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无悔今生错 作者:addison(晋江2013-11-11完结)-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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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的看了他一会儿,我大脑有点钝。我看过的小说里,都是男的先醒过来,温柔的注视着女主,女主醒来的时候就对上一双饱含深情的眼睛。可是没人告诉我,这种时候,如果女的先醒过来,应该怎么反应?
这些年,我虽然从不拒绝胤礼,心里却很难说真正接纳了他。我们睡在一张床上,却是各守一边。即便偶尔的激情过后,我留给他的也总是一个背影。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是一个别扭。他心里明白,嘴上从来不说什么,也不勉强我。白日里依然一副什么问题也没有的样子,与我保持着知己的默契,亲人的温情。
如今的情形,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我很茫然。甚至无法理解昨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样?看够了没?爷是不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全大清找不出第二个来?”
我赶忙闭上眼睛不出声。果然是一个爹生的,自恋这一点,你们兄弟几个谁也不输谁。
“呵呵,不要装睡了,幽梦,我知道你醒了。”
他伸手抓住我的肩晃了又晃。太恶劣了,知道就知道呗,您就不能悄悄起床该干嘛干嘛去?
“难不成你在害羞?”
我感觉到某人的脸贴了上来,可以想象得出他假装一副认真研究的样子。知道我难为情就不要说出来了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恶了?
“呵呵,你再不睁开眼睛,我可要惩罚你喽。”
闭紧眼睛,不动,你敢怎样?
我还没来得及猜测他接下来会怎样,就被拉进一个怀抱里,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这厮抱着我就在床上滚了一圈,宽大的被子严严实实把我们两个裹在中间,貌似还裹了不只一圈。我们登时成了一对热狗——被面包裹在里面的两根香肠。这下就是想动也动不了了。
“你快放开我,你这是干嘛?”我真是又羞又气。
“呃,我也想放开你,可是你看,好像被子不乐意。”
说着还为难的用手臂撑了撑被子,表示无能为力。
“你——,先把你的爪子从我身上挪开,沿原路滚回去。”
我咬牙切齿,就差磨刀霍霍了。
“哦,那你看是这样滚呢——?还是这样滚呢——?”
他抱着我,向里滚了一圈,又向外滚了一圈,玩的不亦乐乎。
我的腿还没好,动不了,双手刚想有点动作,就被他单手捉住,举过头顶,完全处于被控制的劣势。更糟糕的是,左滚右滚之间,两具身体贴合的越来越紧密,我明显感到,他的某个部位产生的变化,红色警戒。
我不得不放低态度,分散他的注意力。
“呃——那个,胤礼,时候不早了,你不用上朝的么?”
“唉——,我也想啊,可是皇阿玛在塞外呢,上的哪门子朝啊?”
“那——,你四哥也没什么事找你么?”
“四哥忙着起草禁海的事,哪里有空找我啊。”
“呃——,你可以主动帮忙么?那个,有点上进心不是?”
“前阵子贪污军饷的事不是刚完么,皇阿玛口谕,让我在家陪老婆,谁敢给我差事啊?”
“呃,那个——就算不上朝,你就没什么紧要的事要办么?”不可能什么事也没有吧,上次的事收尾善后也够你忙的啊。
他满含笑意的盯着我,眉毛一扬,嘴角扯了个坏坏的笑容。
“有,不过需要你的配合——”
说着,就对准我的嘴吻了下来。
“恩——你放——恩——”
我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就成了人家的俘虏。在我以为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我。我四肢无力,浑身酸软,面色潮红,大口大口的呼吸,连说话的余地都没有。他自始自终都是带着一副欠扁的笑容满意的看着我,等我恢复。
好一会儿,我才勉强开口。
“方丈高抬贵手,贫尼资质愚钝,实在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点化。”
我投降了,你放过我吧。
他打量我半晌,仍然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师太尽管放心,老衲心中有数。佛祖说过,适当的运动,有益身心——”
说着新一轮攻击就袭了下来。
我只来得及在心里骂一句,我靠,哪位佛祖说的,我灭了他。
结果,一直到太阳落山,我都没能从床上下来。
胤礼自知理亏,亲自端了燕窝粥到床前。我负气的背对着他不肯吃。这根本就是欺负伤残人士,乘人之危,不是君子。
胤礼在背后唉声叹气了半天,粥换了一碗又一碗。见我软硬不吃,最后站了起来,来到床前把我翻了过来面对着他。
“唉,这可是福晋大人您逼我的,我也不想这样的。。。。。。”
他一副痛定思痛、被逼无奈的表情,舀了一勺粥放进嘴里,然后对着我作势要吻下来。
我吓的一个激灵,“停!我吃,我吃还不行么。你,你,你给我退出两尺之外。”
他听了立即露出开心的笑容,然后连续向后退出很大一段距离。
“好。先吃点东西,等月亮出来,咱到水榭赏月去。”
我一边吃一边回,“中秋还早着呢,赏的哪门子月。”
他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我,好像我犯了多低级的错误。
“幽梦,今儿个是你生辰,你不会忘了吧?”
啊!怀灵是二十九年夏生的,我还真忘了。因为我,其实是秋末生的。
“恩——不就是个生辰吗,你可知道我娘当年为我吃了多少苦?一想到她一个人怀着孩子,忍受所有的妊娠反应,连个安慰也没有,我就。。。。。。”
悲从中来。
“我不会的,幽梦,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不要我的那一天。。。。。。恩——,估计得再过个三生四世,七八个轮回吧。”
本来浮上心头的苦涩,被他一席话拍的烟消云散了。
风景,果然还是与人共赏的时候最美。
只是,在古色古香的明朝氏水榭里,身着纯白唐装,面对着西式生日蛋糕和一丝不苟的穿着清氏阿哥服的男子对坐。这场景还真应了我的身份——穿越。
自从昨儿个胤礼见了我穿浴衣,变得情绪失控之后,今天便怎么也不见那件衣服的踪影。还好我闲来无事让笼晴事先准备了很多版本宽袖长袍的衣服,略一思索,安全起见,选了里面相对保守的唐装(唐装一点也不保守好不好,真不敢想象其他几件)。
来到水榭,就发现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率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实在是太不伦不类了。
“哈哈。。。。。。胤礼,这蛋糕你哪里来的?”
“跟洋人学的啊。”
“学的?你烤的?”
“。。。。。。你吃一口看看。”
“还要点蜡烛许愿的。”
“那还能吃么?”
“当然,别告诉我你没准备蜡烛?”
“有,这还是我求九哥让造办处做的。”
他慢吞吞的拿出这个时代很难见到的极细极细的红蜡烛。
“插两根,意思意思就行了。我今年,二十六了啊。”
“说出去谁信啊,看起来比我还小一截儿呢。”
这个夜无风,望着跳跃的两团烛火,心里满满的暖意。蛋糕不大,也没有复杂的花纹,只有歪歪扭扭的繁体写的“幽梦,生日快乐”。我却觉得,这是我两世为人三十几年里,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如果换成别的皇子,会怎样给最心爱的女人庆生呢?一场宴席免不了的吧,声势越浩大越说明得宠么。他却没有这样做,他知道,我最讨厌那种场面。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两个人过一场只属于我们的生日,不好么?
深吸一口气,“呼”的一下把蜡烛吹灭。
“笼晴!去把我的小提琴拿来!”
“胤礼,抱我去围栏那里,我想离这些绿叶繁华更近一点。”
笼晴送来琴,放下灯,便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我有多久没心思碰这些琴了?
垂首,略一沉吟,一曲《秋日的私语》流泻而出。
我闭上眼睛,全身心沉侵在音乐里。
深秋,金黄的落叶铺就了金色的林荫小路,渲染出金色的天空。我穿着深灰的风衣和深灰的皮靴,披散着长发,悠闲而惬意的行走其中,不去想来路,也不去问归途。只是享受着这一刻空气里落叶的低语,泥土的芬芳,微风的凉意,只是品味着这一个秋。他来到我身边,抚摸着我的脸,如此轻柔。我们并肩走在这样一个深秋的午后,萧萧秋风,寂静树林,金黄日落。。。。。。
我不想再去纠缠那些爱与不爱的问题了,我累了。你可以说我意志薄弱,说我薄情,说我什么都好,我只是不想再去思考了。我只是——真的,太累太累了。
爱也好,不爱也罢。现在,在我身边的是他,在他身边的是我,这不就足够了吗?
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惜取眼前人。
终了,我回首,第一次,用一个女人望着男人的眼光望着他,微笑。
他放下笔,回以同样了然而灿烂的微笑。
在我为他演奏完一曲的同时,他也为我完成了画像。
这一瞬间,我觉得,我相信那个属于我们的天长地久。
第94章 乞巧大赛(一)
“忽然想起一件事,笼晴,当年在宫里,作证我没有推凝霜害她肚子里孩子的那个丫头,是不是就叫孟竹?”
“没错,正是孟夫人。难为您还记得。”
“唉——,她也算有恩于我,我却害她不浅。”
“格格,她当年挺身而出是为了讨好十七爷,不是为了您。”
“无论怎样,那毕竟是——”欺君之罪。
“她也得到了相应的回报,至少,更得十七爷的信任。”
“这几日怎么又不见她了?她在忙些什么?”
“格格您生辰那日起,孟夫人她又被禁足了。”
“啊?为什么?”
“唉——,格格,孟夫人刚来的时候,只是一个被遗忘在角落里无人问津的妾,就算见着您,也要恭恭敬敬的叫一声‘福晋’。什么时候起,和您姐妹相称的?什么时候起,有机会为十七爷做衣服、绣荷包的?什么时候起,已经是这十七阿哥府的第二女主人了?”
“这。。。。。。”
“短短几个月,她和您以及十七爷的距离都近了。这可是奴婢见过的,归位最快的一位夫人。”
“你想说什么还是直说吧。”
“格格,孟夫人她无心害您,却未必无心争宠。那个说到底是她的丈夫,她没理由甘于一辈子守活寡的。”
“你是说她在利用我接近胤礼?”
“唉,这女人之间的事儿,奴婢从小到大看的太多了。格格您看着聪明,这一点上却还没开窍。好在,您看不明白,十七爷却看得清楚,当机立断又禁了她。”
“我有那么差吗?”
“您敢说这些日子没误会过十七爷?”
“呃——,有。”
“这不就结了,才放她出来几天,就出了这些事,再放任下去,还指不定兴起什么风浪呢?她今儿还有命坐在那馨竹苑里头,也就是看在她没有害您性命之心的份上。奴婢觉着啊,这事儿您还是别管了,交给十七爷吧。”
原来我连人家的通房丫头都斗不过,很受打击啊。
我是不是应该再庆幸一遍嫁的是十七,府里府外都干干净净的,唯一的妾还是为了救我掩人耳目用的。回想这些年,宜妃、德妃、凝霜、佩珊,就看我这残破不堪的身体,想害我的女人几乎个个都算得手了。这一回,如果没有胤礼,最后结果也很难说。我果然是不适合生长在侯门的植株。
“幽梦,我看这些日子你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你这一喜欢到处乱窜的主儿,整天闷在府里头可不好,今儿个刚好乞巧节,要不出去逛逛,透透气,散散心?”
“得了吧,我行动不便你又不是不知道,进进出出多麻烦啊。”
“呵呵,我都不觉得麻烦,你麻烦什么?得了,你也别东想西想的了,就这么定了。换套衣服,准备出门吧。”
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不宜抛头露面了。想了想,选了件黑白的旗装。胸部以上是浓墨一般的纯黑色锦缎,以下是牛奶一般的白,上面淡淡开着几朵白梅,浅黄色的花蕊,花瓣用淡粉色勾了边儿。再配上一副白梅花瓣图案的面具,差不多了。
京城,任凭世事如何变迁,它永远自顾自的热闹。
人流、灯谜、算命先生、小游戏,一切的一切,满是另一个人的回忆。
胤礼推着我,尽量避开人群,慢慢的前行,小禄子和几个侍卫远远的跟着。无论怎样抑制,看着这些花灯上的谜题,我总是情难自禁的想起那一个“缘定三生”。远在西宁的你,还好吗?
用力晃了晃脑袋,转向另外一边,却恰巧看到了又一场射箭比赛。恍惚中,我好像又看见他站在我前面,张开双臂自上而下弯弓拉箭,英气逼人,他总是嘴角上扬,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旧时天气旧时衣
点点滴滴成追忆
忆当时,初相见
万般柔情都深重
情如火,何时灭
海誓山盟空对月
。。。。。。
我无法让时光停住不动,一如我无法挽留花开不谢。我只能努力的向前看,努力的适应老天对我们开的这个玩笑。
“怎么一动不动的看着那边?你想要那个彩头吗?我去帮你赢来。”
“等一等,胤礼,我——只是走神了,对那个不是很有兴趣。”
我不想一再的重复过去,我们应该去创造只属于我们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