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纸世界 作者:血色的翼(晋江2012.04.16完结)-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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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啊……那个大壳子上不是有个小洞么……就是我上次啃的，弄得大门牙好几天不能咬东西。
　　Reborn先生不可置信般地看了我一眼，没作声便走了。
　　然后有一次我想着要不要把那面包的大硬壳清理掉时，发现那大硬壳上又少掉了一块。
　　我觉得吧，那可能是老鼠磨牙时啃的……因为我真心不敢相信Reborn先生会啃这种人类的牙齿无法接受，作为碳酸钙天帝的面包壳。
　　不置可否，我在Reborn家养伤期间，过得还好。
　　虽然没饭吃，只能啃面包。没地方睡，只能打地铺。没电视看，没书看，没手机玩，没网上……反正就是什么都没有啦……但是，养好伤离开Reborn家的时候，我的脑袋还稳稳当当地长在脖子上，这让我很感动。
　　上帝爷爷，谢谢你，阿门。

　　第四章

　　在这世上虽然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无论是多诡异、多稀奇的事，一旦没人看见，一旦与人无关的话，就不过是些现象，是稍纵即逝的事……
　　正是人类，才是这世界上最神秘最不可思议的事。
　　——壹原侑子
　　虽然说，用官方一点的话讲我是跟Reborn先生同居，但是，基本上处于一天见不到几眼的状态，更何况我住在Reborn先生家里，他才不会照顾我的生活，定期的换绷带时间，他会二话不说地让我从暖被窝里爬出来，然后开上一个多小时的车把我提溜到医院去换绷带。
　　Reborn先生的车是那种无比帅气潇洒的吉普经典款，坐上去非常非常有面子。
　　所以每次Reborn先生让我上车，我都会高兴地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完全不需要他用手枪指着我的脑袋。虽然综合来想我这种做法酷似眸中眼神很无辜的良善动物，但是，表示我并不讨厌酷似这种良善动物的做法……最重要的是Reborn先生似乎不讨厌，所以我能安安心心地摸着自己尚还没被开个洞的脑袋庆幸自己居然又在Reborn先生手里活了一天。
　　……
　　又到了换药的时候，似乎是每隔十五天，Reborn先生就要拖我出去换绷带，一来一回要开上三个小时的车，一定很辛苦的，所以，每次坐在车上时，我的心中都充满了对Reborn先生的感谢。
　　红绿灯。
　　Reborn先生是好先生，不会闯红绿灯恩。
　　我坐在Reborn先生旁边，戴着又直又长的黑色假发，眼睛也戴了有色的平光隐形眼镜来掩盖，即使这样我这双阴阳眼，依旧能看到隐形眼镜无法滤去的东西。
　　在看到有东西过来之前，长期从事渡魂工作的我已经感觉到了灵魂的存在，在我手里飞快折出一只雪白的纸鹤的同时，我看到灰黑色的车窗外已经“走”来一个飘飘悠悠的人影。
　　泛着红色的灵魂，这个人生前或许脾气不好，有些暴躁。
　　人死前所承受的罪，死后，也依旧不会减少分毫。
　　然而，在纸渡师面前，灵魂，从没有好坏之分的。
　　母亲说，我们尊重每一个灵魂，也忠心地祝愿步入轮回的它们能拥有一个平安的下辈子。
　　母亲比我温婉许多，很多很多灵魂，都深爱着她温柔的笑容。
　　我摇下车窗，静静地看着那泛着红色的灵魂走近。
　　是个中年的男人，面容硬朗。
　　“下一世，请幸福。”我轻声说了一句，而后将纸鹤送出窗外，想要超渡他的灵魂，然而，那泛着红色的灵魂并没有将自己的手覆盖在纸鹤上，相反的，他一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
　　怎么回事，分明感觉不到他身上恶灵的气息……咳……
　　他的手出奇的有力，我的纸鹤掉落在地上，我挣扎着去掰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自己腾出另一只手打开车门，也不管Reborn先生的反应，弯下腰去捡地上的纸鹤，指尖刚触碰到那只纸鹤的翅膀，耳畔便传来其他车辆的鸣笛声，随即后领被人一抓，我才知道自己是被Reborn先生拽回了座位上。
　　“把门关上！”
　　——“咳……关不上……”脖子被越卡越紧，那该死的恶鬼好死不死地就站在我与车门之间，对常人而言无形无质的身子虽能穿过车门，但于我这个拥有阴阳眼的渡魂师而言，他的实体如同任何人类一样，可以触碰得到。
　　被他掐的快要断气，根本腾不出手去关什么该死的车门。
　　身后汽车的鸣笛声响成一片，Reborn先生也要不耐烦了吧。
　　……
　　掐着我脖子的手无比有力，怎么也挣扎不开，我想起口袋里似乎有能当凶器的物品，伸手摸索着终于掏出来一只缺了盖子的笔，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恶鬼一通乱扎。
　　笔尖扎在他的手上，看样子起到了效果，因为掐着我脖子的手送了一些，趁着这个机会我挣开那只手，一弓腰从他的胳膊下钻出去不要命似的从马路中央跑下车，穿过川流不息的车辆而后冲向分叉口一条少有人至的街道。
　　……
　　具体该往哪里多，我自己也不知道。
　　在曾经的那个世界，虽然身为纸渡师，比普通人的灵魂好吃一点，但是吸引了恶灵之后，我的朋友总会来我身边帮我解决。
　　纸渡师这个群体向来不推崇单打独斗的，因为面对恶鬼我们的攻击力为零，完全处于食物链最底层，无还击之力。
　　但在这个世界，我是孤零零一个人的，连自始至终陪伴着我的晓飒和引，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如果没有遇见Reborn先生和风，我一定会因为孤独发疯地想要自杀。
　　……
　　现在想来，什么都比死了好。
　　……
　　Reborn先生的枪技很厉害，但是对灵魂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毫无办法，在车里跟那瞬间恶鬼化的灵魂纠缠，难保Reborn先生能够全身而退。
　　纸鹤落在傀儡师手里的我，如同被掌控了灵魂的纸人，死活都不能受自己控制，但Reborn先生不一样，死了还拖人下水这种事我做不到。
　　……
　　我跳下车一路狂奔，心里只想着要跑到Reborn先生追不过来的地方，所以，专挑人少且路窄车无法开过来的街道跑。
　　我大概跑了有近两百米的距离，便快到体力极限了，但是，意外的是这两百米的距离内，那只恶鬼竟然没有追归来。
　　我以为他是放弃了。
　　庆幸之余想着要如何回去，却发觉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
　　才没有放弃这种可笑的说法。
　　只是猫抓到耗子之后，要玩一玩，而已。
　　以我为圆心，半径一米的圆内全都是……色泽渐渐转为血红色的灵魂。
　　……
　　是冤死鬼啊……
　　他们穿着死前时身着的服装，半透明的身体上，还能清晰地看见伤口，而色泽浓郁些的地方，是他们尸体上尚未被擦去的血。
　　……
　　冤死的鬼魂，除非在死后五分钟内即时超渡，便会化身为恶鬼。
　　是我来晚了么……怎么在短短的时间内，出现了这么多的鬼魂……
　　我在原地小幅度地转着圈，因为绝望已经渐渐平静下来的心，在看到他们的伤口之后，又慌乱地无法在宁静。
　　……
　　冤死的鬼，以杀人为乐。
　　而且，为了化解他们的怨恨，他们往往会连环性地杀人……将他们死时所受到的痛苦，原翻不动地施加给活着的人。
　　……
　　看着他们，我可以预知，自己接下来的死状。
　　……
　　应该，会不成人样吧。

　　第五章

　　难以想象，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
　　……
　　我甚至无法根据他们此时的样子，推测他们的尸体的状况……
　　那究竟该是怎样的惨状……
　　他们中几乎每个人，身上都被……开了许多的，洞。
　　有一个小女孩，身上还穿着时下很流行的小洋装，但是……她的额头上，赫然是个巨大的洞口，那像是被长枪之类的东西贯穿了上半个脑袋，然后……上半个头，几乎都被打烂……
　　我看不下去了……出于本能，任何人都无法冷血到看到这样的场景而不落泪……更何况我知道我会在死掉之前，还有意识能感觉到痛能体会到绝望的时候，被他们打掉半个脑袋……我身上会真实上演着发生在他们身上的苦痛，脑浆飞溅，四肢被扎穿，半个脑袋被戳烂掉……
　　我现在好希望Reborn先生能出现，一枪打穿我的脑袋。
　　那样死了很痛快。
　　我没有过多的时间想写什么，因为他们已经缩小了包围圈，而后，后脑勺就被人打了一记，力道并不大，但因为我毫无防备，我还是被打得摇晃了几下随后跌坐在地上。
　　对我动手的，是那个只剩下半个脑袋，穿着佯装的小女孩。
　　看着她，我会想，为什么上帝你这么不公平……她还那么小，死得如此凄惨，而且，现在变成了冤死鬼，永世也无法超生啊！！——
　　一瞬间这样的罪恶感和无力感蔓延向上一直将我吞没。
　　如果我早些到，他们，至少还会有下辈子。
　　……
　　我觉得那是自己的责任。
　　可是，却无法担当得起。
　　……
　　我维持着双手撑地，跌坐在地的姿势。
　　而后，那小女孩一棍子打在我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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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或许是抱着想把我的脑袋打烂的想法，像她那样。
　　但是她的力气不够，我只是被打得躺倒在地。
　　其实，自己还是有力气还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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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却想这样，一了百了算了。
　　因为自己迟早也会被掏空内脏，洗净骨头然后做成一个傀儡，只剩外壳，内里装满各种机关和暗器。
　　……
　　丢失那第四只纸鹤的时候，我知道自己没有未来可言。
　　最终在死前我也没能当一个合格的渡魂师么。
　　仰躺在地上是，我望着一望无际的灰蓝色天空。
　　想象着母亲在我心中伟大的纸渡师形象。
　　……
　　果然，也只能是向往了。
　　有人……有只冤死鬼，用剪刀似的东西戳在了我的肩膀……曾经的伤口。
　　好疼……
　　视线几乎是模糊了，贴着地面的耳朵倒是能去清晰的捕捉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毫无疑问，那是人。
　　随即传来的压抑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你躺在那里做什么？”
　　我扭过头，看到俯视着自己的是个高大的青年，小麦色皮肤，短短的黑发和有些木然的黑眼睛。
　　他身上有种格外清新的味道。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让他离开这里，毕竟我周围还围着圈冤死鬼。
　　而当我坐起身时，才惊觉之前围在自己身侧叫嚣着嘶嚷着的鬼魂们早已不见了身影。
　　我只能用惊异的目光看他，不知作何回答。
　　“胳膊在流血。”他用那种极为平淡的语气说着，而后从随身背着的书包里掏出一条毛巾递给我。
　　“要我叫救护车么？”极为冷静的黑眼睛盯着我的脸。
　　我傻傻地看着他，一时不解这个人对待流血和诡异事件的反应怎么跟正常人完全不一样，而且……他身上的确散发着格外清新的气味，完全不同于占满尘世世俗的普通人。
　　我都怀疑是不是这个人的出现，才驱散了那些冤死鬼。
　　思考问题的我只是接过了他手里看上去是用来擦汗的毛巾，但没有注意到他微微一变的表情。
　　“别动。”
　　我听到了Reborn先生熟悉的声音。
　　与此同时我也听到了Reborn先生打开手枪保险栓的声音。
　　“等等Reborn先生，这个人额……算是救了我的。”我忙着开口，而听过我的话后，那青年只是略微向我这边看去一眼，没有说话。
　　他看上去十分冷静的样子，没有丝毫的慌乱。
　　……
　　可怕的家伙。
　　十分钟后我乖乖地坐回Reborn先生的车子，老老实实在副驾驶座上坐定，当然，之前的围巾已经还给对方了，那个人姓百目鬼，好霸气的姓氏。
　　听他的名字，也能联想到他所处的世家，应该跟我一样是跟鬼打交道的。
　　我姓白，随母亲，因为我遗传了母亲的能力，是个纸渡师。
　　百目鬼，在西欧传说中多以巨型怪兽居多的百目怪传到日本变成一全身上下都有眼睛的女妖，据说该女妖专门诱惑男人夺人双目为己用，如果被她夺满一百只眼睛就会变成无法收服的大魔头。传说一法师去收复她时，她已有98只眼睛，98只眼睛发出的邪光令法师无法动弹，为了不被妖怪凑满百目，法师自毁双目，最后用佛香之灰封住了百目妖头上的两只主眼才将其收服。
　　而百目鬼他身上有着难以言白的干净气息，或许，他身上果真拥有着除灵的能力。
　　现在用来堵着我肩膀上流血伤口的是Reborn先生车里一条毛巾盖被。
　　好在我的血没有弄脏Reborn先生的车，要不然流血的就不止我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