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窕淑女 作者:油偶娃娃(起点vip2012-10-18完结)-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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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穿着华丽的贵妇捏了把团扇,一扭一扭地走过来,盯着地上的绣花帕子,用扇掩了嘴,问“这位姑娘,又卖陶又卖绣花帕子?”
“这绣花帕子别人托我卖卖,这边四个钱一个,这边三个钱一个,都是些好看的花样子。”萧玉珠笑吟吟地说,从地上拿起两块不同价格的绣花帕子给她看。
“这绣得倒是有模有样,是个手巧的姑娘,这些我都要了。”贵妇细声细气地说道,往前去了。
“这位夫人,你是说……你全要了?”萧玉珠张大了嘴,不敢相信,今儿遇上有钱人了,今儿遇上传说中的富婆了。
“我家夫人说要便是要了。”旁边一位婆子上前责怪两声。
萧玉珠不敢怠慢,数了数好的一共五十个,差一点的十五个,分别用布包好,心里算了算,一共两百四十五个钱。
婆子拿了几串钱,又添了几个子,赛到萧玉珠手里,拿了布包走了。
萧玉珠捧着一大堆钱,激动得看花了眼,数不过来。
“不用数了,是两百四十五个个钱。”萧景土在一旁闷声说道,大半天了,菜坛子一个没卖,他看着心里抓狂。
萧玉珠把钱给爹收好,又是一迭声吆喝,有人过来问价。
“大号的十……”萧景土刚一张口,萧玉珠在他耳边低声嘀咕两句,马上改了口“大号的十二个钱一个”。
来人一听这口气,看了看萧景土板着的黑脸,迈开腿,想走。
“这位婶子,这菜坛子是我家陶窑自家烧的,结实又好用,什么菜都腌得香香的。”萧玉珠脆声说道,笑盈盈地对上来人的目光。
“你这丫头,倒是灵巧,婶子看着喜欢,婶子信你,就买一个中号的。”来人往兜里掏钱。
“中号的十个钱一个。”
来人付了钱,抱起菜坛子。萧玉珠又道,“婶子,你慢走。”
萧玉珠把钱给萧景土收好,看了看他的那副脸色,真是好气又好笑,即使有人想买也会被他吓跑的。“爹,别老绷着个脸,说话又那么凶,来个人都被你吓跑了。”
萧景土绕来绕后脑勺,憨憨地抽了抽嘴角想笑没笑出来,脸色倒是比之前明朗了许多,一下子,卖出好些个菜坛子,萧景土收好钱,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叔,二十个钱能买几个鸡蛋?”喜子抓着萧景土的大腿问。
喜子爹手里拿着买主的竹篮,口里小声念叨,“十个鸡蛋五个钱,二十个鸡蛋十个钱,三十个鸡蛋十五个钱,四十个鸡蛋二十个钱,二十个钱?”
“你这鸡蛋到底卖还是不卖?收了钱别想赖账!”买鸡蛋的婆子气得直甩帕子。
“数四十个鸡蛋给她。”萧景土说道。
“爹,数四十个鸡蛋,二十个钱能买四十个鸡蛋咧。”喜子扭头就喊。
“卖,卖。”喜子爹从筐子里抓了一把稻糠垫上,数了四十个鸡蛋。
“算你还是个老实人。”婆子气得哼哼两声走了。
萧玉珠看得笑弯了腰,太逗了。
突然,一阵嘈杂的声音,“让开,让开……”集市上的人群让出一条道来,只见一个七尺来高的汉子,手里抓了一把瓜子磕着,悠闲地摇着身子走过来,身后跟了五六个小厮。
“听说这是李府的大总管,看样子,今儿是来采购来了。”
“听说这李府可是咱们城里最大最好的,还听说李家的人是什么皇亲国戚。”
“人家拔一根毫毛比咱的牛粗。”
“真是狐假虎威,一个采购的总管这么大的架子。”萧玉珠在心里骂了一通,不想看热闹,把玩着地上的菜坛子。
脚步声越来越近,忽然停了下来,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我突然想起,府里的菜坛子碎了几个,得添置些。”
“这位大爷,你要买菜坛子?”萧景土战战兢兢地问。
总管低头看了一眼,问了价钱,“这些我都要了。”
“你全要了?”萧景土心里又惊又喜,重复了一遍。
“哪那么多废话,我家总管说要便是全要了。”旁边的一个小厮厉声说道。
“你!”萧玉珠刚要和他理论两句,被萧景土拉住。
一听说全要了,萧景土一激动,想快点收拾好送过去,手上却乱得没了分寸。
“磨蹭什么,怕咱不给钱,笑话,咱们李府丢不起这个脸,快点拾掇了,跟着我送府里去。”小厮冷笑一声。
萧景土用箩筐装好菜坛子,托喜子爹照看摊子。
小厮在前边带路,萧景土挑了担,萧玉珠跟在后面,弯来拐去,不知过了几条街几个巷子。
第十三章 初见
“到了。”小厮停下步子,扣了扣门。
这是一家府邸的后院,一片竹林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两株翠竹垂弯了腰从院墙上伸出来,摇曳着身姿。不远处,一大簇紫薇映红了半个院墙,几枝红色的花枝探出墙来。
门开了,小厮催促着快点快点,急急地在前边带路,穿过竹林,是一片后花园,里面各种奇花异草,假山顽石,一片荷塘映出眼帘,一朵朵粉嫩的荷花从随风跌宕的莲叶中崭露头角,粉的,红的,白的,绿的……
又是一阵小厮的催促声,萧玉珠加快了步子半跑着跟在后面。
荷塘中间是一个八角亭,一位少年正站在亭中,背着手看着荷花,嘴上吟了两句诗,听不清楚吟的是什么。
少年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抬头往这边望过来,见到一个挑担的汉子,身后跟着个小女孩正急急地赶路,看到这幅场景,嘴角浮起一丝儒雅的笑。
萧玉珠一边走着一边侧脸看了看这片荷塘,一扭头瞧见少年正对着她笑,回了一个俏皮的笑,急急地一路小跑跟上萧景土。
走了好大一会,才到灶房,说是灶房,却比萧玉珠的家还大,里面十几号人叮叮当当地准备午饭。到了灶房,刚才的那位小厮不见了,过来一位总管模样的中年男子,看了看货,点了点数,付了钱,又指了旁边的一位婆子带路领着出去。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萧景土手里捧着几串钱,鞠了鞠躬,不敢久留,连忙收拾东西,大气也不敢出地拉着玉珠就走。
回来路过荷塘,刚才的那位少年不见了,穿过竹林,婆子指了指后院的门,“从这出去便是。”
“谢谢这位大姐,谢谢大姐……”萧景土道了谢,拽着玉珠从后门出来。
萧景土的脸上冒着大汗,停下来大喘了一口气,抹了抹脸上的汗珠,又回头看了看后院,叹道,“今儿算是开了眼界了。”
回到集市,喜子爹的鸡蛋卖了一大半。
萧景土把水缸里的菜坛子,酒坛子拎出来卖卖,能卖几个钱是几个钱。
萧玉珠拦住他,“爹,把这三样挑上,跟我走,我有法子。”
不知这二丫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看她今天的表现,倒是有点学商的天分。挑了担儿跟在玉珠后面,走进一条街,街道两旁是些酒坊,饭庄。
“我怎么没想到呢!”萧景土一拍后脑勺,立刻明白过来。
萧玉珠走进一间酒坊,此时正是饭点,里面的客人很少,门可罗雀,店小二正伏在柜台上打盹。
“两位客官,里面坐,想要吃些什么?”一位店小二过来招呼。
“我们要见你们掌柜。”萧玉珠停下步子,不往里走。
“去去去,我们掌柜哪是你这黄毛丫头想见就能见的!”店小二想轰人走。
“行行好,就让我们见一见掌柜,我们有要事商量。”萧景土从兜里拿出二个钱塞到小二手里。
店小二看都懒得看,“不走是吧,不走我就叫人轰了。”使了个眼色,立马围了五六个人上来撵他们走。
“真是太可气了,狗眼看人低,还浪费了二个子儿。”被轰了出来,萧玉珠气得跺脚,理了理被抓乱的头发,转过头对萧景土说,“爹,一个子儿也不要拿出来。”
说着去了旁边一家酒坊,这家酒坊生意很好,来往的人川流不息,萧玉珠站在门口望了望,立马就有人过来招呼,“两位客官,里面请,咱这有上好的女儿红,咱这还有酱牛肉,卤猪蹄……客官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萧玉珠往里面走,找了个最靠前的位置坐下,却不急着点菜。
萧玉珠看了看菜式,猪肉炖粉条,小鸡炖蘑菇……又看了看厅内挂着的字画,心里明白了几分,说,“今儿我想见你们掌柜。”
店小二笑着用肩上的布擦了擦桌子,“可真不巧,我们掌柜在里屋忙着呢。”
“你去转告你们掌柜,说外面又两位客人有要事商量,替我传句话,就说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萧玉珠端起茶水,续了一杯。
店小二见这话说得文绉绉的,看来是有些来历,不敢怠慢,猫腰进了里间。
萧景土在一旁看了干着急,拉过玉珠的手,“实在不行,咱回吧,这水缸爹挑着去村庄卖卖,也能卖上几个。”
萧玉珠给茶杯里续了一杯水,递给萧景土,不急不忙地说,“爹,再等等。”说完只顾着喝茶,续了一杯又一杯。
半响,店小二领着一位富态模样的中年男子过来,介绍道,“这位是我们陈掌柜。”又在男子耳边低语几声,退下了。
“陈掌柜。”萧玉珠和萧景土起身作了个揖问好。
“就是你们要见我?”陈掌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吟出那两句诗的是个黄毛丫头。
“正是小女子,找你有要事商量。”萧玉珠点了点头。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陈掌柜是个爽快人。
“能不能借一步说话?”萧玉珠左右看了看,这嘈杂的环境。
“请。”陈掌柜领着进了后院。
“爹,你在这等着,珠儿去去就回。”萧玉珠说完跟着陈老板进了里间、
萧景土在后院石凳上坐下,搞不明白玉珠闹得是哪一出?
“陈叔是东北人?”萧玉珠双手握着站在左边的椅子旁,试探性地问。
“你怎么知道?”陈掌柜来了兴趣。
“猪肉炖粉条,小鸡炖蘑菇,这些都是东北菜。”萧玉珠抬起头来微微笑着。
“不错不错,我正是东北人,来南方开酒坊开了好些年了。”陈掌柜点点头道,仿佛回到了银装素裹,千里冰封的故乡,又问,“你小丫头怎么知道?”
“我听我爷说的。”萧玉珠轻声说道。
“倒是个心细的丫头。”陈掌柜形态可掬地笑着,沉默了一会,说,“姑娘刚才念的那两句诗,真是妙,妙不可言啊!”
萧玉珠心里偷笑,那不过是照搬了岑参的诗,沾了他老人家的光。
陈掌柜用赞许的目光叹道,“没想到,姑娘小小年纪就有这般见识。”
“我爷喜欢吟诗,我平日里听了,偷偷记了下来,只不过是有心罢了。”萧玉珠垂着长长的眼睫毛说道。
“你爷那一定是个有学识的人。”陈掌柜突然想起正事,手扶着圈椅问,“你找我?”
“陈叔,不瞒你说,我家的陶窑,烧了好些水缸子、酒坛子、菜坛子,想过来问问,你这需不需要,又怕被人轰了出去,才……”萧玉珠说得委婉。
“真是一班狗奴才。”陈掌柜气得从椅子上站起,“这些我都需要,领我去看看货。”
萧玉珠领着陈掌柜去后院看货。
萧景土一听要看货,来了精神,拎出陶器,用手敲了敲,“叮叮当”脆响。
陈掌柜看东西是好东西,见人也是憨实的庄稼汉,问了问价钱,满意地点点头,“我要二十只水缸,三十个酒坛子,二十个大号菜坛子。”
“好好好,明儿我……我就给你……陈掌柜你送来。”萧景土喜上眉梢,激动得语无伦次。
陈掌柜进屋写了一张货单,拿了半两碎裸银子出来。
“这,我货还没送来,怎么能收你的钱呢?”萧景土把银子推了回去。
陈掌柜笑了两声,“这是订金,又不是我白给你的,到时候,从货钱里面扣,这货单上写着呢,已付定金半两银子,谁也不占谁的便宜,公平买卖。”
“这个法子倒好!”萧景土看了看货单,把银子收下了,对着陈掌柜鞠躬,“陈掌柜是个大好人,谢谢陈掌柜!谢谢陈掌柜!”
“爹!”萧玉珠小声叫着,拉了拉萧景土的衣角。
陈掌柜看着这对父女,倒让人觉得温馨,想到了自家小女。
从后院出来,萧景土从兜里掏出那半两裸银子,用牙咬了咬,是真金白银,这才嘴角带着笑,稳稳地收进衣间。
萧景土挑着担,两人在附近的酒坊问问,都被轰了出来。
见时辰不早了,萧景土包了几包菜种籽,买了一包豆饼,萧玉珠给玉翠买了一套绣线,又买了一朵绢花,想着范氏梳头的梳子烂了,买了把木梳。路过一家玉器店,看了看里面的翡翠,贵得离谱,吐了吐舌头,瞄到一个翡翠平安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