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求断案."案"然倾心+番外 作者:千面君子(晋江vip2015.3.7完结)-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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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早已习惯这几人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很快,御史府内就有人出面调解了起来,曾诺隐在一侧,只听到那些村民话语间全将罪责推给了方淮之和骆秋枫,指责他们泯灭良心私吞他们穷苦人家赖以生活的田地。
石笺是越听越离谱,恨不得冲上去解释,但曾诺拉住了他,对着他摇了摇头。
大街小巷的人闻声聚在御史府门口,有村民对他们解释事情经过,于是他们也开始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曾诺却明白,这一招,恐怕为的是让方淮之和骆秋枫失去民心。三人言成虎,骆秋枫以往在百姓的心中营造的都是刚正不阿的形象,就连不久前刚上任的方淮之也是屡破奇案,深受百姓爱戴,但是一旦有人说他们犯了罪,说的人多了,相信的人也就多了,百姓也就不得不对他们的品行产生怀疑。
好一阵吵闹之后,在得到御史府内保证一定会给他们一个明确的交代后,几人才悻悻而归。
几人又沿着来时的路回去,一切似乎没什么特别。
就在曾诺和石笺觉得奇怪的时候,曾诺突然脚步一顿,定睛一瞧,心中默默数了数,之后便是心中一紧——他们几人之前在穿过几条小巷的时候,人数居然少了一人。
不好,肯定他们中有人趁其他人打掩护去找上头的人碰面了!
“怎么办曾小姐,我们跟丢了?”石笺垂着眸子,满脸失落。
曾诺抿了抿唇却没有言语。
那人嫁祸方淮之,目的自然不单纯,地位也绝对不会低,按照他能支付给那些村民的钱来看,家境也应是不错的。一般来说,行嫁祸行为的人,会尽量减少线索和蛛丝马迹,为求将自己在这件事情内开脱的干干净净。如此小心谨慎的人,一般与所利用的第三方接头绝不会是自己亲自出面,但也不会在中间设置过多的媒介人以免误事,而且行事更是速战速决。
“石笺,我们分头按照之前走过的小巷附近去找,尽量挑隐蔽的地方,动作要快!”说罢,两人便回身朝原路赶去。
时值傍晚,曾诺以最快的速度循着来时的方向几乎都快走回到御史府附近了,然而依旧没有发现那落单的村民。
她气息微喘,心下觉得这次找寻上头人的机会没了,想到方淮之还深处牢狱之中,不免心下焦急,下一次机会不知还要等几日。她缓了缓气,面色失落地正打算倚靠在御史府后门的墙上休息。
下一秒,只觉得头顶一黑,两道人的影子自空中罩下,她抬头望去,却见一人携着一道熟悉的人影从御史府的内院翻了出来。
曾诺只认出了其中一人正是方才那落单的村民,他对那人谄媚的笑了笑,将手中沉甸甸的荷包放进了胸口的衣襟内:“放心吧,爷交代的我们一定完成。”
但见另一人身手矫健,一身黑衣,背对着她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一层黑色面罩。
这一下陡然撞了个正着,就连曾诺一下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难怪这一路都没有找到他们,原来他们竟是翻到了御史府内接头。曾诺暗道:这人——难不成是御史府的人派来陷害方淮之的吗?
但很快曾诺便在心下否定了这个想法。
之前她已经进行了简单的侧写,这嫁祸之人行为谨慎,不会轻易暴露于人前。不久前石笺也说过,主动在殿上弹劾方淮之和骆秋枫的正有这位御史张大人,若真是他嫁祸的,他又怎么可能会那么傻,主动将自己暴露出去作那出头鸟?不然若是抓到蛛丝马迹,第一个被怀疑的不就是他自己?
真是好一出计中计,看来,接头地点放在这里,也是以防被人发现后,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应是御史大人。
曾诺突然心生一计,出口喊道:“你们是谁?为何从我家府内翻出?有何目的?”
那黑衣人一愣,听她的语气,难不成眼前人是御史大人的女儿?他明明调查过此路极少有人经过,这一次才把接头地点选在了这里,这御史家的女儿怎么不呆在府内,倒出现在了这里?
曾诺见他身形微僵,忍不住道:“你再不报上名来,我就喊人来抓你了!”
听到她要喊人,那村民做贼心虚忍不住身子一抖,望向那黑衣人:“爷,怎么办?”
“来人啊——!抓刺客!有人要行刺御史府!”曾诺见此,立马朝府内喊了起来,但见御史府内很快便人声沸沸,循着声音朝着后院来了。
“如何?还不说吗?”曾诺冷眸微眯,紧紧逼视着眼前人。
曾诺心下冷笑,兵行险招,虽然这一招危险之极风险极大,但他料准眼前人不会就地杀了自己。毕竟自己冒充御史大人的女儿,对方以为自己是府内的小姐,他一定也在想,若是在此地杀了自己灭口,御史大人一定会追查到底,到时候事情闹大,保不准连他在这接头的事也被暴露了,得不偿失。
下一秒黑衣人露在面罩外的双眉微蹙,动作若闪电朝曾诺冲了过来。曾诺佯装面色微惊,朝后方逃去,却被那人动作极快的一掌劈在脑后,晕了过去。
那人看着软倒自己怀内的曾诺,将她一把扛上肩,冷声对那村民说:“你速速离去,今日之事不得声张!不然小心你们全村人的性命!”那村民立马一溜小跑离了去。
那黑衣人又垂眸望了晕厥的曾诺一眼。
这下该如何是好?不能杀人灭口,也不能放任她在这,万一她将所见所闻上报了呢?
仔细权衡下,他终是咬了咬唇,朝着远处飞掠而去。
看来,只能先把她带去大人那里,看大人如何处置了。
他如是想着,却不知自己恰恰中了曾诺的圈套。
第65章 惊堂木六十四
惊堂木六十四
夜色如水,京都城万家灯火,晕染着整个夜空也明亮了起来。
夜晚,常常是犯罪发生的活跃段,也许是黑暗能给人带来一种遮蔽色,一种心理慰藉,大部分人们才常常把犯罪选在这个时间。
而此刻眼前的黑暗,对曾诺来说,却意味着混沌与未知。
那黑衣人将她劫来后,不知道是丢在了什么地方,但是却在她的头上罩了一块黑布,使得她完全不知如今是什么情况。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被安置的地方并不是一个很干净的房间,因为手下有干枯的柴堆的触感,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突然,她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随之是几道脚步声沉稳地走了进来。
曾诺一听见动静,便立即装作依旧晕厥。
“你说,这就是张昭的女儿?”来人的声音沉稳正气,他口中的张昭正是那御史大人的名字,见他话语中直呼御史大人的名字,曾诺立马可以断定来人不是官职比御史大,就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他。
也好,也算是一条线索了。
“是的,大人。”这道声音是之前的黑衣人发出来的,曾诺还记得。
“把她头上的布打开看看。”
曾诺一愣,下一秒便觉得脸上的黑布从脸颊上擦过,刺目的烛火在室内静静燃烧着,一时还不能适应这些光芒的曾诺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她还未适应室内的烛光时,对面那人已经出手将那黑衣人踢到在地:“真是愚蠢!这哪是张昭的女儿!”
“可她自称是……”
“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那人冷冷一笑,眸色又冷了几分。
“是,属下知错。”
话语间,曾诺已然适应了光线,她旋即将视线投去,在看清来人的脸的时候,她心下一愣。
怎么会是他?
……
同一时刻的皇宫大殿上,方淮之和骆秋枫也正迎来为官史上最黑暗的一日。
虽然秋水浅在宁皇的眼皮下不敢施加太大的酷刑,但也私下里寻了狱官施加了一些不易让人发现的手段,使得方淮之和骆秋枫两人看起来比前几日憔悴了许多,连声音都有些沙哑无力。
“微臣参见皇上。”两人虽穿着囚服,但依旧面色沉稳,散发整齐披在脑后,他们气质悠然,修长的身形立在大殿上,依旧有着飒爽英姿的风采。
这样的场景在秋水浅看来不过就是死到临头的装腔作势罢了。
坐在顶上龙椅中的宁皇用修长的鹰眸朝底下众人扫了一圈,最后将目光放在一侧的秋水浅上:“秋爱卿,朕让你调查他方骆两人的案子,你查的如何了?可是有什么结果?”
“回禀皇上,臣的确是查出了其他的线索。”秋水浅淡淡一笑:“臣这有几个人证,可否请皇上宣上大殿?”
物证早前宁皇已经收到,这次听到有人证在,他不由地精神一震:“准了。”
很快,便有两个人带了上来。
方淮之和骆秋枫两人面无表情立在殿下,俨然一副“我们没犯过什么错,任凭你们胡说八道”的模样。
只是下一秒那被秋水浅称为人证的两人一踏上大殿,他们两人的脸色一变,眸中闪过不可置信。
他们两人,怎么会在这里?
“罪臣曾悦康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女曾颜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来人居然是之前遭发配北方宣州的曾悦康和曾颜,只不过奇怪的是,曾颜至始至终都将自己的脸罩在一层幕离里面。
见得他们,宁河绝也是面色一冷:“你们两人不是去宣州了吗?如何又回来了?”
“皇上请听微臣解释,若不是他们是臣重要的人证,臣也不会千里迢迢将他们两人接回。”秋水浅在殿下作揖,满色肃然。
“不是说方淮之和路秋枫犯得是私吞良田,结党营私和暗藏兵器三罪吗?与他二人有何关系?”
料到宁河绝会有所提问,秋水浅收敛神色道:“皇上还记得不久前轰动京都城的剥皮一案吗?”
宁河绝点了点头。
那案子不是已经破了许久吗?难不成还有什么蹊跷?
“臣记得当时案件发生的时候,凶手在现场留了一枚鬼麒麟印章。众所周知,鬼麒麟为人做事,必会留下一枚印章作为信物,而此信物一出,必有人死。”秋水浅款款说着,便撇着方淮之和骆秋枫。
“可朕记得,此事是那凶手嫁祸鬼麒麟。”
“皇上,您被那方骆两人骗了啊!”此时曾悦康忍不住往前迈了一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哦?曾悦康你倒是说说,此事还有什么隐情?”宁河绝一手撑着下巴,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这鬼麒麟原本就与那方骆二人串通一气的!”曾悦康咬牙切齿,想着之前拜他二人所受的耻辱,自己和颜儿发配后所受的罪过,更是心下恨得抓狂:“皇上,当时那皮影案的凶手犯案,恰巧我的两位女儿也被他抓去,最后关头,我这小女儿逃了出去躲那凶手,谁知,却看到了如此一幕……颜儿,你快说说。”
曾颜跪在地上,隐在幕离后的面容虽见不着,但她哽咽的声音已经传遍大殿:“当日是臣女不对,为了逃命将姐姐留在了凶手的屋内,事后我心知不对,原想着跑回去救姐姐,却发现方大人已经到了凶手那处,将姐姐救了出来。但是让臣女更没想到的是,臣女竟发现那方大人竟与鬼麒麟串通在一起,那皮影案的凶手并不是方大人斩杀的,是……是鬼麒麟杀的,方大人为了替鬼麒麟遮掩罪行,才那么上报给皇上的!”
此话一出,连方淮之也是面色微变。
原来那日之事,曾颜却是全部看在眼里了吗?光着一条,的确就可以抵上欺君之罪了。
“朕如何能信你的话?”宁河绝朝方淮之瞥了一眼,但见他低垂着眸子,不发一语,心下便也信了几分。
“臣女哪敢诓骗皇上!”曾颜哭泣的声音隐隐传来,良久后她似是平缓情绪,接着道:“皇上还记得方大人曾在殿上说要娶一位与他两情相悦、擅长破案的女子吗?”
宁河绝眸中暗光流转:“朕记得。”
“那人正是臣女的姐姐。”曾颜抿了抿唇:“本来这件事,涉及臣女的名声,但若不说,臣女害怕皇上再被小人所蒙骗,所以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我苦命的颜儿啊!”曾悦康适时地在边上落下几滴泪。
“臣女知道,当日将姐姐抛弃在那剥皮凶手的屋内是自己太自私,可是臣女也害怕啊。可这方大人却认为民女故意加害姐姐,与那鬼麒麟串通一气,为了泄愤,他……他……”这次曾颜真的是抑制不住大声痛苦起来:“他竟让鬼麒麟活生生剥去了臣女的脸皮!臣女这一辈子没法活了啊!若不是爹拦着我,臣女早想着死了算了!”
此话一出,除去曾悦康和秋水浅以外,所有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