙芳这位一直被认为是皇族耻辱的皇室成员有了高度评价。诚然,她的存在并没有像重芳女帝一样新开拓了近全国三分之一的疆土、吞并西奴,魏,周等诸国,也没有如怡亲王一样在政治上卓有建树,被称之为上承万源之治政启鸿禧之观的一代贤王。可当顾熙芳却将一种超时代的思想写入了剧本之中,让后人为之侧目。
——生而平等。我们之间不应有任何的区别。这句话哪怕是面对着漫天神佛,我也依旧敢说出:上苍创造了你我的生命,它本希望是我们之间相亲相爱平等对待,可制度、偏见让我们的生命有了高低贵贱之分。
我爱你,正如你爱我一般。在我心中,你不是罪臣之后,我也不是皇家贵女。你是我的爱人,仅此而已。
最让人扼腕的,更是那未完的一幕。人们常常在揣测,在最后一幕,究竟是什么?是还魂归来,抑或是与世长辞,所有的悬念都未揭开便被中断,无端让人感到了失败的爱情般的感伤。
后世人说,不读三别,何以言学文。
作者有话要说:
后记
跛足的故事是王献之的。休妻,迎娶公主,朝廷和家族的压力让一对琴瑟和谐的夫妇成为了陌路。王献之不惜自残,却依旧被迫迎娶了公主。最悲恸的还是他的遗书,浮生所欠,只一死尔。
☆、虐渣男?女尊国贤王的穿越?一日看尽长安花
白幡招摇。顾任芳冷冷地看着这简朴地几乎不能称之为皇族中人的葬礼,心中有怜有气。她始终无法理解,堂堂一个才华纵横的天潢贵胄,何必为了一个逆臣之后而弃家绝名。江山偌大,何处没有俊秀的儿郎,何处没有妖娆的女郎,何必要为了一个男人而自断前程。
女儿国中的女子看不起男子。顾任芳也是一样。如果今日顾熙芳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死,或许她还有几分怜悯;可却只是为了一个男人而死,如今顾任芳心中除了冷漠便是冷漠。
“先祖以十三盔甲起兵,以八大恨昭天下。废帝,登基,以女子为尊以男儿为卑,纳贵君小郎不计其数,娶昭然贵妃主掌后宫。”顾任芳心中冷冷想着,“十七妹,你枉为顾家女子。”
那天,顾任芳饮了一夜的酒。站在高高的楼台上,正君小郎都不被允许靠近。饮者酒,吹着风,心口却钝钝地痛。终归是无法忘记当初那个小女孩站在自己面前,糯糯地叫着姐姐的模样。那双眼眸清灵可爱,满心满眼倒映着的,都是她的模样。
顾任芳想,她终归是想护着这个小妹妹的。不然也不会向圣人求情,也不会巴巴地去提点她。可这一切,都有什么用?才华绝代的女子死了,真的死了。想到这里,顾任芳便抑制不住心痛。
恍惚间,她看见了那个小妹妹回头冲她微笑。她伸手想去拉她,结果,却只感觉到了凌空坠落的感觉。
一步踏空,步步皆错。
可事到如今,她内心却无比平静。她看见了顾熙芳还在等着自己,微笑着,等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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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男人女人粗重的喘息声,铺天盖地汹涌而来的情,欲夹杂在肉体交缠之中,顾任芳心中一凛,睁开眼看向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
一个相当英俊的男子。剑眉倒竖,朗目星眸,面容犹如斧砍刀削,线条冷硬倔强。他似乎是沉迷在这场j□j之中,身体还在不断地同顾任芳交缠。
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小郎。顾任芳柳眉倒竖,“又是哪家送来的?竟是这般不俊俏!”心中冷哼,又道,“便是想贿赂我让我免了她们的国债,却也要问问七姐答应不答应!”
男人精壮的身子在顾任芳身上驰骋,汗水滴落,顾任芳也是惯会逢场作戏的主。一夜大被翻红浪,鸳鸯交颈睡。
事情过了约莫两三个时辰,顾任芳便起了。“玉奴?”顾任芳环顾四周,见已是天微微亮却还不见人过来服侍自己更衣洗漱,心头一跳:她治家向来赏罚分明,玉奴又是顾重芳亲自j□j赐下的,最是守时,断不会误了时辰。
顾任芳坐起身了,这才惊觉原来这已不是王府。看看床上的男子,心中暗自揣测:莫不成是我受伤被高人所救?下意识便要摸摸自己的玉牌,一见自己玉已然没了,只道是他们拿走了;心中又道:怪不得他要爬上我的床。什么下贱坯子,真是半点德行都没有的。转念又一想,若是他们知了我身份,自是会全力帮我的。我且在这里看看,看看他们究竟要做些什么。
陆仲好不容易才从昏睡中醒来,昨天被自家妻子下了药同她欢好真是让他感觉恶心极了。“顾任芳我告诉你,我当初就说过我不爱你,你现在这样又是要干什么!”陆仲恨恨地冲已然坐起身的顾任芳吼道,“我们当时说好了的井水不犯河水!别以为你有顾重芳撑腰,你便可以为所欲为!”
闻言顾任芳一挑眉,心道:这小郎倒是有点意思。听他的话,莫不是七姐也在这里?面上却半点不显,“我知道了。”
陆仲闻言不禁一愣。当初顾任芳死缠着要嫁给自己,什么手段没用过,若是听到这番话还不早就哭了,如何还会如此淡定。他自是不知道顾任芳将他当作了贪慕虚荣的小郎,如何会将他放在心上。更何况顾重芳还在这里,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顾任芳又如何还会在乎他。
稍作收拾,顾任芳便要下人邀顾重芳过来一叙。下人打着电话,顾任芳心道:这些东西倒也新奇,想来是七姐召集能工巧匠所做,却也不知该如何用才好。可面上依旧平平,至到隔着电话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这才又惊又喜。
“七姐!”顾任芳低呼道。电话那头的顾重芳听到这称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八妹莫急!见了面再说!”说罢便急急挂了电话。
顾任芳心中稍安,回头却又见陆仲站在走廊上蔑视着她。顾任芳的忍功自是极好的,不然也不会从一个卑贱的皇女成为能够和顾重芳争夺皇位的贵女,见陆仲如此,心中虽是不悦,但面上仍旧不显。“不知找我何事?”
“顾任芳,你除了会向你姐姐诉苦你还会干什么!别以为有你姐姐撑腰我就不敢和你离婚!”陆仲见她一脸平和,心中又气又怒,也不知怎么地就开口。顾任芳眉心一跳,暗道:这厮莫不是七姐给我的夫侍?如此不守夫德面容丑陋的男子怎可做我的夫侍!
若是细说起来,陆仲也是有名的美男子;如若不然当初顾任芳也不会倒贴也要嫁给他。可女儿国的审美同如今的审美自是不同的,女儿国的女子都认为男儿娉婷娇柔为美,女子明朗大气为贵,男儿娇弱当教于楼阁,女儿大气当纵马天下。陆仲这在这里来看颇为俊朗的男子,若是放到了女儿国便当真会被看作是十分丑陋的了。
“我有事情同姐姐说,你应回避。”顾任芳皱眉。平素在王府之中,遇见的都是极有眼色的男子,半点不敢在自己面前放肆;偶然一见这样一个放肆的男子,只觉得更为不满。心道,“便是玉奴升做了夫侍,也比眼前这人要好得太多。”遂面容也是冷了下来,要厨房准备好诸多吃食,只等这顾重芳前来。
陆仲见她如此,冷哼一声便摔门而出;顾任芳心中倒是暗道声好,专心思考其自己的处境起来。
“都是一家人,行什么礼。”顾重芳见顾任芳又要下跪,便将她扶起。“八妹,没想到你也来了这里。”
顾任芳眉心一跳,垂首道,“七姐,难道如今……”
“是。”顾重芳点头。“不过,这里也不错。那个陆仲,你觉得怎么样?”顾重芳暗示性地指指楼上,“用不用我再给你找几个人来服侍?”
“七姐,我如今才到这里,万事不通,还请姐姐教我。”顾任芳沉声说道,“七姐,我先同你一起,可好?”
“也好。”顾重芳略一颔首。“不过先休了这个泼夫,你再另纳几个便是。”顾任芳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点头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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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敢!你怎么敢!”陆仲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离婚协议书,在他记忆中,顾任芳是一个很乖的女孩——乖乖地等着他,等他胡乱闯荡,等他在外面乱搞,顾任芳因为深爱所以卑微到了尘土中,她只要守着他,就感觉很好。
所以陆仲肆无忌惮。仗着顾任芳的深情顾家的权势随意妄为。可顾任芳不再是顾任芳,如今主宰这个身体的,是一个女尊国度的王。男人是低贱的玩物,女人是珍重的伙伴——如今陆仲有有什么理由要求顾家再帮衬着他呢?顾家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只是因为顾任芳所以没有动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