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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0503小五义-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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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他怀恨在心,他这是成心要斗斗我们哥们,谅他没有杀害大人之意;若有杀害之心,可不在衙门中砍了?他必是把
大人搭个僻静的所在,他央求去。他不想想丢失了大人,我们哥们什么罪过?一计害三贤,这叫一计害五贤。”北侠说
:“四弟不用着急。柳贤弟你要知道点影色,你可就说将出来。”柳青说:“我们不见面有十五六年,我焉能知道下落?
我知道不说,教我死无葬身之地,万不得善终。”
    北侠说:“算了罢,人家起了誓了。”蒋爷说:“算了罢,我的错,你帮着找找,横是行了。”柳青说:“那行了。
不但帮着找,如要见面,我还能够一与反目。”
    蒋爷说:“既然这样,咱们大家分头去找。”把路爷请过来:“打这上武昌府有几股道路?”路爷说:“有两股道,
当中有个夹峰山。两山夹一峰,或走夹峰山前,或走夹峰山后,两股全是上武昌府的道路。”一议论谁去,有一得一,
这些人全去。蒋爷说:“不行,这些人全去,就让逢见他,你们也不认的他,总得有作眼的才行。”北侠说:“我认的。
他在邓家堡,我没认准他;后来到霸王庄,二次宝刀惊群寇时节,有智贤弟指告我,我才认准了他。那人瞅着就是的。”
    列位,前文说过,此书与他们那《忠烈侠义传》不同,他们那所说北侠与沈中元是师兄弟,似乎北侠这样英雄,岂
肯教师弟入于贼队之中?这是一。二则间沈中元在霸王庄出主意,教邓车涂抹脸面,假充北侠,在马强的家中明火。若
是师兄弟,此理如何说的下去?这乃是当初石玉昆石先生的原本,不敢画蛇添足。
    原本两个人,一个是侠客,一个是贼。如果真若是师兄弟,北侠也得惊心。
    欧阳爷说:“认的他了。”南侠说:“我不识认,咱们一路走了。”二爷说:“我也不认的,我也同你一路走。”
卢爷说:“我放心不下,我还得回去哪。
    谁同着我走?“
    三爷说:“我同着你回去。还有谁一路走?”龙滔、姚猛说:“我同走。”
    史云过来说:“我也走。”柳青说:“你们几位不认的,我作眼。”蒋爷说:“不可,咱们两个一块走。”卢爷说
:“我们这些人全不认得,谁给我作眼?”
    蒋爷说:“教艾虎去,他认的。”大家遍找艾虎,踪迹不见,连他的刀带包袱全都没有了。智爷就知道偷跑了,自
己找沈中元、大人去了。永远他是那种性情。
    蒋爷说:“智贤弟,你同他们去罢,除了你,他们谁也不认的沈中元。”智爷说:“四哥,你派的好差使么,你看
这些个人,有多明白呀。”蒋爷说:“有你就得了罢。”智爷说:“咱们商量谁走夹峰前山,谁走夹峰后山。”北侠说
:“随你们。”徐庆说:“我们走夹峰前山。”北侠说:“你们走夹峰前山,我们就走夹峰后山。”蒋爷说:“我们上
娃娃谷。老柳,你不是想你师母,我带你去找你师母去。我算着沈中元必找他姑母去,必在娃娃谷。”智爷说:“你这
个算哪,真算着了。我猜着也许是有的。是可就是,不知艾虎往那去了。”
    焉知晓艾虎听见说明此事,自己偷偷的就把自己的东西拿上,也不辞别大众,自己就溜出来了。原来是打婆婆店回
来,同着武国南、钟麟回了晨起望,见了蒋四爷,书中可没明说呀,就是暗表。他问了他四叔娃娃谷的事情,对着艾虎
说了一遍凤仙怎么给招的亲事。艾虎先前不愿意,嗔怪是开黑店的女儿。蒋四爷又说:“别看开黑店,有名人焉,人家
徒弟都可以,谁,谁,谁。”艾虎记在心中,如今要上娃娃谷找去。离了晨起望,走了一天多,看见树林内一宗咤事。
不知什么缘故,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九回小义士偷跑寻按院勇金刚遭打找门人

    诗曰:
    人欲天从竟不疑,莫言圆盖便无私。
    秦中久已乌头白,却是君王未备知。
    且说艾虎岁数虽小,心情高傲,自己总要出乎其类的立功。听见蒋四爷说沈中元是甘妈妈的内侄,又是二徒弟,自
己一算:“他盗了大人准上娃娃谷,我何不到娃娃谷看看。有定下姻亲一节,白昼可不好去,只可等到晚间蹿房跃脊的
进去。沈中元与大人若要在那里,自己是全都认的,就下去拿沈中元,救大人,那就说不的什么姻亲不姻亲了。”主意
拿好,可巧路走错了,是岳州府的大道。见着前面树林内有些人,自己也就进去看看。分众人到里边一看,是打把式的,
地下放着全是假兵器,竹板刀、山檀木棍算长家伙。二三十个人全在二十多岁,都是身量高大,仪仗魁梧,有练拳的,
有砍刀的,连一个会的没有。小爷暗忖道:“全是跟师妈学的。”有意要进去,又想找大人要紧,转头便走。
    前面有酒铺儿,自己想着喝点去。外有花犬儿,进去到里面,坐北向南。入屋内,靠西面是长条儿的桌子,东边有
一个柜,柜上有酒坛子。过卖过来问:“要酒哇?”艾爷说:“要酒。”过卖说:“可是村白酒?此酒就是如今的烧酒,
论壶算的。”艾爷说:“要十壶。”那人说:“一个人喝呀?”艾虎说:“对,一个人。你卖酒,还怕喝的多吗?”那
人说:“不怕,越多越好,财神爷吗!”
    说毕,取来四个碟子,菜有熟鸡子、豆腐干、两碟咸菜。艾虎问:“还有什么菜?”
    那人说:“没有。”又问:“有肉腥无有?”回答:“无有。”小爷说:“没肉不喝了。”又听后面刀勺乱响,自
己站起,到后门往外一看,大怒。又坐下,把过卖叫来说:“我吃完了,给钱不给?”那人说:“焉有不给钱的道理?”
小爷说:“给钱不卖给我,什么缘故?”过卖说:“没有什么可卖的。”艾爷说:“你再说,我要打你了。后面刀勺乱
响,我都看见了,你还说鬼话。”那人说:“你说后头那个呀?那可不敢卖,那是我们掌柜的请客。”艾爷问:“你们
掌柜姓什么?”回答:“姓马叫马龙,有个外号叫双刀将。”艾虎问:“作买卖又有外号,别是不法罢?”过卖说:
“不是。你只管打听打听去,在左近的地方没有不知道的。爱了事,勿论谁家有点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没。上辈作官
人,人管着他称马大官人。”艾爷又问:“后面作菜请谁?”回答:“与人家道劳。”又问:“道什么劳?”回答:
“与人打架来着。”又问:“有人欺压他来着?”回答:“没有,谁敢哪!
    打闹的不是外人。“又问:”是谁?“过卖说:”你太爱打听事了。“艾爷说:”无非是闲谈。“回答:”不如我
细细的对你说了罢。南头儿有个张家庄儿,有位张老员外,大财主,人称为叫张百万。他有个儿子叫张豹,外号人称叫
勇金刚。此人浑浊闷楞。他们是干哥们。老员外临死,把我们掌柜的找了去了,说:“我要死了,马贤侄,全仗你照应
他。不然早晚遇上了事,就得给人家偿命。‘把张爷叫过来说:”我死后,这就是你的父母哥哥一般,他说什么,可就
得听他说什么,如同我说你一样,我在地府也瞑目。总死如生。不听他的话,就是不孝。
    ‘说毕,叫张爷又给叩了回头,将拐杖给了我们掌柜的。员外死后,张爷闹了几回事,我们掌柜的出去就完了。惟
有前日,他们村中两口子打架,可巧遇上他,一打人家的爷们。那人说:“我管我们女人哪,二太爷别管。’他们本庄
儿上全都称呼他是二太爷。他说:”不许男打女,好朋友男对男打。‘人家说:“这是我女人。’他说:”不懂的,就
是不准男打女。‘我们掌柜的走在那里看见,一听是他无礼,一威喝,他也就完了。这日他变了性情了,他说:“你别
管我,你姓马,我姓张,你休来管我。’我们掌柜的有了气了,打了他一顿,由此绝交。
    昨天许多街坊出来了事,叫他与我们掌柜的叩个头就完了。他也省悟过来了,今日见面。我一句没剩下全说了,省
得你刨底儿。“艾爷笑了:”此人浑的太利害。“
    正说之间,外面一乱,过卖说:“来了。”众人说:“二太爷走罢,二太爷走罢。”
    艾虎往外一看,众人一闪,当中一人身高八尺,膀阔腰圓,头上高挽发髻。
    身穿短汗衫,青绸裤子,薄底靴子。肋下夹着青绉绢大氅,面如锅底,黑中透暗,剑眉阔目,狮子鼻,火盆口,大
耳垂轮,连鬓落腮胡须不甚长,烟熏的灶王一样,声音洪亮。大众一让说:“走,走!”将入屋中,一眼就看见了艾虎,
站住不走了,净瞪着艾虎。本来艾爷也是个英雄的样儿,摘下了头巾,穿着短袄,系着纱包,青裤子,靴子,脱了衣服,
连刀全放在桌子上。小爷四方身躯,精神足满。
    列公,这可是过了年,到二月初旬了,书可是一段跟着一段的说,日子可不少了。
    定君山是冬至月十五,连盗彭启,假扮阴曹,画阵图,丢大人,就过了年。
    光阴茬苒,天气透热了,艾虎又是酒烧,故此更热,才脱了衣服。两下对瞧,众人就怕要打起来,往里让说:“走
罢,上楼罢。”张豹成心到小爷桌头儿这里一碰,酒壶倒了几把。艾小爷立起身来,问道:“这是怎么了?”张豹答道
:“二太爷没瞧见。”艾虎问:“你是谁的二太爷?”张豹听问,本看见艾虎心中就有点不服,成心找事,说:“你问
我呀?
    巧哩!是你的二太爷!“艾虎说:”谁的?“张豹说:”你问,就是你的二——“把那个”太爷“二字没出来,就
听见”(口朋)“的一声,脑袋就见了鲜血了。原来是艾虎手脚是真快,侠义的性情是一个样,别的还可,就是不让骂。
    他说了一个“二太爷”,又问的时候,那酒壶就到了手里头啦。“大爷”没说出来,“(口朋)”一下打上了,红
光一现。二太爷就急了,骂道:“好小子!咱们外头说来!”艾小爷说:“使得。”
    随后就蹿出去了。虽有众人,焉能拉的祝二人交手,张豹力大,皮粗肉厚,脑袋破了不知道疼痛;又一交手,本领
差的多多了。小爷暗笑,转了几个弯,一横身子,使了个靠闪。张豹“哎哟”,“咕咚”,倒了半壁山墙相似,爬起来
又打。艾虎得便,飞起一腿,分手剁了脚。张爷又“咕咚”倒于地上。起来又打。
    张爷用了个双风灌耳。艾爷使了个白鹤亮翅,双手一分,又一矮身,扫荡腿扫上了。张爷又倒,这回不起来了。艾
爷站着说:“你起来呀!”张爷说:“我不起来了。”又问:“怎么不起来了?”张豹说:“费事。起来还得躺下,这
不是费事么?”艾爷说:“我不打躺着的。”张爷说:“可是你不打,我可起去了。”
    艾爷说:“对!你起来再打。”张豹说:“不打了,输与你了。”艾爷说:“你什么法子使去。”
    张爷起来说:“你是好的,在此等等。”艾虎笑道:“我在此等你三年。”
    张豹跑了,众人才过来。艾爷说:“谁往前来,我可打谁。你们全是本乡本土,稳住了我,拉躺下打我。”过来二
位老者说:“壮士!有你这一想,人心隔肚皮。你瞧瞧,我们两个人像打架的不像?我七十八,他八十六。”艾虎说:
“怎么样?”老者说:“方才这位姓张,他是个浑人,拿着你这个样,何苦合他一般见识?”艾爷说:“你看看,是我
们两个,是谁招了谁了?”老者说:“你若有事办事罢,不用与他争气。”艾虎说:“我说我等他么。”有一位老者说
:“我们这块这位二太爷,他要来了,你是准赢他。他必要带了打手来。他的徒弟好几十号人哪,那一个都是年力精壮。
可就是有一样,师傅不明弟子浊,连他还不行呢,何况徒弟?再要来了,你把他先扔一个跟头,骑上他说:”谁要向前,
要你师傅的命。‘他们就不敢向前了。你别瞧他那么大身量,就是打他、砍他,拿刀剁他,他全不怕。他就怕一样,就
怕牛你要一拧他,什么大,他叫什么。
    “艾虎一听,”嗤“的一笑,说:”好乡亲!你老人家贵姓?“老者说:”我姓阴。“艾虎说:”教给人拧人,够
不阴的了。如此说来。你是阴二大爷。“
    张豹回到树林叫徒弟。原来艾虎看的那打把式的,就是张豹的徒弟。张豹喊叫:“徒弟们!跟着我去打架去!”众
徒弟答应,拿家伙。张豹提了一根木棍,直奔马家酒铺而来。必是一场好打,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回张家庄三人重结拜华容县二友问牧童

    且说张豹上树林找徒弟,他本来没本事,谁还肯拜他为师哪?皆因有个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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