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求断案."案"然倾心+番外 作者:千面君子(晋江vip2015.3.7完结)-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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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河绝冷眸一眯:“你是要朕对张子玄法外开恩?”
“皇上,功过相抵,张子玄虽犯了法,可已有人为他将功补过,请皇上开恩。”说罢,方淮之躬身作揖,不再言语,可眉目间是一片隐隐地固执。
宁河绝面色微冷,一手搭在龙椅上死死攒紧。
宁河绝的胸中有些恼怒,有些不解。方淮之的这一举动并不在他的预想之内,他是怎么回事,为何多此一举要为张子玄请命。宁河绝的原意本是斩尽杀绝、斩草除根,可被方淮之如此一说,他不由地有些犹豫。
若是为此杀了张子玄,日后致使众臣再也不敢直言进谏、状告奸臣该当如何?他微挑眉毛,心道这方淮之心思如此深沉,还给自己也摆了一道,让自己无阶可下,只能顺着他的想法走。
罢了罢了,宁河绝思虑一番,方淮之是自己的人,既然刚上任为自己效劳,总得给点甜头才能牢牢抓住他的忠心,于是他微一沉吟,便额首许可:“传我旨意,张子玄一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罢免官职,择日发配边疆,一路游行示众。”
“谢皇上开恩,皇上公正严明,乃万世明君。”方淮之眸中划过笑意,恭维了几句。
周通国等人被侍卫带下去后,宁河绝一扫之前的阴鸷,面色舒缓了不少:“方爱卿、骆爱卿,今日你们有功,可要什么赏赐?”
在两人的推脱下,宁河绝还是坚持分了两座周通国充公的私宅和一些银两美玉分给他们。有了周通国等人贩卖私盐一事,盐运使等职就暂时空缺,他心下悦然,现在朝中两派众臣忌惮他的威压,他正好可以借机换上自己的心腹。
这么一想,他面色愉悦,处理完一些官员上奏的折子后,早早便散了早朝。
……
出了朝堂,方淮之和骆秋枫分别上了自己的轿子,开始朝着回府的方向赶去。
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在笔直的大道上,两辆轿子突然并排而行,轿夫的速度也整齐划一了起来。
“你的保密工作做得真是滴水不漏,连我这个表弟都被你蒙在鼓里。”隔着两重轿子上的窗纱,骆秋枫清朗的声音遥遥传了过来,并没有惊讶和被隐瞒的郁闷。
他指的自然是方淮之从烟城被调职来京都担任大理寺卿一职的事。他之所以没有太大的错愕,是因为早在当年,该有最大资格被选来京都担任刑部尚书的就应该是方淮之,然而他不知何故,放弃了那样的机会,姨母是惋惜不已。如今想来,方淮之被皇上调任京都,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当今圣上慧眼识英才,在众臣分裂两派之际,他必定急于培植自己的心腹,即便方淮之远在烟城,他这个做皇上的又怎会不在意?
“皇命难违,当今圣上要我秘密上任,为的是暗中查探,给众人来招杀鸡儆猴,如今看来,今日为兄的表现还是深得皇心的。”方淮之倚靠在轿内,语气慵懒。
“现在你位居高官,皇上又赏赐了你新的宅子,你也该……”言下之意,是让方淮之识时务搬出自己的骆府,少在他那里蹭吃蹭喝了。
“新宅子……”方淮之微阖双眼,突然想到了那只暂住龙吟寺的小猫儿,若是把她接到自己府里来住,不是更加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个主意似乎取悦了方淮之,他不由一笑,额首同意了骆秋枫的话。
……
几日后的一早,曾诺刚从床上起身,打算去灶房熬些米粥,自从之前住的那间僧舍死过人后,周通国等人一走,她又搬回了原本的东厢房去住。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间房到处遍布了那个男人居住时遗留下的细小痕迹,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让她有时候不去联想到他都难。
比如房中香炉内原本的麝香换成了凝神静气便于冥想的檀香,茶壶中的清水也被偷偷放了些普洱,泡成茶水后性温偏暖。
对于这些改变,曾诺并不排斥。檀香的香味比之前的麝香更有助于她的思考,普洱茶的暖意在这冬日时节的夜晚也为她驱逐掉了不少冷意。
她瞬间又不可避免地联想到了那个男人,原来他是如此懂得利用一切来调养身息,哪怕是这一香一茶,都对他的思考能力和身子调理产生不可或缺的助力。
曾诺熬了没多久,一锅新鲜的米粥便出炉了,小清妙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刚下了早课,便拉着几个小沙弥又蹦又跳地来到了灶房门口,他们闻到米粥的香味,馋虫都快被引了出来。
为他们一人盛了一碗后,曾诺让小清妙顺便去叫住持和其他沙弥一起用早膳。
小清妙刚出去没多久,便哭丧着一张脸进来了。
曾诺瞥了一眼他泫然欲泣的神情,敛了敛眸子似乎猜到了是何事。下一秒,小清妙眼中含着不舍和两泡清泪,扑到了她的怀里:“住持爷爷说寺外来了人要带诺姐姐走……呜呜,诺姐姐我舍不得你。”
【威河女尸案】
第15章 惊堂木十五
天色清冷,天空呈现出一种像是硝烟过后烟灰色的阴霾。
曾诺安抚好小清妙,见天气越发的寒冷,便多罩了一层外衫往寺庙门口的方向走去。
寺庙门口伫立着几棵年代悠久、盘根错节的枯树,正逢冬季,枝叶凋零,有一队人抬着辆软轿,静静候在树下。
曾诺刚出寺庙门口没多久,软轿一侧笔直立着的一个清俊少年眼尖瞧到了她,便朝她缓缓走了过来,语气恭敬有礼:“可是曾家二小姐本人?”
曾诺侧头望了眼前人一眼,见他一脸真诚无害,于是点了点头。
“曾小姐,小的名叫石笺,是方大人的小厮,今日大人有事务在身,脱不开身,便令我前来接二小姐回城。”
“可有证明?”曾诺眸色清明,声音平平。
“果然被我家大人料中,曾小姐谨慎得紧。”石笺温和一笑,面色明朗不少,边说着便立即从腰间掏出一块牌子。那块牌子质地上乘,像是翠玉所制,曾诺接过手中,上面正中央用隶书刻了一个“方”字。在右侧,比“方”字小了几倍大小又用小楷细细缀上“烟城方家”四字,虽小却精致无比。
曾诺扫了一遍方淮之的腰牌,确认无疑,交还给了石笺,石笺又换了一块梨花木制的牌子给她:“这是我家大人给曾小姐特制的腰牌,此后小姐有事寻我家大人,可凭借此牌令人通传。”
曾诺敛了敛眉目,接了过来。
她倒是疏忽了,在古代当差,规矩条令自然少不了,尤其办案这份差使,很多事情涉及上层官员的家族秘辛,更是要做到守口如瓶。曾诺以为是为骆秋枫效劳,想来刑部也不是她一介女子可以随意走动的,但有了这个牌子,倒是方便省事了许多。她心下还道骆秋枫和方淮之两人倒是信任自己,下一秒她看到木牌上自己名字下面刻着的图案,眉色一蹙。
曾诺:“这刻的……是什么?”
石笺瞥了一眼那个图案,面色一愣:“猫。”
“为何我的牌上要刻只猫?”她皱眉仔细瞧了眼,却发现这只猫身子瘦小,安静地蜷在地上,可是一张脸却不是惬意的神色,怎么看都有点……面无表情?
曾诺抿了抿唇,这只猫儿的样子似乎还带给她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见状,石笺怕曾诺细想下去,谎称天色不早了,让曾诺快些整理行李上路。曾诺淡淡扫了他一眼,不做多想,便很快整理完自己一些衣物,与住持小清妙等人告别完,上了软轿,一行人上了路。
曾诺上了软轿后,石笺行走在轿子一侧,见曾诺没再问起木牌的事,不由轻舒了口气。
他想起了昨日方淮之命令他找木匠制作一块通行牌时候的情景。
“用上乘一些的梨花木,字体与我腰牌一样,要隶书。”方淮之慵懒地依靠在木椅里,一脸惬意,他闭上眸子,脑中突然闪过曾诺那双如猫儿一样明亮湛湛的眸子,又出声叫住了正欲出门找木匠的石笺:“等我作副画,你让人刻在木牌上。”
很快,方淮之在宣纸上勾勒了几笔就画完了这只——让石笺觉得怪异无比的猫儿。他横看竖看了几遍也没瞧出什么名堂,见方淮之依旧是一脸的满足和愉悦,才犹豫着呐呐开了口:“大人,传令牌上刻上这个,似乎不太好吧……”
方淮之微挑眉毛:“谁说这只能是传令牌?”他顿了顿:“这也是方府的通行牌。”
石笺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便告了退。在他等木匠制作木牌的期间,他再回过头仔细寻思方淮之方才的一番话……
等等?方府的通行牌?这难道不是方府未来夫人才有的特权么?!
……
时至中午,曾诺等人已经赶了一上午的路,长时间坐在轿子中,曾诺觉得有些闷,便撩开了窗口的窗纱,打算透点新鲜的空气进来。
已经入了城,她无意中扫了一眼路边的景色,突然把石笺唤了过来,声音略带疑惑:“这是去哪里的方向?”
“曾小姐,我们现在在回方府的路上。”
方淮之的方府?曾诺抿了抿唇。若有府宅在京都,必定是打算久居,早前她在骆府遇见方淮之,还以为方淮之是来探亲借宿在骆秋枫府中。方淮之短短几天就有了自己的府宅,也就是说——
“方公子来京上任新官?”她试探着问道。
石笺却是一脸喜色,滔滔不绝道:“是啊。曾小姐暂居龙吟寺所以有所不知,前几日盐运使周通国等人因为贩卖私盐被压入大牢,可全是我们家大人的功劳。其实早前半个多月皇上就亲自拟了上任文书送到烟城方家,我们家大人来京都之后一直没提上任这事,就是因为皇上要他先私下里查私盐这个案子,好到时候来个瓮中捉鳖。”
曾诺默默聆听着石笺生动无比地形容着最近两日轰动京都的私盐案,曾诺细细一串联,也就明白当日方淮之为何会出现在龙吟寺了。
等她听明白后再回想起那晚的事情,只觉得一切都是自己误会了,方淮之当日邀请她,恐怕是指为他乃至他身后的大理寺效劳,而不是指骆秋枫和刑部。
“曾小姐,容小的问一声。”突然石笺开口,一脸恭顺:“我们家大人知道小姐现在城中无处可居,前几日皇上正好赏赐了我们家大人一座宅子。我家大人平时公务繁忙,长居在大理寺,可能几日才能回来小住一次,曾小姐大可放心地在方府住下,府中也需要人打点着,只是不知曾小姐是否愿意?”
曾诺本想推拒,毕竟住在别人府中总有不便,她也不想因此欠着方淮之一个人情。然而命运之所以称作命运,就是即便你如此抗拒,最后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深陷在既定的轨道中。
正值冬季,又恰逢再过几日便是除夕之夜,今年大业王朝前景一片大好,当今圣上拨款给礼部,除去除夕之夜在皇宫大摆宴席宴请众官员恭迎新春,也在城中最繁华的几条大街组织了红春街会,举朝同乐。
曾诺本想住客栈,等从方淮之那领到第一月的俸禄后再找机会在京都寻一间空房租下。
天不遂人愿,不知是哪里来的消息,今年的街会尤其喜庆热闹,许多流浪客和旅者从他乡远地慕名而来,客栈人满为患,曾诺等人跑了几家客栈都没有空房。
无奈之下,曾诺只能暂且居住方府,之后再打算另寻他法。
在去方府的路上,石笺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心中不由喟叹道:大人真是神机妙算,早料到京都如今人满为患,哪有空房让曾小姐去住。他想到曾诺之后还想寻别处落脚,不由无奈一笑。既入了他家大人的府里,她如何还会有机会离开?
……
在路上耽搁了许久,等回到方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左右。
曾诺在来的路上仔细记住了路线,以免日后出府寻不到回来的路,其实方淮之的府邸离骆秋枫的并不远,就隔了三四条街,所以还算好记。
这座宅子以前是周通国重金命人买下的,里面的装潢设计丝毫不差,木制上乘名贵,尽显隆重大气,细节之处更是精致。石笺领着曾诺参观了整座宅子,后院房舍不少,还有一处池塘和一座小亭,就连花圃草田也辟了一处在后院。
“曾小姐,除去主屋以外,大人说其余房间随您选。”石笺面上沉静,暗示性地默默瞧了一眼主屋边上的那间宽敞精致的侧屋。
曾诺瞥了石笺一脸,似乎看出他面色诡异,只道了声谢,便选了最偏远僻静的一处房间。
石笺跟在曾诺身后,看着她朝最远的屋子走去,他忍不住瞥了方淮之所住的主卧一眼,暗暗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大人我是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