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的约定_派派小说-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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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拿出奶奶和常久的照片,看了看又放回包里,然后……一辆超速行驶的汽车冲我开来……但我清楚也感觉得到,它并没有撞到我。因为在它撞上我之前我就已经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全身仿佛漂浮起来,眼前是飘渺的白,而非无底的黑。
再醒来时,的确是在医院里。
我并没有感到任何异常,除了撑着床沿坐起时头有点晕。几乎是立刻,我就看见窗边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金黄耀眼的头发,黑衣黑裤,身材瘦高,皮肤很白。脸因朝向窗外而看不真切。
又环顾四周,是医院里永远的白色,右手上插着输液管,而这种样子的输液管我是从没见过的。但又心想从小到大身体健康的我一次医院也没进过,唯一的便是最后一次见到奶奶时。可那时的情况是不允许我有时间、有心情去仔细观察输液管的,所以现在就算觉得它有什么不对也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心理作用的结果。
这时我再次将视线投注到那男子的身上,才发现他已把脸转过来。
蓝色的眼睛。
却是一张完全东方人的面孔,略显苍白却不失英俊的一张脸。只是神情太过冷峻,让人觉得不易接近。
尤其是那双怪异又带着奇特魅惑眼睛,呈现出一种冰冻的蓝色,没有任何情感流动,无所谓喜怒哀乐。
我的呼吸立刻变轻许多,就这样看着他,他的眼睛,说不出话来。
“你醒了?”就连声音也那样冷漠。
我轻轻点头,又听他说道:“除了轻微脑震荡外,你的身体一切正常。由于是我开车不小心撞上你的,所以所有医药费由我承担。你只需再在医院住几天就好。还有……”
“什么?”我疑惑地看他拿出一个笔记本,正是我的。
“我按上面的电话打给你的家人或朋友,可这几个号码都是空号。”他把本子放到床边,又掏出手机,“是不是记错了?现在打一个吧。”
我想也没想就接过手机。这个手机的形状样子怪异极了,很像几十年前的古董,却一时没留意太多。拨家里的号码,虽然出国多年,但家里的电话还是记得的。但回答我的却是一个好听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询再拨……”一遍一遍又一遍,我再拨,还是,放慢速度拨,仍是……
“怎么回事?”我皱眉,不可能记错的啊,看向那个男子,“你电话没问题吧?”
他冷淡的没点头也没摇头,冷澈的眼睛却仿佛分明地在告诉我,是你脑子有问题。
不可能,就算是脑震荡却也不至于照着本子上的号又拨一遍仍是相同的结果。莫非在我离家这几个小时里家里出事了?拜托,那电话也应该留着啊,想象力别那么丰富而且没逻辑好不好!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浓,竟也感到莫名的无助。正要跳下床,却被他一把拦下:“你要干什么?”
“回家!”打不通电话直接走回去不就行了?就算不太认识路但也还有出租车。这时,电闪雷鸣般一个炸弹在我脑中忽然爆炸——圣影乐队的表演!“不会吧……”我知道我现在的表情一定比鬼都要恐怖和难看!
“怎么了?”即使声音还是平淡无波,但他漠然的眸子也浮起一丝疑惑。
我挥开他的手,匆匆忙忙在床底下找到自己的运动鞋,飞快地系好鞋带后站起,一阵恶心和眩晕让我不由自主地摇晃一下,幸好及时用手扶住身后的床沿稳住了重心,才避免像投怀送抱一样扑入眼前这位帅哥的怀里。
虽然,他很好心却不怎么情愿地伸出了手臂。也似乎在惊讶这么个天上掉下来占帅哥便宜的机会我怎么不要。
总之,他的神情在除刚才的疑惑外还带了点古怪。
“现在几点?”我问。
“快五点吧。”
都快晚上了?我无力地抚额,奶奶盼了五十多年的那一天,就让我这么在昏迷中过去了?“圣影乐队的演出……”结束了?还是持续了一个白天,在夜晚仍在继续?如果是后者,那我还能依稀看到点希望。
“你说什么?圣影乐队的演出?”年轻男子的表情更加奇怪,没有皱眉,没有瞠目,但我从他冰蓝的眼睛却清晰地看出奇怪和惊讶。
“是啊!你不知道吧,就今天在圣影公园!”我的语气渐渐急切起来,“我必须去,你知道圣影公园在哪吧!带我去!”若是平时,我从不会对一个陌生人提出这样的要求,即使他撞了我,即使这是他欠我的。但是现在啊,现在,现在我就快要违背了对奶奶的许诺,就算我不是故意的。但如果到最后我真的没有看上圣影乐队的演出,没有见到圣影乐队昔日的成员,我一定会后悔的,后悔一辈子。
他又用那种奇怪无比的眼神看着我,然后,他转身,我欣喜地认为这是他答应我的标志,于是亦欣喜地跟了上去,谁知他竟对门外的护士说:“叫医生过来一下,她似乎病得比所说得严重许多。”
我愣在那里,几秒钟后才从后面抓住他的衣服,皱眉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啊,不就是神态激动了些,说话语无伦次了些,和平时的我不太一样啊。
他沉默,似是无声地叹了口气说道:“据我所知,今天圣影乐队没有任何演出,今晚在圣影公园演出的是麦诺乐队。”
“不可能!”我盯着他,“那你告诉我,今天是不是2月13日?”
“不是。”他缓缓地说,轻轻地把我扶到床上,“今天是1月21日。”
我久久只是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医生进来第二次给我做了详细的检查,也再次确定我除了轻微脑震荡外没有任何异常。而我却一副饱受打击地样子靠在窗头,咬着唇,在脑中慢慢梳理着纷乱的思绪。恐慌、疑惑、无助一并袭来,而我能做的,只能是忽略掉它们,因为它们是没用的,没有任何用处。
终于,我抬起眼帘,一个最不可能也最不愿承认的猜想已然逐渐浮出水面。我不带什么语气地问他:“今年是什么年?”
“羊年。”再看到我皱眉阴沉的表情后,他才又重新回答,“2003年。”
***
你知道,我怀疑过这是梦。
但世界上不可能会有一个梦这样绵长、清晰和与现实太过相符的。
在回到过去的第二天,那个撞了我的男子又来了。昨天我在知道了自己身处2003年或就一直处于半呆愣状态,连他什么时候道别、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当然,更无从知道他的名字。
在神志清醒并认清事实后,在开始考虑一个异常现实的问题:我该怎么办?回去,当然是回去,但我并不知道回去的办法。难道走上街再去找个车撞?我没那么异想天开,而没到迫不得已我不会拿宝贵的生命开玩笑。那么,我出了院后该怎么生活?没有家,没有钱,连户口也没有,没法找工作、没地方住,比乞丐都不如。祈祷别被警察抓住还不算,光是温饱就无法解决。
当然了,除了乞丐还有个职业是不需要什么户口和文凭的,就是出卖色相和身体。如果摆在我面前的路只剩下这一条,我会毫不犹豫走上街找车撞。
捂着脸长长叹气,心想从前所看的小说中穿越时空的女主人公为什么从来不像我一样为这些发愁?她们不但能找到一个在原来时空找不到的如意郎君,而且还是幸福贵气一生。
敲门声响起,我淡淡地应道:“进来。”
便是昨天那个有着怪异外表,却不让人感到反感和扎眼的男子。金发碧眼,东方人的轮廓和五官——不用说,头发是染的,眼睛是带了彩色隐型眼镜的。
“好点了吗?”说这话时,表情是一如的淡漠。我想,如果不是他撞了我,加上我昨天表现得太过让人疑惑和担心,他这种人是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医院里,对着一个病号说出这样明明该是关心的话。
却没有任何关心的成分。
我点头。
“医院的饭还好吧。”
我又点头。
他仿佛感到了尴尬,但仍是冰块脸一张。
我忽然很想笑,有那么一丝地觉得,他并不像他外表所表现地那样冷漠。如果他真的冷漠,他是不会来的,只要把钱交了就好。如果真的冷漠,他就算来了也不会说这些话的,还带了这么多色彩鲜艳的水果。
“坐吧。”我开口,指了下旁边的沙发。这个人应该挺有钱的,让我住那么好的单人病房。
他也没客气,动作自然地坐下,顺便把水果放到了我床边。
屋内安静了几秒后,我决定既然回到了过去就要抓住机会知道一些东西,无所谓有用没用,单纯满足心理需要也是好的。这和刻意忽略心中的无助恐慌是有些不同的。圣影乐队现在应该还没解散,并大红大紫着。他们和奶奶也仍然年轻。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见到了他们,见到了奶奶……
我非常、非常想见。
“你知道圣影乐队吗?”没可能不知道吧,就算不是歌迷听说也应该听说过的,果然见他点头,虽然动作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常久、夏瑜、何非、安知灿、张迟陌?”说出早已铭记于心的名字,我又见眼前的男子缓缓点头,神情带着隐约的古怪。这样的表情我已经从他脸上看见过很多次了。我想,在他心中,我定是类似异物的存在。
但还是迟疑地接着问:“那你……知不知道苏舞?”
“苏舞?”他竟然皱眉了!而我也在发现他第一次露出人性化的表情时,看见他今天并没有带上蓝色的隐型,露出本色的黑眸……清澈而淡漠,黑白分明。
我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双眼睛。
我从没在任何男子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眼睛。
就连我生命中唯一的恋人的眼,也是深邃而温柔的,却不清澈也不透明。
就像第一次看见他冰蓝的眼睛时,在看见他摘去隐型的眼后,我移不开目光,亦是说不出话来。
但这样的心情,我深信只有自己知道。从很久以前我就学会了隐藏好自己的感情,
在别人眼中我一向是冷漠的,疏离的。久而久之我再也不知道我究竟是改变成这样,还是本性就是如此。
是他的话,改变了我吗?让我放弃从前易亲近易欢乐的伪装,露出自己冷漠的本质,还是他伤了我,让我从此就这样发展下去,无论他说的是对是错?
我不知道。
是了,现在眼前的这双眼睛,让我想起了我自己。多么相似的眼。
仿佛看到另一个自己。
久久,他问:“你怎么知道苏舞?”
我一愣,随即想到奶奶毕竟不是明星,只是常久的女友。看来他们保密措施做的相当不错,事情还未曝光。所以一般人都不知道,所以……咦?那他怎么一副担心的样子,还不可置信地望着我……他一定是知道的!甚至我可以这样猜想,他认识奶奶、或者他认识圣影乐队的人!
我心情大好:“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惊讶的表情变得警惕无比,他站起来向我走来,“记者吗?”
“记者?如果我是记者,我会问这么多问题,说这么多话让自己的身份暴露?”瞟他一眼,不屑。
“那你是谁?”
“你呢?”
“……你不认识我?”
驴唇不对马嘴的话自他嘴中冒出,我莫名其妙地看向他:“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他凝视我,若探究若疑惑,最终他说:“我是张迟陌,圣影乐队的成员。”
我不知第多少次大受刺激。
***
第三天的时候,不出我所料,张迟陌来到医院。
第一句话就是:“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苏舞?”
昨天,我含含糊糊把话题岔开,又推拒说我身体不舒服要休息,估计是我苍白的脸色有点说服力,他也没怎么强人所难就离开了。
但此刻,我实在不知道还有没有昨天的好运,尤其在他好像充满魄力的时候。“如果你是问名字,我叫林滟。”表情相当严肃地回答。
他抱着双臂,冷然地居高临下看着我:“那下一个问题。”打定主意要遏止我要岔开话题的企图。
“我……苏舞……”我咬唇,暗中翻个白眼,“我是苏舞小学同学的表妹……”关系够远也够详细了吧,反正他根本没法查到这地步。
他微微睁大眼,似乎正在衡量我这话的可信度。
我忽然泄气:“算了,那不是真的。”说完后却又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那什么是真的?”他又问,清澈的眼眸掠过淡淡的兴味,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