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女 作者:一枚铜钱(晋江金榜vip2014-02-15完结)-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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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李家两房的大事,若是办的不体面,两房人的脸面都丢了。”
沈氏笑道:“大嫂不是瞧过菜谱了宴请的人数了么?倒也不会说不体面吧。”
韩氏合上菜谱,轻笑:“这菜是够了,人却不够,日子也不够。”
沈氏皱眉:“大嫂此话怎讲?”
韩氏说道:“你请的都是李家人还有老太太那边的亲戚,人分明是不够的。而且这寿宴就摆两顿,听着就寒碜。我们办个三日,来个流水宴,让近亲远亲都来热闹。”
流水宴便是吃完一拨人便接上一拨,只要有人还在吃,便要一直上菜。花销是一日酒宴的十余倍。沈氏不动声色道:“三日?哪有那么多人可请。”
“这祖宗前三代后三代的人加起来,吃喝个五日都不够,如今不过三日。人家那平章政事黄大人,还是个从一品的,他家母亲大寿,流水宴便办了五日。我们这不过三日罢了,有何不可。”
沈氏答道:“黄大人的母亲七十大寿,又听闻是身子不好,想多攒些人气冲冲。母亲身体安好,又是六十寿宴,若是排场大了,别人也会说闲话。”
韩氏轻笑:“身为丞相就该有这排场不是么?怎的人家做丞相风风光光,二弟却是藏藏掖掖的。人家飞上枝头便拉底下的人一把,二弟一枝独秀,我们连份光也没沾,这我也不说了,可母亲大寿怎么能草率?”
沈氏见她又旧事重提,心中冷笑,若是你们和和睦睦,我又何苦阻着二爷不帮扶你们。只怕是将你们扶起,日后却又要反咬我们一口,当真是怨不得人的。淡笑道:“好吧,三日便三日,流水宴便流水宴。我估摸着这笔账不会少,我们自然是无妨的,不知大嫂可会有压力?”
韩氏一顿:“这钱怎的我们也要出?”
沈氏笑道:“大嫂真是糊涂了,大房和二房侍奉的是同一个老太太,这办寿宴,当然是两房人出钱。就算我们二房全包了也无妨,可外人可会说我们揽功,让你们大房没面子啊,这种事万万不可。”
韩氏不自在了:“我们的用度你们每月也会给一些,这次寿宴你们给了不成,反正只有我们知道,你不说便好。”
沈氏瞧着她说的理直气壮,那是每月给一些么?吃喝衣着全都要好的,每月用完了还跑到老太太那哭穷,若非是看在李二郎的面子上,李瑾贺又渐渐懂事,新账旧账便一起算了:“大嫂这是让弟妹我说谎啊,我可是做不到的。”
韩氏见她悠闲喝起茶来,心里叫苦,三日的酒宴那得是多大的数目,当即笑道:“罢了,那就摆一日好了。”
沈氏喝完一杯茶,等韩氏急了起来,才道:“那就听大嫂的。”
韩氏冷笑,前脚迈出正堂,后脚就去了老太太那。
安然和安平正在李老太屋里玩,逗的老太太笑颜满满。见了韩氏,便招她过来坐,又问:“安阳怎的最近都不来这了。”
韩氏听着两个孩童的笑声,差点没发脾气,安阳来这里做什么,被她骂胡乱说话,不长眼污蔑她最宝贝的孙女吗?笑意登时淡的很:“那孩子在跟齐嬷嬷学绣花呢,姑娘嘛,自然是在家里待着好,总在外头跑还以为是不正经的姑娘呢。”
安然怎么听这话都是冲着自己来的,连那声调都明显向着自己。因知伯母的渣属性,安然佯装没听见,只管和安平玩闹。
李老太倒没太在意,又问:“你不是和阿如在商谈寿宴的事么,这时候过来,是说完了?”
韩氏笑道:“说完了。”
“说来与我听听。”
“十月初九那日吃午饭和晚饭,共宴请二百五十三人,主菜是金猪献瑞的烤全猪,辅菜有仙鹤贺寿蒸腊斑鸠,福如东海清蒸桂花鱼,汤是万寿延年灵芝炖老龟,还有如意长寿面,寿比南山蟠桃寿包,热菜凉菜共计六十道。”
李老太微点了头,不算大排场,但也看得出来是费了些心思。安平听见有寿包,探身过来:“祖母我也要吃寿包,吃蟠桃大寿包。”
李老太笑道:“好好,那日你来贺祖母,祖母给你吃好不好?”
安平认真点头:“回头我就找姨娘学去。”
韩氏见老太太高兴,才说道:“我本来想给母亲做大寿的,可弟妹就是不肯,于是删删减减,就有些寒碜了。”
李老太顿了顿:“这话是什么意思?阿如……不愿为我这老太婆做寿?”
韩氏笑道:“母亲可别多想,弟妹兴许只是想多省些钱,平日里孝敬母亲。”
李老太心下不满:“孝敬?寿宴便不上心了,平日里哪会孝敬了。”
韩氏叹道:“弟妹最会过日子了,哪里像我们,不会赚钱也不会养家。到底不如弟妹手里来钱快的。这钱来的快,自然就会省着花了。”
安然听她又背地里捅母亲刀子,开口道:“母亲每月确实要对着账本算上许多回,爹爹俸禄虽然比起以往多了,但花销却很多。因为以往只要养我们一家,如今却要养两家呢。母亲自然要节省些。”
韩氏暗暗瞪了她一眼,安然坐到李老太身边,抱了她的胳膊道:“但是母亲绝对是孝敬祖母的,昨晚还跟然然说,等祖母寿辰那日,做个足金的寿桃让我献给祖母。所以伯母说的‘省着花’,其实是要偷偷给祖母个惊喜呀。”
李老太仔细一想,倒不觉沈氏是故意要克扣那寿宴的钱,反而十分有心,又笑道:“你如今告诉祖母了,可还有什么惊喜。”
安然笑道:“若是安然不说,母亲就要被伯母误解成小气人了。”
李老太也点头,又责怪韩氏:“以后看事不可只看表面,尤其是这件事,多和阿如说说也不至于闹出这个误会来。”
韩氏心里恨得很,老太太真是被二房一家迷了心窍,净帮着他们说好话,大房就没一个入眼的。
回到家中,李瑾贺的小妾楚氏奉茶过来,还没递到跟前便被她拍开了,指了她的脑袋说道:“让你好好劝劝少爷别整日看那行商的书,来年春闱他到底是打不打算考了。”
楚氏性子柔弱,素来怕她,哆哆嗦嗦道:“爷说……说不考,劝不动。”
韩氏气道:“个个都不成器!”话落就见安阳哼着小曲晃进来,当即喝住了她,“你又跑哪疯去了!”
安阳这回倒没闪躲,反而走上前来,笑道:“我认识了一个朋友。”
韩氏轻笑:“哦?你是认识了皇子呢,还是公主呢。”
安阳摇了摇头:“都不是。我在街上见着她躲着她府里的下人,帮了她一把,然后我们就聊了几句,就这么做了朋友。”
听见是带着下人的,那应当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韩氏见她笑的得意,也起了兴致:“那是何人?”
安阳扬了扬唇角:“清妍郡主。”
韩氏立刻没了笑脸:“那清妍郡主和安然是知己好友,你又素来与安然不对眼,她若是说几句风凉话,你便是得罪了郡主。”
安阳笑道:“我自然会避开和她说这些的,等玩的好了,安然若和她说我的不是,清妍只会当她是坏心眼。而且,我早就打探好郡主的喜好,我处处迎合她,定要顶替安然做她的好友。”
韩氏瞧她说的认真,但也没兴致,让她瞎折腾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姑娘的鼓励~~
落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2…08 22:24:51
☆、情谊三千 鸠要占巢
安阳可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可为了达成某个目的;却也能耐起性子来。看多了母亲嘴快吃亏;便越能将想法忍在心里。她讨厌二房的人;可最恨的,还是安然。如果没有她;自己就是李家唯一的嫡女,祖母也会一直疼她。没了爹爹疼爱;母亲脾气又不好,唯一宠着自己的祖母又丢了她喜欢安然去了。让她怎能不讨厌她。
清妍性子单纯,安阳又只在她面前表现好的;从不露一分坏。说自己姓李,却不告诉她安然是自己的堂妹。知她不喜欢别人迎合;便不全附和她,偶尔说些道理劝劝,也把她唬的服服帖帖,将自己当作知心人,还要带她去认识好友。
腊月梅花开的正艳,宋敏怡又得假出宫,清妍便邀了她和安然,一起到梅园赏景去。
梅开枝头,没有青枝绿叶,团团簇拥,红梅白梅远近相交,如火簇雪,分外好看。
宋敏怡如今性子开朗了许多,一出宫便如出笼的金丝雀,一听要出来玩,早早就到了。等了一会便见穿着时新袄子的安然进了梅园,轻步跳了过去,伸手便抱:“安然。”
安然笑道:“这是士别三日如隔三秋么?不过半月没见呀。”
宋敏怡笑笑:“起先我进宫觉得害怕,可到底是觉得新鲜的。等待久了便觉得真是无聊得很呢,巴不得快些到初一十五,好出宫来玩。”说罢往远处看去,“清妍那丫头又迟了。”
“每到冬日她便会晚起。”
正说着话,便见了顺王府的马车。叮咚叮咚走到前头停下,马夫还没拿出马凳,就见一抹亮色撩开车帘跳了下来,脸还未看清便有笑声:“我来啦!”
安然忙去接她,免得冲劲过大摔着了。清妍笑道:“这回我起的早了吧。”
宋敏怡扑哧笑笑:“明明最晚的就是你,还早。”
“我确实起的早了嘛,晚来是因为去接人了。”
安然问道:“接谁去了?”
清妍往后面看看:“我的新朋友,和你们也一定玩的来。”
两人好奇看去,不知里头是何人。片刻,就见一只白皙小手露了出来,弯身出了车厢,安然瞧见那身影,心头便咯噔一下。待她落地,已是笑不出来。
宋敏怡见过安阳,但时日太久又不熟络,早就忘了,笑问:“这是哪家的姑娘?长的好俊俏。”
安阳笑了笑,目光看见安然,微微诧异:“安然,你怎么在这?”
安然坦然自若:“来赏梅。”
清妍连忙问道:“你们认识?”
安然点点头:“她是我堂姐。”
清妍拍手笑道:“那可好了,我还怕我们几人要好一会才玩熟络,如今看来不必了。我当时还想,莫非李姓与我有缘,怎的遇见两个好友都姓李,原来是堂姐妹。”
宋敏怡在宫里久了,倒学会了察言观色,瞧见安然面色微微不对,扯扯她衣袖:“怎么了?”
安然强笑:“没什么。”末了又看向安阳,她本就长的精致小巧,那脸上带着轻轻浅浅的笑,若是不知她从小便跋扈的性子,连她都要以为她是个和善的姑娘。可正是知道她是什么人,倒立刻觉得,伪善的很。
自己与清妍素来要好,安阳总不可能不知。可方才以清妍的反应来看,安阳分明就是没有说过的。那便是有意隐瞒?那是为何?
一路心思不宁,生怕清妍性子单纯被她利用了。总觉得安阳伪装的太过厉害,十分不安。
心中有事,这梅也赏的无趣。到了正午,几人回去。安阳最近,马车停在大宅子那便下去了,临走前,背对着清妍和宋敏怡两人,微微侧脸,向安然露出一个极其狡黠的笑容。清妍探头跟她招手道别,缩回身便把冷冷的手往宋敏怡脖子探:“坏姑娘我的暖炉是藏在这了吧!”
宋敏怡低声叫起:“你又欺负我,安然她又欺负我。”
两人玩闹着,只等着安然也搀和进来,等了一会不见动静,纷纷投了视线过去,见她蹙眉愣神,笑道:“安然,你莫不是方才在想方才在梅园游玩的哪家公子了。”
两人比安然都大一岁,十二岁的女娃儿多少知晓这些事,开起玩笑来也不脸红。安然回了神,笑道:“哪里有这回事。清妍,你是怎么跟我堂姐做了朋友的?”
“那日我心情不悦,可府里的人偏是跟着我,所以我就往街上逃。正好碰到你堂姐,助我躲在那小摊档的桌下,以裙遮掩。然后聊了半日,发现很是投缘。”清妍可完全没留意到她的神色,仍笑的欢喜,“我道她怎么跟我这么投缘,兴许是因为你的缘故,堂姐妹的性格也差不到哪去吧。”
安然摇头:“清妍,虽说在背后说她这些话是小辈的不是,但我不愿你与她继续深交。堂姐并不像你所见到的那般近人和善。”
清妍不以为然道:“我知道呀,刚才安阳跟我说过了,说你们两家人曾经不和,所以你对她一直有偏见。可她都不在意了,安然你怎么在意了?”
安然愣了愣,这是倒打一耙:“我并不知她说了什么,但是我这个堂姐……并不值得交。”
清妍立刻狐疑看她:“安然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堂姐?”末了冷笑,“难道这世上只有你能深交了吗?”
安然并不恼她说话阴阳怪气,她素来就看重友情,自己这么做就像是在指责她的朋友,她自然会维护。只是半日,便瞧出安阳在她面前展示的便是个好姑娘的形象,与她极其投缘。温柔而不失果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