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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重生之绣色暖+番外 作者:悠然流苏(晋江2014.4.17完结)-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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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对她佩服不已,貌似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分明知道韦益的身份,也不放在眼里。究竟是谁养成她这种缺心眼的个性?随口唤她一声:“阿音。”

阿音听着有人喊,就回头应了,方才对上那双赤狐眼睛,“切”一声就撇头回去。

*

就这样,一人望着窗外,一人沉思着,相安无事地回了温府。

见她趴在窗边睡了,温宁推了推她:“喂,到了。”待她迷迷糊糊伸了懒腰,“我对于你,多多少少也算是个陌生人。你在陌生人的车上随便睡着,就不担心我把你给卖了?”

阿音这才一个激灵醒来,赶忙钻出车舆一瞧,发现停在温府门口,不由松了口气,缩回车里瞄他一眼:“这不是没卖么?”

风拂起车帘,阿音瞥见有两人从温府里走出来,温老爷还可客气地送到门口。遂指着就问:“喂,那一个俞岫,另一个是谁啊?他们为什么来你家?”

温宁没有应她的话,只是让她在车里待着,自己却跃下马车,走到那两人面前,同他父亲一道送走他们。直到温老爷也转身进门,温宁才回到阿音那边。

他本想说些什么,但见左右有下人跟着,就随口说了句:“先回房用柚子叶洗一洗,要是我娘看到,准又得说些什么。”

看他眼珠子左右瞟着,阿音立即会意,将身子探出车外,由他扶着下去。外人乍一看,还真像是新婚小夫妻。

*

温府入了夜,阿音独自一人在是知阁待了半日。不知温宁去了何处,只有小绘左右伺候着。本以为公婆会召她过去数落一番,毕竟新嫁娘进牢房不是什么吉利事,即便放出来,也够一些闲人嚼舌根了。寻常人家倒是无所谓,可她是温府少夫人。

在房里静静想着,阿音渐渐后知后觉地担心起来,心说温宁反问的那些话,也是该关心关心,若像往常那般迷糊过去,可没有人像师父一样帮她收拾烂摊子。

不知何时,小绘退了出去,温宁换上一身蓝衣站在她眼前:“在想什么?”

虽然有些丢脸,但阿音鼓起勇气问道:“我是怎么被放出来的?”

温宁愣住,许久才掩嘴笑道:“你终于舍得问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不在乎。”望着她那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他说道:“你在府门前见到的另一人是我的老师,程夫子。你当真以为韦益会轻易放过你?他曾想要你……要阮思的命,哪会让你轻易过关?你又不是沈暮。何况现在的你是我的夫人,韦益贪心成那副德行,你觉得他会做什么?”

阿音的脑袋嗡嗡作响,话说还真把他给拖累了:“那……你家没事吧?”

温宁沉吟道:“目前是没事,俞大人已做主放了你,能有什么事?不过,就不知今后的事了。”说到这里,温宁眉梢轻微一皱,又很快平复。

阿音总觉得有些不安:“我听那个沈暮好像……他不会对你做什么吧?”

温宁默默一惊,这个女人还不算太笨,也不是不懂顾忌后果,只是反应比常人慢了七八分。料想她对此事一知半解,温宁便解释道:“这次是我和他想得简单了,以为能借由他杀芳儿的事,经俞岫之手,把他送入天牢。一般来说,韦益为非作歹不留痕迹,往日像你这样的证人通常活不过两天。我娶你,也不过想借自己势力,暂时护住你。哪里知道你……不好意思,我说的是阮思。现在事情闹成这样,沈暮定然以为是我害他,韦益也因此盯上我温家。你说他们会做什么?”

“你怎么说得这样不痛不痒?一听就知道这里边问题很严重好么!”阿音行走江湖这几年,也懂得不少事,像温家这样惹到人,且是怀国公和兵部侍郎家的公子,这分明是家业危在旦夕的节奏,他居然还能跟说书一样自然……他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是很严重,而且都是因你而起。”温宁隐去眼里的复杂神色,换作笑意,“所以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阿音哪里听得见后面那句,“因你而起”四个字就够令她难受了。她说:“不如这样吧,我走。只要我离开温家,他们应该就没理由动你了,是不?”

温宁认真道:“如果你走能解决一切,我就不会接你回来。温家的处境的确不太好,但若是再把新妇赶出门,那温家的颜面才算是丢尽了。人人都知道你得罪了韦益,赶你出温家大门,就等同于温家认怂心虚。之后的流言蜚语,必然对温家不利,你应该知道。”

“那我该怎么办?”阿音眼巴巴望着他。难道这张阮思的脸,真会要她的命?

“好好留在温家,当好少夫人,做你的阮思。”温宁看她不知所措,“看你什么都不怕,好像就是怕死。若阮思是服毒自尽,那你……莫非也是死过一次的人?”

那种死亡经历,阿音着实不想再提,弱弱地一说:“借尸还魂……你听过没?”

温宁清清淡淡应了句:“我知道了。”之后,竟是往床上躺去。

阿音完全没在意他的举动,只是颇为惊讶地问:“你不怕?我是个鬼啊!”


作者有话要说:
到目前为止,温宁同学看起来高大上,其实……等男二现身,他可就。。。。咳咳





第7章 「少夫人」
床上那人居然开始宽衣解带,以躺平的姿势卸下外袍,随手一甩就丢给阿音。阿音捧着他的蓝衣,愣了半晌:“喂,你有没在听我说什么?”

温宁自顾自地扯了被子盖上:“有啊,你说你是鬼。”身体又往里边一翻,“反正我都娶你进门了,你就是我夫人,难不成你还要我把这事告诉全禹州的人?你是想被作法烧死吗?”

阿音缓步过去,在他背上戳了戳:“喂,这是我的床。你不是睡书房吗?”

被窝里的声音有点模糊,但依然铿锵有力:“第一,我不叫喂,你以后最好唤我为‘夫君’。第二,这是我家,这是我的床,不是你的。第三,我今天不想睡书房。第四……”温宁有意探出一双眼睛,挑起眼角,“我以后天天在这里睡。”

阿音耷拉着眼:“你我又不是夫妻,你好歹也得尊重一下死人。”

温宁作惊愕状,在她手背倏忽一掐,看她痛得叫出声:“你是死人吗?还有,你认为要怎样才算是夫妻?”

“要拜堂、喝交杯,然后洞……洞房。”阿音看着他貌似无辜的表情,不由后退两步,两手在胸前一捂,“难道你想要洞房!”

“我们拜过堂,也喝过交杯。洞房嘛,也算是洞过了。”温宁说得一本正经,还不忘询问墙角某人的感受,“夫人,你觉得呢?”

“绝对没洞过!”阿音想到一个重点,“就算拜堂、喝交杯,那个人也不是我,所以我们根本不是夫妻!”

温宁打着哈欠,又缩进被窝:“这不重要。我认脸的。”

阿音被这话一激,甩手就把那衣衫摔在他身上:“认脸归认脸,你先给我起来!你睡这里,那我睡哪里!”

被窝里传出软绵的声音:“我不介意你跟我一起睡。如果介意,你就睡地上。”

“这位大哥,我是女人,好么?”阿音又戳了他两下,这回是用脚。

“那又怎样?凭什么男人就该睡地上?”温宁说得振振有词,还把身体一挪,空出半个床位,腾出手来拍着,“来吧,夫人。”

“自己睡吧你!”阿音怒气冲冲地打开柜子,拿了两床厚被铺在地上。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发泄,等她钻进被窝,床上的那人早已睡得不省人事。

不管怎么说,能从那鬼地方出来,全赖了温家的人脉。况且现在无处可去,也只能将计就计当个温家少夫人。只要这个温宁不动手动脚,日子还是勉强能过下去的。阿音在想,如果温家要解决传宗接代的问题,她这个做夫人的完全不介意丈夫纳妾。因为一旦他纳了妾,自己就不用睡地上了。

一向嗜睡如命的阿音,竟是恍恍惚惚到天明才睡上一小会儿。这一觉,还没在牢里睡得舒坦。是因为在牢里心安理得吗?非也。阿音一晚上都在担心连累温家的事,想到那两个难缠的人,总觉得目前的状态稍微静了些。

*

睡了不过一个时辰,阿音就被温宁给踹醒,她捂着腰瞪他:“轻点会死啊。”

温宁空举双手,一脸茫然:“对不住,下床不小心踢到而已。下回你铺远点。”

阿音岂会相信他的鬼话,但是踢都踢了,也只能伸腿出去绊他。眼看他踉跄着扑倒在地,她幽幽道:“对不住,脚不小心伸长了些,下回你跨远点。”

盯住那双睡眼朦胧的眼睛,发觉她的眼光四处散着,根本理会的意思。温宁憋着气,又往她腿上踹了踹:“时候不早了,快起来。”

阿音裹着被子,往窗外瞧瞧:“这么早,街上的包子摊还没摆出来呢。”

“家里有饭,不用去包子摊。现在这个时辰过去,也该差不多。”温宁俯身下去,扬手掀去她的厚被,“给我起来!”

“你脑子有毛病啊!”阿音冷得直打喷嚏,顺手拎了件衣服过来披着。抬眼看他一副认真模样,似乎与前几日不同:“要去哪儿?”

“茗绣坊。”温宁单膝点在她面前,伸手去揉她的脸,“你快给我醒醒。你好歹也是温家少夫人,连自家绣房都不去看一眼,这算个什么事?况且你现在从牢里出来,趁那人还没个心思,也该给大伙儿报个平安,要不外人还真以为我温家出事了。”

阿音只觉他揉得不轻不重,比起小昱的硬扯,算是温柔了。脑袋重重垂下去,又被他双手捧上来。目光呆滞道:“莫非你家真的出事了?”

温宁叹息,脸上却是笑着:“若不是你,我家会出事?”

对此,阿音只得认输,虽然是阴差阳错的事,但他说的对,至少得去露个脸,证明这位少夫人安然无恙。即便不想承担阮思的事,但也得在温家衣食无忧地混下去。

“好,我去。”阿音见他仍挡在面前,一时起床气浓重,“你就不能先去穿衣服么!”

“我也想穿,但也得你还。”温宁在她身上指了指。

“哦。”阿音立马拽下衣衫,像丢垃圾一样还给他。

*

禹州。茗绣坊。

当真百闻不如一见。若非温宁死命拽住阿音,沿途喋喋不休地提点,这位少夫人可得颜面扫地了。见什么都觉得新鲜,都想上去摸一摸、玩一玩,只怕连漪花楼的脸都要丢尽了。

要不是顾全大局,温宁岂会让她抛头露面?他忍无可忍挽住她,奈何这位夫人算是半个练家子,手劲大得很,好不容易才把她锢在身边:“夫人,要矜持。”

阿音只当是风在耳边吹了吹:“原来绣坊长这个样子啊。我还以为绣坊就是染染布、绣绣花什么的。你这里还真跟别处不一样,而且好大啊……”

温宁自知无计可施,只能拽着她不放,看她的手又要舞起来,赶紧按住:“矜持!”

其实,若不是温宁自小见惯了,任谁来了茗绣坊都会如阿音一样兴奋。因为,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一间绣坊,看似普通的门面,却是内藏玄机。分工明确的染布场和五列十行的单人绣架,仅仅是冰山一角。茗绣坊还格外设了纹样房、花印房,里边全是技艺高超的画师与雕刻师傅,以此保证茗绣坊每月十款新品纹样花色。也因此,茗绣坊于江南首屈一指。

当然,这还不是全部。茗绣坊内的僻静处,还有一间雅居,专门为技艺绝顶的绣工而设。此绣工曾是江南第一巧手,擅长双面绣,还与坊主有着人人羡慕的亲密关系。此人便是温宁的母亲宁秀。不过她嫁给温锦堂后便很少绣图了,现在仅是有好友相求,她才偶尔绣上一幅,或是绣了送到宫里,给她那位宠妃亲戚。

然而,比起往日的忙碌,今日的茗绣坊显得有些冷清。

温宁见父亲在与管事余叔说些什么,便示意阿音静下来,两人一道从旁听着。

细听之下,温宁适才得知,自那日沈暮之事后,坊里的工人就少了近半。他们都是手法精湛的工人,多是因为茗绣坊的高额报酬才举家迁至禹州。但比报酬更为重要的却是性命,没有人想得罪韦益或是沈暮。往日沈暮与温宁是好友,现在几乎反目成仇,若是留下,恐怕后患无穷。

阿音有些愧疚,心说那一大早的乌鸦嘴,现在是一语成谶了。

温宁扬手招来身后跟着的下人,据阿音的几日观察,此人是温宁的跟班,名叫阿诚。

当把他叫到身边,温宁却退到布架后面:“阿诚,去跟老爷说一声,就说我和少夫人已到绣坊门口。”

看阿诚应了声过去,半丝迟疑也无,想必是跟了温宁多年。阿音不解道:“我们不是来了很久么?为什么不让你爹知道?”

温宁作嘘声状:“刚才他和余叔说的那些,定然不愿让我知晓。他向来不喜欢我碰茗绣坊的事,要是让他知道,肯定比现在更烦。”

在布架后站了片刻,温宁才牵了阿音过去,音色如常:“爹、余叔,我带阿思来看看。”

温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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